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方目不轉睛的瞅着他將近半個鐘頭,想殺他,卻不動手,只是用那雙刺痛心靈的妖異黑眸緊盯着對方不放。
顧玄愣在哪裡忸怩了半天,前有殺神沒有去路,後又毒霧,毒性極強,呆在這裡這麼長時間,對方一點進攻的打算都沒有,難道讓我受良心的譴責而死?
他最終有些坐不住了,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不耐煩的道: “你到底想怎麼樣?”
前者撇了撇嘴,冷冷的道: “把自己的腦袋割了遞到我的手裡!”
顧玄拿起手試着做了一番,先把自己的腦袋割了,再給他遞過去,怎麼可能,病句,純屬病句。
“你笨呀?把自己的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事情,鬼才能坐到,有種你試一試。”他當下譏笑道。
前者不堪羞辱,胸高低起伏,呼吸急促,鬱結於心。當下揮動一團黑色的能量對着他的腦門拍去。
看到她那一擊必殺的架勢,他才知道自己的話有些言重了,後悔不已,有些腿軟的向後退卻,直到退無可退。
“你、你、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不客氣了!我還有大絕招!”顧玄吞吞吐吐的輕喝道。
“哦?本皇倒是很想見識見識!”黑玫皇譏笑一聲,踏步向前,手上的攻勢依舊沒有半點停滯,腳步輕盈,踩踏虛空,形如鬼魅。
顧玄不退反進,雙手迅速交織結印,大聲叱喝道: “羽落葬天神!”
聲音恢弘如同黃鐘大呂,久久迴盪,然後在黑玫皇凝重的目光中,一掌重重的轟擊在地面,五道血線自其五指攢射而去。
羽落葬天神是紅姨的最強一擊,當初與孤落對抗時,一擊重擊便將孤落打得生死不明,同時也令紅姨靈魂受損,休養了半月之久,才稍微緩過來,自其以後便再也沒有能力施展出第二次,當初與紫袍人生死大戰時,紅姨也沒能施展出來,其威力之強可想而知。
然而,五道血線劃出了數米左右,戛然而止,再也沒有動靜。
“呀!沒動靜了!”顧玄流了一臉冷汗,太丟面子了,雷聲大雨點小,澆不了花,澆不了草。尤其是當着自己女人的面做了這麼糗的動作,汗顏,汗顏。
顧玄這招算是米葫蘆畫個瓢,當初對紅姨使出這招極爲垂涎,便偷偷記於心中,有空沒空揣摩一下。
見他虛晃一招,前者怒不可揭,當即腳踏虛空,劃
出一道黑色軌跡,化作一道黑芒向其轟擊而去。
所過之處,草木零落,化作齏粉,聲勢甚大。
顧玄扭着脖子向後退,一邊推一邊解開褲腰帶,慌慌張張的道: “你別過來,再、再、再過來我就脫褲子了!”
打也打不過,逃也逃不了,被*無奈,他只能使出自己的那手招數,雖然有點損,但向來效果還不錯,老少通吃,是個良家婦女,都會被震懾,嚇得屁滾尿流,落荒而逃,當初就是靠着着這一招,他才從蠶的千雨寶劍之下死裡逃生。
雖說是流氓混混的缺德招數,但黑玫皇畢竟是雌性,也有內分泌。她不得不皺了皺眉頭,禍國殃民的容顏上劃出一絲異樣的心情。
顧玄看着她那妖豔的容顏,不知不覺*燥熱叢生,如同燒開的水壺。嚥了數口唾沫,竊竊私語的低聲嘆道: “真要命,生氣都生得這麼漂亮!”
前者柳眉輕佻,接着如同會說話一般微微一橫,心中怒意溢於言表,憤憤的道: “十年前是流氓,今天依舊是流氓,狗改不了吃屎,你要是敢脫,我把你那東西割下來,當泡踩!”
顧玄對她所說的話一頭霧水,自己十年前怎麼流氓了,小屁孩一個,啥都不懂。
此時他雙手緊緊地握住褲腰帶,不畏強權,蓄勢待發,看着她愈發臨近的腳步,戰戰慄慄的道: “你再走近一步,我真的脫了,我說到做到!”
此時,黑玫皇粗了蹙眉,眼角微微抽搐,停下了前進的腳步,細細思索這什麼。又似乎在下着一場賭注。
而她下的賭注對方不敢脫,畢竟那種後果是沉重的。
接着她探出了向前的腳步。
嘩啦,腰帶滑落,顧玄在這一刻也下了一場賭注,賭的是,對方不敢向前,無論是人類女子還是獸類女子,對自己的清白都是極爲看重,這一點毋庸置疑。
兩者都不願意放棄,讓自己退一步更是不可能的事,基於二者的不服輸精神,一個向前走,一個下定了決心。
就這樣,在黑玫皇的瞠目結舌下,不該看到的震撼情景深深的映入了前者的腦海,永生難忘,成爲了腦海中的第四幅記憶圖景。
“流氓痞子!”黑玫皇咆哮一聲,將玄力催動到極致,黑壓壓的能量噴涌而出,如同暴漲的河水,氾濫決堤,呼嘯而去,遮天蔽日,將顧玄生生的壓地半尺,幸好他平日長期揹負葬魂簡,生生的承受住了最開始的致命壓迫。
接着在顧玄逐漸撐爆的眼球下,黑色的能量毀天滅地
的噴射而來,黑色狂潮夾帶着滾滾劇毒,毀滅了大半個斜坡,樹木湮滅,寸草不留,都是化爲齏粉,隨風飄散。
“我、我勒個媽媽!”管驚悚的注視着前者的完全爆發的實力,在她面前自己比螻蟻還螻蟻,比跳蚤還跳蚤,面前的天空完全被封堵得嚴嚴實實,同身後的劇毒屏障一起構成了一個天地囚籠,可惜他不能鑽地。
無奈之下,瞥了一眼後方的毒霧,光眉一橫,直接將天妖血珀召喚而出,催動到極致,包裹着全身,一個抽身擠進了後方的百里毒霧中。
一招無果,黑玫皇剛想擠入那毒霧中,誰知剛一靠近,那毒霧竟然自發的響起攢射而來,一縷毒霧被吸入自己的身體,頓感頭暈目眩,差點昏死過去。
回過神時,早已看不到顧玄的身影。她對自己的身體略有了解,當初久兒掌控身體時曾經吸收了整個森林裡的瘴氣,來使兩種體質達到平衡。但這毒霧要比瘴氣毒上了不止一個檔次,吸入一點就感覺渾身無力,如同沒有了自己的身體一般。
注視着顧玄消失的方向,後者抽身掠歩而起,催動着一團黑色的能量,向毒氣裡擊打而去。
“噗嗤!”一串*滅的聲音響起,先前被摧毀的毒氣形成的五毒空間,又被周遭的毒霧迅速填補過來,恢復了先前的面貌。
“能進去,本皇就不能嗎?”輕蔑一笑,腳踏虛空,一團黑色的物質呼嘯而出,將其自身團團圍繞,圍得嚴嚴實實,化作一道黑芒,擠進那漆黑如墨的毒霧中。
顧玄在這片毒霧裡瘋狂的奔跑,先前在邊緣處就發覺這毒霧密佈方圓百里,跳到高處也是難以一窺究竟,險象環生。而他本身的實力有限,若不能在有限的時間裡跑出去,只有死路一條。
更重要的,他感受到後方的黑玫皇緊追而來,雖然自己跑得不慢,勉勉強強可以與天上的御寶飛行的地玄強者賽一賽,但與能到處飛行的妖獸而言還有很大的察覺。
“要是事先煉成魂簡裡的凝形羽翼就好了,逃跑也能逃得快一些!”嘆息一聲,他加快了腳下的步伐,不敢有絲毫的耽擱。
腳下步履匆匆,行走若飛,渾身的玄力已經使用了將近三分之二,前方依舊是黑濛濛的一片,天濛濛、地濛濛,一切霧濛濛。看不到光,看不清地,能看的只有黑濛濛的霧氣。天上無飛鳥,地上不長草。無邊無止的黑暗境界,沒有一點生命跡象,如同被惡魔詛咒了一般,世界末日的悲慘情景大致如斯。
然而,此時整個草崗鎮都亂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