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爲這張符篆是大街上隨處可買的草紙嗎?這樣的符篆別說是你們,就是那些金丹期修士,甚至許多元嬰期老怪物都不會擁有,對於高階修仙者來說,這張符篆乃是法力大損時的護身保命之物,價值之大甚至可以換下一座龍陽城,我也只有這麼一張,若不是爲了你們幾人的小命,根本就捨不得來用?”聽聞此言,五名小童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望向鐵翼將軍手中“價值連城”的符篆。
鐵翼將軍目光在五人身上一一掃過,然後說道。“好了,時間緊迫,那些異族修士隨時都有可能會來到此地,這張符篆雖然威力巨大,卻有一處不好,就是不知道會把你們送到什麼地方。所以,你們到了那個陌生的地方後,一定要沉着冷靜,千萬不要逞強,不到性命攸關,誰也不許在人前顯露法術!”
五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個心中在想,鐵翼將軍什麼時候學會了烏木道人的口頭禪。一直未開過口的大牛卻問道:“鐵伯父,若是我們走了,那您怎麼辦?您也會法術,那幫異族修士豈不是要找您的麻煩?”
鐵翼將軍摸了摸大牛腦袋,哈哈一笑,說道:“不用擔心我,什麼風浪我沒有見過,本將軍自有辦法!”隨後又對五人細細講解了一番符篆中靈力耗盡時,落地後該如何保護自己,這才帶着五人步出室外。
五人隨着鐵翼將軍來到廳院正中,鐵翼將軍衝守護在院門口的黑鐵軍低聲吩咐了幾句,四名黑鐵軍馬上把廳院大門緊緊關閉,另一名黑鐵軍則取來一個包裹。
“這裡面是一些銀兩,足夠你們吃上三年五載的,記住,你們五人若是有什麼拿不定主意的事情,一定要聽王龍的,明白嗎?”鐵翼將軍把包裹交到王龍手上,一邊叮囑五人,一邊卻把目光望向鐵心棠。
“好了,好了,知道了,真囉嗦!”鐵心棠咬了咬嘴脣說道,望了一眼父親,眼圈突然一紅。
看着五名小童背靠背緊緊貼在一起,在廳院正中站成一個圓圈,鐵翼將軍小心翼翼地從木盒中取出一張鑲有三道金邊的黃色符篆,法力一催,一股精血從口中噴出,落在手中符篆之上,符篆上頓時一陣陣靈力波動。鐵翼將軍掐了一個法決,把符篆往五人頭頂處一拋,口中唸唸有詞,十指輪番擊出一道道赤紅光柱,沒入符篆之內。
“嗡”的一聲輕響,符篆在五人頭頂十丈處滴溜溜旋轉,隨着旋轉,符篆內開始飛出一道道土黃色光芒,光芒中一個個米粒大小的金色光點一閃一閃。光點越來越多,符篆也在飛快漲大,五人身周頓時颳起一陣黃風,黃風越刮越烈,幾個呼吸間已經塵土飛揚。風眼正中的五人,卻清晰地看到一個土黃色的蛋形光罩在五人身周慢慢成型。
片刻間,符篆已經飛漲至三丈寬闊,鐵翼將軍退至廳堂門口,大吼一聲,把全身剩餘的法力一下子注入符篆之中。
符篆中傳出的“嗡嗡”聲越來越響,漫天飛揚的塵土紛紛沒入符篆之中消失不見。巨大的符篆如同一匹黃色綢布一般往下方一卷,把下方的蛋形黃色光罩包裹在正中。一道道黃光,一片片符文,從符篆中飛出,沒入光罩之內,符篆飛快消失不見,光罩卻開始扭曲變形。
眨眼間,黃色光罩已經變成一根三丈長的土黃色長矛,矛尖上金光閃閃,手臂粗的矛身一陣陣劇烈顫動後,斜斜向天際飛去,其速快捷無比,一陣尖銳的破空聲中,長矛在空中留下一條長長的黃色尾巴,消失不見。
廳院中卻留下一陣陣空間波動。
鐵翼將軍見長矛在空中消失不見,雙目中現出一絲欣喜之色,心中一鬆,這才感覺渾身無力,撲通一聲跌坐在地。僅這短短的盞茶功夫,全身法力已經透支一空。象剛纔這種威力巨大的符篆,鐵翼將軍也是平生第一次使用,若不是這張符篆本來就是爲法力低下的修士特意煉製,象他這樣的廢靈根修士,根本無法驅使。
與此同時,二十名傷勢較輕的黑鐵軍在一名校尉的帶領下,護送着幾輛載滿小童的馬車從小鎮南端飛馳而去。目標既不是龍陽城,也不是玉鼎山,而是另一條通向襄陽府的道路。
烏木道人激戰過的密林上空,白袍青年正在操縱着一枚三丈長的雪白長劍,在地面上刺來刺去,地面上狼籍一片,到處都是一個個數十丈深的劍狀大洞,從劍洞中透出一股股冰涼徹骨的寒意,可以看出,地面下數十丈深都已被此人用法力化爲冰塊。
白袍青年的眉頭卻越皺越緊,明明從修煉的秘法中能夠窺探到烏木道人就躲藏在附近地面下,卻偏偏無法把他逼出來。
“本座就不信你不出來,就是把這裡翻個底朝天,也要把你給揪出來。”白袍青年怒喝道,全身法力一催,正要使出另外一種大神通,小鎮上空卻傳來一聲響徹雲霄的尖銳嘯聲。水生五人借符篆之力所化的那根土黃色長矛從天際飛過,眨眼無蹤。
“乾坤神遁符!”白袍青年雙目猛然一縮,驚叫道。顧不得施法來對付地面上那名狡猾的“兇手”,收起晶珠和巨劍,衝那頭在高空中盤旋觀望的大雕交待了幾句拗口的狄族言語,化作一道白光向小鎮中飛去。
大雕一聲長鳴,從高空中俯衝而下,落在離地面五十丈之處,開始緩緩盤旋飛舞,一對金色雙睛緊緊盯着地面上狼籍一片的堅冰。
地面上,一個剛剛刺出不久的劍洞中突然衝出來一道黑光,併發出嗡嗡的輕響,大雕雙翼一展,再次向下撲去,一隻左爪一揚,三道爪影如同利箭一般向黑光擊去,看其聲勢,這隻大雕的法力似乎不遜於金丹期修士。
另一處相鄰不遠的劍洞中卻衝出另一道黑光,黑光剛剛衝出地面,黑光中一個模糊的人影右臂一揚,一道土黃色的三尺長劍光向空中低落至二三十丈左右的大雕擊去。風聲呼嘯。
大雕右爪中飛出三道爪影,迎向黃色劍光,雙翼一展,本能地想要震翅高飛,右翼翼根處卻猛地爆出一團血霧,半邊翅膀頓時耷拉下來。與此同時,黃色劍光擊潰爪影,狠狠斬在大雕肚腹之上,翎羽飛舞,血肉橫飛。
淒厲的雕鳴聲中,大雕撲扇着翅膀高飛而起。地面上,現出烏木道人的身影,右手持着那把黑劍,左手握着那團黑色細絲,面色蒼白,嘴脣青紫,破爛的道袍以及頭臉髮髻上全是白茫茫的霜花,激凌凌打了個冷戰,擡頭望向高飛遠遁的大雕,跳腳大罵:“該死的扁毛畜生,這樣都殺不死你,有種你給我下來!”
見那灰色大雕呆在高空中淒厲長鳴,既不飛遠,也不下來,烏木道人雙目中現出無奈之色。乾坤劍法雖然威力巨大,烏木道人也只是藉助大牛體內的一絲天罡煞氣,剛剛把第一層功法修煉純熟,僅僅擊殺呼姓修士,已耗費了八成法力。即使服下了珍貴的丹藥,又在地底下待了許久,此時法力也沒有恢復到一半,別說是那名元嬰修士,就是這頭大雕,都難以擊殺。
望了一眼小鎮方向,喃喃自語道:“狗雜碎,既然發現道爺在此,還把同伴支走,看來是想搶道爺的寶劍,哼哼,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隨手取出一張符篆,往身上一拍,口中唸唸有詞,身影化作一道刺目黃光,認準一個方向,飛遁而去。烏木道人只是一名金丹中期修士,不借助法寶外物的情況下,他可沒有騰雲駕霧凌空飛遁的神通。更不敢用神識去探查那名白袍青年。
白袍青年身影剛剛落在鐵翼所在的院落上空,就聽到大雕的淒厲長鳴,面色再變,神識掃過四周,發現那名“雙靈根的小童”竟然也消失不見,怒火中燒,望向脫力後軟倒在廳堂門口的鐵翼,左手隨意一抓,鐵翼龐大的身軀凌空飛起,向白袍青年衝去。
白袍青年一把抓緊鐵翼脖頸,右手向下隨意拍出一掌,轟隆一聲巨響,整個院落瞬間坍塌,塵土飛揚中,白袍青年提着鐵翼向鎮外飛去。院落內外,十幾名黑鐵軍連叫都沒有叫出聲來,就被一股巨力拍成了肉餅。
看到大雕的慘狀,白袍男子雙目中似要噴出火來。取出幾粒丹藥喂入大雕口中,祭出一隻黑色的袋狀物品,施法把大雕收入袋中。這才望向被其扔到地面上的鐵翼將軍,說道:“告訴本座,那名小賊叫什麼名字,會去往何方?”聲音裡透出一股徹骨的寒意!
鐵翼將軍躺倒在冷冰冰的地面上,全身佈滿霜花,面色鐵青,雙目中卻沒有一絲驚慌害怕,沉聲說道:“老賊,本將軍那幾名屬下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無端屠戮凡人,你會遭到報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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