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少安毋躁,也許玄葉師伯和申公師伯不明真相,被化天羽矇蔽了也說不定呢?”
明智眉頭一皺,衝着明威擺了擺手,示意其坐回原位。
“狗屁不明真相,前幾日妖獸圍攻神農山時沒見他玄葉吭聲,現在倒起勁了,這化天羽不就是仗了有申公南和天陀山梅家的勢,纔敢如此胡作非爲嗎?”
明威兩眼一瞪,臉上的肥肉一陣顫抖,沒好氣地反駁道。
“就是,那梅雨辰老兒也不是個東西,做爲我玉鼎門外門弟子,天陀山離着神農山不足二千里之地,竟然屢次袖手旁觀?要這樣的外門弟子又有何用?”明空隨聲附和。
端木嫣滿面冷霜地說道:“這化天羽當年封印裂空山時撇下衆弟子獨自逃命,如今又做下這樣混賬的事情,像這樣品性不端之人,境界越高,反而對門中的禍害越大,留他在門中,早晚會毀了宗門?”
劉通卻不慌不忙地說道:“照我說,玄葉師伯肯定是沒安什麼好心,三位師叔前去玉鼎山,神農山誰來鎮守?再有高階妖獸圍山,衆弟子豈不危險?我等三次求助山門,玄葉師伯都沒有搭理?這次我們也不去搭理他好了,既然他們認爲是明皓師弟殺了人,擊傷了化天羽,那就讓他帶着化天羽到神農山處理好了,秦家兄弟如今都在神農山,正好做個見證!”
“劉通說的是,貧道也是這樣的想法!”
玄弋接過話頭,目光在一衆同門臉上掃過,最後落在了沉思不語的玄光臉上,繼續說道:“此事箇中另有蹊蹺,當日是誰暗中相助明皓,攔下了化天羽?此人爲什麼會出手,究竟是玄葉師兄,申公師兄。還是另有他人?現下的當務之急,是請劉泰師兄從閬苑城中趕回,抓緊修復護山大陣,然後再商議替秦氏兄弟主持公道之事!”
玄光面沉如水。手指在木椅扶手上彈個不停,沉吟了片刻,說道:“幾位有沒有想過,這次我們擋下了獸災,下次怎麼辦?就連神兵門如此強大都放棄了宗門所在,躲進了裂空山中,僅憑我們幾人又能撐得了多久,萬獸谷中的高階妖獸數量再次增加之時,就是第二步擴張之時,只要那三隻八級妖獸中有兩隻到了神農山下。我等就只能放棄山門,到時,我們往哪裡退?”
“師兄的意思是,我們要放棄神農山,退守玉鼎山嗎?這不還是要向玄葉低頭?”
玄元瞪了一眼玄光。大步走回自己的坐位,一屁股坐了下來,氣哼哼地繼續說道:“我可事先說明,師兄要是有這樣的想法,就此打住,我是不會再和玄葉、申公南二人共事。若是沒有他們二人阻攔,龍陽城當年也不會死那麼多百姓。周師弟更不會下落不明生死不知,以周師弟的天賦,若是不發生那次意外,只怕早就踏入了元嬰境界,就是神通超過你我也是大有可能,最主要的是。周師弟擅長馭獸之道,對付起這些妖獸也不會像我等一樣只知道殺戮,不要忘了,妖獸三次圍山,小娟師侄的馭獸術可謂是出力最大。”
“玉鼎門不是玄葉師兄一人之物。他可以不顧大家的安危,不顧玉虛祖師留下的基業,我們卻不能不顧,這樣吧,兩位師弟守在神農山,等着劉泰把那批佈陣材料帶回以後,就抓緊修復法陣,貧道單獨一人去往玉鼎山,看一看玄葉到底是什麼意思,實在不行的話,只有和他翻臉,奪回玉鼎山!”
說到“翻臉”二字時,玄光目光中不由閃過一絲冷芒。
大廳之內頓時安靜了下來,明智、明威、明空、明鐺、劉通、端木嫣等衆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情各異,最後卻又把目光落在玄弋、玄元二人身上。
玄弋眉頭緊皺,半天無語。
玄元伸手摸了摸下巴上稀疏的鬍鬚,擔心地說道:“他畢竟已經進階元嬰中期境界幾十年時間,你能勝過他嗎?”
“若是使出那一式劍招的話,倒也有七成的把握,這也正是我準備孤身一人前去的原因,若是我等三人都去了,他肯定會有戒心,我一人前去,他未必會把我放在心上。”
“照我說,早就應該和他翻臉,此次獸劫,之所以處處被動,就是因爲七大門派互不團結,尤其是我們玉鼎門,不能因爲他一人,斷了我玉鼎門的基業,怕就怕他先下手爲強,也抱了同樣的主意,他們畢竟人多勢重,你這樣做豈不是正中他的下懷?”
“玄元師兄說得對,這樣做太危險了!”
玄光目光在二人臉上滑過,淡淡一笑,說道:“放心吧,我自有應對之策,何況,申公師兄也未必會站在他那一邊,這事就這樣決定了,大家都散了吧,明空留下!”
看到玄光堅持,並下了逐客令,衆人頓時不好再說些什麼。
妖獸先後三次圍攻神農山,玄光道人一人獨殺五隻高階妖獸,其中還有一隻七級妖獸,當年水生傳授的那招烏鴉劍招,幾十年來被玄光使得出神入化,玄葉若是不防的話,還真有可能被一劍斬殺。
只要能夠一劍斬殺玄葉,憑藉玄光在玉鼎門中的積威,其它修士定然不敢作亂,想要控制局面,倒也不難,幾十年來,雖說都對玄葉不滿,卻也並沒有人挑起殺心,此時,這個念頭一經提起,就再也無法被收回去!
玄弋畢竟還是不放心,最後一個走出大殿,口脣微動,傳音說道:“師兄若真是決定如此,小弟也沒什麼可說的,不過,師兄不妨先拖上幾天,然後再告訴玄葉,說我等三人會一同去到玉鼎山,讓他忙亂上一陣子,露出一些馬腳再說。另外,殷開天也是可信之人,而且這幾十年來一直負責玉鼎山禁制大陣,到了玉鼎山後,師兄不妨先從他那裡打聽一下消息再做決定!”
玄光點點頭,同樣傳音說道:“師弟放心,爲兄心中有數!”
待到衆人全部離開,玄光這才把目光落在明空身上,說道:“你確定青陽師叔這幾年一直待在玉鼎山沒有離開?”
明空醜陋的面容上露出一絲苦笑,說道:“青陽師祖當年是這麼說的,會牢牢守着玉鼎門,至於現在還在不在玉鼎山,弟子可就不知道了,不過,大牛師弟的神魂牌一直無恙,想必師祖他老人家並沒有再遇到什麼意外。”
“好了,你下去吧,去把小娟給我找來,記住了,讓她把閃電貂也帶過來,我要藉此貂一用!”
崑崙山下!
冰封谷內谷之中,那座通往崑崙主峰的傳送法陣突然傳來一陣嗡嗡的響聲,隨着響聲,一道道刺目白光在這間密室之內開始閃爍不定,片刻之間,整個冰封谷內谷之中到處都是尖銳刺耳的示警之音。
一間寬闊的大廳內,玉案之上擺放着一面面直徑尺許的銅鏡,其中一面銅鏡,光影閃爍,同樣發出一陣嗡嗡的響聲。
和大廳相連的靜室中,一名臉上戴着一具青銅面具的錦袍男子倒背雙手,正在室內踱步,聽到響聲,目光中露出一絲詫異之色,身影一動,向着大廳中走去。
銅鏡中的影像已經變得清晰起來,一間明亮的石室,正中的傳送法陣之上白光閃爍,白光之中,幾名人影若隱若現。
白光散盡,三名人影從傳送法陣之中走了出來,爲首一名女子,白衣如雪,相貌清秀,正是赫連無雙,身後緊緊跟着雪兒、呼魯兒二人。
彷彿是沒有完全適應星辰石所帶來的強大空間之力,三人身影微微有些晃動,面色似乎都不太好看。
“太好了,原來是無雙師妹!”
男子手掌輕拍,雙目一亮,轉身走出大廳......
谷中早已亂成了一團,一名名修士驚惶失措地從一間間靜室中走出,四處探查着哪裡發生了異常,隨後,不少人都衝着這座傳送法陣所在的石壁下衝去,警訊的源頭,正是這面靈光閃爍的陡峭石壁。
早在五天前,崑崙主峰天象異變之後,蘇柔就已經下令谷中提高了戒備,各位緊要之處都額外佈設了禁制法陣,以防不測,沒想到,果然應驗,而且對方手中竟然還有星辰石,還可以利用這處禁制森嚴的傳送法陣傳送到冰封谷內谷來。
蘇柔所居的靜室,離着那處青石峭壁只有二三千丈之遠,聽聞動靜,神識掃過整個山谷,最後把目光落在了斷崖之上,快步走出石屋,向着斷崖而去。
望着石壁上閃爍不定的禁制靈光,以及自行顯露出來的隱秘山洞,目光中露出一絲疑惑和擔憂之色,手中光華一閃,多出一枚雪白的玉環,暗自戒備。
“師伯,這裡發生了什麼?”
阿爾古麗騎着金毛巨獒第一個趕了過來。
隨後,一名名修士從山谷兩端飛遁而來,或馭器,或騎獸,或凌空御虛,就邊蘇柔座下的那隻七彩孔雀,都不甘寂寞地撲扇着翅膀飛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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