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靜靜懸浮在雲端的島嶼,羣山連綿,溪流潺潺,碧樹綠草蒼翠欲滴,山坡上,河溪畔,生滿了奇花異草,有些花樹之上的花朵赫然如同碗口般大小,清香撲鼻,不時有飛禽走獸從樹叢間山谷中竄中,飛舞翩翩自由徜徉。
島嶼西側,一片美輪美奐的仙宮玉闕在青山綠水之中若隱若現。
五名錦衣玉帶的男女修士從一座雅靜的白玉閣樓之中走出,沿着一條爬滿了紫藤的長廊,談笑風生地邊走邊聊。
爲首的那名金袍男子二十五六歲年紀,身高三丈,紫發披肩,渾身肌肉虯結,滿面精悍之色,正是當年和水生曾經見過一面的鬥木獬。
鬥木獬的身畔,乃是一名十五六歲年紀的黃衫少女,肌膚如雪,相貌嬌俏可人。
走在二人身後的三人中,左側的赤袍男子三十出頭年紀,膀大腰圓,滿面虯鬚,雙目之中赤芒閃爍。正中乃是一名青紗遮面的黑衣女子,身姿窈窕。右側的綠袍青年,二十七八歲年紀,面白無鬚,神情憂鬱。
陣陣幽香從前方傳來,幾人不由加快了腳步。
翻過一處高臺,衆人眼前一亮,一條白玉長廊圍繞着一座四四方方闊有數百丈的荷塘,荷塘四壁,由通體雪白的玉石砌就。長廊上,朱漆立柱,飛檐半拱,一座座典雅秀麗的亭臺把彎彎曲曲的長廊連接在一起。
綠幽幽的荷葉。碗口般大小的蓮花,嬌嫩的花苞清香四溢。淡青色的蓮瓣上隱隱有一道道細細的金色紋絡,陽光落在露珠之上,一道道金色紋絡閃閃發亮,池水清澈見底,一根根手臂般粗細的雪白玉藕散落在池底之中,不時有尺長的紅鯉從荷葉蓮徑下游過。
“沒想到還能第二次看到這金帶青蓮開花。好美啊!”
黑衣女子喃喃低語般說道。聲音嬌柔動聽。
“嘿嘿,你覺得這青蓮好看,我倒覺得這蓮藕的味道更好!”
赤袍壯漢嘿嘿一笑,目光眨也不眨地望向雪白的蓮藕,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樣。
“你要是膽子夠大,就去取兩根來吃?”
綠袍青年面無表情地說道,目光同樣是眨也不眨地盯着那幾根玉藕。
“說起膽大,誰又及得上鬥兄,不知鬥兄此時可有什麼想法?”
赤袍壯漢卻偷偷瞥了一眼鬥木獬的背影。語帶巴結地說道。
“我可沒有這麼大的膽子,這金帶青蓮乃是上清尊主當年以太初真氣和無極之水培育出來的靈物,你們莫非忘了那兩位昔日的下場?”
鬥木獬眉頭微微一皺地說道,打量着一朵朵含苞欲放的青蓮。目光若有所思。
“誰吃不是一樣的吃,上清尊主如今百事纏身,說不定早就忘了此物也不一定,再說了,太清尊上已經把此物賜給了別人!”
赤袍壯漢目光閃爍,依然是賊心不死。
“是啊,那位真武小子怎麼至今還不現身。難道說,他還沒能踏入造物境境界,取不出那冊登天卷嗎?這金帶青蓮幾十萬年才能結出一次果實來,可偏偏數年間就會枯萎敗落,若真武小子在這段時間一直不來,豈不是暴殄天物?”
“兩位說得沒錯,依我看,這金帶青蓮和當年鼠、牛二人偷吃之物相比,還是差着幾分,即使我等嚐嚐鮮,上清尊主也未見得就會雷霆震怒!”
黑衣女子和綠袍男子一唱一合地說道。
“哼,就知道褻瀆仙物,這金帶青蓮幾十萬年間才蘊育出了這麼幾株,給你們看看已是不錯的機緣了,還想着吃?”
黃衫少女卻是皺了皺鼻頭,輕哼一聲。
被這黃衫少女的斥責,黑衣女子卻絲毫沒有生氣的意思,眼珠一轉,又說道:“燕妹妹看守這金帶青蓮如此多年,難道還沒聞夠嗎,這樣吧,既然燕妹妹不願我等得了這機緣,姐姐我摘幾片蓮葉拿去用用可好?”
“姐姐神通廣大,若真是想摘,那就摘吧,只不過,姐姐最好是不要當着我等幾人之面來摘,否則的話,被太清尊上知道了,大家恐怕都落不了好!”
黃衫少女臉上不由露出了幾分慍怒之色。
“那還是算了吧,妹妹如此一說,這金帶青蓮若真是出了問題,這事情即使不是我做的,恐怕也會落在我身上!”
黑衣女子不冷不熱地說道,目中卻閃過一縷淡若不見的冷芒。
如有所覺一般,黃衫少女扭頭望了過來,目光掃過身後的三人,面色一沉地說道:“即使大家吃了這幾株青蓮,又能怎麼樣,一定能踏入長生境嗎?”
“那也說不定,萬一……” шшш• тт kдn• ¢ Ο
赤袍壯漢依然是嬉皮笑臉的模樣。
不過,未等他繼續說下去,鬥木獬卻是衝其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言語,說道:“好了,今天大家相聚此處並不是爲了發落這幾株金帶青蓮,而是爲了商議正事,最近的數百年來,除了太玄罡風的侵襲,還不斷有魔物從那幾處風洞竄出,侵入我等所統轄的疆域,若是不能把那幾處風洞給徹底擊潰或者修補完好,時間一長,界面會越來越是不穩,我等個個都會有麻煩上身!”
“哼,那幾處風洞碎裂,都是西方七宿搗的鬼,尤其是奎木狼,若不是他喜歡拿那些從風洞之中竄出的魔獸下酒,不肯和我等合力一處,這風洞豈不是早就堵上了?”
黃衫少女似乎一直是心情不佳,帶着幾分氣憤地說道。
“這哪裡是西方七宿的原因,分明是佛門修士的錯,若不是他們對西方天域之內的魔物大肆殺戮,又怎會逼得這些魔物狗急跳牆般四處亂竄?”
提起這風洞,赤袍壯漢臉上的笑容頓時一掃而空,同樣是滿腹抱怨。
“是啊,佛門的野心也太大了,恨不得把這六界都據爲己有,照這樣下去,三十六重天說不定會全部崩潰?”
“最看不慣這些禿驢,好好念你的經就是了,還偏要擴張勢力,看他們的樣子,恨不得六界之內全部信奉佛法,他們也不想想,若是這六界之內的人妖魔全部皈依佛門,那豈不是滅亡的節奏?”
“佛看佛開心,魔看魔開心,實力強大了,擴張勢力原本就是正常的事,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六界崩潰,三十六重天湮滅,自有三清尊主和那些創世大神來操心,大不了推倒重來,我們急什麼呢?”
“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管他天翻地覆的,我等星宿海羣星還不是照樣過日子,難不成再造的天地不需要光明?不需要我等爲萬物指引方位?”
“指引方位的乃是羣星,又不是你,你只是守護者而已,到時說不定換成個和尚來守護這界面也不說不定!”
“敢!哪個遭瘟的和尚敢靠近本聖管轄的界面一步,我放把火……”
赤袍壯漢兩眼一瞪地說道,可話語說了一半,卻是嘎然而止,神情更是微微一變,手一揚,一道金光從袖中飛出,在空中盤旋飛舞着化作一面直徑數丈般大小的鋥亮銅鏡,銅鏡之上光影閃爍之間,浮出一幅清晰的影像:一片赤紅色的火海中凌空站立着一名相貌年輕的黑袍道士,這道士,劍眉斜飛入鬢,瞳仁如同星辰般明亮,在火海中左右觀望了片刻,袍袖隨意一揚,一團湛藍色光華從袖中飛出,衝着四面八方席捲而去,片刻間,身周的烈焰竟是紛紛熄滅不存。
“我還真以爲你一語成讖來了個搶地盤的禿驢,沒想到卻是我道門中人!”
黑衣女子嘻嘻一笑地說道。
綠袍男子卻是瞳仁微微一縮,喃喃低語道:“此人似乎是大爲不簡單,看來我等真是麻煩上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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