林婉拿着手中血夢給她的迷情香放置在房間內,然後吩咐彩兒前去御書房傳話,就說她有重要的事要見皇上。若皇上不來,便又可能再也見不到她了。
她心中冷哼,不相信自己都這般說了,楚墨殤還能坐的住。
雖然她覺得以自己的相貌根本不用靠這個下作的辦法,可是爲了以防萬一,她不得不多留一手。畢竟有時候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了便難以再有第二回。
等到自己與楚墨殤生米煮成了熟飯,她倒要看看,依霍承歡那般高傲剛烈的性子,又該如何?
彩兒前去傳話,楚墨殤一聽,果然擔憂了起來。生怕林婉會想不開,他未做多想,立即起身前去玉粹宮。
這後宮女人爭寵的伎倆楚墨殤只能說是有所瞭解。可德公公確實目光如炬,一眼便能看穿彩兒語氣中的真假。
只是他也不知該不該提醒楚墨殤。畢竟林婉在楚墨殤心中的位置,別人或許不知,可他卻清楚得很。
想着霍承歡是將來的皇后,而這一個月來,又對他們這些奴才不錯,德公公心底不由動了惻隱之心。
腳步加快了些,附在楚墨殤的耳邊小聲道:“皇上,依奴才看,林姑娘並不像是有事。”
楚墨殤看着德公公,等待下文。
“您看,這前往玉粹宮的路明明又好幾條小路可以快些到玉粹宮,可彩兒姑娘卻特意帶皇上走這條人多的大道,這其中的意思……”
德公公並未說出其中是何意思,不過楚墨殤卻能猜到德公公所言何意。
方纔他心中緊張,倒是忘了多留一個心眼。如今德公公提及,倒確實如此。
心下微沉,他從未想過林婉那般摘仙的樣子,會是一個慣用心機之人。但今日,她若真的對他……
心中一嘆。自己這段時日對林婉的刻意躲避和疏忽,顯然已將她逼至極限。若她會做出什麼不好的事,也並不奇怪。
畢竟是他自己不好,當初不該給了她希望,如今又這般的傷她。所以即便她不再純真,即便她恨他,他也無話可說。
德公公見他未語,心中暗暗揣測,自己是否是提醒錯了。可見皇上並未發怒,一時間也揣測不清楚楚墨殤到底是何意思了。
他伺候了一輩子的皇帝,也閱人無數,卻唯有楚墨殤是他所看不懂的。
玉粹宮此時寂靜萬分,只有內室中閃爍着燭火。林婉聽到宮人報唱,立即將迷情香倒入香爐之中,又將燭火熄滅,詳裝生氣的模樣。
楚墨殤站在門外,見此一幕,不由停住了腳步。
彩兒想說什麼,卻被楚墨殤那抹凌厲的眼神給瞪了回去,頓時不再言語,安靜的退了下去。
楚墨殤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提步走上前去。
德公公想前去敲門,被楚墨殤制止了。揮了揮手,示意德公公退下。也許今日,他該與她好好說清楚了。
知道林婉定不會應允他,便也懶得敲門。門沒鎖,他輕輕推開,走了進去。
彼時的林婉正躺在牀榻之上,身子一抽一噎,像是在低泣。
“婉兒,殤哥哥並不值得你這般。”他輕聲道。語氣中帶着一抹濃愁。
林婉不語,依舊低低的哭泣着。
楚墨殤見此,頗爲無奈。“罷了。你且再想想,朕改日再來看你。”
“不!殤哥哥不要走,不要丟下婉兒。”
她拽住他的衣袂,晶瑩的淚光在窗外月光的反射下,楚楚動人。
楚墨殤心中一軟,但眸中的堅定並未因此而改變。
“對不起,婉兒。殤哥哥已經決定了娶阿歡爲妻。像你這般好的女子,應該配一名對你一心一意的男子好好愛護你纔是,所以你還是將殤哥哥忘了吧!”他狠心道。
“不!婉兒不要,婉兒此生只愛殤哥哥。”她起身,緊緊將楚墨殤抱住。
“你這又是何必。明明知道,殤哥哥並不能給你想要的。與其如此,爲何不找一個真心待你的。”
林婉依舊搖頭,淚流滿面。
楚墨殤無奈,只得動手將林婉鉗制住他的雙手掰開。
林婉見他要走,立即喚道:“殤哥哥。”
他腳步微頓,卻終究沒有回頭。
林婉心痛,知道今夜將是她最後的機會。
月光下,她站在窗前,將自己身上的薄衫緩緩脫下,一絲不掛。如玉的肌膚,光滑細嫩,周身仿若鍍了一層銀光,散發着惑人心智的魅惑。令人見了不由心神一蕩,恨不得立即抱在懷中狠狠蹂躪。
林婉感覺到自己身體裡面因吸入迷情香而有一股躁動在呼之欲出,心知時機已然差不多了。
“殤哥哥,你再回頭看看婉兒可好?”如黃鸝般悅耳的聲音,變的低沉魅惑,彷彿在請君採顎的花朵。
楚墨殤不語,身姿挺直,好似未有回頭的意思。
林婉心中失落,再次委屈的底泣起來。“殤哥哥如今竟連多看婉兒一眼都嫌棄了嗎?”
楚墨殤無奈,只得回頭。只是眼前的一幕,卻令他大吃一驚。他立即將臉轉過去,不敢再多看一眼。
“婉兒,你這是作甚?快將衣物穿好。”他聲音微微顫抖,不得不承認林婉的身體很有誘惑,可理智卻戰勝了他此刻的躁動。
林婉見此,嘴角劃過一抹笑意,上前去,再次將緊緊的抱住楚墨殤,聲音如媚般在楚墨殤的耳邊吐氣如蘭。
“殤哥哥,婉兒好看嗎?”
楚墨殤感受到身後人兒的躁亂,眸子一緊,瞥向一旁桌案上的香爐,眼中頓時閃過一抹凌厲。
沒有猶豫,他驟然出手,將那香爐一腳踢翻在地。不顧林婉驚愕的叫聲,閉上眼睛將林婉推開。
“對不起,婉兒,殤哥哥不能對你這般。”話畢,他毫不猶豫的轉身朝門外走去。
林婉伸手,想要再次抓住他,卻只摸到一角冰冷的衣袂。
“嘶!”布料破碎的聲音劃破夜空。看着自己手中殘留的衣袂,林婉終於忍不住癱倒在地,大哭了起來。
楚墨殤的決絕,給她留下了難以磨滅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