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萌清澈的水眸漾着濃濃‘惑’‘色’,從霍天擎的話裡她能夠聽出弦外之音,難道他知道了其它不爲她知的隱情?卓卓的死……
原本還想再接着問下去,可是霍天擎的手機卻偏不湊巧的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當男人深邃的鷹眸淡淡瞥了一眼手機屏幕後,肅然凝重的神‘色’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異‘色’。
“你早點休息。”霍天擎面無表情,淡淡丟下這句話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
舒萌的腦海裡反覆回放着男人離開前眼底的異‘色’,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兒,難道是鄲家的人找麻煩來了?
心裡突然變得不踏實,舒萌躺在‘牀’上也睡不着,輕手輕腳的從‘牀’上爬起來,打開房‘門’跟着尋了出去。
從長廊到大廳,一路都只留着昏暗的壁燈,舒萌沒有看見男人的身影,正‘欲’轉身折返回去,突聞有低沉的嗓音隱約從大廳‘露’臺的方向傳來。
舒萌懸在空中的腳緩緩收回,小心翼翼順着聲音的方向移動,在與‘露’臺一牆之隔的沙發後停下了腳步,男人低沉的嗓音已能清晰落入耳底。
“傅夫人這麼急着見我,是突然良心發現了麼?如果你真有誠意見面,就帶上我母親留下的那套追月之星……”
舒萌的身子倏地立得僵直,她怎麼也沒有料想到,電話竟然是秦‘玉’珠打來的,她直接約霍天擎見面到底是何目的?舒萌不得而知。
“那好,明天下午三點,就在茂鑫百貨一樓的咖啡廳見面,別忘了你該帶來的東西。”霍天擎低沉的嗓音讓人聽不出半絲情緒,猜不透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舒萌不知道秦‘玉’珠這通電話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婦’人突然之間約見霍天擎,讓她感到很不安。
男人的電話已經聊到了尾聲,舒萌也不敢再多做停留,忙不迭失的轉身朝着樓上的方向奔去。
途中一不小心撞到樓梯發出聲響,舒萌連大聲也不敢喘,一口氣直奔回了房間,爬到‘牀’上趕緊閉上眼睛假睡。
沒一會兒便聽見了霍天擎回房的聲音,不過男人徑自去了浴室,聽見裡面傳來嘩嘩水聲,舒萌懸到嗓子眼的心也緩緩鬆懈下來,看來她剛纔偷聽電話的事情男人並沒有發現。
……
經過昨晚發生的事情,霍天擎早餐的時候再次淡淡的提醒舒萌:“你今天在家裡收拾一下,下午會有人過來搬東西。”
“我們……要搬到哪兒去?”舒萌清了清嗓子,她知道對於男人做下的決定是沒有可能更改,也只能欣然接受。
“以前曾在炎彬隔壁買下了一幢樓,一直說要做鄰居卻遲遲未搬過去住,現在看來是時候了。”霍天擎的語氣淡淡的。
聞言,舒萌眸光一亮,那也就是說以後她和童小安便成鄰居了?
“那子茵呢?她也會和我們一起搬走嗎?”舒萌又問。
“當然,她是我妹妹,唯一的妹妹。”霍天擎低沉的口‘吻’含藏着耐人尋味的深意。
從早餐一直到男人離開,舒萌一直不動聲‘色’的暗暗觀察着男人的言行舉止,可以感覺到今早從一開始,他的態度都十分凝重肅然,時而目光凝滯,若有所思的想着什麼。
“萌萌,我們是要搬家嗎?”子茵的聲音傳來,帶着歡快的情緒:“哥哥說要搬去和子晴子墨做鄰居,這是真的嗎?”
“是真的。子茵,你開心嗎?”舒萌打趣的反問道,其實做爲她自己而言,能夠搬去和童小安做鄰居也是件值得開心的事情。
“開心。不過……我們會帶上伯爵一起嗎?它纔剛剛適應了這裡,現在我們卻又要搬家,我真的很擔心它會有些難以適應。”霍子茵皺了皺眉頭,若有所思的道。
“當然要帶上伯爵一起,還有小灰灰。”舒萌莞爾一笑,腦子裡想的卻全都是昨天夜裡聽到的那通電話,秦‘玉’珠約了霍天擎今天下午見面。
……
舒萌央求下午前來搬運行李的司機順便將自己捎進市區,司機當然也不能拒絕。
快三點整,舒萌站在茂鑫百貨前的廣場一角,一眼瞥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秦‘玉’珠從一輛黑‘色’保姆車裡出來,步伐顯得有些匆促的朝着咖啡廳的方向走去。
舒萌有數秒的猶豫,最終還是緊隨‘婦’人的步伐,也進了那家咖啡廳,小心翼翼的在與‘婦’人只有一柵之欄的另側坐了下來,點了一杯鮮榨果汁,安靜地坐在位置上觀察着隔壁的情況。
秦‘玉’珠選擇的位置比較僻靜,大概也是爲了談話方便,可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卻始終不見霍天擎的出現。
‘婦’人雖然面‘露’焦慮之‘色’,但卻還算沉得住氣,什麼話也沒說,安靜地坐在原位等待。
反倒是坐在另一側隱蔽位置的舒萌,看起來似乎更焦急,霍天擎不會是爽約了吧?她可是特意跑了這一趟,可別到頭來讓她來了個空。
正想着,突然看見玻璃‘門’方向出現一道熟悉身影,是霍天擎!男人邁着大步流星的腳步迎向走來,舒萌趕緊低垂下頭,拿着一本雜誌擋住了男人的視線,相信他應該沒有看見自己。
“天擎!”
舒萌聽見另一側傳來秦‘玉’珠的聲音,客氣禮貌的口‘吻’流‘露’出絲絲緊張。
“傅夫人該帶的東西應該都帶來了吧?”霍天擎磁‘性’的嗓音從木柵另一側傳來。
舒萌水眸微怔,大致猜測男人所指的東西應該是追月之星的首飾。
傅夫人沉默了好一會兒,輕柔溫婉的嗓音淡淡傳來:“我已經解釋過……那套追月之星的首飾我真的沒拿過,不過我今天卻是給你送支票來的。”
“支票?”霍天擎深邃的眸底閃過一抹暗‘色’。
“三千萬!萌萌和你之間合約的違約金,我今天帶來了,只希望你能夠放過萌萌,從今以後不要再糾纏不清。”秦‘玉’珠面‘色’平靜,微顫的語氣卻能夠讓人感覺到她內心的‘激’動緊張。
“傅夫人的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明白?”霍天擎岑冷的薄‘脣’勾起冷魅淺意,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