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決鬥 燃文
青雲宗築基期擂臺大會報名者總共七千人左右,海選之後入圍者只剩下兩千五百人,又歷時二十多天的大小比試,到了終極決賽的時候,卻只剩下了二十一人。
這一天齊湘、王羨遊幾人早早來到了決賽場地,不但秦放、王釆青跟在他們後面爲他們助威加油,連他們各自的師尊都出席了決賽比試,各自坐在長老席上爲自己的徒弟掠陣。
齊湘等人一路披荊斬棘,總算是熬到了決賽,王羨遊入門較早,對這種事情沒有那麼新奇了,所以情緒上較爲平淡,而齊湘和南華錦卻是第一次參加,因此都有些小激動。王釆青一直在爲齊湘打氣,倒是冷落了王羨遊這個親哥哥。甚至還告訴王羨遊,“哥哥,你從前都出過宗門,到外面尋找過機緣了,不差這一次,要是你的對手是齊姐姐,你可要讓讓她呀?”說完衆人一陣鬨堂大笑,直笑話王羨遊這個哥哥做得太失敗。
決賽的對手分配是翻牌子決定的。具體由宗門執事殿德高望重的長老們操/作,將寫有二十一人名姓的竹牌打亂順序,然後隨機抽出三人劃爲一組,總共排列出七組,然後一組一組的上臺比試,在每組的三個人中脫穎而出的那個人,便是最終的勝出者!
決賽的比試方式跟之前的一對一有所不同,這一次,採用三足鼎立的比賽模式,規則爲:同組的三人,在前半局中要勝出兩人,淘汰一人,在後半局中,才轉爲兩個人對決,二選其一。
至於三個人要怎麼打,便要看當局者如何思考了,有的人上去就是亂打一氣,我打你,你打他,他打我,打到最後像條瞎眼的瘋/狗。有的人則是見風使舵,先合力夾擊一人,再謀殘敵。只是不管怎麼打,每個人的想法都是不一樣的,說白了三個人都是彼此的敵人,哪會有真正的默契?這場比試,到底還是強者爲王的較量。
齊湘一行人擠在臺下的衆弟子之間,等了半晌,長老們終於宣讀到了他們,齊湘一聽完自己所在的小組,便抖了兩抖!她那一組,除了自己外,一個是孫大元,一個是韓嫣兒!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這是有多冤家路窄啊!這倆人哪個能將自己看順眼?還不是上去就得將自己集火個渣都不剩下?!
秦放乾笑了一聲,拍了拍齊湘:“齊師妹,你怎麼看?”
齊湘捏了捏鼻樑,吐了口氣:“看毛/線!姑/奶/奶/狗/眼已瞎!”
王羨遊伸過脖子驚訝道:“小師妹,怎麼連你都說起粗/魯話了?別跟南華錦學壞了。”
話剛說話南華錦就在王羨遊身後給了他一記重拳,捶得他咳嗽連連。
齊湘視線掃視過熙攘的人羣,眼神中略帶茫然,她一把推開王羨遊的臉:“你跟韓嫣兒比較熟,你告訴我她作戰的時候,擅長什麼,有什麼缺點,有沒有什麼習慣或者喜歡的套路?”
王羨遊思考片刻,又想說,又覺得說了不妥,半晌過後才沉吟着道:“這個……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你們都是我的好朋友,我要是跟你說了,那對韓嫣兒來說,是不公平的……”
秦放見王羨遊態度如此,急躁道:“我跟你說過多少遍!韓嫣兒不是好東西!上次差點殺了齊師妹,我跟你說得多麼清楚,你難道忘了?”
王羨遊溫和一笑:“你呀,對人總是持有偏見眼光,嫣兒只是任性了一點,哪有你說的那麼極端?”
秦放氣的甩袖道:“那好!先不說這個,就說齊湘是築基初期,她韓嫣兒是築基圓滿,衝着這個,說一說,也是無妨的吧?!”
秦放話還沒說完,卻被齊湘攔下了,齊湘好笑道:“算了,讓他做他的老實人去,這種呆子,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主,何況他有他的道理,你磨破嘴皮子都沒用。”
說着轉向王釆青,還沒開口,這王釆青便笑嘻嘻的說道:“齊姐姐,韓師姐的長短我是見過的,我將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好啦!”
齊湘摸了摸王釆青的腦袋,笑眯眯說道:“還是採青最乖了。”
接着,王釆青便將韓嫣兒的強弱之處,細細的對齊湘全部都講了,這韓嫣兒乃是火木雙靈根,將縱火術使得爐火純青,擅用法器是她戴在手腕上,其貌不揚的一個草編手環,但是注入靈力的話則會變成一條特質的藤蔓鞭子,名叫“散風鞭”,十分強力。
一番交談下來,齊湘已對韓嫣兒的強弱瞭然於心,只要王釆青所說的偏差不大,她都能有所計策。這韓嫣兒法術修煉得十分威猛,可神識之力比較弱,靈力容量也很窄,動不動便得補充一下靈力。齊湘計較着,對付她,不能心急,前期需要保存自己的實力,先消耗她的靈力,然後在她靈力空虛需要補充的時候,趁虛而入,打她個措手不及!
牌子都翻完之後,王羨遊和南華錦的對手也出來了,都是一些跟他們實力相當的人,相比之下齊湘的運氣最差,自己區區一個築基初期,對上的兩人卻都是築基大圓滿,齊湘不由得涌出一股孤羊投羣狼的感覺。
七個組的排列也分出了順序,南華錦的那組最前,其次是王羨遊那一組,齊湘則在後面,這樣正好給了齊湘一個喘息時間。
南華錦上臺的時候,齊湘的小心肝都提了起來,決賽啊!能打到這一步的可都是宗門築基期的佼佼者!齊湘幾乎將自己代入到南華錦的位置上,看到他的對手忽然發難,她會捏着汗,看到南華錦成功化開敵方的一擊,她則會鬆一口氣。
齊湘一眨不眨的看着,思考着在臺上對決的若是自己,要怎樣化開對手的攻勢?要怎樣,轉守爲攻?
直到南華錦戰敗了同組的兩個對手,齊湘才清楚的感覺自己突突跳動的心臟,她咽口吐沫,讓自己鎮定下去,南華錦在一片歡呼中朝自己師傅的方向拜了拜,然後走下臺,回到齊湘和王羨遊當中,十分激動,話都說不囫圇了,直說:“險勝啊險勝!差一點就着了道了,幸虧我反應機敏,小王,齊湘,待會兒你倆可小着點心,我等你們,一起去踏平瓊仙島的尾火秘境!”
齊湘點點頭,王羨遊似是看出了齊湘的緊張,柔聲道:“小師妹,別怕,我方纔爲你卜了一卦,穩勝。”
秦放嘖了一下子,搖頭道:“王公子你還是少說點話,我真不想揭穿你的卦一向是反的……十卦九不準……”
談話間,便輪到了王羨游上場,王羨遊方才還一副淡然的天塌不驚的模樣,臨上場卻也激動了起來,上臺的時候踩錯臺階,差一點摔個狗啃地。
臺下衆好友無不爲他捏了把冷汗,這小子,丟臉丟到姥姥家去了!
不過比試下來,也是有驚無險,不知是王羨遊運氣好,還是王羨遊的對手太差勁,倆對手一個比一個笨,王羨遊此人實在沒什麼擅長的法術,連築基都是嗑藥堆上去的空架子,竟然都能贏!
實力雖然必須有,但運氣,也不能缺啊!齊湘啊齊湘,你的運氣呢!
王羨游下了臺,體會了一把勝者爲王的感覺,一番語重心長的教導齊湘,末了,也說道:“小師妹,你可以的,我們都在等着你。”
又比試了幾組,終於輪到了齊湘上臺,齊湘抽了口冷氣,深深的做了一個深呼吸,再緩緩吐出,她上臺的時候,心裡想着“我們都在等着你”,覺得自己似乎多了一點力量似的,齊湘一步一步踏着腳下的臺階,越走越穩,走上了三個拳擊賽場一樣大小的臺子,齊湘朝着任清風所坐的方向望去,雖然隔着很遙遠的距離,但築基期修士的視力已是極好,她看到她的師傅朝她笑了笑,她一下子燃起了更多信心。
孫大元和韓嫣兒也從各個方向走上了臺子,一對上韓嫣兒的眼睛,齊湘便覺一股森森的殺氣,可此時,她除了一絲涼意外,再無半點恐懼了。對韓嫣兒來說,齊湘這枚眼中刺,忍得卻是太久了!自從她身後有了任清風那座靠山,又動她不得,每思及往事,韓嫣兒便會有種危機感,好像齊湘隨時都會揭她的舊傷,將她舊時罪證公諸於衆般!這下好了,即便是現場將她殺掉!頂多算是個失手之過!
三人互相行過禮,待裁判指揮衆弟子擊鼓開戰,韓嫣兒便迫不及待的祭出散風鞭攻向齊湘,連喘口氣的時間都不給她,鞭子上不但帶有倒刺,還隨風忽閃着明滅的火焰,饒是齊湘有防備,仍然是吃了一驚!當初她第一次跟韓嫣兒交手的時候,韓嫣兒的鞭子還帶不起火勢,看這樣子,想來是法力精進了不少!
齊湘當即撒下一道水牆,心中焦急,要是這個時候,孫大元也朝自己攻來,那可真得出師未捷身先死了!她根本沒有什麼還手的餘力!
水牆將火鞭彈了回去,散風鞭上的火勢觸水,竟然滅了,齊湘不由得笑出聲來,原來這火也只是普通的火,相較起來,還是自己的水牆魔高一尺!是了,韓嫣兒木火靈根,而自己是金水系,鬥起法來,即便韓嫣兒再厲害,在自己面前,也起不到完全的壓制作用。
不過,孫大元卻出乎意料的沒有攻擊自己,齊湘一面同韓嫣兒纏鬥,一面餘光掃視過孫大元,只見他立在原地,大概因爲沒人去招他,他竟然開始蓄起了靈力,雙手變幻着一系列手訣,似乎在激發着大招!
齊湘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可她沒時間多想,韓嫣兒這廂還在步步緊逼,她見法術對齊湘傷害不大,便改爲近身攻擊,仍是無比的狠辣,修爲上的距離漸漸拉開,齊湘眼看處於了下風,忽然間,一道炙熱的痛感忽然纏上齊湘的脖子!頓時一股溼熱的液體在脖頸蔓延着淌下,齊湘輕侯劍一挑,卻未挑開!那散風鞭再次冒着火,盤在了齊湘的脖子上!
韓嫣兒脣角掛着狠厲的冷笑,眼神像極了發瘋的豹子,整個臉孔都猙獰不堪!她用力一拉,勾刺已入肉三分,齊湘單手迅速蘊滿靈力,朝脖頸上的鞭子使勁擋去,勾刺頓時將她的手心手背刺了個透,可至少護住了她的脖子!
齊湘忍着痛,空出的那隻手指引輕侯劍,對準韓嫣兒的命門,心中默唸着天道劍勢的終極法訣!
待法訣唸完,若你還未鬆手避開我的一擊,那你便等着被我劈成兩半!
若一定,要拼個你死我活的話,去死的,只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