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發男子猶豫了片刻,陪着笑臉說道:“大人此言還真是問住屬下了,屬下並不清楚有幾位大人在殿內值守,不過,今日在殿內當值的卻是辰風大人和秋水仙子!”
“哦,上次還聽說他們在蠻荒遊歷,難道有人突破了境界?他們又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呢?”
踏雲神情中透着幾分好奇。
“這個……屬下並不知道這兩位大人何時從蠻荒返回,大人見諒,如今靈霧山中的情形和前些年大人在時可是大不相同,幾位大人的職司更換頻繁,就連屬下等人每日裡巡守的路線都並不固定,而是由殿中當值長老每日裡做出安排!”
赤發男子帶着幾分尷尬地說道,話語中更是透着幾分無奈。
“哦,還有這樣的事情?”
踏雲眉頭微微一皺,沉默了片刻,問道:“難不成近來有人想要對我吞天殿不利?這膽子也忒大了一些吧?”
赤發男子苦笑道:“這個屬下可就不知道了,大人也明白,屬下等人身份卑微,平日裡也只能巡守山門,並不敢打聽和過問殿內事務的!”
“是本聖心急了一些,這些問題應該問炫夜兄纔對的!”
踏雲淡淡一笑,不再多言。
赤發男子和⊙另一名麪皮白淨的銀甲衛士相互對視了一眼,各自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無論是炫夜還是踏雲,都是吞天十衛中聲名赫赫之輩,也是最受吞天老祖寵信之人。平日裡對權勢有些明爭暗鬥乃是大家心知肚明之事,做下屬的。最好是誰也不要得罪,謹言慎行方能活得長久。
四頭牛獸看似蠢笨。遁速卻是不慢,數百里的霧海只是用了一刻鐘的時間,走出霧海,眼前豁然開朗,高矮不一的山峰之上隨處可見一座座美輪美奐的白玉宮殿,或巍峨,或奇秀,山巒起伏,流泉飛瀑。四處青蔥一片,深谷山澗中的奇花異草奼紫嫣紅開得正豔,一隻只仙鶴在谷中翩翻起舞,一羣羣麋鹿、小獸悠閒地散步、嬉戲,好一派仙家景像。
而這山脈之間靈氣之濃郁,更是世間少有,聞上一口都是讓人心曠神怡。
踏雲雙目微眯,一路之上打量着四周的美景,似乎心有所思。三名銀甲衛士也不打擾,安靜地能聽到幾十裡外的蟲鳴鳥叫。
沿途之上每隔一段都有不同的禁制,不少禁制只有靠近才能激發,禁制之力之強大。恐怕連上階天仙境界的修士也只能是望而卻步!
而這三名銀甲衛士卻是駕輕就熟,手中禁制令牌晃動之間,破開一處處禁制。
離着那座高可參天的巨峰越來越近。山巔之上那座金碧輝煌的雄偉大殿在陽光的照耀之下熠熠生輝,流光溢彩。盡情折射着氣派和威嚴!
四頭牛獸突然在空中齊齊停下了腳步,赤發男子轉過身來。衝着踏雲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說道:“大人,我等只能送到這裡了!”
“幾位道友辛苦了!”
踏雲拱手還了一禮,淡淡一笑,身影一晃,從牛獸背上飛身而起,落在了虛空之中。
紅日高照,風清雲淡,眼前虛空之中原本是空無一物,而隨着踏雲向着跨出一步,一股無形的威壓突然撲面而來,而這萬丈虛空之中更是靈光閃爍,憑空浮出一道透明般的光幕,一道道淡淡的五色光絲在光幕之中四處遊走,仔細看去,這光幕竟是把整座萬丈巨山給覆蓋了進去。
“此處的禁制沒有變動吧?”
仔細察看了一番眼前禁制,踏雲突然冷不丁地問道。
“回大人,這封天神禁如今只有當值長老才能打開!”
三位銀甲衛士原本已轉身離開,聽聞此語,赤發男子慌忙轉過身來,回了一句。
“哦,知道了,你們忙去吧!”
踏雲語氣淡淡地說道,伸手從袖中取出一枚小巧的傳訊法盤,緩緩注入一絲法力。
一番傳訊過後,不多時,眼前的禁制光幕突然間一陣劇烈顫抖,裂開了一道幾十丈長的口子。
踏雲腳步一擡,身影已到了光幕之內。
隨着他的踏入,身後的光幕無聲無息地飛快彌合完好。
而眼前的景像一變,一條十幾丈寬闊的青石階梯出現在了眼前,這條階梯竟然從這半山腰之間直達山巔之上那座金碧輝煌的大殿,而每一階石梯之上都是靈光閃爍,似乎被人下了禁制。
而石梯四周的禁空禁制之力似乎更強。
“老傢伙,口氣倒不小,還封天神禁,我看是怕死罷了!”
踏雲嘴角邊浮出一絲冷笑,暗自腹誹了一句。
這位“踏雲”,自然是水生所扮。
從這靈霧山脈中處處可見的禁制來看,這番心機並沒有白費,以他的神通自然可以一路打上這座萬丈巨山,不過,打草驚蛇之下,卻會被吞天老祖佔據先機,無論是身陷重重禁制,還是吞天老祖望風而逃,都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神識掃過四周,感受了一番這禁空禁制的強弱,水生身影一晃,足不沾地地沿着青石臺階衝山頂而去。
此處的禁空禁制雖說強大,卻還束縛不住他,不過,到了短兵相接的最後關頭,他自然不會直接暴露身份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一萬七千階!”
水生默默地數了個數字。
站在山巔之上,眼前這座金碧輝煌的宮殿看起來更加氣派,“吞天殿”三個大字銀鉤鐵劃氣勢磅礴,回首望去,整個靈霧城盡收眼底,憑空生出不少豪情。
“老傢伙,你倒是會享受!”
水生暗自腹誹,轉身衝着大殿一側的一間偏殿走去。
看到水生步入殿內,一名三十出頭身材修長麪皮白淨的青袍男子慌忙站了起來,遠遠地拱手一禮,滿面含笑地說道:“小弟見過踏雲兄,好久不見,踏雲兄的法力似乎更加深不可測了!”
“咦!恐怕是在下要恭喜老弟了,老弟莫非已經突破了瓶頸?”
水生上下打量了一番青袍男子,神情中露出了幾分驚異之色。
這男子,他並不陌生,正是當年被他放走的銀光鼠一族長老辰風。
“託兄長的福,小弟僥倖進階成功,對了,炫夜兄還等着兄長呢,兄長請!”
辰風滿面春風地說道,一副心情大好的模樣,說罷,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當先衝着殿後緩步走去。
水生不慌不忙地跟在他身後,繞過屏風,走過一條通道,來到了一間靜室之前。
“是踏雲賢弟吧,老朽已等了你半天了!”
一名低沉的老者聲音從靜室中傳出,話音未落,靜室的兩扇門戶緩緩向外打開。
靜室之內,一名相貌普通卻是氣勢不凡的灰袍老者從一張寬大的烏木椅上站了起來,伸手輕撫長鬚,笑意盈盈地望向辰風、踏雲二人。
一番寒暄客套之後,辰風轉身離開,靜室門戶再次緩緩閉上。
“怎麼樣,事情可順利?”
炫夜神情一肅,目光眨也不眨地望向水生。
水生微微一笑,說道:“虛日那廝還是那般瞻前顧後,換做他人,這頭玄龜體內之物恐怕早已蕩然無存!”
“哦,太好了!”
炫夜雙掌一擊,目中精光一閃,說道:“如此一來,老祖宗進階可有十拿九穩了!”
“炫夜兄的意思是,大人如今正在準備衝擊瓶頸?”
水生雙眉一揚,詫異地問道。
“沒錯!”
炫夜連連點頭,一張老臉上滿是笑意,說道:“那頭玄龜你想必帶來了吧,這就交給我吧,我這就去見過大人!”
“這個……!”
水生面色微微一變,臉上露出幾分遲疑和不悅之色。
炫夜卻是笑意不變,說道:“怎麼,賢弟還信不過老朽?”
“炫夜兄說哪裡話,小弟原本是不應該打擾大人靜修的,不過,小弟如今的修煉也到了一個關鍵時刻,似乎有那麼一絲想要突破的跡象,而偏偏有幾個疑惑卻始終無法解決,也就不敢貿然嘗試,恐怕是需要大人指點一二!”
水生此行的目的就是爲了吞天,又怎會被炫夜輕易打發走,只能是臨時找個理由了。
“哦,如果是這樣的話,老朽可要恭喜賢弟了!”
炫夜雙目一眯,上下打量着水生,眼神中透着疑惑、羨慕和失落,卻沒有一絲恭喜的樣子。
水生心中暗暗好笑,口中卻不慌不忙地說道:“上次和大人的傳訊中,小弟也曾有過拜見大人的意思,大人並沒有什麼異議,不如這樣,炫夜兄先行問過大人,如果大人沒時間見小弟,小弟也只有告辭離開了!”
聽聞此語,炫夜先是一陣沉默,思量了片刻,卻是一笑說道:“賢弟客氣了,既然老祖宗有令,老朽又怎會無端阻攔,這樣吧,你我一道去見過老祖宗可好!”
“炫夜兄有此意,那當然是最好了,炫夜兄乃是大人的高足,說不定也能爲小弟的修煉解惑呢?”
水生無可無不可地說道。
“那好,賢弟請隨我來吧!”
炫夜點點頭,當先向靜室外走去。
二人先是踏入吞天殿,步入後殿,再進入一間靜室,隨後又藉助一座傳送法陣去到了另一間禁制森嚴的地下石殿,走出石殿,穿過一條長長的狹窄通道,來到了另一間被墨綠色光華籠罩的更大石殿之前,這才停下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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