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和平的腦子飛快的轉着。這難道也是巧合嗎?鍾海,到底是不是他呢!小雪的男朋友。和平直接來到了那個醫院,已經中午了,只有護士在。“請問,您是來看病的嗎?”護士客氣的問,和平回答:“是啊!”護士:“您有預約嗎?”和平四處看看,說:“沒有。”護士說:“我現在給您預約,您明天才能來呢!今天已經滿了,我們醫生一天只看三個人。”和平露出好奇的表情,問:“你們醫生,怎麼能拒絕客人呢!”護士有些不知所措,這時,電梯停在了五樓。鍾海從裡面出來,看到和平,他愣了一下,鎮定的走過去,“夏美,怎麼了?”叫夏美的護士,說:“這位先生要看病,可是今天已經滿了。”鍾海沖和平點點頭,說:“請進吧!今天破例,這樣的情況很少出現。”和平注視着他,說:“麻煩你了。”進到辦公室裡,鍾海示意他坐在對面的椅子上,說:“您最近怎麼了呢?”和平想想,覺得自己很倉促,說:“其實,我沒什麼,只是對心理這方面有些好奇。”鍾海露出微笑,說:“那您想我怎麼回答您呢?”和平看了一下手,說:“你爲什麼一天只看三個人啊?如果一天來不了那麼多人怎麼辦?”鍾海微笑的回答:“每天能不能來這麼多人,我不能保證,可是,如果一天讓我聽那麼多人講自己不開心的事,我可承受不了。”這個回答,簡直像正確答案。和平問:“你是哪裡人?”鍾海變的嚴肅,他說:“您今天到底是爲什麼來的。”和平覺得自己不應該這樣問,如果想知道查查就知道。和平說:“抱歉,隨便聊聊。”鍾海淺笑了一下,說:“您的職業是什麼?”和平不知道該不該撒謊,但在這個心理醫生面前,自己還是說實話,他回答:“退休的警察,整天無所事事。”鍾海沒太大的反應,說:“您現在很幸福吧!”和平大概知道他爲什麼這麼說,他抱怨的回答:“閒下來,不太適合我。”鍾海姿勢一直沒變,他說:“工作期間,您辦過大案子嗎?”和平想抽根菸,他拿出兜裡的煙,說:“這個不介意吧?”鍾海點點頭,和平點上說:“你來一根嗎?”鍾海搖搖頭,說:“我不抽菸。”和平:“我對不抽菸的人也很好奇。”鍾海說:“抽菸的人一般,都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我是個心理醫生,所以我可以引導自己。”他的話,說的很輕鬆。和平抽了兩口,說:“你這掙錢嗎?”鍾海:“還不錯,我選了個好職業。”和平點點頭,說:“你結婚了嗎?”鍾海臉抽動了一下,說:“沒有,我是獨身主義者。”和平想笑,忍住了說:“我對獨身主義者也很好奇,能說說爲什麼嗎?”鍾海不耐煩說:“下一個客人馬上就到了,如果您在想和我聊天,請預約。”和平抽了最後一口,找菸灰缸,鍾海說:“那有垃圾桶。”和平點點頭,走過去,把煙用水澆滅,扔了進去。鍾海已經站起身爲他開門。下一個客人,確實已經等在沙發那了。和平點點頭,離開了。和平感覺到,鍾海一直注視到他沒影了。因爲他回頭看了幾次,都撞到他的目光,從中沒有什麼內容。
天氣預報說這周以陰天爲主,局部地區伴有雷雨。坐在電視前,和平思索着,他預定了明天早上的心理諮詢,那會是他和鍾海的第二次見面。也許是巧合,鍾海這個名字早已消失在雲霧中,可偏偏又猛然出現,讓人錯愕。如果當時有這個想法的時候,他的出現會是另一條線索,可現在和平覺得他也許不是兇手,到底他是否就是小雪的男朋友,這還需要好好調查。
去診所之前,和平接到同學的電話,是幫忙調查鍾海和小雪的關係。鍾海家在宣武,父母已經移居加拿大,他們也沒在過同一所學校,和小雪幾乎沒有認識的可能性。但這也不能排除他們就沒有關係,和平今天想直接向鍾海索要答案。到了診所,和平先在沙發上等一下,她看着一旁的護士輕聲的問:“你是怎麼來這裡工作的?”護士爽快的回答:“我向這裡投的簡歷,被錄取就來這了,心理醫院的護士很輕鬆,醫生人很好。”和平摸摸鼻子,問:“你們醫院開幾年了?”護士看看辦公室,說:“醫生很年輕,才四年。”和平繼續問:“醫生交女朋友了嗎?他平常都幹嘛?”護士快人快語的說:“醫生還沒女朋友,他的標準太高了,我覺得這很正常,他家裡也很有錢。”和平點頭,這時門開了,一位患者和鍾海一起出來,他們聲音輕鬆的又說了幾句,病人就離開了,經過和平的時候,還點了下頭。鍾海看向和平,說:“您請進。”和平站起進了裡面,他坐在昨天的位置上,和鍾海面對面。和平先開口說:“很抱歉來打擾你。”鍾海說:“我希望您是最後一次,我們並不認識,您也不是個患者,有什麼事,您就說。”和平打開天窗說亮話,他問:“孟藍,你認識嗎?”鍾海鎮定的回答:“認識,我的朋友,偶爾我也幫她治療一下心理。”和平問:“你們怎麼認識的。”鍾海回答:“我去她們學校找朋友,在校園裡,找不到我朋友住的宿舍,就找人打聽,那個女孩就是孟藍,她很熱心。”和平:“你是第一個這麼評價她的。”鍾海有些遲疑,說:“爲什麼這麼問?”和平又問:“小雪你認識嗎?”鍾海搖搖頭,說:“不認識,她是誰?”和平黯然的說:“是孟藍繼父的女兒。”鍾海勉強鎮定說:“我跟她有什麼關係?”和平:“2007年3月4日,你在哪裡,幹什麼?”鍾海喝了口水,說:“我不記得了,都多久了。不過我想應該在加拿大,如果您是以警察的身份問我的,我可以拿護照給您看。”和平笑笑說:“這到不用,如果需要,我可以查到。”鍾海點點頭,笑着說:“我不知道,這些跟我有什麼關係,您的問題很奇怪。其實我可以拒絕回答,但我不想那麼做,因爲我覺得沒必要,因爲我什麼都沒做過。”和平:“我們也只是想了解了解,打擾您,我很抱歉。”鍾海很自然的說:“孟藍沒什麼事吧?”和平:“你擔心她?”鍾海說:“是的,我們是朋友。”和平:“她要出國了,你知道嗎?”鍾海:“知道。”和平站起身,說:“那我走了。”鍾海跟着和平出門,看着他離開。
天空陰了起來,讓人透不過氣。和平打開又關上車裡的空調,開着車回警局。這個案子基本在半空中,而和案子留在半空中的還有和平。坐在辦公室裡,他想着和鍾海的對話。他也不知道懷疑什麼,是懷疑鍾海有可能是兇手,還是他或許是幫兇,或者是個證人,要不就是路人。只有這種可能了,他打電話,通過工商查到鍾海的身份證,在通過出入境管理處查鍾海3月4號在哪裡,對方給的答案是在加拿大。也許是同名同姓,和平嘆了口氣,年輕的時候,他可是很少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