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兒驚得一陣瑟索的時候,立即識時務爲俊傑的趕緊住口,只是,雙手被他捉着,她沒有辦法再躲藏以此來逃避他不知道會是怎麼樣的視線,沒有庇護的微紅兔眼只能左右漂移。一邊控制不住撲簌簌往下掉的眼淚,一邊想要尋個安全的所在將自己藏起來。
紅紅的鼻尖,紅紅的大眼,牧以琛在注視着她不斷逃避的視線的時候,忽然覺得面前的夏晴雪真的很像一隻即將被人宰殺的可憐的小兔子,讓人不由得莫名的心生憐憫。
啐!
真是要被她的胡言亂語攪得自己快要變成神經病了,牧以琛甩了甩頭,拋開腦海中忽然出現的荒謬的想法,板着一張臉,肅聲問:“你到底有什麼想法,就儘管說出來,不要用這種無聊的方式來戲弄我。”
牧以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兔兒有聽沒有懂,但有兩個字,她是明白的。於是,她一邊撥浪鼓似的飛快的搖着頭,一邊爲自己辯解:“我沒有戲弄你!真的沒有!”
濃濃的鼻音聽起來帶點娃娃腔,與白天的夏晴雪柔軟的嗓音稍稍有些區別,但牧以琛只當是因爲她哭了的原因,也就沒有太在意。
見她終於冷靜下來,似乎能夠跟自己好好的談話,牧以琛便鬆開她的手,擦了擦她因爲狂甩着頭而不小心灑在他臉上的淚珠,看着指尖微微的溼潤,他的心又莫名的有一種不是很熟悉的感覺出現。
轉身拿過玻璃茶几上的一盒餐巾紙,抽取了幾張遞給兔兒,不自覺中,她的聲音放柔了許多:“別哭了,快擦擦!”
他告訴自己,他是因爲不希望她將鼻涕眼淚抹在沙發上弄髒了,纔會這麼和顏悅色的跟她說話的。卻不想想,這處休息室,每隔一天就會有搞衛生的鐘點工過來搞衛生,就算是真皮的沙發上沾到了鼻涕眼淚,擦一擦也就乾淨了,不是嗎。
“你,你不會吃我了?”眼神還是不敢接觸他的,兔兒接過遞到面前的紙巾後,一邊擤着鼻涕,一邊低聲而小心翼翼的問着。
這夏晴雪到底是真的跌壞了腦袋,還是看着他好糊弄而還在裝瘋賣傻?牧以琛禁不住有想要發火。可是,已經有些瞭解她的性格的他,還是強忍着怒氣,決定先配合着她,倒要看看她究竟會玩出什麼把戲來。
“不會吃你的,你放心好了!”吃?就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也要看他對她提不提得起興趣了,牧以琛鄙夷的想着,“你只要好好的告訴我,你爲什麼要這麼做就行了!說出來,我們兩個可以一起想辦法!”
用懷柔政策,這下她應該會將她爲什麼要上演這雙面性格的鬧劇的緣由說出來了吧!
“我說了你會相信嗎?”將髒的紙巾還給牧以琛,兔兒總算是稍稍放寬了心,敢於面對他的正面。
不過,她好像又看見他一副想要發火的樣子了,本能的再瑟索一下,這才發現腿麻的難受感已經完全消失不見,不由得舒服的伸展了一下四肢,發出一聲無意的輕吟。
這傢伙還真將他當成傭人使喚了,明明垃圾桶就在茶几邊上,而且,離她的距離顯然要比自己更近一些的,她卻直接將擦了她鼻涕眼淚的這麼髒的東西給他。要不是決意要忍着性子聽她的解釋,他真想要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個被家人慣壞了的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