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各位大大!看不看無所謂,點一點就算對在下的恩惠!!
第十七章論職業記者藏污說工具媒體納垢……西部牛仔……就在石巖和背頭胡吃海喝,互訴衷腸的時候,在汽修廠修車的大老王給報社總編辦打了一個電話,告訴接電話的人,讓幫忙找一下陳總,結果電話被接轉給了總編辦主任錢福。
電話一通,大老王聽出是錢福的聲音,便準備將車輛損壞情況先向錢主任彙報一下,不料未等開口,錢福就說:“大王師,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你的想法我已經知道了,現在,只有發行部侯總差一名司機,我看這樣,這次從祈蘭回來,你把手續辦一下,直接到侯總哪兒報到,怎麼樣?”
還沒等大老王反應過來,錢福錢主任話鋒一轉、語氣一變大聲問大老王:“老王,問你一句話……背頭又打架了,對嗎?……因爲打架纔將採訪車弄壞的,對不對?弄壞了採訪車就躺在賓館睡覺是不是?”
三個問題,大老王只有點頭稱是的機會。問題問完了,錢福“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大王師楞在當地,半天沒有回過彎兒來。
等他清醒過來,再次撥通了總編辦電話,這次,錢福直接接起了電話。不等錢福開口,大王師張口叫找一下陳總。結果,錢福連珠炮一樣說:“陳總不在……不是給你說了嗎,你的事我已經知道了……車輛損壞的事,先維修,開好發票,然後我處理。沒錢,找背頭他們,誰叫他們惹事來着。財務室季總的電話我不知道”。然後,聽筒裡穿來了單調的盲音。
大王師對着電話聽筒“呸”的一口,然後惡狠狠的吐出幾個字來:“奶奶的,看你他媽tian溝子貨”。說完將電話再次撥了出去,電話一通,不等對方說話,他大聲吼道:“老子不稀罕那個破‘豐田’,誰誰……愛去不去!”說完啪,掛短電話,順手將手機通過豁牙豁齒的窗玻璃,仍進駕駛室。然後,開門上車,狠狠的關了車門,打火掉頭,一踩油門,採訪車屁股後拋出兩溜沙塵後,怪叫着衝出了汽修廠。
大老王把麪包採訪車開的像發瘋的醉漢一樣,一路喇叭,一路車躲人叫,一路撞向祈蘭賓館。車頭剛剛抵達祈蘭賓館大門,立即一個90度的急轉彎,破採訪車便直直的衝過馬路倒牙跳上了祈蘭賓館的停車場,眼看車頭要撞到酒店玻璃牆,大老王頭不伸,眼不斜,腳底輕輕一點,“嘎吱”,採訪車像抽了勁一樣,車頭緊挨着玻璃窗戛然而止。
賓館內外的禮儀小姐和飯店的服務員驚呼一聲,全部涌到停車場,大王師魁偉的身材已經跳出了破敗的駕駛室,轉身一個擺腿,“啪”的一聲關上了駕駛室的門,搖着一串鑰匙,昂然走進祈蘭賓館。
“西部牛仔”聽到服務員的驚叫,石巖也起身觀看外面的變化,當他看到是大老王在耍怪時,又將屁股落了下來。看到大老王直直的衝着三樓的房間走去,石巖起身走到賓館大廳,急忙向大老王招手。
“大王師,這邊”
大老王虎氣生生的迎着石巖走過來,發現大王師表情有異,石巖猛然覺着向他走來的就是當年給背頭等開過採訪車的司機錢福。心中便升起一種怪怪的感覺,扭頭率先走到餐桌前。
大老王走進餐廳,後面跟了一幫食客和服務員,衆星捧月一般將大王師送到石巖和背頭的餐桌前。
石巖將已經落座的屁股又擡了起來,並準備示意大王師坐下一起用餐。
石巖和背頭啤酒已經喝了十來瓶,但是點的幾個菜,除過放在石巖一邊的菜動了一點外,幾乎原封未動。
背頭一手撐着大禿頭,眯縫着眼問站在眼前的大老王:“來了!”
大王師看了一眼餐桌和餐桌上的東西,隨手抓起一瓶啤酒,灌了一大口,啤酒產生的氣體和泡沫將大王師的嘴脣撐的溜園,半響後,大王師終於抑制不住,將一口酒噴泉似的噴了出來,並開始使勁的咳嗽起來。大老王邊咳邊說:“我……我……我給總……總編辦……打了電話……”
背頭坐直身體,對大王師說:“坐下,坐下慢慢說”。
大老王說:“我給錢福打了電話,告訴他我們這面的情況,最主要的是採訪車需要維修,但是這個雜毛讓我從你們兩個這兒拿錢,大概意思是,因爲我們打架,才損壞了採訪車。這叫做‘無故損壞公共財物’,應該照價賠償”。
石巖一聽,立即火冒三丈:“王八蛋,惹怒了,爺回去把他的“燈”(眼睛)端了。老王,你就不會找一下季總和陳總……”
“能沒打嗎。不過無人接聽”大老王放下空酒瓶,從服務員手中接過筷子,邊夾菜邊回答着背頭的問話。
“這就對了,如果有人接聽就見鬼了”在石巖的印象中,這句話是背頭今天第二次說出口了。
石巖和大老王同時露出驚疑的神色。
背頭不看兩人的表情,只是淡淡的說:“領導們在圍着路強轉,誰還有工夫接你的電話?”。
……工具的代價……話分兩頭,先表一枝,書中代言,這路強原來是《法制報》記者,政法學院的高才生,精通法律知識,又寫得一手好文章,《警報》成立之初,被王笑天挖在麾下,是《警報》攻城略地、分疆拓土的功勳元老。
在警報社以新聞爲第一生命力的時候,路強無疑是《警報》新聞的先鋒官。毫不誇張的說,那裡有新聞,那裡就有路強的身影,路強在那裡,那裡就一定有新聞。
黑胖矮小的身材,一雙兩頭見光的運動鞋,身上永遠套着一個兜兜比他的指頭還多的黃馬甲,馬甲上的兜兜象百衲衣一樣,永遠張揚着,鼓脹着。左肩上垮着一個被摩挲得毛毛瑟瑟的灰白色的挎包,這就是路強入道後,前兩年給全警報社的印象。
後來因爲經營困難,警報社最後發展到後期投入資金無以爲繼的地步,深知底細的社長、經理們已經爲資金的投入焦頭爛額,中層領導幹部們時刻準備着爲《警報》敲喪門鍾。而不知底細的記者們,在幾個月沒有拿到薪水的情況下,仍然以新聞爲原動力,在全市大大小小的事故堆中衝鋒陷陣。
做新聞的衝動一旦被點燃,那股熱情便以摧枯拉朽的狂熱,稀釋掉生活中諸多困難,包括缺設備、餓肚子,半夜依然會從被窩裡爬起來,風風火火趕赴新聞戰場。
路強就是這些記者裡面的新聞狂徒。
後來,《隴川日報》與《曙山日報》合作,《警報》實行改版、改革。首先從記者中間抽調一部分,充當廣告業務人員,拿着印務車間發出的虛無的印報數量單,出工廠進企業、穿街過巷,開始遊說企業工廠在《警報》上投放廣告。
路強成了第一個“實驗品”,被抽調到廣告經營部,從事報業的“廣告業務員”,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也是他打死也不想幹的勾當。
路強的“下野”,純粹是因爲他不懂“政治”,不把領導放在眼中所致。那天,他跑一晚上新聞,一覺睡起來,迷迷糊糊的趕到報社時,站在報社大門口迎接他的是一個五短三粗、頭大眼小的陌生人,陌生人盯着他看,看得路強有點尷尬,他想不起來這個人在什麼地方見過,又想不起來這個人是不是自己採訪過的那路‘神仙’。
禮尚往來,他也對陌生人“嘿嘿”的笑,同時說“早”。
不料對方竟冷冷的說:“不是我早,是你遲了”。
等路強跑到四樓一看,大廳門口一溜煙站着一排近10名記者。看到路強趕上樓來,一排記者全都舉起了手,齊唰唰爲他鼓起了掌,掌聲讓路強產生一種找不着北的感覺。路強左右看一看,沒有其他人,匆忙間雙手上下摸了一遍,沒有發現鈕釦錯位,褲逢拉鍊失職的事。並且大白天不該見人的東西蛇一樣縮在裡面。深藏不露。還有什麼?除過穿着邋遢一些,全身上下沒錯啊!鼻子沒有朝上,耳朵還在耳朵的位置,眼睛也沒有動窩,做夢了?
難道昨晚做夢買彩票的事真的變成了現實?不會吧?。
他記得他對誰也沒有說中獎的事,只是將一大堆圖案、顏色一樣的紙,塞進包裡,就偷偷的跑上了一條陌生的路。
“沒有記者知道的。見鬼了……我必須看看我前天買過的彩票,說不準我老眼昏花,錯把6當9了”。
後來,背頭說起當日路強的臭事時,對路強夢囈般的嘮叨引用有加。
就在路強走向他的那張破桌子的時候,身後響起了一聲叫驢的嚎叫:“給我站到隊尾去,繼續歡迎我們的員工”。
路強轉頭看時,叫驢聲就發自肉丁一般精緻的,和他似曾相識的陌生人口中。後來他才知道,那個肉丁就是現在的執行總編楊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