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道理！”
“但茗屍草是不可能茗屍草的，實在太貴、太稀少了。我庫房裡倒是存了些......但我還有大用處，沒法幹這個。”
“不過也沒事兒，咱自家商鋪做自家東西方便。直接弄個超大個的月能池就成了。密度不夠體積湊，常規手段！”
雖然這話純粹就是張大少爺爲了套話臨時編出來的，但紀博明還真就覺得挺對！
常規手段......
所謂天賦......
天賦這東西還真不太好說。
有時候天賦這東西和智商或者知識之類的也沒太多關係。至少完全沒有任何機械基礎的張雲是絕對不會真用一整塊月能池給全身供能的。將能量、控制法陣和“傳動機關”，也就是動力傳導系統完全徹底分散開。左一塊右一塊模塊化全部獨立，這叫“風險均攤”，雞蛋不放在一個籃子裡。壞了一處不至於徹底撲街。壞了也好修。
更不會出現單獨的一整塊月能池放在某處，這豈不是成了弱點，一擊既潰了。
“二哥，爲啥茗屍草這物事兒最近總是四處缺貨呢？你知道，我是契魔屠。捱揍的時候吃兩口比較解乏。”
張大少爺暗自在心中挑起了大拇哥。小哥我本來就不笨嘛。這套話套的有理有據，完美！
紀博明的腳步放慢了些，下意識將目光轉向了某個目所不及的深處。
“其實......你二哥我也想知道啊。不僅僅是你，有個老傢伙也想要這東西......”說話間紀博明收拾心情，忽然間又興奮了起來。“雲子，其實咱家商鋪技術又有突破。我最近設計的月能池能量密度又翻了一翻！而且還能在夜裡自行吸收幽冥氣充能！怎麼樣？好東西不？”
自行吸收幽冥氣充能？張雲心頭隱約覺得不妙。
“二哥，你不是說咱有專門用來聚集月能的基地。都設置了專門的守衛和僻邪陣法，防止吸引冥骸的。月能池都是‘空’着去，充滿了拿回來賣。用完了就扔麼？”
“這東西要是能自己吸收幽冥氣......這不就等於是吸引幽魂鬼物的魔契烙印麼？這要是引來冥骸的話可咋辦？而且你這東西賣的又多，到時候整個頌安城裡還不得烏泱烏泱的，到處都是冥骸？那不成了鬧殭屍了啊？”
紀博明挺了挺微駝的背脊，目光深邃的望向遠方。
“這叫技術革新！一點點風險而已，用戶也是要分擔滴！”
“再說了，這東西主要還是靠出廠時衝進去的月能運轉。之後自動吸收的幽冥氣非常有限。也就是在它能量徹底告罄之前額外提供百分之十五左右的額外補充而已。腐芳草做出來的月能池不可能反覆充能的......二哥我也沒辦法。”
“而且我悄悄告訴你一個小秘密啊！”
見紀二少爺賣着關子，居然要跟自己說什麼小秘密。張大少爺心頭更喜。倒不是他真的對什麼茗屍草感興趣。只不過他覺得套話這事兒挺好玩兒。自己似乎也可以“滑頭”一些。並不像七怨和雀兒說的那樣，大男孩似的。
結果紀博明說的話跟他要套的那些是一丁點都不沾邊兒。
“我決定了！從年後開始，紀家商鋪的所有月能產品均採用月能池不可更換技術！我要將新開發的高密度月能池直接封進月音盤、月能燈之類的玩意兒裡！咱不賣月能池了！”
啥？不賣月能池了？張大少爺尋思尋思，忍不住問道。
“不賣月能池，那咱賣出去的月音盤之類的東西不就都成了一次性的了？成了‘耗材’了？這，頌安百姓們會同意嗎？”
同紀二少爺待久了張大少爺嘴裡也多了許多新名詞兒。比如剛剛說過的耗材，比如出廠，比如模塊化。而且今天他又會學到一個新名詞兒。只聽紀二少爺娓娓道。
“就是要把它變成耗材！這叫......‘計劃報廢’！”
“不然一個月音盤能用大半輩子，一個個都不說更新換代，我可咋賺錢？”
“再說了，你想想。現在陛下要從我這裡收購大量月能池。咱這傀儡做成以後又要消耗大量月能池。有購買就有‘傷害’！現在的月能池製作技術早就漫天山寨了，只不過他們不會採集幽冥氣充能而已。我很多時候都會收購這些半成品月能池然後充能以後打標往外賣！你想想，咱這月能採集技術還能守多久？到時候要是我大皇叔又擠兌人的話，我不還是要老老實實吐出去！所以這‘技術革新’一定要搞，‘商業閉環’也必須要做！你懂不懂？”
“那啥又是商業閉環？”
紀博明是個做技術的，上輩子也是做技術的。所謂商業啥的其實也就一知半解。於是他用某種扭曲，但更爲貼合他那個時代的真實現象和感受歪曲解釋道。
“就是我劃個道道讓別人走，然後給丫岔路全封死，讓別人無路可走！”
“比如用了我的月音盤，操作也好，什麼也好，我就要把用戶習慣徹底鎖死。萬一又有人做出類似的玩意兒，我就要讓他用着不得勁兒！你懂不？比如買了我的月音盤，我可以把月音盤的開關做進月能燈裡！這樣他買燈也得買我紀家商鋪的！別人就沒法搶我的生意了！你懂不？”
張大少爺越聽越彆扭。
“那人家用着豈不是會很難受麼？”
紀二少爺再次望眼欲穿的看向遠方！
“這就是時代的進步！不壟斷就沒有未來！啥東西也不能做開源！”
“而且你放心，到時候花銀子僱人吹一吹，回頭還會有用戶反過來替咱說話呢！到時候誰敢說不好，那就是反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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