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陰暗的角落

早上,孟藍就不安,她晚上失眠了。昨天孟藍沒有跟成城家留宿,成城吩咐司機送她回來的。看着成城喝醉的樣子,她真想灌下他喝失憶的藥,把要跟和平結交的事,忘的一乾二淨。第一次打去電話,沒有人接聽。接下來,孟藍不停的打,才聽到成城嘶啞的聲音:“喂。”孟藍溫柔中帶點急切說:“你還沒有起牀嗎?”成城像是起身喝了口水,說:“是,頭有些疼。”孟藍很關心的說:“我去你那裡。”成城把電話換到另一隻手上,把右手騰出來,開始穿衣服。“好,一會兒咱們去和平家,我現在給他打去電話。”孟藍忐忑不安,她正走在小區的樓梯上,一狠心故意摔了下去。成城聽到傳來的聲音,急促的問:“怎麼了,說話呀。”孟藍想果然好騙,她隔了幾分鐘,撿起電話,說:“光顧和你講電話了,忘了樓梯,摔了下來。”成城擔心的說:“我給你叫救護車,馬上就到。”孟藍縮小音量,對着手機喘着粗氣。救護車和成城前後腳趕到,孟藍委屈的睜大眼睛看着成城,像在說:“好疼啊!”成城心疼的握着她的手,一同去了醫院。醫生檢查後,說:“沒事,都是外傷,有四周就好。”看到醫生這麼說,孟藍醞釀很久的眼淚,流了下來,成城看到後說:“忍着點,我會陪在你身邊。”醫生搖搖頭說:“現在的人,吃不了一點苦,這真是萬幸了,如果摔下的姿勢不對,脖子骨折就慘啦。”孟藍厭惡的看着醫生,心想,你快點走吧!等成城在看向她是,她又變的可憐兮兮的。效果很好,成城打消了去拜訪和平。孟藍被成城接回了家,像哄小孩一樣對待。成城做了燕窩粥,他好男人形象總是迷倒一片眨着亮光的眼睛。他一勺一勺喂着孟藍吃,比自己吃的滿足。孟藍找時機,說:“想去海邊玩玩,等病好了,你可以陪我去嗎?”她目的,是儘量不讓成城和和平見面。成城對這個建議不反對,說:“好,去海邊心情是最好的。”等孟藍吃完粥,成城靠在牀頭上抱着孟藍,甜蜜的說:“我們結婚也在海邊,你覺得怎麼樣。”孟藍顯露欣喜的表情,說:“當然好了,去哪裡呢!”成城:“你想去國外嗎?”這話說到孟藍心坎裡了,她矜持的說:“如果可以的話。”成城把手重合在孟藍手上,說:“當然可以,夏威夷好嗎?”孟藍雖然想去夏威夷,但她卻不喜歡哪裡人太多,她說:“我想去南太平洋的BORA島。”成城沒什麼意見,說:“聽你的。”孟藍轉過身來,握着成城的手說:“等我好了就去。”成城紳士的說:“說話算數,這幾天我先安排一下工作。你就在這住吧,等從國外回來,你就搬過來。”孟藍露出得意的表情。

案子還像蝸牛一步一步的往前爬,這速度真耗人。和平受老朋友的邀請,去北京附近的餐廳吃飯,主要是敘舊,這是老者的心態,就怕故人已乘黃鶴去。兩位都沒喝酒,從年輕聊到現在。說是案子來,沒完沒了,樂在其中。和平年齡大朋友五歲,頭髮在這幾年,幾乎像早上的晨光,覆蓋時間之快。朋友也已經退休了,也遛鳥爲生活樂趣,他一聽和平退休後,又沒真的隱退,大感佩服,說:“真厲害,我腦子不行啦。”和平一臉慘淡的擺擺手說:“別太瞧得起我,案子拖到現在,深感慚愧。”朋友有興趣的說:“用不用我幫忙啊?”和平:“我可不敢把你也牽扯過來,這可是一輩子的事啊!”朋友笑笑,說:“怎麼一輩子的事了。”和平:“臨死要解不了案,我的心放心不下。下輩子,還得回來。”朋友笑的前俯後仰說:“你呀!我也不勸了。”兩人聊了聊家裡的事,下午二點分開了。出了餐廳門,朋友先開車走了。和平打開車門,剛要進去,看到了孟藍的身影,她旁邊有一個和她歲數的女子。和平把車門重新關上,跟在他們後面。孟藍和那女子進了咖啡廳,各自要了杯咖啡。和平就在門外隱蔽的地方,看着窗戶兩人的舉止。也就半個小時,兩人出來了,看錶情不是很愉快,應該不是朋友。孟藍在馬路邊打了計程車離開了,那女子沒有揮手,很生氣的看着她離去。和平假裝走過去撞到她,那女子叫了一聲,說:“看着點。”和平笑笑說:“對不起,沒撞壞您吧!用不用去醫院。”女子瞪大眼睛看着他,那女子一定想,吃錯藥了吧!上趕着賠錢。女子偷偷的笑了說:“醫院到不用,不過撞的我有些餓了,請我吃飯吧!”真是個玩笑。和平說:“好的,去哪家。”女子四處望望,指着一家西餐廳說:“去那吧!”幸虧帶着信用卡,不然還不知怎麼辦呢!和平想,他說:“恩,走吧!”到了餐廳,看來撞得不輕,點的東西,夠她吃三頓了。和平看看菜單,心裡打鼓,餐廳太賺錢了吧!裡面的服務員都是高挑的個子,沒有難看的,看來這的工資很高。菜上齊了,有些和平都沒吃過,只是聽說。女子先喝了一口酒,說:“給你倒一杯吧?”和平:“不了,還要開車呢!”女子邊吃變問問題,說:“你是幹什麼職業的?”和平想了一個說:“在本田4S店工作。”女子停下,感興趣的問:“是經理。”和平點點頭,心裡想,說是員工,八成會懷疑我付不起餐費。接着她吃着說:“你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嗎?”看錶情,她的職業很特殊。和平問:“你是幹什麼的?”女子的吃相真糟糕,狼吞虎嚥的,她說:“你結婚了嗎?”和平:“結婚了,還有一個你這麼大的女兒。”女子再次停下,兩手都有食物,像被點了身體穴位說:“你女兒都這麼大啦。”和平說:“是啊!”女子羨慕的說:“真幸福。”和平:“你不幸福嗎?”女子不說話,一會兒說:“你把錢付了,就走吧!”不能白請客啊!和平想着理由,說:“不着急,老婆和女兒去旅行了,回去了也一個人。”女子說:“你真是個好人。”和平說:“沒幹過壞事。”女子似笑非笑的點頭,接着不在說話,低着頭只顧吃。餐廳客人越來越少,只剩下他們一桌,女子吃的很開心。“還沒說你是幹什麼的呢!”和平儘量讓自己顯的自然,女子擡起頭,說:“你真想知道?”和平點點頭,他心裡猜了半天。“陪男人睡覺。”女子音量很低,像一隻蚊子剛剛飛過,但和平聽清了,他沒露出意外的表情,他想起小毛說的話,孟藍也幹過這行。和平假裝沒事人似地的說:“我以前也光顧過你們。”女子露出,不相信的表情,問:“真的嗎?你像個好爸爸啊!”看的還真準,和平自認教育女兒很成功,他說:“是好爸爸跟這也沒關係。”女子嘟囔一句,不知道在說什麼,然後低頭接着吃。和平故作好奇的問:“你怎麼在這附近,也是因爲工作。”女子一臉不爽的說:“來見以前的一個姐妹,她欠我錢。”說的就是孟藍,和平問:“她還給你了。”女子沒擡起頭,嘴裡嚼着東西說:“她竟然說沒有欠那麼多,氣死我了。”和平:“有什麼問題嗎。”女子擡頭注視和平說:“以前,我是被她領上道的,前幾次的錢交她一半,說以後會還我,都是騙我的。”看樣子她沒有防人之心,或者對於和平的好奇,她覺得很正常。她也知道這頓飯不便宜,就沒計較,或者陌生人對她沒有威脅。和平問:“你是和她怎麼認識的?”女子嘆了口氣說:“我也是上過大學的人啊!一時沒控制好,栽了進去。”和平:“後悔嗎?”女子搖搖頭,說:“現在大學生算什麼,掙的錢,只夠房租和吃飯。”和平:“那女子也是幹你這行的?”女子點點頭,說:“是啊!她掙的比我還多,不過現在她不幹了,我們的目的都一樣,抓到一個有錢人,我放棄啦!找一個踏實的人嫁了就行啦!”女子嘆了口氣,和平:“那女子是個什麼樣子的。”女子也覺的她問的太多了,說:“你想認識她嗎?不過她已經不幹了,我也不行,你好爸爸的形象,我已經接收了,我會覺得很卑鄙。”女子說的很哀愁,她一時梗咽。和平安慰道:“還是不要乾了。”女子調整好後,說:“我會的,從新做人。”和平不想放過這個機會,說:“那女子做的對不起你的事,她就沒愧疚。”女子眼淚流了出來,說:“她可是厲害角色,心已經死了。”和平:“你恨她嗎?”女子沉靜的說:“爲什麼恨,這一切都是自己選擇的。孟藍。”提到孟藍,她停頓說:“做成她那樣,我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我剛纔說心死了,是我對她瞭解最好的形容。”和平:“真是這樣的人嗎?”女子:“沒有心的人,是不會痛的。做了錯事,她也感覺不到。我爲這種人惋惜,這麼說您會笑話我的吧!”和平搖搖頭說:“走出那行,你會獲得更多的幸福。”女子努力自信的點點頭說:“我吃飽了,謝謝您請客。”她站起身來說:“我走了。”和平結了帳,追了出去,說:“我送你吧?”女子思考了一下,說:“那麻煩您了。”和平想,多好的女子啊!在人生的道路上,如果有很好的引導者,或者在燦爛的舞臺發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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