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鬱心玥的挑釁,舒萌保持沉默,她能夠清楚看見對方眼底閃爍的邪惡壞笑,明知道她是不安好心,卻在深思數秒後緩緩點頭——
“爲什麼不敢?”
其實不用鬱心玥明說,舒萌已經能夠大致猜得出對方的用意,她應該是要帶着自己去見霍天擎,這也正好解了舒萌心中的疑惑,說明霍天擎今天晚上是和鬱心玥在一起。
“舒小姐,那就請吧!”鬱心玥的眸底藏着不懷好意的笑,在娛樂圈摸爬滾打這幾年,她太清楚那些有錢的老闆心裡在想什麼了,不論在外面包養了幾個情人,他們的心恐怕都是飄浮不定的,這些大老闆最大的共通點就是,不能容忍自己的小情人不“聽話”。
從洗手間走了出去,鬱心玥在前面引路,舒萌緊隨其後,最後在一間名爲牡丹閣的包房門外停下了腳步。
“霍總,看看我給你把誰帶來了……”鬱心玥一聲嬌笑,同時已經推門走了進去。
端坐在桌前茗茶的男人緩緩擡眸,誨暗如深的鷹眸正好撞進舒萌那雙清澈的深潭中,眸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詫之色,眉心微微蹙緊——
“你怎麼會在這兒?”
舒萌看看空無他人的房間,再看看霍天擎和身旁的鬱心玥,淡淡反問:“你不是說晚上約了客戶吃飯嗎?想必這位鬱小姐就是你的客戶?”
面對女人清冷語氣間流露的質問,霍天擎的臉色瞬間暗了下來,明顯透着不悅。
“我的事兒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誰讓你來的?”
舒萌清冷的小臉也瞬間僵滯,原本就居心叵測的鬱心玥自然不會錯過這個大好機會,脣角勾笑,小心翼翼的試探出聲:“我想……舒小姐大概也是放心不下霍總,所以才悄悄跟來的吧!剛纔她還和我說,霍總是她的男人,那語氣聽起來可真霸道,和她這柔弱的外表完全不符呀!”
霍天擎哪能聽不出鬱心玥語氣裡的挑撥,誨暗的眸光冷冷從她身上掃過,雖然什麼也沒說,可那冷冽森寒的駭人眼神卻還是讓鬱心玥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要說這位鬱大明星,那也是個察顏觀色的好角色,瞬間緊閉上嘴,不再吱聲。
霍天擎深邃的鷹眸再度緩緩移落到舒萌臉上,只見女人此刻也回過神來,抿了抿脣,雖然心裡不悅,倒也不願意當着鬱心玥的面與男人發生衝突,於是佯裝淡漠的冷冷丟下一句:“我還沒有那麼無聊來跟蹤你,只是沒有想到……這就是你所謂的客戶。”
說完,舒萌努力保持着自己該有的驕傲和高冷,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包房裡就只剩下霍天擎和鬱心玥,只見男人緩緩從錢包裡抽出幾張鈔票扔到桌面上,鷹眸狠瞪向女人:“鬱小姐,剛纔那幕不會就是你今天的目的吧?對不起,霍某沒空陪你們這些女人玩遊戲。”
同樣,扔下這句話男人拔腿就走,鬱心玥一着急上前拽住了男人的衣袖,卻只感覺一陣陰風呼嘯而過,她整個人已經被一股強大的力道彈了出去,差點就重心不穩的跌倒在地。
“霍先生……”鬱心玥楚楚可憐的聲音傳來。
“我警告你,別再打什麼主意,MA的代言既然簽了你,你就好好做,若是再敢坐地起價,或者打其它主意,那下次就直接和我的律師談吧!”霍天擎冷冷出聲,若不是因爲這個女人最近很火,有助於霍氏集團的商業推廣,他也不可能應了她的要求親自見上一面。
當然,霍天擎更沒有想到的是,竟然會在這裡遇見舒萌,傍晚他打電話回去的時候還是她接的電話,突然出現在這裡着實有些令人匪夷所思,如果讓他發現這件事情和那位鬱大明星也有關聯的話,恐怕他真的要考慮MA的代言是不是要換人了。
……
舒萌再次回到餐桌前,神色看起來卻明顯有些不太對勁兒,童小安輕輕碰了碰她的胳膊,壓低嗓音道:“我媽的話你別理會就行了。”
看來,童小安是以爲舒萌的異常是因爲之前葉卿月說過的那些話。
舒萌勉強擠出一抹淺笑,淡淡道:“我沒事兒,你放心。”
“萌萌,怎麼去了這麼久,快吃點飯菜,伯母特意給你留出來的青斑魚,懷孕吃這個好。”葉卿月雖然是刀子嘴,可卻是個好人,剛纔見舒萌離開,還特意爲她夾了滿滿一堆碗的菜。
“謝謝伯母。你們……聊到哪兒了?”舒萌淡淡一笑,努力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些,想盡快融入這邊的氣氛中,不再回想剛纔的那一幕。
“我們剛討論到……想約左律師出來見上一面,他搞大了我們家小安的肚子,當然得負責任,雖然從頭到尾他都不是我們心目中的理想女婿,可是眼下這不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嗎?不管怎麼樣,一定要趕在小安的肚子大起來之前把婚事解決了……”
葉卿月說着話,還忍不住再度睨了一眼舒萌的肚子,無意之間已經拿她當了反面教材。
舒萌略顯尷尬的紅着臉,童小安再次忍不住輕嗔出聲:“媽,你到底在說什麼呀?婚姻大事豈非兒戲,既然不是理想人選,當然不能勉強,有什麼可見面的!”
“一邊涼快去!現在哪輪得到你說話,我的這張老臉呀……全都讓你給丟盡了,還有你二姨,也跟着你擔驚受嚇,回頭你得好好給她道個歉。”葉卿月冷白女兒一眼,都什麼時候了,這丫頭還想唬弄她,這回說什麼也得由她做主,不會再由着這丫頭了。
“我的婚姻大事,您還不讓我說話了,這是什麼道理?擱哪兒也說不過去……”童小安小聲嘟嚷着,不過話沒說完,眼神卻是已經呆滯,因爲她看見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正朝着他們這桌的方向走來,是霍天擎。
童小安眼底流露的異色不禁讓其他人的視線都順着她的目光望去,舒萌的身子也微微一僵,挺得筆直,他怎麼找到這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