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中,妮娜正在興奮地抱着琳召喚出來的小綠龍拋上拋下,把小綠龍當成一個極其新奇的玩具。
琳和羽羅已經不見了,估計琳正在安慰被自己“錯手”傷着的羽羅。至於盧米埃和莫恩,正在大廳裡悠閒地喝茶。
司督跟妮娜打了聲招呼,沒找到艾米麗,便走到莫恩身邊,淡淡地說出艾米麗提供的情報。莫恩思考片刻,只說了聲“時間是今晚。應該是‘教訓’而不是刺殺,他們沒這麼大的膽子。”又慢悠悠地喝起了茶,好似什麼都不放在心上。
莫恩這麼一說司督也明白了,丞相在賣一個人情給司督,也表示丞相併不想與司督徹底決裂;另一方面,丞相也在告訴司督,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兒子。
不管是真是假,司督都得接受丞相的好意,也開始考慮與丞相一家的關係。他試圖放開心情,讓莫恩幫他分析和思考對策;一旦扯到身邊的人,司督怎麼也不願意去思考。
“那我和琳今晚就不回去了。”莫恩如此回答,始終不曾改變的語氣讓人認爲他勝券在握。
夜晚很快降臨,整個城市在不知不覺間被夜之神徹底控制。哈里森伯爵府邸點燃了蠟燭,新購置的魔法燈也亮了起來,橙黃的燭火和純白的魔法燈構融合在一起,照亮了房間裡的每一個角落,也在每個物體下面留下一個漆黑的影子。
因爲明天盧米埃就要離開,漢克特地吩咐廚房準備了很多菜餚,擺滿了整整一張桌子。
飯桌上的氣氛很熱烈,所有在司督心中有分量的人都出席了:差點被小綠龍烤熟的羽羅在司督的“聖光重生”下治好了;艾米麗強壓下之前的不安,始終保持着臉上地笑容;漢克也被司督拉上了宴席。
司督第一次允許妮娜和埃尼喝酒,喝的是酒精度並不高的果酒。
開始時的氣氛有些沉悶,尤其是妮娜。知道盧米埃要離開後便拉長了小臉蛋,但氣氛很快就在幾個人個控制下熱鬧起來。當然,鮮紅的酒『液』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一個小時後,似乎大家都喝高了,喧鬧中醜態百出。
“羽羅,那天你跟司督說的是什麼?”琳手裡拿着酒杯,整個人趴在桌子上,一臉傻笑地問羽羅。
“什麼什麼?”異域王子晃着酒杯。仰着頭讓杯中最後一滴酒滋潤着冒火的喉嚨,“哦,我知道了,你說地是司督幫我隱瞞的那件事吧?”打了個酒嗝,他繼續攪動着麻木的舌頭說,“我要結婚了,該死的,我要結婚了!”話沒說完。羽羅猛地站起來大喊一通,然後傻呵呵地笑着,“我爲什麼要結婚?我偏不……”
“什麼?”琳哪裡還有醉態,猛站起身掐着羽羅的脖子拼命晃着,讓他的身體如蛇般波浪形運動着。“你敢說你要結婚了!你再說一遍!”
“哎,丫頭別晃了,小夥子吐白沫了。”老酒鬼莫恩睜着朦朧的醉眼,手中的杯子跟精靈地杯子碰了一下。樂呵呵地說,“年輕真好,喝!”
“沒錯,年輕……真好!”從沒醉過的精靈似乎也喝高了,一口乾掉杯中的酒,“我要遊遍大陸,做一個……真正的騎士!該死的西瓦,你一個魔法師當什麼騎士?難道你就沒有一點魔法師地自覺?該死的!”
“沒錯!”莫恩給自己的杯子添滿。自動忽略了精靈後面的抱怨,再次舉起杯子,“做一個真正地騎士!來,敬我們勇敢的騎士!”
“騎士?”艾米麗擡起埋在雙手中的頭,伸出右手『摸』索着桌子上的酒杯,“爲什麼女人就不能做騎士?司督,你說女人爲什麼就不能做騎士?”終於『摸』到一個杯子,喝掉杯中殘餘的紅酒後。艾米麗半睜的漂亮眼睛裡瞬間涌出淚水。沿着嫣紅嬌豔的臉蛋直直滑下,口中嘟嘟囔囔地說。“我也想做騎士,可是,我能麼?司督,我能麼?我也想要全心忠誠於你,可是,那是我父親,雖然是養父,可是,我是他養大的,我是他養大地……”
“艾米麗,你喝醉了。”司督拼命睜開眼睛,卻只能看到手中的酒杯在搖晃着,“他們……讓我感到厭煩,我真想把他們都殺了,全都殺了。噢,該死的,我卻不能這麼做。我殺不了阿爾方斯,如果我這麼做了,他會殺了我的。誰說的,人應該自私一點……會開心很多。嗯,讓我想想,沒錯,莫恩,是你說的,呵呵,我沒記錯吧?”
“我的保命哲學……”莫恩打了個大大的酒嗝,“……儘量暴『露』無關緊要地缺點。可惜,不適用在你身上。”
“哥哥,喝。”妮娜掙扎着撐起上半身,不長地小手隔着桌子拼命向前伸着,伸到一半整個人趴在桌上,將漂亮的小臉蛋埋在最愛地牛排中,許久,發出一聲咕噥,“好吃,琳姐姐,你不能跟我搶啊……”
“喂,妮,妮娜……”埃尼撥拉着妮娜的手,“很抱歉哦,我,我一直在欺騙你,其實,其實我不叫埃尼,我是聽到你說到這個名字才……對不起,對不起……”
“我知道……”妮娜的聲音若有若無地飄出來,抓着酒杯的小手緊了緊,舉起來又無力地放下,“哥哥,埃尼,喝酒……”
“大人,你喝醉了。”漢克湊到司督身邊,按住司督聲伸向妮娜的酒杯。
“對了,”莫恩努力睜了睜眼睛,說,“漢克,我一直覺得你很眼熟,可是我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你。”
漢克呵呵一笑,並不回答莫恩的問題,繼續推着司督說:“大人,你不能再喝了。”說完,他的手從司督肩下穿過,就要攙扶着司督離開酒席。
“漢克,先等等。”老酒鬼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招來漢克,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稍微思考片刻,漢克點了點頭,將司督攙扶着回到房間。隨後,又將其他人一一送回自己的房間。
屋頂,黑幕大張,銀盤般的月亮的光輝搶奪了衆星辰地光芒,也讓周圍的黑『色』暈染上一層薄光。
月光漫散之下。除了陰影中的物體,似乎一切都一目瞭然。這並不是個適合做鬼祟事情的夜晚,一個腦袋卻從牆頭冒出,四處探了一下,選好一個時機從牆上翻了過去。他的身法極其矯健,就算被人注意到了,也會以爲那是錯覺。
他躲到牆角的黑影中,觀察着周圍的地形。似乎在跟記憶中的地圖做對應。很快,他選定一個地方,小心地看了一眼昏昏欲睡地護衛,趁他們不注意,快速地溜進大廳中。利用燈光下的陰影快速前進着。
兩個收拾酒席殘羹的侍女說笑的聲音在空『蕩』的房間傳出,那個黑影立刻躲進樓梯下,身上如夜般漆黑的衣服讓他很好地隱入黑暗,除了眯成一條縫隙的眼睛中反『射』出黯淡無比的光芒。幾乎無從察覺。
“你說,”褐『色』頭髮地侍女朝周圍張望了一眼,湊到金髮侍女耳邊,小聲問,“艾米麗小姐跟伯爵大人到底是什麼關係啊?我怎麼就看不懂呢?”
“情『婦』吧?”金髮侍女撇撇嘴,以更小的聲音回答,“我也不懂,總覺得他們的關係很奇怪。”
“別多嘴!”一個五十出頭的老人從樓上走下來。邊走邊說,“幹好你們的活就成了,不該說地別說,不該問的別問。伯爵大人或許會憐惜你們,但你們知道我不會。”老人的聲音中充滿威嚴,立刻讓兩個侍女閉上了嘴,低頭默默收拾餐具。
樓梯下面的人不會知道,老人在侍女低頭時。眼睛往下瞄了瞄。嘴角浮現一個美妙地微笑。沒有人會發現老人微小的動作。
“好了,快點幹完。明天放你們一天假。”老人很懂得御下之道,還沒等侍女高興,又加了一句,“我還是那一句話,不該說的別說,不該問的別問,明白了嗎?”
“是。”兩個侍女恭順地低垂下頭,暗地裡互相看了一眼,彼此眼中都是無法壓抑的興奮。
老人在樓梯旁停下,像個無比吝嗇的商人盯着侍女的動作,生怕她們偷偷藏起純銀的盤子。在他身後,那個黑影很奇怪地發現老人背在腰後地手指輕輕點着,像在清點侍女手中的銀盤到底有沒缺少。而且,老人這麼一站似乎就不打算走了。
爲了保險而屏住的呼吸讓黑衣人極其難受,右手小心地按在胸口上,一口氣細細呼出,讓手感覺呼吸的幅度,控制着呼吸的進行。黑暗中,他眯成縫隙的眼睛猛然一睜,又迅速眯上——他看到老人跳動的手指在他呼吸重新開始那一瞬間停了一下,很像是錯覺又不像。他的右腳腳跟微微離地,下意識地想後退但最終還是控制住了自己。
在他看不到地地方,老人嘴角美妙地微笑又浮現了。
或許人有某種存在但不可捉『摸』的聯繫,就像直覺一樣,那個黑影便似有察覺地將眉頭狠狠一皺,背部毫無理由地大大張開的『毛』孔灌進冰冷的空氣,讓他打了個寒顫。與地面始終保持接觸的腳尖跟隨身體的輕顫發生了位移,很小幅度的移動中,他似乎聽到鞋與地面摩擦時發出低啞的聲音。
這讓他的眼角猛一陣抽搐,右手也加大力度,極力控制正想跳出胸腔的心臟。
美妙的微笑再次光臨老人的嘴角,他的右手食指加快了點在左手手背的速度,似乎正在應和着黑衣人的心跳。
不對!樓梯下的黑影已經眯成一條縫隙的雙眼再次眯小不少,老人的手指不是在應和,倒像是在打『亂』他的心跳。它像神奇的魔法棒,時而有規律,時而卻是雜『亂』無章,每次改變節奏都讓黑衣人的心臟跟着改變節奏。
心臟傳來無比難受的感覺,讓他再次將按在心臟上的右手加大力度。他試圖移開目光,努力了好久才讓自己的視線停在老人微駝的背部,卻無奈地發現眼角餘光全停留在老人還在跳動的手指上。
這與沒做努力毫無區別。反而讓自己花了更大心思在老人地手指上。
終於,他耳邊傳來自己的心跳聲。他不知道老人會不會聽到,但他知道自己的心臟正在越跳越激烈。
這讓他無可忍耐!
第四個美妙的微笑在老人脣角綻放。一個飄渺的聲音從他鼻腔發出,細細聽去,像是一首歌;他的手指終於恢復了節奏,跟着他哼着的曲子有力地跳動着。
黑衣人收回前傾的身體,屏住呼吸,試圖讓僵硬地身體柔軟下來。可是。他發現自己的眼睛又回到了老人的手指。漸漸的,他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他乾脆閉上眼睛思考。很快,他找出原因了——老人哼着的曲調和手指的節奏不對。截然不同、卻需要仔細觀察才能發現的節奏,讓他地心臟不知道該跟哪個節奏跳動纔好。
他再次忍不住了,“老人在耍弄他”的念頭越來越強烈,身體再次往前傾着,左手『摸』上腰間的匕首。一個聲音突然響起。差點沒讓他直接衝出去。
“漢克管家,你哼的歌曲走調了。”金髮侍女小心地提醒,不大的聲音卻瞬間充斥着整個空間。
“啊?”老人疑『惑』地問,“錯了?”
“是地,錯了。”金髮侍女肯定地點頭。從她的表情看去,老人似乎並沒責怪她。
“哦,那算了。”老人的右手終於離開腰後,朝金髮侍女擺了擺。“你們忙吧,早點睡。太晚睡對女孩子的皮膚不好。”說完,他地身體朝右旋轉,以右腳爲中心,左腳腳跟提起,提到一半又落回原地,“對了,準備些醒酒的東西。要準備多點,明天大人起來有用。”
“是。”金髮侍女應了一聲,將頭低下,不讓老人看見她眼中因爲突然增加的任務而冒起的憤怒。
不止是她,黑衣人也忍不住在心裡罵了一聲“該死的老鬼”。老人提起又放下的腳讓他的心都提了起來,目送着老人離開後,又靜靜等待着兩個侍女相繼離開,他用自己才聽得到的聲音罵:“見鬼了!看他走路又不像個會武技地人。難道是我太緊張了?”
輕輕搖頭。找了個時機迅速鑽出樓梯,雙腳一蹬。雙手攀上二樓走廊下沿,身體在空中一『蕩』,雙手離開攀附物同時身體劃了個優美的弧度,後背險險擦過扶手,腳尖接觸堅固的地面,最後,身體穩穩停住。不待停留,他找了個陰暗處瞬間將身體隱藏進去。
“武技不錯嘛。”老人從一樓轉角處走出來,嘴角的笑容依舊美妙無比,“勉強及格。”
“我說,你也太能整人了吧?”老人身邊的空間微微扭曲着,一個身影閃了幾下清晰起來,那是一個同樣年老的人,“我終於想起你是誰了,唐……”
“爲什麼我不能學一下海德森呢?”老人微微一笑,打斷對方的話,說,“他能叫卡爾,爲什麼我就不能叫漢克?”
“得,漢克就漢克吧。”後來出現的老頭擺了擺手,“你出現在這裡地理由,該不會……好吧,我什麼都沒猜出來,我也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個沒用地老頭。”
“我們都是沒用的老頭不是?”漢克笑着說。
“沒錯,我們都是沒用地老頭。”老頭聳肩說,“走,看看去,可憐的小傢伙還有一項測試沒過。對了,你怎麼知道他們會派出什麼人?”
“沒用的老頭唯一的好處就是活得夠久。”漢克同樣聳肩回答,“老不死總有些別人不知道的秘密不是?”
“當然。秘密。”老頭張嘴無聲地大笑着,“要不要我帶你過去?”
“有勞。”漢克毫不客氣地接受了對方的邀請。
沒見老頭有什麼動作,唯一的動靜就是他腳下升起一個圓形的圖案。那個圖案浮現出玄奧的符號,以無法揣測的隊列分部在圖案中,也將兩人包圍在一起。昏昏的光芒閃過,兩個老人在空間閃動一下後瞬間消失,空氣中兩人的氣息都消失得一乾二淨。
在二樓地轉角處,兩個老人無聲無息地出現了。全身隱沒在黑暗中,什麼都沒泄『露』出來。
一個足有兩米高的窗戶前,那個鬼祟的身影正晃動着僵硬的胳膊,他似有所覺地轉頭看向了右邊,那裡隱藏着兩個“沒用的老頭”。眨了幾下眼睛沒發現什麼,他只好相信自己過於敏感了。
兩個老頭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個的眼睛裡透『露』出“不錯啊,看來現在在及格線上了吧”。另一個則是“最後一個測試纔是最主要的,看下去再說”。於是,兩個老頭又把目光放到了前面。
黑衣人從腰間拔出匕首,那是一把全黑的匕首,經過仔細打磨地如紙般薄的刃身無法反『射』光線,輕易隱藏在黑暗中。他小心地把匕首『插』進窗戶中間的縫隙,輕輕搖了搖,發現無法搖動窗戶。匕首便一路順着往上,尋找着一個開關,發出細微的摩擦聲。
如果兩個老頭能說話,漢克會回答另一個老頭必問的問題:沒錯,我在窗戶上做了手腳。因爲這也是測試的項目。
黑衣人很快找到窗戶的開關,見鬼了的是那個鎖住窗戶地玩意,似乎跟平常見到的很不一樣,費了他好大一番心思纔將之弄開。也虧他有耐心。要是脾氣暴躁點的人,早就改用其它辦法了。
收好匕首,小心地轉動窗戶不讓它發出聲音。更見鬼的是,這窗戶『毛』病特多,轉到一半竟然脫離了窗框,差點沒把他嚇死。好歹手腳夠快,扶住了窗戶,纔不至於讓窗戶掉下來。
兩米高半米寬的玻璃窗戶。見鬼了,那該有多重?輕輕但用力地把脫框地窗戶放在地上,他迫不及待地擦了一把汗。他不知道,在他右邊的一個老頭差點沒大笑出來。
“警覺差了點,這都沒發現有人算計他。”黑暗中,一個無良的老頭向同伴發出了這樣的信息。
“成功就在眼前,你會放棄?”另一個老頭以眼神如此回答。
“噢,活得夠長地老頭還有個特徵。就是比較懂得分寸。”無良老頭撇了撇嘴。“好吧,我不會放棄。你贏了。”
天知道他們怎麼能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還能用眼神交流,而且還能準確地表達自己的意思。或許,這也是“無用的老頭”的秘密吧。
拿下窗戶,房間內的擺設在透進來的月光下已經一目瞭然。他辨認着牀的方向,這次警覺了些,先查看窗戶那頭有沒擺着礙手礙腳地東西,這才小心地翻過窗戶。
“過去?”黑暗中,無良的交流繼續。
“我有種預感,裡面的小傢伙會有很了不得的表現。”
“好吧,那就不過去了。”無良老頭聳肩,“惡作劇被人發現並不是好事。”
不理會兩個老頭的惡趣味,黑衣人繼續着自己的行動。他踮起腳尖像貓一樣無聲地走路,來到擺在房間中央的牀邊。藉着月光,他看見牀上隆起兩個人形小山,翻過去的頭和蓋到鼻子地被子讓他看不清那兩個人是誰。
但毫無疑問,以平常地思維,其中一個是這次的目標,另一個則是目標地情『婦』或是……妹妹?
貴族的惡趣味啊!連自己撿來的妹妹都不放過!任何人都不會介意這麼想的,這是人躲在最深處的意識,誰也避免不了。黑衣人也不例外。
他收起匕首,拿出一個小小的東西,月『色』中隱約可見是一個紙包,鼓鼓的紙包說明裡面塞滿了古怪的東西。比如,讓人直欲瘋狂的『藥』粉。
事情總會有些讓人意想不到,尤其在一個無良的老頭策劃下。
他小心地拆開紙包,用身體護着,生怕一陣風過來就怕裡面的東西吹跑了。
牀上的其中一個人翻過身體,同時掀開了被子。那是個漂亮的小女孩。
他更加堅定了信心,對有某些特殊嗜好的貴族沒必要輕饒。在他手上,紙包已經打開,正當他把紙包挪到小女孩旁邊的人頭頂時,小女孩發出一個聲音:“哥哥,我渴。”
聲音不大,卻把本來就心虛的他差點把手鬆開。最讓他鬱悶的是,他清晰地看到口渴的小女孩用力閉了閉眼睛——那是她想睜開眼睛的徵兆。問題是,他手中的東西極其脆弱,一點風都承受不了,偏偏軟趴趴的很不好控制,而他又不想傷及無辜。
兩難中,他驚愕地看到小女孩的眼睛睜開些許,朦朧的視線好像放在他身上又好像不是,嘴裡依舊咕噥着:“哥哥,我渴。”
小女孩好像又把眼睛閉上了,這讓他鬆了一口氣。
最吃驚的事情出現了。
小女孩的手不自覺地在旁邊的人身上探着,這抓那捏的,好像在尋找水杯,許久,發出一個撒嬌的聲音:“哥哥,你的胸好軟。”
“別鬧。”又一個咕噥聲響起,不是男聲,是女聲。黑衣人看清楚了,小女孩旁邊的人撥開小女孩的手時同時也掀開了被子。
該死,那根本就不是目標人物,是個女人!被戲弄的感覺還沒衝上腦袋,小女孩做了個讓他無比鬱悶的事。
“哈嘁!”小女孩舒服地打了個噴嚏,小手搓了搓鼻子,小嘴脣動了幾下,好似無比滿意這個噴嚏,翻身又睡了過去。
問題在於,小女孩打噴嚏無可指責,但那個噴嚏卻把黑衣人手上還沒來得及收回來的粉末……全吹到他臉上。
任務……失敗。『藥』粉的威力他清楚得很,再留下來已經毫無意義,他也懶得花功夫原路回去,朝前面打開的窗戶奔去,然後,躍起,跳下。
在後面的護衛還沒反應過來前,他拔腿奪命狂奔,隱約間,他似乎聽到遙遠的地方傳來一個瘋狂的笑聲。
似乎是在幾百米外的地方。
“哈哈,妮娜,你無敵了……”那是一個蒼老但毫無忌憚的瘋狂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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