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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頭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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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兒威脅了於陽。心裡仍舊有些不舒服,可巧半路遇見了翠香,她見翠香身邊圍着一羣小丫頭,忍不住停下腳步,搖着手絹,口裡奚落着:“翠香姑娘出來了。這裡風大,別迷了您的眼,屋裡坐啊。哦,姨奶奶讓你做的事你做了麼?別成天只顧着收買人心,假情假意,忘記了正事。”
一個小丫頭笑道:“鳳兒姐姐,我們纔回來。”
鳳兒白了她一眼,笑着握住那個小丫頭的手:“你不曉得,這世上總有那樣的人。當面對你好,背後裡還不曉得怎麼黑你呢!”
那丫頭偏生天性浪漫,什麼心眼也沒有。她眨了眨眼睛,歪着頭問道:“鳳兒姐姐,你說什麼?是說翠香姐姐麼?翠香不是這樣的人。”
鳳兒冷笑一聲:“那你自個兒去問她好了。她自個兒最清楚了!”鳳兒說完話,甩手離去。
丫頭瞧着翠香面色發白,認爲鳳兒說話刺了翠香。而且翠香平日裡對她多有照顧,爲人也很好。反倒是鳳兒平日裡自以爲是時姨娘的護星就耀武揚威的,對她們多有指責:“翠香姐姐,你別理她。她這種人最喜歡搬弄是非。”
翠香白着臉只是笑了笑,卻是什麼也不說,只顧着打絡子。
鳳兒還沒走出多遠,就被人撈了過去。猛地出現一隻手將她拉過去,着實把她嚇了一跳,待看清了人,頓時長舒一口氣:“原來是你啊!嚇到我了。木香,你這是做什麼?”
木香陰陰的一笑:“沒什麼。只是許久沒同你說話,跟你聊聊。”
鳳兒這些日子挺多了木香的事,根本就沒把她放在眼裡:“我還有事,等閒……”
“閒?若是這事說了出去,你一輩子都閒了。”木香毫不在乎地樣兒,她望着鳳兒笑眯眯地,“陽妮子,屬羊六月初三……你說呢?”
鳳兒頓時變了顏色,她捂住木香的嘴,死死地捂住,兇狠地道:“你要說什麼?”
木香沒有掙扎,她隨着鳳兒用力,突然間她狠狠地踩住了鳳兒的腳面,趁着她吃痛逃脫鳳兒的鉗制。木香大口的呼吸着,這個鳳兒真想要弄死她。
鳳兒又要撲上來,卻被木香躲開了。木香仍舊是笑眯眯地:“你別急啊!我也不是那麼沒眼色的人,你好你的,我好我的。我只是想問你件事。”
鳳兒防備看着木香。她會是那樣好的人呢?抓住了自己的把柄卻要放過她?鳳兒遲疑地道:“你要問什麼?”
木香伸手挽着鳳兒的胳膊,親暱地道:“你別緊張,沒什麼事。我只是想問你,妞兒跟陽妮子那兩個小丫頭是不是以前就認識?”
鳳兒沒想到木香要問的卻是這個,她暗地裡送了口氣:“是認識,好像還是一家的。當時我們是坐一輛馬車來的,我上車的時候,就是她們倆,妞兒很是護着陽妮子。先前跟我們在一起……”鳳兒說的很詳細。
木香瞭然的點點頭,看來她們真的舊識。她在繼續問,卻問不出別的來。
鳳兒留了個心眼,木香打聽妞兒跟陽妮子的事情是做什麼?
“鳳兒姐姐,姨奶奶叫你!”從那邊匆匆跑過來的丫頭救了鳳兒,“木香姐姐也在啊。姨奶奶叫你也去。”
木香點點頭,擡腳方要走,又停了下來,鳳兒不曉得木香這是要做什麼,頓時警鈴大作,她深怕木香冒出句什麼話來。
木香只是問小丫頭:“是單叫我們倆,還是那倆個,妞兒跟陽妮子也都叫了?”
丫頭賠笑道:“姐姐們就快過去吧!妞兒姐姐跟陽妮子姐姐已經在姨奶奶跟前好一會兒了。就跟兩位姐姐了。”
木香同鳳兒對視了一眼。加快腳步去了時姨娘那。
原來時姨娘並不是要洗臉,而是換了一套衣裳。這次是身綠閃紅緞子對衿衫兒,白挑線裙子。髮型也變了個樣兒,頭上的首飾少了些,卻仍是遍插珠玉。
“姨奶奶叫我?”鳳兒笑嘻嘻地走了上去,接過爲時姨娘捶腿丫頭的位置,爲時姨娘捶腿。
時姨娘笑着道:“只是問你可招待好太太跟前的人了。你到好,自己跑去跟木香說體己話,到把人留給我,讓我替你招待。”
時姨娘雖然是對鳳兒抱怨,可是話語中帶着十足的親暱,到不像是在指責而是撒嬌,再配着她那軟軟地聲音,越發了不得。
鳳兒卻沒想旁人想得那樣,反而越發肅然。這位姨奶奶口裡雖然是這麼說,可是心裡卻不這麼想。這位最厭煩她們同太太跟前的人走的近,自己被木香抓住了把柄,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被人利用了。想着,鳳兒擡起了頭,眼角瞥見站在紗櫥外邊的翠香。
若是被翠香利用了,自己還有好果子吃麼?不行,一定要想個法子把木香給除了,讓她永遠閉嘴,要不死的就是她。
鳳兒心裡盤算着該怎麼陰木香。卻不想老天送上一次絕佳的機會。
於陽坐在腳踏上爲時姨娘唸經書,妞兒正瞧着有茶水端上來,而鳳兒低着頭只顧捶腿沒有接,她便順手接了過來,要端給時姨娘。
偏這個時候木香起了壞心眼。她想起,府裡的一個年輕媳婦兒快足月的時候突然受到驚嚇。一下子早產,結果拼死生下孩子的事。
她突然想到,如果這個時候時姨娘受到驚嚇早產,然後……她爲太太除了一個後患,雖然這個不能同太太說,但是可以借這個事嫁禍給妞兒跟陽妮子,這樣……
木香的主意零時興起,也來不及想這法子到底有多少可行性,她只知道,除去時姨娘是太太一直都想做的,而除掉妞兒跟陽妮子,又是她想做的,到後來還可以把木槿也一鍋端了。
主意既然定了,木香瞅着妞兒端了茶盞過來,便假意上去,笑着道:“我來,你還不會伺候。”她也不過是假意,只是想借這個爭執,順手推妞兒一把。
妞兒本是無所謂,她只是瞧着鳳兒沒注意到,而時姨娘已經兩次了抿了嘴,顯然是已經渴了,便順手端了過來。她卻不是真心向伺候時姨娘。她的主子是太太,她也只效忠太太一個人而已。既然木香這麼說,她便順手推舟的送了過去。
這兩邊都是順手,這茶盞便沒有拿穩,順勢打了。
木香望着那灑了一地的紅棗桂圓茶,有些愣了。那丫頭就這麼送過來了?她還把時姨娘的茶給打了?時姨娘本來就跟太太不對眼,這次時姨娘要認爲她們是故意的,還不把她們往死裡整,她不過是個小丫頭,哪裡比得上時姨娘肚子裡的小世子,太太一定……
木香也不等時姨娘開口。一巴掌就招呼上去了,打得妞兒一愣。
於陽望着捂住半邊臉的妞兒,怎麼回事她卻是不知道,只是小的茶盞打了,而妞兒捱了木香一巴掌,而那一巴掌顯然不輕,妞兒的嘴角被打裂了,流着點點血絲。
木香打了妞兒立馬跪下來:“姨奶奶贖罪,這丫頭不經事,我回頭一定好好的罰她。”
妞兒卻也是不甘示弱地主兒,她也跪了下來,頭在地磚上磕得砰砰地:“是,奴婢的錯,請姨奶奶責罰。還請姨奶奶饒了木香,只罰奴婢一個人。”
木香頓時楞了,她今天被妞兒弄得有些不明白了,這丫頭怎麼直接認錯了?還替自己求情,這裡面有什麼陰謀?
時姨娘到是笑了:“不過是一盞茶,再倒一盞來。”
這次時姨娘到事讓妞兒端,而木香站在一邊指點。
木香伸了手,藉着袖子掩飾着自己的動作,看着妞兒端了茶水,突然揪住妞兒的胳膊。她揪人很有講究,捏起一塊肉,死勁的四周的擰着。
妞兒一時不防,手又鬆開了,茶盞再次落了下來。
木香趁着衆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再次打碎地茶盞上的時候,突然推了一把妞兒,妞兒整個人都向皮姨娘栽了過去。
在妞兒倒下去的那一瞬間,她下意識的四周抓着人,想穩住自己的身子,而木香正巧就在妞兒的身邊,就成了妞兒的附屬品,一起倒了過去。
布料撕裂聲,木香的尖叫聲,在衆人的驚呼聲中。
大家又聽到了兩聲慘烈的叫聲。
首當其衝的是時姨娘,木香整個人撲到了時姨娘的身上。雖然只是壓在了時姨娘的胸口處,可是也夠讓人吃驚的。
而另一個,則是滾到一邊,額頭重重地撞在了一邊的茶几上,又倒了下來的妞兒。妞兒受傷頗爲嚴重,但她仍掙扎着爬了起來。往皮姨娘那看。
“血!血!”妞兒指着皮姨娘的裙角。白挑線裙角已被鮮血染紅,而那血還滴在了地上。
妞兒的一聲驚呼,讓這個原本就換亂地屋子顯得越發的換亂,無數的人望這裡擠,大家都忘記了這個時候最該最的是什麼事。只是傻愣愣地看着時姨娘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肚子,看着皮姨娘的白挑線裙子被鮮血渲染,看着闖了禍的木香。
最驚訝的就是木香,她呆呆地跌坐在地上。一隻膀子還赤露o在外,她的袖子被扯裂了。木香沒有注意,她只是在想,怎麼會是她跌在了時姨娘的身上,正對着時姨娘的明明是妞兒,怎麼成了她。她腦子裡只有這一個想法,落在她的口裡,便已經成了:“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在大家的眼裡,事實便是那樣,在倒下去的那一刻,妞兒拼着撞破腦袋的風險栽向另一邊,而木香摔在了時姨娘的身上。
鳳兒這時候是最緊張的,她所有的希望都在時姨娘肚子裡的小世子身上,可不能出一點的事啊!鳳兒掐着時姨娘的虎口,帶着哭腔:“姨奶奶,姨奶奶……”
而接到通知從那邊趕來的步月急得直跺腳,抓着鳳兒只是問怎麼會這樣。
屋子裡已經亂了套。
於陽卻站了出來。她知道這個時候一定要站出來,要不,事情一牽扯妞兒肯定要倒黴的,雖然自己剛纔救了妞兒一把,卻不能挽救整個事態,只有把這個事情處理好了,她們纔可以將功折罪。
“步月姐姐,你快讓人請接生婆,還有請郎中,再派人去請太太。還有把姨奶奶擡頭屋裡去。”
她經歷過護國寺的事情後,對這種事相當的得心應手。
在這種亂亂的情況下,她儼然成了衆人服從的對象,而在她的示意下,妞兒也站了出來,對着那一羣窩在屋裡的人道:“不相干的都出去。”她指了個丫頭,“你,我數三下,若是還有人沒出去,你就把名字記下,待會同太太說!”
不等妞兒數數,丫頭婆子們一窩蜂的又出去。
這裡事情是處理好了,可是,接下來怎麼辦?時姨娘能平安的生下小世子麼?於陽緊張得想着,這個孩子可是她跟妞兒活命的機會,一定要平安,一定要平安啊!
開幕式只有遠鏡頭瞧着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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