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曹溦來說,敢於向曹溪發難的人,就值得她交往,更何況是於陽這種,一巴掌將曹溪拍在地上的人,那跟更是曹溦崇拜的對象。
曹溦越發的貼近於陽。她本來是缺了個人,所以找到了於陽;後來是曹溪對於陽發難,她看不慣,對於陽好,現在是全心全意了。想着把所有的好東西都給於陽,藉以表達自己對於陽猶如滔滔江水般的敬仰。
就連吃飯的時候曹溦也要拉着於陽一同坐。
洛氏的目光在曹溪進來的那一刻微微凝聚了,隨即看到曹溦親熱地拉着於陽,便對着於陽跟曹溦招招手,吩咐她們過來:“聽說你們在簪花,可有什麼好的讓我們看看?”
於陽道:“我不大會,總是添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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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氏笑了:“多玩幾回就好了。”又問了幾句,這才放她們過去吃東西,卻不許她們多吃。
宴席結束了,各房的太太帶了自家的閨女便離開,曹溦曹冰幾人放要跟自家母親上車離去,便叫人留住。
“太太說,姑娘喜歡吃這個,讓姑娘帶回去嚐嚐。這還有幾樣新做出的點心,還請過娘嚐嚐。”
“太太說,今日姑娘陪陽姑娘玩,連累姑娘輸了東西,十分過意不去。這幾樣東西還請姑娘不要嫌棄。”
……
待看清了洛氏送來的東西,那幾位太太不由地張了張嘴,事實上她們家的女兒什麼也沒輸出去,卻得了洛氏這麼多的好東西。那幾位都不是傻子,洛氏送來這些東西,無非就是感謝自家的女兒陪她那個外甥女說說話,更深的意思,便是請她們以後也跟那個於陽多走走。
平日裡想跟這位黔國公夫人拉近乎還沒有機會,卻沒想到今日天上掉餡餅,居然讓她們撿上了。幾位太太連連表揚了自家的女兒,又不停地灌輸着:“日後還要同那個於姑娘多多走近一些。對人家和善一些,就算是人家做的有什麼不對,自當是耳邊風。”然後又對其他的女兒教導,“也多學你姐姐(妹妹)那樣,別總是跟那些有的沒得小鬼在一處。”
各房的太太教導自家女兒且不說,只說洛氏屋裡。
洛氏今日陪了人吃酒聽戲,但覺身上乏的很,一送走人便歪在榻上,由小丫頭捶腿揉肩,懶洋洋的同人說話。
張氏笑嘻嘻的捧了茶:“太太說說,今日我這差事辦的可好?”
洛氏滿意的點點頭:“辦的不錯。”
張氏得了洛氏的表揚,頓時面上有光,口中卻是自謙地道:“這是託太太的福。若不是太太給我撐腰,我哪裡能辦的這般好,請了這麼多人來捧場?我不敢鞠躬,明日擺下犒賞酒,只請太太一人。”
洛氏知道張氏這是在奉承,她也就笑了笑,卻是問向張氏:“聽說三房的八丫頭給陽丫頭臉色看了?”
張氏想了想。只覺得這有些頭疼。於陽這邊是太太的外甥女,可三房卻有個有本事的四姑爺,年紀輕輕的就是四品官,這次立了功,日後更是前途不可限量,現在與三房交惡,吃虧的便是她們。
“太太多慮了,小姐妹總是那樣,這裡斗的跟烏雞眼似的,轉臉又好的跟一個娘生的。陽妹妹最是識大體,再說,太太這麼疼陽妹妹,誰看不出來?捧妹妹還來不及呢,哪裡還敢給她臉色看?要我說,陽妹妹不給她臉色看,就阿彌陀佛了。”
洛氏瞧了張氏一眼,笑道:“是我多慮了。那孩子在外面多年,什麼也沒見過,我生怕那些個姑娘們小瞧了她。她受了委屈又不敢跟我說。哎。她爹媽都不在了,除了我疼她,還有誰能替她多想想?”
張氏在旁邊只是賠笑,卻不好差一句話,心裡卻想着這位婆婆還要把於家表妹寵成什麼樣,有人給臉色,這就擔心欺負她,受委屈;這裡還沒說什麼好,就恨不得把所有的都給了。這要真是成了五少奶奶,哪裡還有她們過的日子?
洛氏瞧着張氏一眼,擺擺手:“你下去吧,我今兒也累了,要好好的躺會,吃飯的時候再叫我。”
張氏巴不得洛氏這麼說,她今日在前頭立了一日的規矩,雙腿痠軟,腰身僵直,早就想躺下來歇歇,可是婆婆不開口,她就是再累也不能顯露半點。
饒是這樣,張氏依舊道:“我伺候了太太歇下,再下去。”又問道,“太太晚上想吃點什麼?我好吩咐做出來?中午太太都沒吃什麼。不如讓人熬些粥,只用些酸酸的清爽的小菜可好?”
洛氏笑眯眯地點了頭:“這樣就很好,你就去辦吧。”她說着已經閉上了雙眼。
張氏應了,爲洛氏蓋上了薄被,吩咐小丫頭好生捶腿,這才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
這一出去,張氏便長長地舒口氣,扶着丫頭的肩膀回到自己屋裡。
“今兒是怎麼了?你同我一五一十的說了,太太已經問起了。”張氏歪在榻上,指了指自己雙腿,閉上眼睛。
她的丫頭茗兒忙上前跪在腳踏上位張氏捶腿,又輕輕地道:“原不是什麼大事,奶奶也知道,八姑娘誰也瞧不上,偏陽姑娘是太太的心頭肉,這兩下遇上……後來,四姑爺命人送了東西來,那個僕婦也是,壓根就沒八姑娘好臉色,卻陽姑娘卻是畢恭畢敬地,後來就對上了,咱們這位表姑娘還真是不一般,那嘴巴多利,說的八姑娘只有氣的份。不過,多虧了十四姑娘把人拉走,要不,今日可要鬧大了。到時候,怕是有人要說***不是了。”
張氏深深的鬆了口氣:“幸好沒事。”
茗兒笑道:“這就是今日,真怕八姑娘日後要跟陽姑娘對上了。那時候,奶奶就難辦了。”
張氏不由一笑:“難辦?有什麼難辦的?”三房所仰仗的不過就是個四姑爺,二老爺一家那麼得意不就還是有個能幹的侄女婿,可惜,那是九老爺的女婿,又不是他們家的。不過是同一房,便笑着續絃要從自家出,所以那麼囂張。
張氏轉念間,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她不由坐起身來,目光炯炯的盯着茗兒,雙眼閃過一絲興奮的神采。
這到把茗兒嚇了一跳,收了手,怔怔的,不安的看着張氏,怯生生的喚道:“奶奶?你這是怎麼了?”
張氏擺了擺手,口中說:“無事。”只是那面上的笑意卻越來越深,那笑意讓茗兒覺得異常的奇怪,她甚至覺得毛毛的。
茗兒有些害怕,悄悄的往後退了兩步,心裡道:奶奶這是怎麼了?怎麼笑得這樣的奇怪,八姑娘那裡……莫非要變天了?八姑娘因爲得罪了陽姑娘,太太不喜歡了,所以……茗兒心裡有了計較。
張氏的心裡卻是樂開了話。若是這樣的話,那就是一箭雙鵰,再也沒有比這好的事情了。將於家表妹說給四姑爺做繼室,她們的關係才更近,這纔是真正的一家人了;這樣,四姑爺就不是三房的靠山,她也不用跟三房的二老爺一家虛以委蛇了。
果然是好,果然是好。嗯……要讓四姑爺見見於家表妹,到時候也好行事。若是四姑爺瞧中了,於家表妹也中意了,再提出來,太太就是不同意,也說不上多少。
到時候,也不能成了五少奶奶,那跟自己爭的,便少了一人,就算日後的五少奶奶,也不會越過於家表妹。
張氏越想越爲自己的想法叫絕,這麼好的想法也就是她想的到。
張氏想得絕美,她看向茗兒,見那丫頭一臉惶恐地看着自己,不由柳眉倒立:“你做什麼呢?快去開箱子!“
茗兒被張氏突然地厲色喚回聲來,她忙走上去,她以爲自己會害怕,卻沒想到自己沒有一絲的懼意,反而覺得心中輕鬆不已。她心裡舒服,口中也帶着一絲的歡快:“奶奶要開箱子做什麼?”
張氏不由道:“叫你開就開,哪裡有那麼多的廢話?”她一面說着,自己也下了榻,穿好鞋子,走到茗兒身邊,看着茗兒開了箱子。
“把上回太太給的那個料子,我說太素了的,找出來。還有,那件新衣裳,都拿出來。裙子,那裙子也要,那條碧色的,哎,是那條碧色繡了梅花的,我說太素了的。對了,上回舅母送給我的那幾塊料子,對都拿出來。”
張氏指揮着茗兒開箱子翻衣裳,包了一大包,又讓茗兒開匣子找首飾,細細的選了好些適合於陽的,一件一件,又配了首飾。從頭到下,都配了好。這才讓茗兒送過去:“你給陽姑娘送過去,你親自去。就說這是我給的。”
茗兒對張氏這突如其來的作法很是不解,前兒已經送了些首飾料子過去,今日怎麼又選了這麼多,好些還是好料子,還都是張氏喜歡的,這就送了出去?難不成是看到太太那麼疼陽姑娘,想跟陽姑娘親近?這樣太……
茗兒心裡這麼想,腳下去行動了,忙應着將東西送了過去。
於陽咋一見到這麼多東西,很是吃驚,不曉得張氏這是什麼意思?送這麼多,還都是好料子,還有好幾塊是織錦,這寸錦寸金的東西……
還什麼理由都沒有?
於陽正在那裡吃驚着,這裡僕婦在外頭道:“陽姑娘,四姑爺家打發人給姑娘送東西來了。”
《枝頭俏》第四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