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還剩多久?雙腿被風雪寒冰凍不堪入目,走過陡坡之上的厚雪,眼前又是一條永無止盡的雪地與孤獨相伴的冰雕。
沒有任何能生存的物品,這個致命的問題又將痛苦走動的白靈顯得十分迷茫頭痛不已,那股令人窒息的寒冷已經讓人習慣了這裡的生活,但是沒有生存的食物,這讓人怎麼活?!我們向前的時間還剩多久呢。
咬着牙齒冷笑眨眼,雙手拂過前方的冰雕屍體,喘息間是被上空風寒籠罩着全身的潔白,因爲這一次的戰鬥把該說的都說了,竟在寒風遇到敵人的情況下,也能僥倖讓自己活下去。
那麼,既然我還活着,我就還有不斷接着向前的意義: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傷口早已恢復。
雙腿像往常一樣向前提胯,白靈觀察着前方的每一處細節握緊雙手,感受着身體的刺痛推開雪地,暗自承諾:不就是重新再來嘛,又不是沒見過!
一腳又一腳左右胯部踏着雪地,展現出滿腔戰鬥的熱血,雙腿彎曲連站都站不直了,無知覺得被寒風凍得顫抖,又見到了一處被雪堆積滿開着的門前。
全身抖動,再次將希望置身在了一個盲盒中,卻不知身後爬上來的那一行人正看着他的行爲,卸下一球狀裝置看着那堆雪門,計算他何時纔會進入,等待時機幫助他,隨後快步離開這紛擾的地區,尤其是那可怕的教主。
隨風白靈挎着雪地到達門口,將頭低下閉眼,憤怒得像一名戰士往前衝刺,對裡面未知的空間給自己無窮的自信大吼着:“我的人生,由我來掌握!”
只聽一塑料球掉到地面的聲音,雪堆破裂散在地面被人撞擊,炸出漂浮在空中各色不一樣的雪塊,整個身體順勢平躺在一塊鐵板中流出血液。
整個空間不大,四四方方也就500平方米左右,邊上頂點放着三個看起來應該是吹風的東西,雙手扶着地白靈慢慢擡頭,眼睛卻開始不自覺變得迷離。
不是這個空間什麼都沒有,只是眼睛前方許許多多肉箱子裡,有一團灰色氣體正在一團又一團漂浮,並且伴隨着這裡的內室溫度不斷降低,裡面的空間竟然要比外面還要寒冷一倍。
這裡竟然是冷凍室,白靈頭痛的劇烈全身平躺在地面,顫抖着又餓又冷的身體,讓他不得不默默蜷縮成一團。
只是抖動着全身看着眼前擺成一排排的凍魚給自己打氣:不要死了!雙腳往後推力想要出去,隨着氣體籠罩在整個冷凍室,白靈不確定那是什麼東西,只能憋氣凝固,萬一是毒呢。
溫度降低得更大,憋住的氣息加上挨餓受凍,實在乏力就只有坐在這個地方苦苦掙扎,眼前竟然出現了那一道道幻覺,廖亮的霓虹燈、過往的行人、美麗的酒吧。
轉身生氣的家人、出生入死的兄弟、愛自己以及自己愛着的人,也許現實才是夢境吧…但這不是一場夢,這就是現實。
痛苦倒下眼睛悄然閉上蜷縮的更緊,臉上憋紅帶着苦笑全身唯一的光也開始喪失,完全忍不下去了就放鬆下來,帶着那沉重的呼吸流入身體,有一股全身發熱的感覺,應該是被凍得腦袋都糊塗了吧?
呼吸着,已經喪失了思考的能力,氣體瀰漫在整個身體的血液器官中就像病毒一樣衝刺,奇怪的是那些保護白細胞和免疫細胞沒有一點攻擊的跡象。
他們照常運轉在身體裡,而這些氣體就像他們的兄弟一樣,一起抵抗着寒冷的衝擊給他們換上了一層更厚更具耐力的保護膜。
彷彿身體裡的病毒臉上,還帶着那份真誠的微笑,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從頭頂向外甩動,對那些各路細胞們大吼說:“大家不要緊張,我們是來增援的,你們加油!”
身上徘徊着從上往下皮膚的增厚,毛細血管繃直,汗液竟從臉上流淌而出,眼睛也跟隨着有了神態,雙腳抖動停息。
白靈雙手雙腳被拉扯,整個身體上的器官疊了一層,猛然右手支撐全身站立瞪眼,看着手上那完好無損的皮膚。
加上這薄薄的外衣,全身留下汗液根本就不敢相信眼前這情況:我是真的凍糊塗了,還是什麼?
大口喘息着消散那些氣體,雙腿直立卻像發了瘋一樣口渴,跑動着衝向前面的冰魚,直接雙手抓起用嘴撕咬那些凍魚,一邊瘋狂咀嚼生魚片一邊吞食冰水,大吼着:“管他呢,我又不是悲觀主義者!”
連連托起一片又一片,讓自己的飢餓感消化全身上下的疑惑,直接不顧形象滿足的趴在了肉裡面,享受當下這奇異的感覺。
卻留下了來自內心的感動,整個人頹廢的睡在上面,因爲過度的勞累竟然在冷凍室裡感受不到一點寒冷,閉上了雙眼輕聲說道:“感謝這一切,感謝上天給了我活着的機會,感謝世界,感謝自己。”
視角轉載風雪之外,三人早已轉後飛行撤離這是非之地,那柔裡柔氣被砍傷手至今還有陣陣餘痛的頭髮長許、胸腔擴大、細胳膊細腿的少女擔心的問:“落姐,我們真的要退出嗎?”
那穿着黑色便裝的落花,聽到自己同伴小雨的擔心,接着用那沙啞的聲音調侃回話:“當然了,你難道想在該玩的年紀打打殺殺,然後被同伴殺掉嗎?”
柔裡柔氣的小雨一聽看着落花,臉一紅羞愧不已低頭回復:“落姐,我們已經知道錯了,我只是想到教主萬一生氣的話,我們就全完了。”
身旁一同向前撤離飛行在雲層間,說話極快被砍傷腳,眼睛明亮頭髮盤成一團的少女,也聯想到了這個問題。
順應小雨的話,腳疼的不行實話實說:“是啊,我們已經體會到殺戮帶來的麻煩了,我只想怎麼治療好這副作用,但萬一教主生氣了,不會來找我們嗎?”
在萬片雪地的飛行之中,落花平靜回想着那一場景,其實剛開始對他們爲了權力傷害同伴的背叛是容忍的,但被白靈一語點醒的感情。
還是對同伴小義的抱怨有些生氣,皺眉轉頭思考片刻,還是以大姐頭的語氣一連貫的回道:“你們自己造的孽想治療副作用是不可能的!不過教主這方…他都在忙着阻止人盡皆知的預言先知了還管我們幹嘛?我已經用結晶定位了白靈的位置,到時候發給整個世界,還擔心他不成?走了~”
兩同伴站在飛行之中,被大姐頭敢愛敢恨的話語弄的震驚,完全沒有意料到原來自己的大姐頭竟然是這樣的人,不過還是微笑對教主整日的壓迫也忍不下去,表示豎起拇指贊同:“什麼?!不愧是落姐。”
而落花只是淡然一笑,默默帶着同伴在風雪之中一同聊起往事,從之前一直揮之不去的陰影存在心裡,靠着殺人來發泄。
就這樣被一閃而過的白靈拋棄在了雲層之間,心裡默默想着他:誰不想在幹完壞事之後洗白一下呢,做個好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