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馬田民與那個禿頭,也就是躺在地上的於站——於樑在不經意間狠狠的撞了一下,其實於樑傷的沒有馬田民想象的那麼嚴重,甚至根本就沒有受傷,他躺在地上,完全是因爲馬田民的衝擊力太大,不由自主就倒在了地上,等真正躺地上了,他就盤算着這樣教訓一下這個瘋狗一樣的東西,但是等他睜眼看到半空中一片血雨時,他就想他可能有麻煩了,要是對方一頭紮下來,躺地上不動了,別說要教訓人家,他就是長上一百張嘴,恐怕也說不清了。於樑等了半響,再次睜開眼睛,看到空中還懸着一顆血糊糊的腦袋,就知道對方可能要訛他了,於是他就躺地上索性大聲呻吟起來。聽到叫聲從後面趕來高秀娜大老遠就看到於樑躺在地上,周圍血跡一片,不問青紅皁白開始鬼哭狼嚎起來。等馬田民逃跑以後,於樑也就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拍打拍打,跟着衆人罵了兩句“瘋子”,被高秀娜架進屋去了。
此事過後,到了次日上午,於樑從高秀娜的身上爬起來,思前想後,總感覺自己前天的表演太拙劣,爲了在高秀娜面前挽回一點顏面,於樑說:“也不知道那個人怎麼樣了?”
高秀娜問:“哪個人怎麼樣了?”
“哎呀,就昨天撞我的那個人嘛!”
“還記得那人長什麼樣嗎?”
“我只記得他戴了一個厚厚的眼鏡,瘦瘦的,高高的,跟瘋子一樣”
“啊,是……”
“是誰?”於樑被高秀娜的驚叫嚇了一跳,直起的身,再次撲在她那對豪ru上。
“是不是昨天賣奶粉的……你想怎麼樣?”
“我們至少得看看人家嘛,別撞出毛病來了。”
“噢!是這樣……好象他留下一長名片來着,要不,我等會聯繫一下。”
“現在就聯繫吧?”
“我還得賣早點去呢”高秀娜說着,一把推開爬在她胸脯上的於樑,開始穿衣服。於樑險些被高秀娜一把推下牀,生氣的說:“神經,每天不吃早點,今天犯啥病了?”
高秀娜匆匆梳洗完畢,從梳妝檯上偷偷拿了馬田民的名片,轉身走出了家門給馬田民打了一早上的電話。
這就是把馬田民嚇個半死的高秀娜電話的所有內容。
馬田民思前想後,最終下定決心,不管是鴻門宴還是最後的晚餐,他決定來個單刀赴會。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死的娃娃俅朝天,走,反正要錢沒有要命一條,這一百斤的身子骨就交給他們兩個狗男女得了。馬田民神神道道的說着、罵着掏出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仍在牀上,轉身準備出門。就在那時,他從身上搜出的唯一值錢的手機響了,他猶豫一陣還是彎腰揀起手機。
電話中那個叫高秀娜的胖女人說:“馬蜂,一會見了於站,千萬不要說我們是同學,就連‘認識’二字都不要說。”。還沒等馬田民反應過來,電話就掛斷了。
高秀娜不知道,就她這簡單的幾句話,把個可憐的馬田民徹底推向了絕望的深淵。
“果然出了大事,奶奶的”。但是,絕望歸絕望,馬田民還是準備餞行諾言,去“拜見”於樑於站長。只是在出門時,他突然想到,可能這一去,能不能再次踏進這個家門還是個未知數,於是他臨時決定給媳婦寫個便條。便條內容近似絕筆留言:“芳:我走了。你好自爲之。勿盼!!!”
中午時分,馬田民在幼兒園當助教的媳婦玉芳帶着孩子回到家裡,發現家裡冰鍋冷竈,她帶着孩子在屋子轉了一圈,沒有發現馬田民的身影,打他手機,手機關機。跟在屁股後的小馬仔嚷着要找爸爸,玉芳氣不打一處來,大聲呵斥了兩句,結果嚇的孩子哇哇大哭,沒辦法,她只好到抽屜裡取糖果哄哄孩子,結果就發現了馬田民壓在水杯下面的便條。玉芳不看則已,一看就聯想到昨天馬田民滿身血污的跑回家裡的情形,於是就跟着孩子開始哇哇大哭。邊哭邊在屋子裡轉悠,再次走進臥室,就發現了馬田民留在牀上的幾張毛毛錢和一個小小的記賬薄,還有記賬薄旁邊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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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情緒稍微穩定了,他立即給馬田民打工的ru品銷售公司打電話,結果,辦公室電話無人接聽,她從馬田民手機中找到了業務部經理的電話,電話打通了,她剛問了一句:“陳總,我們家馬田民是不是還在公司?”,姓陳的經理立即說:“鬼知道他在哪兒。我還在找他呢,你問問他,他還想不想幹?”
“想幹,想幹,陳總……可是他現在不見了。”玉芳低聲下氣的說。
“那就讓他死去吧”說完了喀嚓一聲掛斷了電話。
玉芳剛帶着孩子來靖北不久,在這個城市,她幾乎是舉目無親,而馬田民自從離開警報社後,由於頻繁跳動,所以沒有幾個知心朋友,所以和他來往的仍然是陳實、黃新、路強幾個。
玉芳先後給這幾個人打了電話,幾個人要麼在外面採訪,要麼關機,總之沒有馬田民的半點消息,她徹底絕望了,傻傻的立在屋子中間,直到兒子小馬仔喊着“水,水,我要喝水”時,她才驚醒過來。
水,水,這天殺的該不會是去跳河了吧,想到這裡,玉芳當即被嚇出了一身冷汗。她再也顧不得孩子的喊叫,抱起來就衝下樓去。
與此同時,在聚賢莊裡,馬田民正在笑意盈盈與高秀娜、禿頭於站杯箸交錯,暢談未來呢,而他哪裡知道,他賢惠的媳婦玉芳正在抱了孩子,在黃河沿線沒命的奔跑着,呼喊着他的名字:“馬田民”。
傍晚,馬田民一身酒氣、三搖兩晃的撞開家門,躺在牀上,才發現,陳實抱着小馬仔,陪披頭散髮,形容骷犒玉芳站在牀前,像看天外來星一樣看着自己。
馬田民一句“你怎麼了?”還沒有說完,玉芳就對着他高蹺的顴骨,左右開弓,啪啪啪幾個響亮的嘴巴。
“你咋不死去吶”,打完了,玉芳才哇的哭出聲來。
馬田民非但沒有見怪,反而得意的說。“玉芳、陳實,我,我,我要去北京,北京……到一家中央級報紙去當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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