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入境 燃文
齊湘二人一到執事殿,便瞧見殿前廣場空曠的石階上坐着一個人,那人穿一身淡青色的衣裙,正擡着頭望着天空,看到齊湘和王羨遊從劍上飛下,便歡快的站起身招手,喊道:“哥哥!姐姐!”
王羨遊見到她,臉上立刻泛起了笑意,還不待介紹,青衣女子便蹦上前來抱住齊湘的胳膊,在齊湘略吃驚的目光下燦爛的笑道:“你是齊湘姐姐吧!我叫王釆青!哥哥跟我說過你,還讓我放慢修行速度等你一起築基……”
王釆青正說得起勁,王羨遊忽然咳嗽幾聲,打岔道:“好了青兒,咱們先去報名吧。”
齊湘的胳膊被王釆青抱得很緊,且絲毫沒有放手的打算,初次見面就這麼親熱,叫齊湘多少有些目瞪口呆,不由得多看了王釆青兩眼,只見她大概十五六歲的年紀,眼睛大大的,睫毛很長,彎彎的向上翹着,顯得俏皮可愛,目光清澈得像個孩子,如陽光般明媚可人。
雖然修真者是不能看外表判斷年歲的,可王釆青這副對人毫無防備的自來熟模樣,讓齊湘想起上中學時候的自己,那是個再也回不去的年紀。
因此,一路上胳膊雖然被王釆青拽着不放,齊湘也沒說什麼。
在王羨遊的指引下,兩人很快報了名,各拿到一枚玉牌。
試煉境的玉牌是按組劃分的,一組四枚,每一組的玉牌都是不同的。同一組的四枚玉牌合併,可以起到入境鑰匙的作用。而不同小組打開之後,境內的環境各不相同,不過,也只是大同小異,挑戰程度上是一樣的。
齊湘和王釆青由於是一起報的名,所以便被劃在了同一組,從報名資料上看,和她們同組的有還有一個叫南華錦的,只是剩下的最後一人,還沒有定下。
齊湘所在的小組被安排在十天之後入境,這十天過得極快。
十日後王羨遊以師兄的身份,帶着齊湘和王釆青到試煉境前集合,這試煉境從外表上看是一座七層高塔。
遠遠的看去,已經有兩人先到了,齊湘認出其中一位,居然是道統殿內,被衆長老爭搶的單靈根南華弟子!
那弟子顯然也認出了齊湘,朝齊湘報之一笑。倒是他身邊那位女修士先開了口,朝着王羨遊笑道:“王公子!你也來了。”
王羨遊將手搭在王釆青的肩膀上,客氣道:“是呀,沒想到李甜師姐也在。我來送妹妹入境。”說着打量着南華弟子,“這位就是南華錦吧?”
南華錦忙鞠禮道是,李甜呵呵一笑:“我還在擔心阿錦的隊友會是什麼人,現下看到是賢妹妹,便安心了,待會兒我師弟進了境,還得仰仗兩位小師妹!”
王釆青嘻嘻一笑:“李師姐你過謙啦!是我們仰仗南華哥哥纔對!”說着,又將手攀上齊湘的胳膊。
衆人說笑一會兒,遲遲等不到第四人,李甜有些焦急,正抱怨間,忽見一人御着劍由遠及近的趕來,到衆人面前落下。
在場的,沒有一個人認識他,然而這個人只是將衆人環顧了一圈,卻是一句話也不說,叫衆人頗爲尷尬。
齊湘從頭到腳將他打量了一番,只覺得此人渾身傲氣,不容易接近。
果然,見人們盯着他看,他頗有些不耐煩,原地抱着肩膀開口便道:“其它三枚入境玉牌在誰手裡?還不來開啓?”
齊湘三人皆拿出自己的玉牌,李甜和王羨遊見人到齊,便相約離開,臨走時特特看了此人兩眼,悄悄叮囑三人道:“這小子不知來頭,且目中無人,很不靠譜,到了境中切不可信賴於他。”
三人點頭稱是,便將四枚玉牌首尾相對開啓境門,玉牌合併的那一剎那,只見高塔前面豁然一亮,一道光門憑空出現在四人面前。
齊湘、王釆青、南華錦還未示意,那個不知名姓的弟子卻自顧自的竄進了光門中,連招呼都不打。
齊湘嘖了一聲,和餘下兩人對視一眼,搖頭表示無奈,接着,三人也竄了進去。
跟想象的不同,試煉境從外面看是一座塔,到了裡面,卻是什麼都看不出!圍繞着衆人的是一團綠幽幽的霧氣,也不知道有沒有毒。
這綠霧極濃,用眼睛什麼都看不清楚,衆人便放出神識,勉強能看到綠霧的深處,有一片巨大的湖泊,湖面上澄澈得猶如鏡面。
三人合計了一下,便朝着湖泊出發,走着走着王釆青忽然問道:“剛纔門外那位哥哥呢?怎麼一直沒有看見?會不會是出事了?咱們要不要去找他?”
語畢,只聞齊湘一聲冷笑道:“管他作甚,他壓根沒當咱們是一路的。”
南華錦也附和着齊湘說道:“是呀,一個人敢在險境獨來獨往,若不是有法寶護身,便是有大才之人,咱們擔心好自己就行了。”
這句話說的深得齊湘心意,王釆青想了想,便哦了一聲。
這綠霧越往深處走,越是寒冷,好在三人已是築基之軀,這種寒冷還是受得住的,走着走着,齊湘忽然停了下來,王釆青一驚,將齊湘的胳膊抱得更緊,惶恐道:“怎麼了姐姐?”
齊湘輕聲道:“別說話,我好像聽到了什麼東西。”
王釆青忙閉了嘴,大氣都不敢出,只是一顆心怦怦直跳。
南華錦豎起耳朵聽起了四周動靜,可是聽了半晌,卻是什麼東西都沒有,便極小聲的問道:“齊姑娘,你聽到了什麼?”
齊湘皺着眉:“我聽到,有人在笑……就在咱們的周圍!”
王釆青雞皮疙瘩頓時起了一身,南華錦卻搖搖頭:“放鬆,我覺得這裡不會有危險,那湖泊纔是重點,可不要自己嚇自……”
南華錦話還沒有落音,忽然慘叫一聲跳了起來:“有東西拉我的腳!”
齊湘立刻執起手中鐵劍,透過綠色霧氣,隱約可見從地上正在爬起一個蝙蝠一樣形態的影子,齊湘朝南華錦喝道:“快踩它!不要讓它起來!”
南華錦這纔開始驚懼:“它在哪裡,我看不見它!”
王釆青也顫抖道:“我……我也看不見……”
齊湘暗罵了一聲,在王釆青的驚叫下拂開她的手,縱身跳了過去,一把將南華錦推開:“我來對付它。”
齊湘豎起三根手指捏了一個手印,心中默唸天道劍勢的劍訣,將體內靈力引導到劍刃,一劍朝着將要站起的蝙蝠影子狠狠刺下。
這笑聲原來是這蝙蝠發出的,越是離得近,越是聽得清,齊湘幾乎可以肯定,三個人中,這個怪物只有自己能夠看見,至於爲什麼,她也不明白,或許跟自己的體質有些關係?
不料劍刃剛擦着蝙蝠的表皮,這隻蝙蝠卻忽然翻了個身,從翅膀下伸出一根觸角,朝着齊湘重重撞去,齊湘吃了一驚,這是蝸牛和蝙蝠的混血體麼?
一隻雜/交的怪物,渾身沒有多少靈力,似乎不難對付,齊湘彈跳起來躲避了它的一擊,於半空中再次舉劍發難,這一次速度極快,正中蝙蝠的生死位置,一劍下去,但聞“噗嗤”一聲,劍刃沒入蝙蝠怪的肉裡,發出悶響。
齊湘落在地上,放出神識在它周圍查看,但見它着實死透,便三步走了過去,猶豫了一下,然後彎下腰,伸手破開蝙蝠怪的身體,摸索了一番,掏出了妖丹。
幸好隔着厚重的綠霧,不然南華錦和王釆青不噁心死也噁心個半死。
齊湘曾經看明景取獸丹的時候也是十分噁心的,但是不知道爲何,後來再想,那噁心也就淡了。
在這變/態的修真世界裡,倘若還有人因爲這些事情感到噁心,那未免太過矯情,因爲比這些噁心的事物,多了去了,比如韓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