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宮門的士兵聞言,頓時臉上浮現出爲難之色,誰都知曉瑤德妃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沒人擔當得起,可北辰王府素來就與皇上合不來,是真是假誰都不知,莫說是拿出先皇御賜的令牌,便是拿着當今聖上的聖旨,還會有人懷疑聖旨的真假,所以這些人哪敢輕易相信這番話。
“讓開!”若水沒有去聽綠屏的那番話,紅脣專橫的吐出兩字。
“郡主請稍後,卑職這就去請示碧瑤宮的人。”守宮門的侍衛經過商量,決定兩邊都不得罪,一邊穩住北辰王府的人,一邊派人去請示碧瑤宮的瑤德妃。
若水眼神一凜,並不領情。“還想讓本郡主說第二遍嗎?”
若水可以等,可大事當前,蘇錦瑟是絕不會另作等待,給對方去通風報信後再進宮。
上次進宮救人,“蘇錦瑟”的雷霆手段斬殺了太后宮中的樑姑姑,事後安然無恙的走出了皇宮,後宮御林軍死了百餘人,此事被壓下沒有傳出去,但宮內的人全都聽說了。索性自那以後蘇錦瑟再未進宮,大家纔不至於提心吊膽的過日子。
現在面對令人聞風喪膽的長樂郡主,守門的侍衛心底也有些膽怯,一個連當着太后的面就敢動太后身邊人的郡主,他們這些侍衛在她眼中性命如螻蟻,哪裡經得起她的折騰,一聲令下,他們估計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綠屏聞聲,領會了若水的意思,回了馬車裡。
兌澤見狀,出聲說道:“各位,我家郡主好意,不想徒增屍體,還請各位立即讓開,若有後果北辰王府一力承擔,倘若這般你們還不讓,就不要怪我們手下無情了。”
兌澤好心的提醒一番,那侍衛緊張的咽咽口水,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時候放人進去,即便北辰王府承擔後果,他們玩忽職守也難以脫罪,不如攔住人,小打小鬧一下後再放人進去,這樣才能說是擅闖,他們難以與北辰王府的高手相比,才讓長樂郡主進了宮,這樣一來他們也好交差!
那侍衛心裡激靈,聽了兌澤的話後,立即用長槍對着坐在馬車外的人。
兌澤興奮的冷哼一聲,將手肘繮繩交到任大夫手中。“勞煩任大夫來駕車了。”
任大夫趕緊接過繮繩,在有些涼意的越晚手心微微出汗,緊握着繮繩在車轅上坐好,另一手拿起馬鞭,準備在兌澤闖出一條路後先將馬車給趕進宮門。任大夫的神情相當嚴肅,就跟一個不懂武的人要衝鋒陷陣一樣,緊張得腦門直冒冷汗,嘴脣哆嗦,連話都說不完整。
兌澤起身,身子一躍,穩穩的落在地上,他站在馬匹旁緊盯着對面的守衛好一會,隨即猛地拍了一下馬匹的身子,驅使着馬匹向前衝。
馬車突然一動,任大夫還未來得及反應,身子不禁向後倒去,還好馬車內的綠屏悄悄的助他一臂之力,推他一掌,才避免他倒進馬車裡,任大夫急忙拉好繮繩控制住馬匹趕車。
馬車一動,守
衛也跟着動了,兌澤一個箭步上前,纏住要去攔馬車的守衛,道:“你們的對手是我。”
兌澤揪住一人的後領,輕鬆將人甩開,對方撞到宮牆一陣吃痛,隨即暈了過去。
另一人見狀,長槍一出朝兌澤身上猛戳,兌澤一個轉身避開,長槍從他手臂擦過,他擡手拿住長槍,大吼一聲,握着長槍的手一個用力,將長槍的手柄折斷,槍頭還未落地他擡腳一踢,槍頭立即射向衝過來的守衛的大腿處,頓時那名守衛右腿一彎,向前衝的勢頭成了跌倒的畫面,整個人摔趴在宮門前的大理石上,無法再次攻擊。
兌澤用力握着手中折斷的手柄,不讓對方抽回去,左手運氣內裡,出其不意的朝手柄上揮出一章,他手裡守衛百般無法奪回的手柄脫手,向後撞去,正中對方小腹,那守衛身體如龍蝦般弓起,口中吐出黃疸水。
馬車成功駛進宮門,兌澤這才停手,追上前行的馬車。
身後還有侍衛想追,卻被那個說話的守衛給阻止了,受點小傷換一條命值當了,沒必要上去送死。
兌澤身體一躍,撐着車轅的木頭坐回馬車上。
宮內的御林軍見狀,紛紛擺足了要對付蘇錦瑟的架勢,只是蘇錦瑟的這邊沒有異動,對方也不敢輕舉妄動。
南初洵隱在暗處,看着北辰王府的馬車進了朝陽門,對身旁待命的靑曜招招手,靑曜點頭後退到身後對那批穿着夜行衣的人低聲吩咐。“動手。”
死士紛紛帶上蒙面的黑布,從暗處跳了出去。
那幾名受了傷的守衛正準備離開宮門,便見數道黑色身影速度極快的竄出來,一時還未有所反應,黑影就已經過了朝陽門。
“刺客,有刺客啊!”等反應過來時,那批死士已經有半數都越過了朝陽門!
原本一心應付蘇錦瑟的御林軍,見黑衣人闖進皇宮,也顧及不上北辰王府的馬車,武器紛紛對準了闖進來的人。
“走!”若水快速下令,離開朝陽門附近。
北辰王府的馬車順利離開朝陽門,靑曜拿出信號彈往空中發去。
傅孜然背靠着牆壁,望着天空等待南初洵那邊的信號,突然聽到附近有所響動,嚴守在死牢外的士兵發現調動,傅孜然看了一眼,再擡頭看向天空時,黑夜中拿到極細的紅色煙火在天空升起,隨後隕落消失。
傅孜然心裡已經有數,等待着天牢附近的御林軍調動完畢,快速離開死牢後,他還等待了一陣,以免誤中圈套腹背受敵,留出時間讓調走的人走遠,不至於殺個回馬槍。
片刻後,傅孜然朝躲在他對面的人打了個行動開始的手勢,對方點頭,將右手方纔嘴邊吹了聲哨聲,躲藏在附近的鐵羽軍瞬間行動。
死牢外站崗的御林軍聽到哨聲,大聲喊了一聲。“誰?”
話音剛落,鐵羽軍便衝了出來,殺剛升出警惕,還無法反應過來的御林軍一個措手不及。
傅孜然將掛在
脖子上的面紗戴上,遮住面貌,就如蘇錦瑟所說,他們殺的是御林軍,救的是被承乾帝定罪的廢太子,還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順,所以萬事還是不要聲張,帶着面巾不要讓別人認出來比較好,尤其是他身份是朱雀軍的將領,不宜做這種偷襲的行徑。
將面巾戴上,傅孜然如行走在自家後院一樣,混入爭鬥中。
混亂的打鬥裡,傅孜然一身孜然,身影靈活的穿過外面那層森嚴的御林軍,直接進入死牢。
死牢內守衛亦是森嚴,有部分人出去外面支援,但去留了一部分人將死牢看守起來,避免蘇譽被人劫走。
傅孜然將別在腰間的扇子拿出,繼續往裡面走去,與森寒的死牢相比,他這閒庭信步的行徑彷彿不將一切放在眼裡,那種高手的氣場散發出來輕易將人震懾住,然而只是片刻,那些被震懾住的人就朝傅孜然衝了過來。
扇面一展,扇骨前端長出利刃來,傅孜然將扇子甩出去,長出來的利刃不知是用什麼所做,鋒利無比,所過之處,立即見血。
傅孜然朝前走,遇到攔路的手中扇面一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手,一招斃命。
屍體還保持砍殺的姿勢就已經被殺死,倒地不起。
身後的人齊齊衝過來,一人纏住了傅孜然,其他人立即往前衝。
傅孜然冷哼一聲,將扇子甩出去,以一個扇形的弧度,將衝在前面的人劃傷,最後打在牢房的木頭上卡主。
傅孜然腰一扭,躲開正面人的攻擊,右腳踏上牢房的木頭,身體拔地而起,一個反轉,狠狠踢在衝過來的人着的脖子上,只聽到清脆的一聲“咔擦”聲,那人的脖子扭曲着栽倒在地。
在狹窄的死牢裡,傅孜然的身手沒有收到束縛,反而是藉助牢房動作靈活。眨眼間,死牢內就多出了十來具屍體。
傅孜然走到卡着扇子的木頭前,將扇子取下的同時,快速用扇子夾住身後偷襲刺過來的劍,身子一彎,一扭一轉間,他用扇子夾住軟劍,將軟劍給擰成了麻花,在對方抽劍的同時,將軟劍給鬆開了。
“好巧。”傅孜然鬆開軟劍後,轉頭去看旁邊牢房裡的人,正是蘇譽身邊那個叫黑影的暗衛。
黑影被綁在十字架上,身上被施了無數的刑罰,平日裡帶着臉上的半張面具也沒拿下來了,這會臉色蒼白,虛弱的被吊在牢房裡面。
黑影撇過頭,不理會傅孜然的話。
傅孜然看了眼對面的敵人,他身手與其他看守的人高上許多,且一身裝扮並不像天牢的侍衛,更像是蘇磊的人。隨即傅孜然低頭看了看地面的屍體,目光落在一柄普通的劍上,他彎腰去撿一把劍,他剛有動作對面蘇磊的人就攻擊過來,傅孜然沒直起腰,直接將劍朝着牢房扔去,有些重量的鐵劍正好準確的劃斷困住黑影的繩子。
“本將沒空,你就自己解開繩子,再自己想辦法出來吧。”傅孜然防住對方的攻勢,悠閒的對黑影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