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三更,九千字,第一更)
這一次,無需開口詢問,軒轅靜已經老老實實地說道:“這裡面的禁制是我下了,你若想要打開卷軸,直接化去內裡的禁制就是。”
神識掃過,卷軸之上封印的禁制之力果然不太強的樣子。
隨着法力的注入,卷軸之上的銀色光華越來越盛,“啪”的一聲,彷彿有一道束縛在卷軸上的無形屏障被打破了一般,銀光四散,一幅三尺多寬,一丈來長的卷軸在水生面前緩緩打。
寸許寬的銀色邊幅,淡金色的底卷,卷軸之上繪着一十八幅人形圖像,圖像中,畫着一名身材修長的道士,一身雪白的道袍纖塵不染,頭戴束髮青玉冠,身背一把無鞘烏木劍,無論是站是坐,身姿無不瀟灑出塵,可惜一張面容卻被一團五色靈光覆蓋,無論如何也看之不清,從其雙手之上的肌膚來看,卻似乎相當年輕。
一個個淡淡的紅色光點在道士雪白的道袍之上一閃一閃,仔細看去,這些光點彷彿還能串在一起,似乎是在記錄着經脈和真氣的動行方式。
無論是在打坐,還是在站立,每一幅兩面之上,經脈動行的方式都有不同,道士手中所掐的法決和雙腳所踏的位置也不同。
看來,這所謂的“神仙卷”,應該是記錄了一套關於真氣動行的法門而已。
伸出右手,食指一點,一道白光從指尖飛出。擊在其中的一幅畫像之上,畫像之中。道士身上的紅色光點頓時亮了幾分,一個個光點之中各自飛出一道道紅色光絲。把光點給聯在一起,一閃一閃。
片刻之後,這條紅色光線又自行隱去,畫面重新恢復了原狀,水生心中卻是一陣狂喜,看這光點所展示的真氣動行方式,竟然和烏鴉所傳授的那招破天劍法的真氣動行方式有着七八分相似。
此時也不便一一細看下去,沉吟了片刻,伸手招過卷軸。雙手各自拉住一頭,心神一動,法力向着兩隻手掌之上狂涌而去,片刻之間,兩隻手掌已經變得金光燦燦,使出九成力道,向兩側用力一扯。
一團刺目銀光從卷軸之中傳出,卷軸之上的人影一陣晃動,卷軸本身卻是分毫無傷。
蝶衣不明所以。看到水生似乎想要撕毀卷軸一般,微微一怔,目光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
軒轅靜嘴角邊卻浮出一絲譏笑,發現蝶衣的目光望了過來。面色一變,瞬間又恢復了正常。
九成的力道,別說是一冊普通的卷軸。就是一件卷軸樣的中階法寶,都會被水生隨手撕斷。這副卷軸卻是分毫無傷,看來。軒轅靜斷不會拿一件贗品在糊弄自己。
水生重新把卷軸收入那隻漆黑的小盒子中,往袖中一拋,這才把目光望向軒轅靜,右手隨意一擡,一道漆黑如墨的光絲一閃,沒入軒轅靜體內不見。
軒轅靜面色頓變,情不自禁地退後一步,澀聲問道:“神仙卷都給你了,你還要幹什麼,你說過不傷我性命的!”
“本尊說過的話自然算數,不過,若不留一點禁制在你體內,你也不會長記性,記住了,在這世上,無論是誰,都不喜歡被別人在背後算計!”
水生說罷,不再搭理軒轅靜,袍袖一抖,祭出天雲飛舟出來,衝蝶衣說道:“走吧,我們回去!”
身側黑光閃過,黑虎早已提前一步竄入了飛舟之中。
軒轅靜望着這艘眼熟的飛舟在空中化作三四丈長,漸行漸遠,直到完全消失在視線之中,這才鬆了一口氣,試着讓真氣在體內流轉,並沒有發現有任何阻滯之感,暗自納悶,正在此時,丹田之中的元嬰卻突然傳來一絲神念,不由得心頭一震,內視丹田,這卻發現,元嬰的眉心之間竟然多出來了一團豆粒般大小的黑光,一閃一閃。
心神所動,元嬰小手一伸,輕吒一聲,一指點向眉心,一團刺目白光從指尖飛出,同樣沒入眉心之間,就要把黑光驅散,沒想到,白光碰觸到黑光,如同寒冰碰到了烈焰一般,瞬間消融,元嬰卻是小臉一黑,尖叫一聲,全身顫抖,在丹田之中痛得暈了過去。
卻聽到水生的聲音遠遠傳來:“這縷玄陰真氣不會要了你的命,也不會讓你法力受損,想要祛除,倒也簡單,只要你法力超過本尊就行。順便告訴你一個消息,天鬼上人本尊已經替你殺了,姬天易也死在了這修羅秘境之中,你父親的仇也算是報了一半!”
聽到最後面一句,軒轅靜雙目之中突然浮出一層水霧,眼圈跟着紅了起來,隨後,臉上露出一絲怪異的表情,似乎想要放聲大笑,又似乎想要痛哭失聲......
天雲飛舟在空中劃出一條黑線,衝出峽谷,向着來時的那座城池而去。
半個月後,黑石城通天塔外的禁制靈光一陣陣閃爍不定,兩扇緊閉的塔門從裡面緩緩打開,光影一閃,水生、蝶衣二人一前一後走了出來。
塞雅早已率領十幾名金甲衛士迎在了武極殿外。
看到水生身後的蝶衣,塞雅心中不由暗自一顫,在她心中,早已認定蝶衣已經隕落身亡,沒想到,卻在此時出現,頓時明白,血魂珠之所以消失不見,肯定是和蝶衣有關,不敢怠慢,上前一步,衝着水生和蝶衣二人各自躬身施了一禮,說道:“見過聖尊大人,見過神女大人,兩位大人請!”
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把兩人向大殿中迎去。
一股莫名的暴戾情緒突然在蝶衣心頭升騰,望着面前的一羣修羅族修士,不知怎地,心中亂紛紛地浮出無數個念頭,彷彿有許多修羅族修士的聲音在腦海中叫嚷:“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凌厲的殺機不可抑制地從體內衝了出來。
塞雅卻是微微一楞,一時間有點摸不着頭腦,不知道怎麼得罪了蝶衣。
至於其身後的金甲衛士,雖說離着蝶衣有二三丈遠,卻也各自一驚,慌忙把目光從蝶衣清秀姣好的面容之上挪開。
“事情都準備的怎麼樣了?”
水生的話語及時響起,讓塞雅從楞怔中回過神來,也讓蝶衣心頭一震,猛然驚醒,慌忙催動真氣,在體內流轉幾個周天,剋制住亂紛紛的情緒,不多時,籠罩在蝶衣身周的殺氣消散一空。
塞雅這才鬆了一口氣,恭恭敬敬地回答道:“稟大人,一百名虎衛已經按着大人的旨意挑選了出來,二十艘飛舟也已經交給爲首之人各自祭煉由心,至於明皇城,齊慎已經傳來消息,一百名金丹期修士也已經準備妥當,就等着大人一聲令下。”
“很好,那就在一個月後準時出發,先把黑石城以南三萬裡之內的妖獸清除乾淨,奪回那兩座礦脈,隨後再與明皇城修士在摩雲山匯合。”
水生不緊不慢地說道。
塞雅連聲稱是,偷偷瞧了一眼水生臉色,發現水生似乎心情不錯,小心翼翼地問道:“大人真要與人族合作嗎,明皇城這些年來可沒安好心,這些天來,僅在這內城之中就找出了四名被其買通的金衛。”
“那都是過去的事情的,明皇已亡,魏、齊兩位道友都是可以共處之人,修羅秘境之中,只有兩大族羣,要想好好生存,就要聯手對敵。難不成你還想和妖獸聯手,把明皇城人族除掉?”
聽到水生話語不善,再看到水生面色沉了下來,塞雅心中一緊,臉上閃過一絲驚恐之色,慌忙說道:“屬下不是這個意思,屬下是擔心明皇城修士還有什麼不軌之心,畢竟人心難測!”
雖說水生如今的神態和聲音和三年前的“聖尊大人”完全不同,強大的實力擺在那裡,塞雅卻也不敢有任何不敬之心。
水生走到大殿正中氣派的玉椅之前,大模大樣地坐了下來,冷冷掃了一眼塞雅,說道:“本尊最後一次告訴你,無論是人族修士,還是修羅族修士,想要在修羅秘境之中站穩腳根,不致於滅族,只有聯手對敵一途,誰若敢在本尊面前明裡暗裡相互敵對,被本尊發現,那就只有死之一途。你現在去把胡綱道友給我找來,本尊要看看他有沒有回覆到魔王境界的可能,順便把本尊的決定告訴齊慎!”
聽到水生要召見胡綱,塞雅心中又是暗自一喜。
這些時日來,她最爲擔心的,就是黑石城只剩下了自己一名長老,孤掌難鳴,面前的“聖尊大人”雖說實力強大,卻是行蹤不定,心思也難以捉摸。胡綱雖說在和妖獸爭鬥之中跌落了境界,之前的實力卻比銅獅、九馱之人還要強大不少,若是能夠回覆到魔王境界,黑石城也可以多出一大戰力。
看着塞雅步出大殿,水生這才把目光轉向蝶衣,說道:“夜叉族和修羅族原本就是近親,在功法修煉之上有着許多共通之處,我看你如今所修煉的功法平平,準備把‘修羅真魔功’傳授於你,至於你能修煉到第幾層,那得看以後的機緣,不過,以你的資質,進階到魔神境界,應該不是什麼問題,到了那時,你應該也有了回到六梵界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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