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嫣兒皺着眉‘毛’,一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住齊湘,似乎想從她的臉上看透什麼。
可齊湘神情淡然,只關心擂臺上的動靜,完全忽視了她的存在。
韓嫣兒心中殺意翻涌,可是早錯過了抹殺齊湘的最好時機,現在的她,不是對手,也殺她不得。韓嫣兒雖然打心眼憎惡齊湘,可眼下齊湘是她瞭解王羨遊真實狀況的唯一切入點。
當初王府事發時,莊羽仙子爲了防止韓嫣兒多事,整整將她禁足了一年。當她可以出峰的時候,迎來的消息是王氏被剷除,王羨遊死了。王羨遊的本命魂燈不知去向,消息的真假無從考證。
韓嫣兒對王羨遊的情誼,是自小便刻在心裡了的,這樣的消息,使她連修行的心思都沒。
這世上的每一個人,都有着自己的追求,凡人追求功名利祿,修真者追求大道長生,不管什麼樣的追求,都是條漫漫長途。而韓嫣兒的追求,其實簡單極了,她只想和王羨遊一起雙修,每天和他在一起。不過這個追求,王羨遊在的時候,她沒追到,不在了,她更連追求的機會都失去了。這讓她覺得所有的日子索然無味。
齊湘眼看着越來越多的人跳上第七個臺子,她的心都突突的跳了起來。
最後一個臺子上,只剩下了十一人!
可他們也不是最後的贏着,只不過是可以直接晉級決賽而已。
二三百人過臺子,到了最後可以直接晉級決賽的,只有十一人。
這十一個人還得到南方的高臺進行最後決戰,分出名次。
“齊湘,你臉‘色’看起來很不好,你難道怕啦?”南華錦不動聲‘色’的擠開韓嫣兒,跟齊湘並肩站着,斜眼問道。
“不怕成麼?你看臺上‘亂’打一氣,各顧各的,估計連自己在打誰都不知道,眼看要輪到旋照組了,可我到現在還沒看出個所以然來,無從下手啊!”
秦放也湊過來道:“這種擂臺打法我也是第一次見,不得應法,不過我看,你上去也別想着打誰,只保護好自己不被人打到,然後看人羣都往高處的臺子上飛的時候,‘插’進去,做好防禦,應該沒問題。看起來人多殘暴,其實都是些瞎眼老鼠,不成氣候,小心防範應該可以堅持下去。”
秦放和南華錦分站在齊湘兩邊,毫無韓嫣兒的立足之地,他們三人還只扭給韓嫣兒一個脊樑,氣得她咬牙。
便在這時,忽然一個一直注意着她的外陸修士笑着向她搭訕:“這位道友,可以‘交’個朋友麼?”
韓嫣兒白了他一眼,銀牙一啐,本想斥責他一句不/要/臉的登徒子,可看這人面帶三分笑意,眉眼間一股良善之氣,竟然頗有些王羨遊的溫潤氣質,便只哼了一聲,提劍走了。
那外陸修士哈哈一笑,倒是毫不在意,搖着手中的扇子,大聲道:“在下瓊仙島牛戀嬌,下場比試輪到我上場了,希望道友能夠賞臉觀看,不勝榮幸。”
韓嫣兒早已走遠,南華錦肩膀一抖,忍不住噗嗤一聲便笑了出來,連秦放都笑道:“你猜韓嫣兒會看麼?”
南華錦壓低聲音說道:“我猜韓嫣兒想殺了他。”
兩人一笑,齊湘的忐忑感一下子消除了一半,可是剛消除,七星臺子便被清理完畢,築基期修士退散,入圍的都轉移到南邊進行決賽去了,該旋照期的上場海選較量。
青雲宗執事長老宣佈旋照期上場的時候,看着從四方匯聚到七星臺上的修士,比築基期的人只多不少,齊湘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南華錦和秦放爲她打氣道:“別怕,總要有人進決賽的,你只要相信你可以,你就可以,膽怯反而會使你無法全心應戰。”
齊湘恩了一下,提着毫無光澤的輕侯劍剛走出人羣,南華錦忽然喊道:“齊湘!”
齊湘剛一轉過身,忽然迎面拋來一柄青光繚繞的寶劍,齊湘條件反‘射’的接到手裡,只見南華錦朝他揚了揚手:“老/子要拿來融煉本命法器的!別‘弄’壞了!”
“謝謝……”齊湘動了動嘴‘脣’,青雲宗執事在臺子中間宣佈關閉陣法,比試開始,齊湘趕緊將輕侯劍丟在儲物袋,抱着南華錦的青光劍一躍而上。
衆人立在最低的臺子上,青雲宗執事做了一個手勢,朗聲道:“比試開始!”
修士們立刻‘亂’成一鍋粥,齊湘只覺得自己是鍋中的一粒米,隨着衆多的米粒在鍋底翻騰,自己的方向完全不由自主,只有隨着大‘潮’一‘波’倒的份兒,好在她被擠到了中間,沒被擠下臺。
齊湘這算知道了,這第一個臺子,比的就是一個腳穩,眼快!這臺子根本不夠二三百人同時施展身手,還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人就擠下去了一半!
人們施法的施法,‘肉’搏的‘肉’搏,有些修士想要往第二個臺子上飛,可是身形一展便成爲衆矢之的,還沒翻騰起來便落到臺下。齊湘被踹了幾腳,也被法術砸了幾下後,她便學聰明瞭,她不往邊上攙和,只拼命的往中間靠,只有立穩腳,纔有飛向第二個臺子的機會。
旋照期的修士爭鬥起來,比築基期的效率多了。築基期在第一個臺子上纏鬥了半個小時,旋照期只膠着了十幾分鍾,很快的,便有一‘波’人躍躍‘欲’試的向第二個臺子飛去,齊湘趕快‘插’入人羣中,隨着飛了過去。半空中人們還在相互打鬥,齊湘只是躲,並未主動去攻擊。
落在第二個臺子上的時候,大概餘下了百人左右,然而第二個臺子比第一個要窄上一些,鬥起法來還是不易施展,一位修士用火系法術攻擊齊湘,纏得實在是膠着不開,齊湘便祭出了“江海奔騰”護在周圍,戰場太小,齊湘的水牆雖然將那位攻擊她的修士掃開,但是卻吸引了更多的修士對她開戰攻勢,她趕緊散了水牆,游魚一般‘插’入了擁擠的‘肉’搏修士之中。
施展法力太過消耗不說,還容易吸引一衆修士的火力,本來衆人都是‘亂’打一氣,忽然出現那麼顯眼的幾個,所有人都打你那是沒說的。除非你法力強橫,能夠一招掃落所有人,齊湘可沒這種自信心。大家都是旋照期,哪能那麼逆天呢。
接着是下一個臺子……
一路上下來,披荊斬棘,齊湘負了一身的皮外傷,腳卻是立的很穩,一直都有驚無險。
跨國重重的臺子,終於抵達第七座臺子的時候,臺上的修士都氣喘吁吁了,大家基本上都是法修,‘肉’搏這種戰鬥是鮮少有之的,所以都有些吃不消。
加上齊湘,旋照期進入決賽的共有十五人,齊湘吃了一枚固本丹,正暗自調息,肩膀忽然被人一推,正是那位勾/搭韓嫣兒的瓊仙島弟子牛戀嬌,“這位道友!咱們要去決賽啦!”
齊湘禮貌的回了個恩,心想,這人可真是個自來熟啊,不過盡說些廢話。齊湘環顧了入圍的修士,發現其中一雙眼睛在緊緊盯着自己,正是霍青竹。
見齊湘也在望她,她扯了扯嘴,‘露’出了一個挑釁的笑容,齊湘回了她一個相同的微笑,本想看向別處,可見她仍然在盯着自己,齊湘不由得跟她對視起來,良久,兩人都未先移開眼睛,直到執事長老催促他們下臺。
下了臺子,入圍的十五人在執事殿弟子的引導下,列着整齊的隊伍向廣場南面的決賽臺走去。
南華錦和秦放在臺下,爲齊湘捏了一手的汗,此時像所有入圍修士的親友團一樣,跟在隊伍的周邊,往南面擁去。
南面的高臺,從地上望去,少說也有百米之高。這座臺子呈傘狀,是中間高,邊緣低,支撐着高臺的,僅僅是一根手腕一般,纖細擎天的竹製柱子。
從地上接連起高臺的是兩排同樣纖細的竹竿,而且呈刀刃形狀。
決賽修士們需要踩着這些竹刃上去,在上臺過程中倘若被修士打落在地的,只能算是入圍獎,在高臺上被人打下去的,按順序分排名次,先掉下去的名次往後,越是後掉下去的名次越是靠前,依次類推。
直到臺上只剩下一個人,那麼,那個人便是第一名。
決賽的場地很大,足夠所有入圍的修士大展身手,而且能走到這一步的修士,除卻運氣因素外,還有着卓越的實力。
隨着決賽臺執事長老的手勢和口號,十五個早已準備好的旋照期修士一飛而上。
齊湘祭起了“江海奔騰”,正踩着竹刃奔走,身後一道枯藤‘抽’/來,她輕盈一跳,不但輕鬆的躲過,還順手飛出一道金光水箭朝對手飛去,就在她扭身回望,施展法力的那一刻,她忽然在那個方向的人羣最前面,瞧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身影直直的站立着,一動不動,那人帶着玄/鳥面具,卻似乎是朝自己望着的。
然而齊湘沒有功夫去細看他,只是餘光劃過的那一瞬間,看到了這麼一副景象,接着,眨眼間,她便翻身迴轉方向,往高臺蹬去。
作者有話要說:本文到這兒入V了,其實有點小感慨。
一些小夥伴可能會因此離開,不過我很感謝大家曾對我的支持!
一直以來我都很努力的要求自己,希望能有所進步,但願我能夠做到。
謝謝這一路上都沒有放棄這篇文的人們,我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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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快過年了的,祝大家在新的一年裡,天天快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