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說:“師尊倒是好像很喜歡楊戩?”竹子道:“二郎神倒是有些資本值得師尊一提。單憑他那一句聽調不聽宣就值得讚賞了。”
我笑着看竹子:“從宮裡出來,果然不同以前了。”竹子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沒有,都是師尊教的好。”
我說:“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我就沒見哪個比你更勤學好問的。”說的其餘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我說:“你們也不必如此,畢竟個人有個人的道,個人走個人的路。每個人都有適合自己的方法,只要找對了就是好的。”幾人道:“師尊說的是。終是我們慢待功課了。”
一曲舞罷,子夜飄然離去,留下一衆賓客唏噓讚歎。我尾隨子夜而去,其餘人自然也要跟着。
回房後,子夜便卸了妝容,沐浴更衣歇息了。我們只好改日拜訪。
入夜之後,我坐在客棧屋頂上看月亮。目光不經意間掃過吳歌坊,卻看見子夜也一個人坐在吳歌坊的屋頂上。
我飛身到她身邊,坐下道:“看什麼呢?”她並沒有
太驚訝,只看了我一眼道:“看長安城。”接着她冷笑一聲:“長安長安,安得長安?休說我等卑賤歌舞妓,便是王子皇孫達官貴人,哪個真正長安。”
我笑問:“哦?何以見得?”子夜道:“今日帳中客,明日階下囚。我們見得不止一個兩個了。”
我說:“功名三秋草,富貴九月霜。不過如此。”她苦笑:“可惜他們依舊執迷不悟,浪裡翻騰。”我問:“你又爲何留戀風塵?”
子夜轉身看向我:“你以爲脫樂籍那麼簡單?女子命運,哪個能自主?”我笑了:“呵呵,人類真是有意思。自以爲萬物之靈,瞧不起其他生物,卻又將自己分爲三六九等。”
子夜也笑:“那又如何?沒有人可以改變。”我說:“我會盡力的。”
第二天,吳歌坊發現他們的頭牌死在了屋頂,死態安詳。
而我們的隊伍裡又多了一個人。
昨夜我帶子夜回來的時候,一衆弟子十分驚
奇的看着她。我一一把這羣人介紹給子夜,子夜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鄙夷他們。這就讓他們對她消了芥蒂,真心接納了她。
子夜說:“人等到卑賤到一定程度,就會發現,人真的有時候不如其他生物。所以那時候,所親近的不會是人類,而是其他生物。”
弟子們問及下一步去哪裡。我腦子依舊混沌,說:“回詭風殿吧。”
我一路上收了風信子,竹子,桃花仙,白鶴,飛天,鏡子,杜仲,蘆筍,子規,子夜十個弟子,還遇到了紫柳,獨活等人,再加上弟子們私下裡或認真或鬧着玩收的小弟子,詭風殿的規模已經不小,而且名頭也已經打出去。那些孤獨的仙們不用我苦苦尋找也會自己找到斜月山去了。
臨行前,皇帝和玄魚微服私訪過來了。皇帝委婉的說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最後才說到重點:“仙尊可否賜一二不老之方給下民?”
我看向鏡子,鏡子會意,幻化出一面鏡子在皇帝面前。皇帝又驚又喜而後卻開始哭。
玄魚驚奇的看着我和鏡子:“發生了什麼?”我說:“不是生離死別就是江山易主。皇帝心裡還能惦念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