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小吉,真的是內馬爾,真的麼。”趙哲拼命搓着手,臉漲得通紅,帶着點不健康的顏色。
“趙哥,你怎麼還追星啊。”吉翔笑呵呵問道。
“看球時間長了,心裡總是會有些念想。對我來講,這些可都是天上的人。”趙哲道。
“內馬爾的球踢得好,那些年什麼哈蘭德、什麼姆巴佩我都不喜歡,就一直喜歡內馬爾,盼着他能帶隊拿一次世界盃。”
“可惜,他沒什麼領袖氣質,每次到世界盃賽場的時候狀態都不好,這些年蹉跎下來也該退役了。你說他怎麼這麼着急,說來就來,甚至連節目組的錄製都不拒絕。”
“這……讓我很難相信。”
吉翔手裡拿着筆,輕輕在紙上點了點,咚咚作響。
重要麼?系統npc的話出現在耳邊。
“後來沃德爾·斯蒂芬·庫裡完全康復,只做了很小的手術,術後他在球場上蹦蹦跳跳再也沒有受過大傷。”
“是這樣林醫生。”吉翔道,“我相信您見過跟腱損傷的患者,因爲跟腱缺乏血管、神經,所以斷裂的時候只會有輕微的水腫、疼痛,甚至號無異常。
“應該可以吧,我覺得內馬爾也一定會對給自己做手術的醫生是他的球迷感到高興的。你說呢,趙哥。”
趙哲只是嘿嘿笑着,彷彿沉浸在給偶像做手術的興奮之中,沉浸在有內馬爾的簽名球衣中,難以自拔,根本沒聽到盧剛的譏諷。
他用平淡的語氣陳述一個事實,但聽在盧剛耳中卻像是在譏諷似的。
“跟腱手術好像全世界都是一個術式,您準備怎麼做。”林九則問道。
“小吉,我能不能問內馬爾要個簽名的球衣?你說會不會很沒禮貌?可如果不要的話,我會不會這輩子都會遺憾。啊啊啊,我好糾結啊小吉。”趙哲開始絮叨着。
“縫合。”瓊斯醫生很不高興的說道,“如果只是這個問題的話,還不夠,我需要一個解釋。”
“看起來是,現在庫裡都要退役了,我實在想不到手術失敗的理由。”
林九則沒有說話,而是凝神回憶吉翔所說的一切。
瓊斯醫生似乎沒了起牀氣,他嘆了口氣說道。
……
沒經驗的人會以爲是腳崴了,等發現的時候異常增生的血管會伸進跟腱內部,造成跟腱內部受力不均勻。
“林醫生,您對內馬爾的手術有什麼意見?”吉翔問道。
“吉翔醫生。”林九則的聲音傳來,把趙哲嚇了一跳。
“瓊斯,我要聽真實情況。”
“術後康復呢?”
“我的天,當然!那時候會診我也參加了,他的跟腱像是一根破麻繩。”
“我……不知道。”
“要知道庫裡的跟腱、腳踝經常性受傷,我當時也不認爲他會成功。但手術很小,庫裡的醫療團隊定下來要移植跟腱,術前做一次測試好像也沒什麼。”
“正常做。”
盧剛擡手剛把唯一的一縷頭髮撩上去,卻忘了要說什麼,忘了跟誰說。
“不知道?當時會診的時候你不是在麼?”
林九則一揚眉,瓊斯的說法和自己剛剛聽吉翔的說法完全一樣!
毛細血管的造影幾乎看不見,以介入手術專家自居的林九則想象不到術中要怎麼做。
“跟腱的神經、血運不豐富,血管都是長在腱膜上。一旦發生損傷,會慢慢增生出許多不該出現的血管,且這些血管會長進跟腱內部,從而出現增生、異常肥厚。”
外科手術也一樣,每一針都有可能會造成跟腱的不穩定。”
“那年有一名醫生提出會診意見,你也知道跟腱損傷後會有異常增生,增生組織導致局部受力不均勻,就像是地基被動搖。他建議做雜交手術,把異常增生的血管全部切除,只留下原本存在的少量血管。”
“我……不知道。”瓊斯醫生無奈的說道。
“我親愛的瓊斯,和你諮詢一些問題。”林九則離開辦公室,把電話撥打給麻省總醫院的一名運動醫學專家。
“親愛的林,庫裡的跟腱是被大天使長祝福過的。”
“後來就成功了?”
趙哲的手搓的通紅,甚至有些顫抖。
林九則最近一直在吉翔身邊,可自己卻總是注意不到他,他每每說話都像是鬧鬼一樣。
吉翔嘴角微微上揚。
“所以,手術做的越早越好。越早,恢復的可能性就越大。”
“手術怎麼做的?”
林九則把吉翔剛剛說的話一字不落的複述了一遍。
“……”
“我知道。”林九則道,“不過我這面遇到了一名醫生,他說……”
“我記得十幾年前,就在沃德爾·斯蒂芬·庫裡還年輕的時候,被稱爲玻璃人,腳踝、跟腱經常受傷。”
聽吉翔這麼解釋,趙哲喃喃說道,“別耽誤了明年世界盃就好,就好。”
“林,該死,現在連我家的狗都睡的打呼嚕,你卻把我叫起來。你要是沒有重要的事情,等你回來我一定……”
吉翔說的很簡單,正因爲簡單,所以複雜到了極點,很多內容都要靠猜。
“剝離異常增生的血管,縫合的時候注意在腓腸肌以及比目魚肌肌腹下移位置尋找到間隙,越少損傷,術後就越少結締組織增生,穩定性就越強。”
“那你準備怎麼做?”林九則追問道。
“你竟然不知道!”林九則驚訝問道。
“很難。”瓊斯不屑的說道,“你該不會不知道吧。”
“沒人相信那名醫生會成功……”
……
“瓊斯,跟腱斷裂的手術怎麼做?”林九則沒理會瓊斯醫生的抱怨,直接問道。
當然重要!
盧剛鄙夷的看着趙哲,鄙夷道,“出息。”
“那不可能!”瓊斯醫生很乾脆的說道。
“你沒問問麼?”
“他是來學術交流的,好像是一名心臟外科醫生。”瓊斯道,“真是很難讓人相信他竟然會順利完成手術,在庫裡的手術確定成功後,運動醫學專家去和他展開了交流,但收穫很少。”
“爲什麼?”
“所有了解術式的專家都說,那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