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呢?你把師父怎麼樣了?”師姑,是師姑造成了滿門滅絕的慘劇,包括她的師祖,師姑親生的父親。
只因爲,師父不答應她的求婚,師祖不贊同她對師父做下愛的事情。
所以,走火入魔的她滅了所有同門。
而她,被師父關在了他們溫馨的小窩中,才逃過了嗜殺成性的師姑之手,卻在千方百計的逃出了小窩之後,還是落在了她的手中。
但是,這沒關係了,如果沒有師父,她從來就沒有想過要獨活。而爲了師父,她也願意赴死。
這句話,她早在知道師姑走火入魔的時候便對師父說過。
可是,師父卻將她點了穴位關在了只有他們知道的秘密小窩裡。
“哈哈哈!看來你們還真是郎有情妹有意呢!”師姑的臉扭曲變形着,原本的花容月貌在此時看來是那樣的醜陋,“他爲了你,不願意娶我,你又爲了他,自己跑來送死!我是該爲你們鼓掌呢,還是該說你們蠢呢?”
“師父呢!你告訴我師父在哪裡!”她已經沒有知覺的手想要去碰觸她的靴子,卻奈何已經凍僵了沒法再動。
“你想知道?你很想知道嗎?哈哈哈!”她狂妄的笑着,披散着的一頭黑髮在一邊白色中顯得那樣的猙獰,“可我偏不告訴你!我就要你帶着遺憾,帶着未知,在我面前慢慢的嚥氣!哈哈哈……”
“師父他還好好的活着對不對?你那麼喜歡師父,一定不會殺了他的對不對?而且,師父的武功比你高強,你也殺不了他的對不對?”一連三個對不對,讓她給自己豎起了信心。
是的!師父那麼高強的武功,怎麼會讓師姑殺了呢?以師姑的本領,就算是傷了師父也是不大可能的。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師父還活着就好!”
“你是真天真呢還是本就愚蠢?”師姑卻冷笑道,“我能將這麼多的同門以及我爹都殺了,你覺得我是那麼傻的跟他們硬碰硬嗎?世間有一種東西下毒,你知不知道?”
她就是不要他安心,所以,好不掩藏的說出自己的手段。
“你給師父下毒?你爲什麼給師父下毒?你明明喜歡師父,爲何要給他下毒?”
原來,原來師父還是被毒害了嗎?所以他才聽不到夭兒的聲音了,次啊未在第一瞬間過來抱着她給她溫暖嗎?
師父!師父,你別急,夭兒這就來陪你了!這就要來了,你在黃泉路上一定要慢慢走,等着夭兒去找你!
“我願意!我高興!”師姑的性情已經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了,笑得張狂而瘋癲,“我就愛對他下毒怎麼了?我告訴你,他還沒有死,只不過中了我的毒沒法說話,沒法動彈而已。你知道他在哪裡嗎?哈哈哈!我告訴,他就在那塊岩石的後面。口不能言,身子不能動,卻能聽得見你的哀鳴。哈哈哈!怎麼樣,師姑爲人還是善良的吧,讓你臨終還有個爲你默默送別的人,這樣,你死了也甘心了對嗎?”
“好!師姑,我死!我一定會死的!但是,你既然愛着師父,就不要傷他的性命,好好的待他!”若是她的死能換來師父額平安,她真的願意一死。
“死吧!那你現在就死吧!”師姑忽然聲嘶力竭的大嚷着,手掌帶着凌冽的殺氣朝着她的頭面直劈而來,“死吧!死吧!通通都死吧!我要讓他親耳聽到你的慘叫聲……啊……”
預期中的疼痛沒有醒來,而那痛苦的一身喊也不是出自她的口。
她本是閉着的眼睛緩緩睜開,看着一個白影在她的面前倒下,師姑睜圓了一雙猙獰的眼睛正與她相對。
接着,又是撲通一聲重物摔倒在地的聲音,另一道白衣,也翩然在她面前跌倒。
“師父!師父!”是師父,是她心目中謫仙一般的師父。
“你、你……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你明明已經中了毒……怎麼可能悄無聲息的來到我身後?”趴在地上的師姑,背後靠心臟的部位插着一柄精巧的匕首,鮮血正沿着她雪白的衣裳緩緩滲出。
“我說過,你動誰都可以,就是不能傷害夭兒,不然,我即便拼了性命也要殺了你!”白衣勝雪的師父即便是躺在雪地裡,也依舊風姿綽約,飄飄欲仙,只是粗啞的仿似不是經過喉嚨而出的聲音是那樣的陌生而遙遠。
蒼白的臉與白雪幾乎融爲一色,烏紫的嘴脣便顯得更加的刺目,且他的眼神也漸漸的開始渙散着。
“師父!師父!你等我!等着我,我要與你在一起!”手腳儘管已經麻木到沒有任何的知覺,臉頰也凍僵的擠不出任何的表情,但她卻像是忽然得到了新生,抓着已經再也凍不住她的心的積雪,緩緩的爬向她最喜歡最愛的師父。
他亦瞪圓了眼睛看着她,即便目光早已渙散的沒有任何的焦距,即便口中一波波的吐出黑色的鮮血,他也等着她,直到他們的手相握,手指相纏,慢慢捲曲……
耳邊,似乎還有着小徒兒嬌脆的聲音:“師父,我長大了嫁給你好不好?”
“師父,你娶我吧!”
“師父,什麼時候才娶我呀?”
“師父,我一定一定要嫁給你,哪怕海枯石爛……”
夭兒,今生等不到海枯石爛,來世我必還會來尋你!
因爲,在我心中,你早已是我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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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同時,牧以琛和兔兒都從睡夢中驚醒過來,心口激盪着莫名感傷的情緒,在漆黑的夜裡顯得那樣的悲傷。
“牧以琛,我做了一個很悲傷很悲傷的夢!”黑暗中,兔兒往他懷中鑽了鑽,帶着微微的鼻音說道。
“兔兒人也做夢了嗎?做了什麼夢?”牧以琛壓抑着心中的抑鬱輕柔的問道,有力的臂膀將她擁緊懷中,幾欲揉捏進自己的骨血中。
“一醒來就忘記了,只是感覺很悲傷很難受!”兔兒吸了吸鼻子,仔細回想,但還是沒有想起夢境。
“忘記便忘記了,不過是個夢境而已!”他拍撫着她纖細的後背,“再睡一會兒吧,離日出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呢!”
他的夢境也很悲傷,他也同樣一醒來就不記得夢中的情景。
“嗯!好!”她乖巧的應着,又在他懷中蹭了蹭,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結果,離日出還有半個多小時的時候,外面悉悉索索的飄起了雪花。
昏暗中,白色的雪花成片成片的落下,給凌晨的寂靜又增加了幾分寒意。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山頂賓館的庭院裡,就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雪。
樹枝樹幹上,休息的涼亭上,屋頂上,無不是一片銀裝素裹。即使天空雲層厚的彷彿就要壓下來一樣,但卻因爲這片白皚皚的大雪而顯得異常的亮堂。
“牧以琛,我們出去堆雪人吧!”看不到日出雖然有些失落,但兔兒的興致卻依舊高昂。
因爲,牧以琛說過了,泰山的日出看不到沒關係,他們還可以去黃山看,甚至是天山看。
總之,只要她還在人間一日,他就一定會帶着她玩遍人間所有的景點。
“好啊!”知道她不畏寒冷,所有牧以琛自然就少了一層怕她感冒的擔心。
自己穿上一件厚羽絨服,又給她穿上薄款的羽絨,並給她戴上一頂軟絨絨的帽子,萌軟可愛的樣子就如同她的原身一樣,讓他忍不住親了一下她嫩滑的小臉蛋,才拉着她的小手出了房間。
走到樓下的一瞬間,一陣寒風夾雜着冰冷的雪花迎面撲來,讓人神清氣爽的同時,也不由的打了個寒顫。
天寒地凍的,選擇這個夏節住在山上等着看日出的遊人並不多,但因爲同樣選擇了準備看日出的遊玩線路的遊客看到這一場說是意外,但也在意料中的大雪時,也紛紛衝出房間,應接這屬於山頂的一場大雪。
因此,山頂賓館的的空地上,三三兩兩的聚集着跺腳哈手的男女老少,有伸展着手臂接着雪花的,也有蹲在地上開始玩雪的。
“牧以琛,你把樹幹上的雪都搖下來,我來弄地面上的!”早就想要在人間玩一次堆雪人的的遊戲了,只是可惜以前只能在月老爺爺的通天鏡中羨慕的看着人間的小娃娃們玩耍。
今天終於也讓她過把癮了。
牧以琛滿頭黑線,讓他見樹上的積雪搖下來,這麼不文明的舉動,他可做不來啊!
“我跟你一起弄地上的雪!”牧以琛避過有人投過來的視線,汗顏的找一塊積雪比較深厚的地方,蹲在地上開始滾雪球。
“樹幹上好多雪呢!”兔兒不滿的擡頭瞅了瞅樹幹,“那我去吧!”
“不行!”牧以琛立即一把拉住她,小聲的在她耳邊道,“你可別做不文明的事情啊,別人都看着呢!”
沒錯,別人都看着呢!
只是,看着的似乎是兔兒身上那件單薄的可以的薄羽絨!
額~果然,這麼大冷的天,兔兒的“不怕冷”還真是有夠吸引人注意的。
所以,搖晃樹幹這種不文明的舉動,就更不能在遊客們面前做了。
“兔兒,要不,你回房間再換一件稍微厚實一點的羽絨服?”牧以琛湊到兔兒的面前,小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