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不再猶豫,收起金身法相,袍袖一揮,一團白光從腳底生出,托起身影衝着另一個方向飛遁而去。
沒想到,血天魔君和斷魂匯合之後,竟然不緊不慢地跟在了他身後。
水生不由加快了幾分遁速,自己以一敵二沒有勝算,這二人即使聯手也同樣困不住自己,難道說,他們還有其它殺招?還是說,自己前行的方向有什麼不妥?
沉吟了片刻,不慌不忙地向左稍稍變了個方向。
方纔他已用神識掃過附近,在這個大方向之內似乎是沒有修士存在。
血天魔君和斷魂似乎是猶豫了片刻,隨後,再次跟了過來。
水生嘴角邊浮出一絲冷笑,袍袖一揚,通天舟從袖中飛出,在空中盤旋一週之後化作十餘丈長,身影一晃,落在飛舟之上,單掌一拍天靈蓋,一道烏光飛出,落在了身畔,扭曲變幻着化作一名身高八尺的黑袍男子,額頭之上生着一對小小的龍角,正是魔嬰分身。
有魔嬰分身駕馭飛舟,自己可以專心地恢復法力。
就在舟頭之上盤膝坐倒,服下一枚“漱溟丹”,又隨手取出兩塊頂階靈石握在手中,一邊向前飛遁,一邊催動法力在體內飛速流轉。
有太陰昊元石在手,即使自己法力枯竭,也可以在最快的時間內把太陰昊元石中蘊含的五行靈力吸納收爲已用,恢復大半的法力,這二人若一直這般不識相。那就在這秘境之中兜上幾個大圈子,等到自己法力恢復後回身再戰。
通天舟青光大放。速度越來越快。
身後百里之外,也不知道是血天魔君還是斷魂。竟然放出了一隻體型龐大的雙頭魔鷹充爲坐騎,始終綴在通天舟後方。
短短小半個時辰的時間,三人已遁出了數萬裡開外,那批魔龍戰將被遠遠甩在了身後。
突然,水生彷彿察覺到了什麼一般,眉頭一皺,緩緩放開一縷神識向着正南方向掃了過去。
萬里開外,同樣有一艘飛舟正在風馳電掣般向着飛遁,而在這艘飛舟後方。則有五條魔龍和十餘隻雙頭魔鷹緊追不捨,看這飛舟的模樣,倒像是魔龍戰將駕馭的那種黑色飛舟,即使這飛舟的遁速激發到了最快,也無法把身後的追兵甩脫。
每隔一段時間,飛舟的速度就會突然慢上幾分,而舟中的修士則會祭出法寶衝着身後的追兵一番攻擊,每一次,都會有一兩名魔龍戰將被擊殺、擊傷。短暫的騷亂過後,兩者再次一追一趕地向前飛遁。
似乎是發現了自己的蹤影,這艘飛舟慌忙變了個方向,衝着另一側飛去。
神識仔細掃過。這飛舟之上共有二男一女三名修士,從女修的身高體型來看,倒和木夫人有着幾分相似。兩名男修中,一人身高體闊。足足有兩丈來高,彷彿是金剛猿一族兩名失散修士中的一人。另一名長髮披肩一直盤膝端坐在飛舟之上的修士,卻似乎是天寧狼王。
不過,此人體內透出的靈壓卻是忽強忽弱,彷彿重傷在身的模樣,而衝着身後的魔龍戰將發起一次次攻擊的,也正是此人。那名形如木夫人的女修負責駕馭飛舟,而另一名男修卻揮舞着一杆狼牙棒時不時地擊散來自身後的攻擊。
至於三人身後窮追不捨的魔龍戰將,卻因爲戰甲遮擋的緣故,難以察明其境界高低。
水生心中不由生出幾分疑惑,以天寧狼王的神通,誰能把其擊成重傷?
自從進入這秘境之後,斷魂一直跟在自己身後,沒有時間,血天魔君單獨一人並沒有這種實力?難道是那名死在自己手中的中階魔君?
可惜死人無法復活,水生也沒有來得及擒上一兩名魔龍戰將搜魂一番。
天寧狼王和這名金剛猿族修士的死活他可以不管,木夫人的死活他卻不能不顧。
沉吟了片刻,收起魔嬰分身,親自駕馭通天舟衝着那艘飛舟而去。
彷彿是察覺到了水生的動作,那艘飛舟再次變了個方向,明顯是不願被人兩面夾擊,仔細想想也是,無論是水生,還是跟在水生身後的斷魂和血天魔君,遁速之快都遠非常人能及。
水生心中的擔憂和疑惑頓時減弱了許多,看來,這並不是修羅族針對自己的陰謀,而天寧狼王和天狐族修士也應該沒有勾結。
口脣翕動,無聲低語了幾句。
果然,飛舟的遁速突然慢了幾分,隨後,變了個方向衝着自己飛來。
而在身後窮追不捨的斷魂和血天魔君同樣是猶豫了片刻,再次加速追了過來。
兩艘飛舟的距離越來越近,漸漸的,舟頭之上三人的相貌也是看得清清楚楚,那名身材高挑豐滿肌膚白皙長相普通的紫衫婦人正是木夫人,而兩名男修也像自己猜測的那般,正是天寧狼王和那名叫做屹虎的金剛猿一族修士。
看這三人的樣子,似乎都有傷在身,尤其是天寧狼王,原本意氣風發灑脫不羈的一張英俊面容,此時卻寫滿了驚懼、緊張以及憤怒。
“果然是周兄,其它幾位道友呢?”
看清水生的相貌,木夫人臉上頓時浮出一絲笑容。
天寧狼王和屹虎卻是疑惑地上下打量着水生,這二人自然是不識得水生的真實相貌。
水生淡淡一笑,說道:“其它道友如今都在一個安全的地方,這裡不是說話之處,先離開再說!”
“你確定這位道友是你們人族修士?”
天寧狼王眼神中依然有着幾分疑惑之色。
木夫人點點頭,含笑說道:“前輩放心,我人族這次並非只有五名道友前來!”
說罷。腳步一擡,身影騰空而起。三五個跳動之間已然落在了通天舟上。
發現異常,遠遠地跟隨在木夫人等三人身後的魔龍戰將一陣騷亂。加速追了過來,爲首的幾名魔龍統領更是紛紛祭出手中法寶。
轟鳴聲中,一道道五顏六色的光影沖天而起。
這些魔龍戰將離着飛舟還有四五十里的距離,如此遠距離發起攻擊,水生根本是懶得搭理,也沒有出手還擊的意思,瞥了一眼猶豫不決的天寧狼王和屹虎,拱手一禮,說道:“兩位道友若是信不過在下。我二人這就告辭!”
說罷,揚手擊出一道法決,通天舟頓時變了個方向,飛遁離開。
木夫人猶豫了片刻,雙目秋波流轉,衝着水生嫣然一笑,說道:“周兄,大家一道而來,還是同舟共濟的好。妾身方纔若不是恰好遇到了天寧前輩和屹虎道友,只怕已經隕落不存!”
說罷,未等水生多說什麼,伸手撫了撫雲鬢。扭頭衝着另一艘飛舟之上的兩人笑了笑,說道:“兩位難道還信不過妾身嗎?”
看到這木夫人的笑臉,水生心中不知怎地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一路行來,此女一向是神情木然不拘言笑。偶爾說出幾句話來也是生硬硌人,現在怎麼突然變得如此“溫柔”和善解人意?
難道說。剛剛受到了什麼驚嚇,讓她性情大變?
還是說,此女對這位相貌英俊的天寧狼王有點意思?
不由得多打量了木夫人一眼,可除了臉上的笑容,此女似乎也沒有什麼其它異樣。
正在暗自詫異,屹虎卻是倒提狼牙棒,縱身衝着通天舟飛了過來。
此人雖說看不清水生的境界高低和法力強弱,卻能看得出通天舟的速度遠遠勝過了這艘從魔龍戰將手中搶來的飛舟,此時,逃命要緊,體內法力不濟,此舟無疑是一個絕佳的代步工具。
天寧狼王猶豫了片刻,身影一晃,同樣衝着通天舟飛了過來。
看到三人都飛身落在了舟頭,水生再次轉身衝着那根高聳的桅杆擊出了一道法決,通天舟頓時青光大放,速度又快了幾分。
幾件呼嘯而來的法寶隨着通天舟變換了方向,頓時落了個空。
就在此時,剛剛在舟頭站穩身影的天寧狼王,攏在袖中的右手突然間迸射出一團刺目黃光,閃電般伸出,一掌拍在了水生後心之上。
而站在水生左側的木夫人手中同樣是突然間多出來了一柄五尺長短的暗紅色細劍,衝着水生肋間一劍刺去。
二人的動作整齊劃一,幾乎在同一時間完成。
近在咫尺,變生肘肋,水生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抵抗。
心隨意動,血魔戰甲自行浮出體表,“砰”的一聲悶響,身影被一股大力高高拋起,竄出了飛舟,面色漲紅,體內氣血沸騰,心臟卻彷彿停止了跳動一般,說不出的難受。
飛舟之上的三人,卻同時愣住。
屹虎眼珠瞪得溜圓,嘴巴大張,下巴都要驚掉了下來,看看木夫人,又看看天寧狼王,腦中一片空白,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木夫人卻是面色鐵青地盯着自己手中的那枚細劍,目光中全是震驚和不信,這枚原本是鋒利無比的細劍此時竟然斷成了兩截,而一條持劍的右臂更是顫抖着握不緊手中剩下的半截斷劍。
天寧狼王同樣是滿臉震驚之色,七成力道的一擊,非但沒有讓水生骨斷筋折,右臂反而被一股大力震的隱隱發麻。
看來,水生身上的這套戰甲絕非凡品。
震驚歸震驚,大好時機卻不容錯過。
身影一晃,緊跟着水生飛了出去,左手向前一探,“喀嚓”一聲,一隻左臂突然間變成了數丈之長,水桶般粗細,白玉般的手掌也變成了一隻碩大的鋒利狼爪,寒光四射,衝着水生的頭顱一爪拍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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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炎熱,小心防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