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容後的傾城,在傳送卷軸的傳輸下,來到了南凌帝都天羽城。在三國各個關卡城門到處在搜索傾城的時候,南凌國卻毫無動靜。雖說慕容拓雪也去夜家提親了,但是,對於修煉瘋子來說,哪裡懂得佈下天羅地網去抓傾城啊,在他看來,他能犧牲自己的自由去娶傾城,已經算是對傾城很負責任了,接下去的日子,就是等時間一到迎娶傾城過門。
如果不是因爲南凌國的國主帶着皇后妃嬪出去遊山玩水了的話,南凌國自然也會佈下天羅地網的。因爲南凌國主和皇后盼慕容拓雪成親都已經望穿秋水了,要是知道慕容拓雪竟主動像某個姑娘提親了,管她是誰,就算是頭母豬,估計他們也會舉雙手贊成的了,更別說是像傾城那樣的絕色佳人了。
如今的南凌國,太子監國,對於慕容拓雪的提親,太子本來就反對,所以自然不會大張旗鼓地效仿三國去佈下什麼天羅地網。因此,傾城來南凌,那還真是來對了。
經過多方查探,傾城終於找到了花府,還好幾個偷偷地跟蹤花含香,想看看那傳說中的碧玉軸到底長什麼樣子,可令人遺憾的是,好幾天過去了,始終沒見花含香使用那碧玉軸,可是,令人奇怪的是,那花含香竟時不時地與慕容醉雪不期而遇。
那絕對不可能是巧合,世界上沒那麼多巧合,可是,自己明明一直緊盯着花含香的啊,她到底是什麼時候使用的碧玉軸呢?
連續幾天的跟蹤都徒勞無功,這天,傾城來到雪月山,自己隨意搭建了一個小竹屋,專心煉製蝶翼面具。
她要做一張和花含香一模一樣的蝶翼面具。準備煉製好後直接戴上,然後繼續跟蹤花含香,想辦法渾水摸魚,爭取早日借那碧玉軸用一下。
一番辛苦後,和花含香一模一樣的蝶翼面具終於煉製成功了。傾城欣慰地揚起菱脣,陽光灑在她絕美的容顏上,如明珠般熠熠生輝。但見傾城把那蝶翼面具輕輕一覆,那芙蓉的臉兒瞬間便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尚且稱得上清秀的臉。
隱藏起身上所有的靈秀,傾城對自己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起身離開小竹屋,朝着森林外圍而去。
山風徐徐吹來,夾帶着陣陣花兒的甜香草兒的清新,讓人心曠神怡。清澈的小溪流叮叮咚咚地一路相隨,伴隨着鳥兒清脆的鳴叫聲,讓人神清氣爽,無憂無慮。要不是因爲有要事在身,傾城真想在這雪月山一直修煉下去。
“救命啊——救命啊——”就在傾城心曠神怡地享受着這難得的清閒之際,一道刺耳的呼救聲驀然響起,還帶着陣陣山谷的回聲,在這靜謐的森林中更顯驚人。
一聽到呼救聲,傾城一個激靈,那是花含香的聲音,再顧不得享受這森林的安寧,急急忙忙飛奔着四處找尋花含香的蹤影。
該死的,根據這幾天她對花含香的瞭解,這花含香毫無幻力,沒事跑這麼偏僻的地方來做什麼?
經過一番努力的尋找後,在一座山神廟中,傾城終於找到了花含香。
“你說是不說?”一個凶神惡煞的藍衣女子高舉着鞭子威脅着已癱倒在地的花含香,邊上跪着花含香的貼身丫鬟妙箏,正淚流滿面地苦苦哀求着藍衣女子。
傾城見狀,一個縱身飛到花含香的身邊,一把抓住那藍衣女子高高揚起的鞭子,擡眸大喊一聲:“住手!”
那藍衣女子一楞,沒想到荒山野外的竟然會有人,再擡眸向來人望去,更是驚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轉身望向癱軟在地的花含香,再回身望向眼前突然而至的女子,不敢置信地拼命揉了揉眼睛。天哪,她不是在做夢吧,怎麼竟有兩個花含香?
“你是誰?”那藍衣女子震驚地問道。一邊跪着的妙箏也是震驚地忘了哭泣,但是她心中非常傾城,倒在地上的纔是她的小姐,眼前這人,雖然有着和小姐一模一樣的臉,但是絕對不可能會是小姐,因爲,小姐從不練武,更不可能強大到能一手抓住鞭子。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花家小姐是我要保護的人。”傾城話音一落,手上幻力凝聚,用力一抖,趁着那藍衣女子不備,反客爲主,一把奪過藍衣女子手中的鞭子,一氣呵成地朝着藍衣女子揮去。
藍衣女子完全沒想到傾城出手竟如此快速,連忙幾個翻身避開鞭子。她不知道用這條鞭子抽打過多少人,從沒想到有一天她居然要被這鞭子回抽,心中那個火啊。當下收斂起所有心神,使出渾身解數和傾城對打起來。
那女子失了鞭子,本身幻力又不如傾城,沒走幾招,便力不從心起來。但見她一邊應戰,一邊口中唸唸有詞着。須臾,一隻龐大的猛虎出現了,朝着傾城猛撲過來。
傾城輕輕一閃便避了開去,美眸一擡,心下一怔,這猛虎竟然是一隻神獸。看這女子如此窮兇惡及,又有這麼兇殘的神獸,不好好教訓她一頓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當下旋身飛起,準備好好教訓一下眼前的藍衣女子。
然而,就在此時,不遠處的妙箏突然大聲慟哭起來:“小姐,小姐你怎麼了?小姐你快醒醒!小姐你不要嚇妙箏啊!”
傾城聞言,暗叫一聲不好,連忙回身飛躍到花含香身邊。那藍衣女子逮着空隙,一個瞬移便消失了蹤跡。
“妙箏,發生什麼事情了?”傾城也顧不得去追那藍衣女子了,要教訓這種女人多的是機會,眼下救花含香最爲重要。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妙箏見傾城竟隨口叫出她的名字,驚訝地問道。
“先別管這些。”傾城飛身一到花含香身邊,一把抓緊花含香的手腕便把起脈了,越把臉色越陰沉。把了很長很長時間,這大概是她兩世爲人最長時間的一次把脈了。
終於,傾城一臉無奈地緩緩放開花含香的手,鬱郁地說道:“她已經死了。”
妙箏聞言,一把撲到花含香身上大聲慟哭起來,一邊哭一邊喊:“小姐,你醒醒,你不會死,你絕對不會就這麼死了的……”一邊哭喊着一邊還努力地想把花含香給推醒過來,推了很長時間也不見有任何動靜,最後,妙箏伸出一個手指,顫抖着往花含香的鼻尖處一放,淚水便如泉水般涌出,小姐,真的就這麼一聲不響地丟下她一個人走了。
“你剛纔替小姐把脈了,你懂醫術的對不對?”萬念俱灰的妙箏突然一把抓住傾城的手道,“你救救我家小姐,妙箏做牛做馬也會報答你的大恩的。”說完,竟直直地朝着傾城跪了下去。
傾城無奈地嘆息一聲,她何止只是懂得醫術呢,她可是被世人傳誦的神醫啊。但是,再是神醫也沒用,人死不能復生,再怎麼神乎其技的神醫,也不可能去把一個死了人給救醒過來。
“妙箏,人死不能復生,你節哀順變。”傾城扶起跪倒在地的妙箏,心中有些感動,想不到花含香這個被世人鄙夷的花癡女,竟有一個如此忠心的丫鬟。
“不,小姐不會死,絕對不會死,我要在這裡守着她。”妙箏一臉激動地搖着頭,淚水撲簌簌地滴落在花含香的身上,花含香若是泉下有知,必定也是捨不得離開這個忠心的丫鬟的吧。
傾城知道,此時跟妙箏說什麼都沒用,當下只好改變策略,柔聲道:“妙箏,我的小竹屋就在這附近,我們一起把你家小姐擡到我的小竹屋中可好?”
妙箏擡頭看了看天,發現暮色已經漸漸籠罩住整個森林,這兒確實不是長待之地,當下點點頭道。
傾城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張精緻的竹榻,和妙箏一起把花含香輕輕地擡到竹塌上,再一起擡着竹塌往傾城之前的小竹屋而去。
令傾城驚訝的是,妙箏的幻力竟已達到了青幻,這對於一個丫鬟來說,幾乎是個奇蹟了。卡斯莫大陸女子修煉本就稀少,更何況還是一個小小的丫鬟呢。
之前因爲傾城的所有心思都在探查花含香的碧玉軸上,沒怎麼刻意去關注這個丫鬟,只聽見花含香叫她妙箏。
沒過多久,傾城和妙箏便擡着花含香來到了小竹屋,放下竹塌,妙箏一臉難過地坐在地上掉眼淚,傾城輕嘆一聲,起身坐在小竹屋的門口,看着漸漸濃重的夜色,心中有點茫然。原本以爲,找到了花含香,碧玉軸就有了希望,可沒想到,花含香竟就這麼莫名其妙地死了。話說她現在還頂着花含香的那張臉呢。
望着天上緩緩升起的明月,傾城的心充滿了無助,隨手把臉上的蝶翼面具一抹,露出芙蓉般嬌豔的臉來。耳邊同時響起了一陣震驚的尖叫。
“怎麼了妙箏,我本來就是易容成你家小姐的模樣,我這張臉自然是假的了,還有什麼好震驚的?”對於妙箏的驚叫,傾城覺得有點莫名其妙。
“我知道你絕對不是我家小姐,只是沒想到,你真實的容貌,竟然如此傾國傾城。”妙箏楞楞地看着傾城那張顛倒衆生的臉,楞楞地道,“我看南凌國的第一美女盛芙蓉都不及你的萬分之一。”
“看你說的,也太誇張了點吧。”傾城拉着妙箏一起坐在小竹屋的竹門檻上,看着月光如水般灑在彼此的身上,幽幽地道,“妙箏,人死不能復生,你要節哀順變。”
妙箏聞言,淚水無聲滴落,半餉,道:“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你爲什麼易容成小姐的模樣?”她知道,眼前這位絕色女子對自己和小姐絕無惡意,否則,剛纔也不會出手救她們了。只是,心中的疑問不得不問。
花含香已經不在了,眼前的女子是花含香的貼身丫鬟,也許,她會知道一些什麼也說不定。於是,傾城便一五一十地向妙箏講述起自己的故事來。當然,有些地方是有所隱瞞的。
“原來你是想借碧玉軸。”妙箏無奈地搖搖頭道,“小姐把碧玉軸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雖然我們情同姐妹,但是,這麼多年了,我還真沒見過她的碧玉軸。剛纔那藍衣妖女就是想要逼小姐交出碧玉軸,小姐寧可死也不肯把碧玉軸交出來。”妙箏難過地垂下頭繼續說道,“這也難怪,小姐心心念念就是想要嫁給醉雪太子,每天用碧玉軸探查醉雪太子的具體方位。一開始小姐還故意裝出偶遇的樣子想和醉雪太子說說話,可醉雪太子從來沒有給過小姐好臉色,甚至還寫了很多退婚書。”
“什麼?寫了很多退婚書?”傾城好奇地道,“退婚書寫一次就足夠了,寫那麼多能當飯吃麼?”
“你不知道,每次小姐收到退婚書,就當場把那退婚書給撕爛了,然後要死要活,我們夫人是聖上的姐姐,到皇帝那兒吵鬧一番,退婚的事情便不了了之了。”人已經死了,唯一的思念便是和活着的人一起回憶死者生前的一些事蹟,這是最好的悼念了。
“那慕容醉雪就這麼好說話麼?”傾城不解地問道,就慕容醉雪那狂妄霸氣勁,會任由花含香胡來嗎?
“醉雪太子從一出生便死了孃親,所以對皇上有着有深的感情,雖然他狂妄霸道,但是也不想正面和皇上起衝突。所以,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都在努力地退着這門親事,只是不停地寫着退婚書,希望有一天小姐能被打擊地徹底死了心,接受這退婚的事實。”妙箏無可奈何地道,“其實我多次勸說小姐,叫小姐找一個真心疼愛她的男子嫁,可小姐怎麼都聽不進去。”
傾城默默地聽着,乳白色的月光懶洋洋地灑在兩人身上,構成一張靜謐的圖畫。
良久,傾城安慰地拍了拍妙箏的肩膀道:“人死了,入土爲安,明天一早,我們就把你家小姐安葬在這小竹屋的院子中吧。”
妙箏聞言點點頭,突然一下子跪倒在傾城面前,清秀的臉上寫滿堅決地道:“女俠,請你爲我家小姐報仇。一定要殺了那藍衣妖女。你說的碧玉軸,我一定想辦法幫你找到。”
“可一時之間我們上哪兒去找那藍衣妖女呢?”傾城擡眸望向天上的明月,輕聲問道,“難道連你也不認識那藍衣妖女嗎?”
妙箏咬着紅脣點點頭。
傾城望着明月沉默了一會兒,轉眸望向妙箏道:“我倒是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什麼好主意?”妙箏急忙問道。
“讓我易容成你家小姐的模樣。”傾城回望着妙箏,一臉認真地繼續說道,“那藍衣妖女並不知道你家小姐已死,若我易容成你家小姐的話,她必定會自動現身再次來索要碧玉軸,到時候我定殺了她爲你家小姐報仇。而我易容成你家小姐的模樣,主要是爲了探查碧玉軸的下落,你要替我掩護身份,直到我們的目的都達到了爲止。”
“好主意。”妙箏一臉贊成地道:“只要能爲小姐報仇,別說是要碧玉軸了,就是要了妙箏的性命,妙箏也絕不皺眉。”
傾城激賞地點點頭道:“像你如此忠心的丫鬟真是少見,外人都傳說你家小姐是個超級大花癡,而且,身上沒有一絲幻力,是個人人鄙視的廢物。可沒想到竟能有你如此忠心的丫鬟。”雖然卡斯莫大陸的女子都沒什麼真本事,但是,很多大家族的女子,多多少少會修煉一些幻力,等級一般都高不到哪兒去,但那點幻力嘲笑花含香已經是綽綽有餘了。
“小姐對我更好。”妙箏的眼中泛起一層水霧,聲音哽咽的道,“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父親因爲賭博欠了賭坊一大堆錢,走投無路之下跳河自盡。賭坊的人找到我和孃親,向我們索要賭債,我們哪裡有銀子還錢,於是賭坊的人便說要把我們賣到妓院來抵賭債,孃親剛烈,跟賭坊的人發生爭執,不幸被亂棍打死。我哭得昏天黑地也改變不了孃親死亡的命運,萬念俱灰之下,我打算與那幫人同歸於盡,然而,當時的我太弱小了,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幸好當時老爺帶着小姐剛巧路過,不但救下了我,安葬了我孃親,還把那幫人送官糾辦。小姐見我一個人無依無靠,便央求老爺收下了我。我們雖然名義上是主僕,但情同姐妹,小姐從沒把我當丫鬟看待過……”
傾城垂眸聆聽着妙箏對花含香的濃濃思念,得人恩惠千年報,妙箏也是一個性情中人。
“大家都說小姐花癡,其實,小姐並不花癡,她從不正眼看其他男人的,她對醉雪太子真可謂是一片深情。每天小姐都會一臉崇拜地跟我說:醉雪太子的幻力天下無敵,醉雪太子乾淨,不像其他男子那般妻妾成羣,醉雪太子勤奮,經常到森林中獨自修煉。”妙箏一臉心酸地道,“小姐就是太傻了,中那慕容醉雪的毒太深太深了。就說今天,她一大早便興致勃勃地跟我說,醉雪太子今日一早便在雪月山修煉,她要過來瞧瞧……嗚嗚……”妙箏說着說着便嚎啕大哭起來。
傾城安慰地拍拍妙箏的肩膀,知道她已經強撐得差不多了,大哭一場反而能讓她釋放一下心中的苦痛,當下也不勸說,只是靜靜地拍着她的肩膀,希望能給她一點力量。
“自從被醉雪太子多次退婚後,小姐也漸漸醒悟過來了,知道自己成天裝着和醉雪太子偶遇不但沒有引起醉雪太子的好感,反而讓醉雪太子更加厭惡了,於是,從此以後,小姐都只敢偷窺醉雪太子,再不敢光明正大地裝偶遇了。”妙箏昏天黑地地大哭了一場後,擦乾眼淚繼續說道。
“你家小姐真笨,慕容醉雪是什麼人,怎麼可能發現不了被人偷窺?這也許就是爲什麼慕容醉雪老是要去退婚的原因了。如果你家小姐只是頂着個未婚妻的招牌到處招搖的話,也許慕容醉雪還懶得去花府退婚呢,可你家小姐非得跑到他眼皮子底下去提醒他,那他退婚的念頭就更強烈了。”傾城搖頭嘆道,慕容醉雪有一點跟她很像,就是怕麻煩,如果花含香不去偷窺的話,也許還能繼續做着他的未婚妻吧。對於像慕容醉雪這麼狂妄的男人來說,哪個女人做他的未婚妻應該是沒有區別的吧。
“我也曾多次勸說小姐,可是小姐忍不住啊。每天睜開眼睛就想着見醉雪太子。”妙箏雙眼紅腫,無奈地說道。
“那我該怎麼樣扮演你家小姐呢?”傾城感到難度不是普通的大,讓她扮花癡,殺了她吧。
“關於這點,我們好好研究一下。”妙箏也頗感難度很大。
於是,兩人一夜無眠,精心計劃着假冒花含香需要注意的地方。傾城當然不會真的每天像花含香那般過日子,只要在遇到一些人一些事的時候稍微注意一下便可以了,畢竟,所有的演戲都只不過是給外人看而已,私底下自然不會如花含香那般生活了。(真要像花含香那般生活,傾城不發瘋纔怪。)
當天矇矇亮的時候,妙箏便打算到城裡去買一副棺木,傾城從空間戒指中隨手拿出一張蝶翼面具遞給妙箏。妙箏一見那蝶翼面具,震驚地張大了嘴巴久久回不過神來。眼前這位橫空出現的絕色女俠到底是何方神聖,怎麼竟連傳說中的蝶翼面具都有。
關於蝶翼面具的資料,她以前曾在書上看到過,一直以爲那只是一個傳說罷了,要不是今日親眼所見,她還真不敢相信天底下竟有如此神奇的面具。
臨走前,傾城還送了個空間戒指給妙箏,雖然妙箏自己也有空間戒指,但是她那空間戒指,只能存放幾個平方的東西,連個棺木容納裝不下,難道要讓她大老遠地扛着個棺木滿大街跑麼?當然,妙箏在見到傾城給她的空間戒指的時候,自然又是一番驚詫。能容納如此大的空間的戒指,是她生平第一次見到,以前就連小姐,都從沒有擁有過這麼高級的空間戒指。
妙箏驚詫了一番後,回過神來,出去購置棺木去了,傾城在小竹屋中守着花含香。
不得不說,妙箏辦事情特別有效率,才過了幾個時辰,妙箏便回到了小竹屋,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個精緻的棺木,和傾城一起,把花含香的屍體裝進棺木中,在妙箏那如雨般的淚水中,花含香入土爲安。
送走了花含香,已經快接近午時了,傾城和妙箏急衝衝地下山,準備先找家客棧大吃一頓,吃飽了再想辦法尋找碧玉軸的下落。
迎風樓是天羽城數一數二的大酒樓,當傾城和妙箏路過迎風樓的時候,傾城二話不說便要往迎風樓中鑽去,妙箏一把拉住她,欲言又止地想要阻止。
“妙箏,你是不是擔心迎風樓中的食物太貴?你放心,今天你家小姐我做東,用不着你掏腰包的。”傾城一臉豪邁地說道,一邊說一邊舉步往迎風樓中而去。
“喲!我倒是誰,原來竟是花——小姐呀,真是個千年粘人精,也不怕被天下人看了笑話。”剛巧迎風樓中走出一個着橙色春衫的女子,一見傾城假扮的花含香,鼻孔朝天地哼了一聲,扭着水蛇腰對着傾城指手劃腳起來。
傾城一見,美眸一沉,怎麼到哪兒都有這種女人?實在是提不起勁來理睬這種女人,她現在肚子餓了,只想美美地大吃一頓。吃飯皇帝大,這女人如果識相的話,她姑且放過她。
因此,傾城非常寬宏大量地徑直往迎風樓而去,徹底無視那橙衣女子的挑釁。
橙衣女子氣得牙齒咯咯響,這個花含香,怎麼突然之間膽子竟這麼肥了?以前每次見到她,都低着頭戰戰兢兢,正眼都不敢瞧她一眼的,現在倒好,竟敢徹底無視她的存在!
“花含香,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不要以爲死霸着醉雪太子未婚妻的名分就能如願以償了,我告訴你,醉雪太子纔不會娶你這樣的花癡女呢……”橙衣女子對着傾城的脊背大聲嗤笑起來。
傾城本不想多管閒事,反正女人間的這種爭議永無止境,她不敢興趣,更何況她嘲笑的是花含香,與她夜傾城何干?然而在垂眸的一剎那,發現妙箏的手抖得很厲害,可見她已經忍到了極點。傾城的心中一陣難過,妙箏剛失去了花含香,如今又聽人如此嘲諷花含香,之所以如此隱忍,是怕給她惹麻煩吧,真是個貼心的丫頭,讓人看了忍不住心疼。
原本打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傾城,緩緩地轉過身來,盯着喋喋不休地嘲諷她的橙衣女子勾脣冷笑道:“我再怎麼去糾纏醉雪太子,那也是我們小夫妻之間的事情,與你一個外人何干?我再不要臉那也是有名有份的,總比有些人,連個名分都沒有還在那指手劃腳地來得強。”
此時,迎風樓的門口,早就因爲傾城和橙衣女子的爭執而圍了一羣人,大家一聽傾城的話,紛紛捂嘴輕笑,這指手劃腳之人,不正是諷刺眼前那位橙衣女子麼?
“你說誰沒名沒分指手劃腳呢?”橙衣女子怒目圓睜,惱羞成怒地道。
“誰應聲就說誰?既然有人都對號入座了,那自然非此人莫屬了。”傾城徹底無視那橙衣女子的憤怒,一臉淡然地回道。
“你——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膽大包天伶牙俐齒了?”橙衣女子見狀,不敢置信地厲聲問道。
傾城輕哼一聲,連頭都懶得擡,輕輕拉起妙箏的手,起身往迎風樓的裡面走去。
“不準走。”橙衣女子一聲大喝,揮舞着雙手朝着傾城猛衝過來。看來,某人說不過傾城,打算用拳頭來代替嘴巴說話了。
傾城拉着妙箏,故意裝出驚慌失措的樣子,東突西闖危危險險地避開橙衣女子的襲擊,然後對着紫玉鐲子低聲輕喚:“鵬鵬,快出來。”
在傾城的低聲呼喚下,一個紅髮紅眸清雅絕俗的俊美男子突然出現在衆人的面前。衆人見狀大吃一驚,紛紛以看怪物的表情看着傾城。
“哈哈哈哈哈!花含香,說你不要臉還真是一點都不冤枉你。你看看你,竟找了個和醉雪太子一樣紅髮紅眸的小白臉來豢養,你這種行徑跟妓女有什麼兩樣?”那橙衣女子一見赤鵬,當場哈哈大笑着嘲諷起來。
不待傾城發號施令,赤鵬早就看不下去了,一個飛身往那橙衣女子身上狠狠地一踢,那橙衣女子應聲倒地,全場譁然。
“天哪天哪,真的是紅髮紅眸耶,長得跟醉雪太子還真有幾分相似。”
“哪裡相似了?只是一樣的紅髮紅眸,讓人一看就聯想到醉雪太子身上去了,其實你仔細看五官,根本就不像。”
“對啊,而且氣質也不像,醉雪太子身上散發的是君臨天下的霸氣,而這位男子身上散發的是一股清俊淡雅之氣,儘管此刻他的身上滿是殺氣,但是也讓人害怕不起來,此人身上有一股天生的親切感。”
“不管怎麼說,花含香找個紅髮紅眸的俊美男子在身邊,其心昭然。”
“就是,有眼睛的人一看就知道是醉雪太子的替身了。”
“這個替身夠彪悍,一招便把風鈴給踢翻在地,要知道風鈴可是已經達到青幻境界了呀。”
“不知道花含香是從哪裡找來的替身,不僅外貌絕美,而且身手如此了得,我也好想有這麼一個護衛啊。”
“真是匪夷所思,一個長相氣質身手皆如此出衆之人,怎麼會成爲了花含香的護衛呢?看他穿着打扮也不像啊,倒像是哪戶人家的貴公子。”
“莫非是花含香終於打算放棄醉雪太子,另外釣了個金龜婿?”
“怎麼可能?我寧可相信太陽從西邊出來我也不會相信花含香會放棄醉雪太子。”
“就是就是,再說了,就憑她花含香,釣得到金龜婿嗎?”
“我努力了這麼久都還沒釣到一個金龜婿呢,她花含香怎麼可能?”
……
……
……
此起彼伏的議論聲讓傾城忍不住嘴角直抽,赤鵬是慕容醉雪的替身?這幫人還真是有創意。
赤鵬把橙衣女子風鈴踢翻在地後,快速回到傾城身邊,衝傾城露出一個絕美的笑容,這麼久了,之前傾城每次召喚他都是本體狀態,今日終於能讓他化爲人形出來見見傾城,心中別提多高興了,雖然那些亂七八糟的人說他是慕容醉雪的替身,但那根本就是胡說八道,他當然不會放心上了。此時的他,心中竟有一絲絲緊張,傾城好久沒見他的人形樣貌了,不知道還滿意嗎?
“鵬鵬,長高了不少啊。”傾城一邊說一邊比劃着赤鵬的身高。
“啊,那,那太高是不是不好看,我縮一點回去好不?”赤鵬緊張地在傾城耳邊低聲問道。
“縮什麼縮啊,這樣更加玉樹臨風了呢,真是個孩子。”傾城好笑地搖搖頭,魔獸與人類不同,平時大部分時間都是在修煉中度過,所以,有些魔獸就算活上幾千年,在心智上也跟個孩子差不多。
“我已經成年了。”赤鵬小聲地嘀咕道。
“你這兒還沒長大呢。”傾城指指赤鵬的心窩處。
“這兒長很大了呢,要不我捧出來給你看看?”赤鵬眨巴着紅寶石一般的眼眸,一臉認真地問道。
“別,千萬別。”傾城忙不迭地搖頭,他以爲他是比干嗎?還真要把心挖出來給她欣賞啊,不把這圍觀的老百姓嚇死過去纔怪,那明日頭條就要非她莫屬了。
傾城沒想到的是,就算赤鵬不把心挖出來給她看,明日的頭條,她也是跑不掉了的。
“你們兩個,不要臉,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打情罵俏。”風鈴被摔得渾身痠痛,費了好大的勁纔好不容易爬了起來,看着傾城和赤鵬在那卿卿我我嘀嘀咕咕,雖然沒聽清楚在說些什麼,但是,想想也知道肯定是在打情罵俏。
對上這樣的女人,傾城已經懶得動嘴皮子了,給赤鵬一個眼神,赤鵬便二話不說地往風鈴身上又是一踢。好不容易站起來的風鈴,又被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一幫圍觀者更是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天哪,這花含香平時唯唯諾諾的,連說話都是輕聲輕氣的,今日竟然懂得用拳頭說話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麼?
“小姐!”妙箏偷偷地拉了拉傾城的衣角,在小姐身邊那麼久,小姐的性格她最清楚,如此彪悍的作風,肯定會令人起疑心的。
傾城被妙箏一拉,立馬回過神來,現在她要扮演的角色可是軟弱無能的花含香呢,可眼下的情況,怎麼看都跟唯唯諾諾膽小如鼠的花癡形象沾不上邊呢。
及時補救吧,死馬當作活馬醫吧。
想到這裡,傾城美眸一轉,馬上裝出一臉的無措樣道:“鵬鵬,你怎麼可以隨便踢人呢?那是人不是豬啊,美人兒是用來疼的,不是用來踢的。”
衆人聞言,集體雷倒,怎麼聽都好像是是在含沙射影啊。這花含香到底是太聰明還是太笨了,應該是後者吧。
“風鈴小姐,你沒事吧,這是我家小姐新聘請的護衛,初來乍到不懂規矩,你別介意啊。”妙箏知道傾城並不認識眼前的女子,怕她露陷,所以提早叫出眼前女子的名字,給傾城一個暗示。
傾城聞言,心中暗想,原來眼前這個橙衣女子就是之前妙箏跟她提到過的死對頭風鈴啊。貌似花含香名義上的情敵不少哇,真是頭疼。
就在傾城頭疼之際,四周響起一陣陣的抽氣聲,發生什麼大事了嗎?傾城疑惑地擡眸望去,但見一個玄衣男子正朝着她走來。
滿頭紅髮狂妄不羈地飛揚着,一雙紅眸正一臉嫌惡地盯着她,春風吹拂起他的一身玄袍,衣袂翻卷着彷彿謫仙降臨。高大魁梧的身材配上白皙如玉的肌膚,把清雅之氣和彪悍之氣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俊美絕倫又不失王者的霸氣。
“是醉雪太子,真的是醉雪太子耶。這花含香的鼻子還真夠靈的,哪裡有醉雪太子她就往哪裡鑽,都有了替身了,還好意思帶着替身大搖大擺地出現在醉雪太子的面前?”
“這,這次好像是醉雪太子自己主動走過去找花含香的耶?”
“要不是那花含香死不要臉地老是跟蹤醉雪太子,醉雪太子犯的着屈尊降貴地出現在花含香的面前嗎?”
“就是就是,你看着吧,等一下醉雪太子肯定是要惡狠狠地警告花含香了。”
“那還用說?”
……
……
……
傾城在心中哀鳴,還有完沒完了啊,她的肚子好餓啊,她現在什麼事情都不想幹,只想好好美餐一頓啊。
於是,傾城在衆目睽睽之下,做了一個令大夥跌破眼鏡的囂張舉動:但見她彷彿沒有看到醉雪太子一般,自顧自地優雅轉身,一手拉着妙箏,另一手竟非常自然地拉着赤鵬,壓根兒就沒有男女授受不親的意識,拉起兩人的手後,腳底生風般大踏步地朝着迎風樓裡面走去。
吃頓飯竟然這麼糾結,她還要不要過日子了,今天就算她扮演不好花含香的角色,她也要美美地吃上一頓。吃完了纔能有力氣開工,這餓着肚子讓她演戲,實在不是人乾的差事,她就不信了,她只是自顧自去吃一頓飯,還能讓人覺得她不是花含香了麼?
“你給我站住!”慕容醉雪見花含香見了他,竟好像沒看見一般竟自顧自轉身走了,心中萬分震驚,想也不想便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