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王將一杯酒灌下肚,低頭髮現石巖仍然端着酒杯發呆,便吼了一嗓子:“喝”
石巖被嚇了一大跳,慌忙間擡頭仰脖,將一杯酒倒進口裡。鑑於幾人逃離大難後,需要這麼一個釋放的機會,石巖一般都不會推辭,只要杯裡有酒,他都會一飲而盡的。
一陣狂灌過後,石巖感覺到頭重腳輕,暈暈的,分不清西東北南來。身體便不由自主的斜在牀上。背頭一把將石巖提了起來,大聲說:“喝,喝完了睡覺”。這一聲暴喝,對於石巖來說,也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恍惚間就生出些許錯覺來。
背頭提着酒瓶,開始給大老王倒酒,大老王嚷着說石巖沒喝,一定要補上,於是爲了一杯酒,背頭和大老王爭吵着,牆壁上滿是兩人晃動的身影,凌亂而嘈雜。
大王師不依不撓的拉起半躺在牀的石巖:“面對明晃晃的毫不畏怯,你不會在兩杯軟酒面前栽跟頭吧,石大俠?”
“不,應該是石少俠,石老爺子——石三爺還健在,他還算不得大俠”背頭攔下大老王的話頭說。
背頭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險些將石巖驚了個半死。這個背頭,他是怎麼知道我的家世?肯定是那次在聖地亞酒城露餡了。
※————————————————http:///book/32992.html———————————————※那次在聖地亞酒城,背頭因與人爭一姑娘,結果另一姑娘走進包廂,咕唧一陣後,包廂再次敞開……包廂裡走出兩個顯然可以稱得上“彪悍”的男人。不等兩個大漢露面,窯主藉口尿急小跑着去了衛生間。兩大漢虎步騰騰的走到了背頭的面前,其中一個臉頰上長着一個巨大黑痔的漢子,順手揀起桌上背頭沒有收起的錢夾,打開來看了一眼,接着抽出一張百元大鈔和幾張毛票,摔在背頭的臉上說:“小子,就這也叫個錢。”
背頭自打孃胎裡出來,可能還沒有受過這等鳥氣,左手鬆了攥着的安琪,就要發作。
黑痔漢子對另一個男子說:“狗子,這小子沒有喝好,給他補兩瓶”
狗子立即從桌上抄起幾人剛剛喝完,侍應生還沒有來得及收拾的啤酒瓶,掄起來在玻璃桌上使勁一磕,酒瓶立即爆裂,狗子抓着酒瓶的上半截,在空中搖來晃去。在朦朧的燈光下,玻璃岔子泛着紫藍色的寒冷光芒。
陳實霍的一聲站起來。“你們幹什麼?”
痦子饒過背頭,走到陳實跟前,輕輕的按着陳實的肩膀,“兄弟,沒你什麼事,不想挨刺就悄悄的”。
說完轉向背頭,“朋友,這個女人還想要麼?”說着指了指背頭旁邊的安琪。安琪好象被點醒了一樣,聽到這句話,掙脫背頭的牽制,轉身跑進了包房。
“想要……”背頭已經顯得心虛膽寒起來,可一貫在幾個朋友加同事面前“至高無上”的蠻橫勁無法讓他放下這個惟我獨尊的架子。
“想要……我給你”,狗子拿着半截酒瓶晃着,同時再次從桌上撈起個酒瓶,狠狠的砸向背頭。背頭雖然是一個玩相機耍文的,但畢竟是在部隊練了幾天的,看到狗子再次偷偷的舉起手中的酒瓶,急忙一偏頭說:“想要,你們帶去得了……”話未說完,就聽喀嚓一聲,玻璃桌面幸運地逃過了第一次的擊打,但最終沒有躲過狗子接二連三的打擊。
玻璃碎了。
衆人都看着石巖的半個身體隨着玻璃一起倒向地面。就在準備驚叫的時候,石巖跟陀螺一樣就地一旋,緊接着傳來一人的怪叫。等陳實看時,剛剛手拿兩隻酒瓶,要致背頭於死地的狗子不知怎的,就倒在地上的一堆碎玻璃喳子上。
再看石巖,揉着雙眼,滿地找凳子,口裡咕嚕着,“他媽媽的,誰搶了我的凳子?”。
倒在地上的狗子像挨宰的豬一樣嚎叫着。酒城的顧客一看打架了,膽小的慌忙丟下錢,悄悄留走,幾個膽大的圍成圈,遠遠的觀望。
看到同伴吃了虧,站在陳實和背頭旁邊的痦子,低頭看看手掌下的陳實,又看看滿地找凳子的石巖,心說:“奶奶的,按下葫蘆起來瓢,這他媽誰是誰啊?”。管他媽誰,先揍扁一個再說。邊想邊掄起拳頭,望陳實的後腦門砸將下來。同時抓起桌上的酒瓶,照着背頭幸災樂禍的面門砸去。
說時遲,那時快,眼看兩人要受滅頂之災。恰在此時,石巖找凳子繞到了背頭與陳實的中間,鑽進痦子的懷裡。手中拿着半截酒瓶,顯然是剛纔已經倒地的狗子手中的武器。
眼看痦子的拳頭就要捱到陳實的腦袋,酒瓶砸上背頭的禿瓢,石巖直身擺手,作勢要伸懶腰,電光石火中他手裡的玻璃茬子對準了痦子即將落在陳實腦袋上的右拳,左手一伸,抓住飛臨背頭門面的酒瓶,然後,轉身打着哈欠,一肘子將身後的痦子打出兩米開外。
痦子慘烈的喊叫已經證明,玻璃渣寄存在肉裡是什麼樣的滋味。
兩個大漢,一個躺在地上打滾,一個抱着拳頭滿地亂蹦。石巖拿着酒瓶,咬開瓶蓋嚷着說:“喝呀,怎麼不喝了。”
酒城一片大亂。
幾個維持秩序的所謂打手,看到血淋漓的場面,你退我讓,無人近前。
陳實和背頭兩個已經傻了,站着,不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
石巖終於在兩人的中間找了一把凳子,坐了下來,同時咕嚕着說:“坐下,站着幹嗎?”並拉了一下背頭的衣角。問背頭:“要結帳嗎?不是窯主請客嗎?窯主呢?”
就在石巖喊着窯主的時候,老遠傳來一聲:“誰他媽在這裡撒野,啊?……給我撕了”
等幾個圍觀的顧客讓開一條道,從中滾過來一個肉球,身後呼啦啦跟了一溜酒城的“打手”。肉球到了身邊,摸着嘴脣上屎一樣的黑痣吼道:“誰啊?”。
旁邊有幾個打手忙不迭的說:“仁哥,就這個禿瓢”。
胖子看幾眼背頭說:“就他嗎?……喂,小子,你找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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