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3撲朔迷離

不知不覺,天色已暗淡下來。和平給女兒打了通電話後,直接回家了。蕾蕾此時已經在家了,看到父親疲憊的回來,這種疲憊就從這個案子開始的,不知道有生之年會不會得到圓滿,想到這裡,蕾蕾使勁搖搖頭,責備自己怎麼會這麼想,一定會破案的,儘管上午她還和李巖討論父親的直覺問題,李巖對這件事,也有些意見,不管兇手是誰,他害怕拖延久了,對自己沒什麼好處,但又面臨着師徒的關係,必定是有知遇之恩的。

吃飯的時候,蕾蕾想和父親討論一下案情,母親也沒什麼意見,已經習慣了。這種習慣從她結婚嫁給警察開始,到現在生了個當警察的女兒。“爸,你去問孟藍,她怎麼說的?”蕾蕾大大的眼睛瞪着一臉沉悶的父親問,和平沒有看女兒,把夾好的菜放在碗裡,回答:“孟藍不在家,手機也打不通,我問的她繼父。”蕾蕾接着問:“去她家的,您怎麼知道她繼父在家。”和平回答:“上次去她家的時候,她繼父說已經退休了,我想就算不在家,他也會很快回來的。”蕾蕾:“您問他狗的事情了?”和平:“他說那時狗在家,若狗在家,嫌疑人從牆上下來的時候,狗就應該汪汪,而且看樣子嫌疑人並不知道死者家養了一隻狗。”蕾蕾:“一個人睡的在熟,如果有聲音也應該會醒吧!必定當年死者死時也沒有別的病,當時也沒有吃安眠的任何藥,到底問題出在哪裡呢!會不會有人說謊。”和平趁蕾蕾說話的時候,把剛纔夾的菜和米飯送到嘴裡嚼着。王繡一直沒有講話,她覺得父女倆很認真,自己插句不專業的話,影響氣氛。飯吃完後,蕾蕾跟着父親去了書房,“一切問題還在嫌疑人身上,他不是兇手,卻承認,這裡面的原因很複雜啊!”和平說完坐下,蕾蕾坐在對面的椅子上,說:“嫌疑人肯定是不說了,不然我們還費那麼多勁,爸,咱們接下來怎麼走。”和平乾咳了兩下,說:“找線索,先弄清,嫌疑人那天到底去死者家幹嘛。不過我想,他那次去和他承認是兇手很有關係,如果他不是兇手,他一定看到了什麼。“蕾蕾也覺的有道理,如果蕾蕾同樣相信兇手另有其人,她一定會說:“嫌疑人去了死者家後,看到了兇手,但有什麼原因會讓他願意承認自己是兇手,他受到了威脅嗎?。”但此時,她沒問這些,還苦惱於另一個兇手到底存在嗎?看着父親這樣肯定,她真是左右煩惱啊!

星期天,陽光很好,過了立秋節氣後,雖然還是很熱,但秋高氣爽也隨之而來。“感覺”和平心裡默唸了這個詞,自己的感覺從那一刻開始的,對啊!是從孟藍繼父的臉上感覺的,他的陰沉,難道他纔是兇手,又不太可能,那天他有證人,而且有很多。雖然有證人,但和平總想到他。開着車,和平決定遠處觀察孟藍繼父。

車停在了那個十字路口,和平徒步往孟藍家走去。這周邊白天的時候,沒有什麼人,大都上班了,或者在家裡。串門和在誰家門口嘮嗑已經慢慢不多見了,也許大家才發現那真浪費時間,而且都是上了歲數,說的一些家長裡短,讓人聽了沒意思。

一個小時過去了,除了一直有隻狗盯着他看,一切沒動靜。和平嘴裡的煙,也一直沒斷。盯梢,不是一個簡單的活,尤其是這個人活動範圍少的可憐,今天他會不會出來,都是個問題,和平心裡嘆了口氣,但又一想,當時那個嫌疑人不就是這樣找到的嗎?往往破案需要耐心加上信心。一天過去了,孟藍繼父沒有出來過,這也是想象的到的。60歲的人了,家裡如果不需要買菜,或者已經決定去哪裡,就不需要出來,腿腳也不好,走不了多遠就累了,或者不小心被絆倒摔跟頭,還得去醫院,這不是自找麻煩嗎!和平想着,他也意識到,自己也已經快這麼大歲數了,案子不破死不瞑目的感覺由心而生。

本來今天也打算盯梢的和平接到李巖的電話,就回局裡了。三個人坐在會議室裡,李巖唉聲嘆氣的,蕾蕾一旁撅着嘴,和平心裡也不好受。這是因爲被領導痛批了一頓的結果,三年了,終於要結案了,但因爲和平的直覺,一切從頭。但有頭,尾卻遲遲沒有結果。李巖嘴上不說,但蕾蕾看的出他心裡對和平有怨氣,但和平並不在乎,真正的兇手纔是他想的事。

隔天,看守所傳出嫌疑人要見自己的女兒。和平第一時間去見了孟藍,他們提前約在了外面的一個咖啡館裡。孟藍提前到了,她正喝着要好的冰咖啡。和平坐下後,點了一杯拿鐵。孟藍不想浪費時間說:“還有什麼事嗎?我覺得你們很無聊,不是找到兇手了嗎?還需要我說什麼?”和平看着她,突然替嫌疑人傷心,只能怪這個爸爸做錯了太多。和平謙和的說:“你父親想見你。”孟藍聽完,眨着眼睛,臉上一副不想理睬的表情,說:“我不可能見他,從小他打我媽,我媽很可憐的,我那時候很小,不能救她,您知道我心裡有多恨他嗎?現在好了,他高興了。”停頓後,她又說:“真可笑,有臉見我嗎?我不會去的,你告訴他,讓他早點死。”等孟藍話都說完了,和平嚇一跳,他一直覺得孟藍是個乖乖女,怎麼可能說這樣的話,連孟藍的表情也一樣嚇人。和平笑了一下,說:“你相信是你父親殺了你母親嗎?”孟藍臉跟凍上似地,鬼一樣的看着和平,待會她也笑了,說:“我相信,我的回答完了,我先走了。”她站起身,最後又說了句:“以後你們警察不要再找我了。”孟藍向門外走去,和平剛纔的感覺還在。如果嫌疑人真是兇手,我想孟藍應該是這樣的。但兇手不是嫌疑人,和平一直相信,他趕緊站起來,跑了出去,手拽住孟藍的胳膊,“我告訴你,兇手不是你父親,所以你去見見他吧!也許他知道兇手是誰。你應該也想知道誰是真兇,難道你真的希望是你的父親殺了你的母親嗎?”孟藍被拽住後,聽了他說的話。她靜靜的站了一會兒,表情在思考。然後她說:“好吧!現在可以去嗎?”和平長舒了一口氣,說:“能,我們現在走吧!”和平拉開車門,孟藍坐在了後座,她拒絕坐在副駕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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