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生淡淡一笑,答道:“一隻七級的犀牛狀靈獸,一套戰甲、一艘飛舟和一件鎖鏈狀法寶,乃是在下同伴的物品,只要能找到這兩件法寶,仙子一眼就能分辨出與幽都寶物之間的不同。”
“可是,你怎麼能證明這靈獸和法寶原本就是你的呢?說不定是你從那具血蝠分身神識中得知這三件寶物貴重,這才......”
“好了,不要說了,你難道不明白周兄是在幫我們嗎?沒有我們相助,周兄同樣可以從金翼蝠一族手中奪回這些物品,對了周兄,敢問你那位同伴是否已經脫險?”
凌驍面色一沉,不客氣地打斷了凌瑚的言語。
當衆被兄長責備,凌瑚臉色一下子紅漲起來,張了張嘴就要反駁,看到凌驍面色不善,而一衆師兄弟望向自己的目光中,同樣有着幾分不耐煩和責備之意,頓時閉嘴不再言語,氣哼哼地瞪了水生一眼,一個人生起悶氣,心中卻又暗罵衆人財迷,被水生幾句言語所蠱惑。
水生彷彿沒有看到凌瑚不滿的眼神,神色不變地說道:“多謝凌兄掛念,想我與金翼蝠一族素未謀面,卻平白遭受如此劫難,我那同伴雖說已經暫時脫險,卻是真元受損嚴重,能不能恢復到原本境界,還是未知之數,如此大仇,周某是斷然不會放過金翼蝠一族的!”
說到最後一句之時,話語中不自覺地帶出了幾分冰寒之意。
“周兄說的是,這金蝠王貪婪成性。平日裡最喜偷襲和劫殺其它族羣的高階修士,在下兩名師兄弟的性命亡在他手中。這大仇同樣要報。不過,若是像周兄猜想那般。金蝠王還有一具分身留在獨秀峰上的話,金翼蝠一族肯定會有所防備,我等要想報得此仇,還是要好好商議一個萬全之策纔是。”
“凌兄說的是,以在下愚見,諸位道友如果......”
看到凌驍一口答應了下來,水生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接下來,衆人一番商議。
一個多時辰過後。一聲響亮的鷹啼過後,一隻翼展七八丈長的銀翼巨鷹從大孤峰頂展翅高飛,向着東南方向而去。
十三隻身姿矯健的巨鷹緊隨其後,片刻過後,大孤峰的影子已經在視線之中消失。
其中一隻翎羽漆黑如墨的巨鷹背上,水生盤膝端坐,目光左右四顧,湖面之上陰風正盛,呼嘯作響的陰風幻化成一道道肉眼可見的白茫茫風刃。斬在身上,轟然作響,肌膚一陣陣撕裂般的刺痛。
天空中灰濛濛一片,根本辨別不出方向。可這些巨鷹非但不懼這肆虐的陰風,反而十分享受一般,張開雙翼。任由狂風在身後推着其龐大的身軀前行,偶爾纔會張開翅翼狂扇幾下。
不愧是風屬性靈禽。看這遁速,一個時辰至少也能飛出七八百里的距離。在強大的地心磁力作用之下,還能保持如此快的速度,實在是讓水生暗自羨慕,這要是離了弱水淵,即使自己全速遁行,都會被這十幾名妖王境界的存在給輕鬆拋落在身後。
羨慕之餘也是大爲佩服,神識掃過,除了這無休止的狂風,就是一望無際的湖水,若是自己單獨前行,速度至少要慢上一倍,不但無法借這陰風加快遁速,只怕還會在陰風的干擾之下迷失方向。
獨秀峰離着大孤峰直線距離還有四千多裡之遙,其間隔着七座山峰,凌驍等人並不願意引起其它族羣的注意,乾脆現出妖軀本體,繞路前行,如此以來,雖說路程要遠上將近一半的距離,卻少了許多麻煩。
水生直言自己不具備風屬性神通,長途跋涉之上,跟不上衆人的速度,這名叫九夜的妖王倒也爽快,主動提出載水生一程。
一個多時辰過後,陰風嘎然而止,四周圍突然一下子靜寂了下來,湖面也變得死氣沉沉,只有十四隻巨鷹翅翼振動的聲音不時響起。
雖說吞噬了金蝠王那具血蝠分身體內的精血真元,水生還沒有來得及把其煉化,趁此間隙,乾脆靜下心來,催動真氣在體內飛速流轉,不多時,一團陰冷的黑焰從體內飛出,在身周飛舞盤旋着化作一個漆黑的光罩,把水生的身影給完全罩在了正中。
七八千里的路程,若非身處弱水淵中,別說是風嘯鷹一族,就是水生也不過是三四個時辰就能到達,如今即使一路不停,最少也要用上十個時辰。
半天過後,天空中突然間變得炙熱無比,隨後,一團團紅中帶黑的烈焰開始從天而降,一頓飯的時間不到,水生已經如同置身在了火海融爐之中。
短短的一柱香時間,湖面之上已被滾滾烈焰鋪滿,滋滋啦啦的響聲不絕於耳。
在弱水淵中待了一年多的時間,水生還是第一次把自己給浴在這鬼火之中,法力催動之下,一團團鬼火離着頭頂還有十幾丈高度之時就紛紛向遠處飄落,即使如此,一陣陣燥熱之感還是涌上心頭,讓體內的真氣也跟着沸騰開來。
隨着烈焰的飛落,四周的空間變得沉悶起來,十四隻巨鷹的速度也跟着慢了許多,好在,這些巨鷹大部分都不是第一次踏入弱水淵,而且已經在這鬼火之下待了一年多的時間,已經適應了這“火爐”。
“凌兄,右側離此四百多裡方圓有座山峰,似乎空無一人,不如大家在此暫時歇息一番如何?”
鷹背之上,水生突然睜開了雙眼,朗聲說道,聲音不大,在這嘈雜的噪音之下,所有的巨鷹卻是聽得清清楚楚。
爲首的銀色巨鷹心中暗自一凜,以他的神識,尚不能探察到如此遠的距離,看來,水生的神通果然比自己要強上一籌,沉吟了片刻,口吐人言說道:“好吧,大家就到那山峰之上歇歇腳也好。”
說罷,背後雙翼一閃,狂風大作,帶頭向着右側方向而去。
又是半天時間過後,一座孤直陡峭的山峰之上,突然間響起一陣陣法寶破空的爆鳴之音,尖叫、呼喊以及憤怒的咒罵聲也隨之響起。
一枚三丈來長的漆黑長劍在山峰上空縱橫交錯,劃出一道道凌厲的劍影,十幾只背生金色翅翼的男女修士正圍着這枚長劍起舞,或是擊出一道道凌厲的爪影試圖攔住這枚長劍,或是祭出一枚枚各色法寶進行着攻擊。
只可惜,再是犀利的爪影,只要靠近長劍丈許位置,就會被一股無形的力道給擊得粉碎,而長劍根本就不與漫天飛舞的十幾件各色法寶碰觸,反而迅捷無比地追殺着一隻只妖物,劍影忽而在東,忽而在西,逼得一衆妖物紛紛現出原形,化爲一隻只通體血紅的巨型蝙蝠,四處躲避,卻又不願意輕易離開山峰。
短短一頓飯的時間不到,已經有九隻妖蝠被長劍擊殺,或是身首異處,或是妖軀被一斬兩斷,這些能夠輕鬆抵禦陰風、鬼火的堅韌身軀,在和長劍碰撞之時,竟然如同豆腐一般不堪一擊,腥臭的碧綠色血液四處飛灑,淒厲的慘叫聲此起彼伏。
看到這莫可抵擋的長劍,僥倖還活着的幾隻妖蝠一個個驚駭欲絕,再也不敢依仗着人數衆多和長劍相對抗,拼命扇動背後雙翼,遠遠離開山峰,四散而逃。
一聲高亢的鷹啼聲突然間響起,一隻只只翼展數丈的巨鷹從山峰四周的萬丈高空中俯衝而下,向着這些金翼妖蝠撲去,彷彿早已認準了目標一般,兩隻巨鷹爲一組,一左一右夾擊而來。
“凌驍小兒,我金翼蝠一族與你風嘯鷹一族並無恩怨,爲何這般欺人太甚?”
一聲憤怒的吼叫聲從一隻巨蝠的口中傳來,一對碧綠色的妖目之中如同要噴出火來。
回答他的,是一枚從天而降的銀燦燦爪影,直徑四五丈大小的爪影飛來之際,空間爲之微微一凝。
另一側,一隻妖蝠剛剛幻化出三具一般無二的分身,那枚漆黑的長劍卻是破空而至,直衝左側的一隻妖蝠斬去,慘叫聲旋即響起,血雨之中,一團頭顱般大小的赤焰從那具無頭的屍身之中飛出,向着遠處瞬移而去,長劍卻也跟着陡然加速,爆鳴聲中,把這團赤焰給一斬兩半,就在赤焰破碎熄滅的那一瞬間,另外兩具分身各自爆出兩團金光,化爲烏有。
小半個時辰過後,山峰之上再次恢復了平靜,十幾只金翼蝠卻沒有一隻存活,長劍一聲清鳴,圍着山峰盤旋一週之後,一道烏光從劍身之中飛出,落在了山峰之顛,光影閃爍之間,化作一名身高八尺的黑袍男子,面容蒼白無血,雙目之中卻是神采奕奕。
水生直接就施展了身劍合一之術,悄然靠近獨秀峰,突然發起攻擊,倉促應戰的妖蝠一族根本就想不到天罡劍會如此鋒銳,稍一大意,就全盤皆輸。
當然,在這強大的地心磁心之下,施展身劍合一之術,消耗法力的速度比外界也要快上數倍。
目光掃過左右,伸手在空間手鐲上一拂,取出一顆閃爍着赤、金、青三色靈光的丹藥拋入口中,一陣用力咀嚼,吞入腹中而去,隨後,在山巔之上盤膝端坐,飛快地煉化起丹藥起來,眨眼之間,一團黑、白、金三色光華已把身影給完全罩在了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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