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傾城和司馬靜楓鳥不停翼的努力之下,兩人終於抵達了北幀國的皇城摘星城。
摘星城城如其名,氣勢磅礴,有一種隻手近天可摘星的感覺,與東沐國有着天壤之別。東沐國作爲東方大國,有着一種柔美與秀氣的味道,而北幀國作爲北方大國,更多的是一種霸氣與豪情。就連四周的樓宇,也比東沐國要巍峨壯觀。
旭日城的柔美與清秀自有一番韻味,而摘星城的霸氣與巍峨也別有一番滋味。對傾城來說,自是欣喜萬分。人,果然是要出來多走走,如果這次不是隨着司馬靜楓出來,她還不知道原來北幀國的帝都竟然是這個樣子的呢。
大哥,你在哪裡?你可知道,我已經就在你的附近了,被逼婚逼得無可奈何的你,心中可有懊悔過自己的身世。想當初你作爲夜家大少爺的時候,不管你想娶誰甚或者是你不想娶誰,夜家從來不曾會逼迫你做自己不願意的事情過。可如今,一朝成了北幀的太子,居然還要淪落到被人逼婚的境地上。這人世間的種種,到底孰是孰非?
傾城和司馬靜楓一路走着,傾城此時戴了一張薄薄的蝶翼面具,該蝶翼面具薄如蟬翼,貼合在人臉上近乎完美。而且,因爲該面具不僅富含豐富的蛋白質,而且還結合了很多高級礦物,再加上神火的熾煉,不僅不會影響皮膚的呼吸,而且能給皮膚提供滋養,抵擋塵土。比面膜還有效用。因此,在大庭廣衆之下,傾城是面具不離臉。
司馬靜楓沒有戴面具,摘星城作爲帝都皇城,司馬家族在這裡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而司馬靜楓又是以安靜淡漠聞名的,京城的姑娘,基本都認識他,心中雖然都一直想着找機會接近他,但是這樣大庭廣衆之下丟手帕扔髮簪甚至是拋媚眼這種事情還是不敢做的。因爲京城的這些姑娘,都對他非常瞭解了,知道那樣做反而會引起司馬靜楓的反感。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傾城和司馬靜楓在摘星城找了一家客棧落腳安頓好後,又去了摘星城最負盛名的芙蓉閣品嚐美食。司馬靜楓小小年紀,話雖然不多,但是,腹中卻有很多的小九九,知道傾城喜歡美食,就先帶傾城到芙蓉閣品嚐美食了。
北幀國最負盛名的湖泊,當屬摘星城內的龍陽湖,芙蓉閣就坐落在龍陽湖邊上。
傾城跟在司馬靜楓身邊,兩個人談笑風生地進入芙蓉閣,馬上引起一場不小的波動。
這次的波動,並不是傾城那絕世容顏所帶來的。傾城已經戴了蝶翼面具,而且也把身上的一股靈氣隱匿了下來,只要不是有心人士刻意去注意她,自然不會再帶來如此的轟動。這麼大的轟動是司馬靜楓帶來的。
司馬靜楓一進入芙蓉閣,便引來陣陣**,連淡薄似傾城也忍不住納悶地擡眸看向司馬靜楓,這小子的影響力居然這麼大?包括司馬靜楓本人也是納悶萬分,他什麼時候有這麼大的轟動力了?難道去彩玄學習了一陣子,身價直線飆升了?
就在傾城和司馬靜楓詫異萬分之際,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匆匆奔來,一見司馬靜楓,臉上馬上浮現出久旱逢甘露的狂喜樣,躬身對着司馬靜楓道:“少主,你來得太及時了,夫人等你很久了
。”
來人正是司馬家的總管雷伯,司馬靜楓點點頭,也沒問爲了什麼事情,帶着傾城跟在雷伯身後朝着包廂走去。
一路走還一路好笑地想,原來並不是自己引起的轟動,而是這邊本來就有轟動之事發生,而他剛好撞了上來,也就是說,他的出現,使得原本就轟動了的大事變得更加詭異莫測起來了,他這次,是來的正是時候,還是正不是時候?傾城,希望我沒有把你帶入一個危險的棋局中。
傾城笑笑,心中大概能想到是什麼事情了,也不開口詢問,只是靜靜地跟在司馬靜楓身後。
在芙蓉閣的一個豪華包廂內,一張紅木圓桌邊上放着五張紅木雕花靠椅,其中四張椅子上已經做滿了人,還剩一張椅子是空的。
“武展眉,我跟你提過多少次了,只要你們司馬家跟我們華家聯姻,那麼司馬家主的病就包在我們華家身上了。你怎麼就這麼固執呢?”一個一臉精明沉穩的男子低沉着聲音說到,聽聲音的年紀應該是三十多歲,說話的語氣中還夾帶着不易爲人察覺的無奈。沒辦法,自家女兒死心塌地地看中人家的兒子,能不被動嗎?如果可以,他華絡真,寧可傾盡大把的家業去爲女兒準備嫁妝,只要司馬家肯接納了自己的女兒。他真是想不明白,自己的寶貝女兒有哪點不好,怎麼司馬家就是不願意呢?
“不是我司馬家願不願意的問題,華家主,對於像我們這種世家來說,門當戶對似乎成了一種理所當然,兒女們在我們的心目中也似乎成了家族上位的利用品。別人怎麼樣我不管,但是,我的兒媳婦就一定要是我兒子愛得非她不娶的女子,我武展眉,就算拼着自己的命不要,也不會爲了自己的私心,去操控兒子的婚事。我想,我家老爺如果此刻清醒着的話,絕對會贊成我的話的。”武展眉淡然一笑,但是言語之中卻有着不亞於男子的凌厲。
“說得好極了!娘,兒子永遠支持你!”司馬靜楓剛到門口就聽到了自家孃親的豪言壯語,不禁被深深感動。
當初他和表姐之所以敢勇闖瀾月森林,也是因爲背後有着這深沉的父母之情。看多了那麼多的世家子弟,爲了所謂的家族利益,捨棄自己心中所愛,甚至跟自己討厭的人成親,這種悲催令人扼腕。如果生命就是如此,那還不如出生在市井小民的家庭中,至少還能過着自己想要的人生。
司馬靜楓一說完,自顧自走到那個空位置上坐下,傾城有點訝異,但很快反應過來,站到了司馬靜楓的邊上。
華絡真一見司馬靜楓,馬上笑道:“靜楓賢侄,好久不見。我們在這開了好幾天的會了,一直都沒商討出一個結果來,所以就順便閒談了一些家常,你來了真是太好了,現在,我們五大家族就都到齊了。”
“我孃親雖然是煉器家族的家主,但是,也是司馬家族的女主人,家父至今還在昏迷中,這種事情就由我孃親代勞就好了
。”司馬靜楓笑着看向衆人,這麼久還得不出個結論,看來事情非常棘手,不知道會是什麼事情,如果他沒猜錯的話……
傾城在心中暗暗吃驚,這個武展眉算起來應該有三十多歲了,但是,看起來卻是保養得非常好,和司馬靜楓坐在一處,完全看不出來竟是母子,反而更像是姐弟。而且,她居然還是北幀國煉器世家的家主,真是不簡單。
傾城自從來到這個大陸,看多了男人統馭這個世界,女人,更多的時候是什麼什麼夫人,什麼什麼小姐,什麼什麼娘娘,什麼什麼姨娘,總之,之前她見到的女人,大多是男人的附屬品,就連稱謂,也大都是因爲男人而冠上的,如今,居然有一個女人,是什麼什麼家主,竟然,不是司馬伕人這個稱謂,這讓傾城在一瞬間就對武展眉有了非常好的印象,女子當如是。
傾城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突然感覺有一道灼熱的目光襲來,好強的幻力,雖然此人收斂了自身的氣息,但是,那強悍的幻力還是被傾城感知到了。
傾城擡眸,循着那視線望去,只見一個高大清俊的男子,渾身透着一股強悍的幻力,雙眼炯炯如雄獅,正緊緊地膠咬着傾城。
這樣的目光,讓衆人想不注意都難,於是,悄然跟着司馬靜楓偷偷潛入的傾城,悲催地成
了衆矢之的。
“這位是?”一位神清目朗的老者替衆人問出了心中疑惑。
“這是我在彩玄的同學,名喚傾城。”司馬靜楓簡單向衆人介紹。
“什麼?”衆人一臉震驚地齊齊從椅子上站起,不可置信地目不轉睛地盯着傾城看。
傾城無奈低首,暗自嘆息,司馬少爺,你可不可以再白癡一點?傾城想要阻止都來不及,他沒想到司馬靜楓竟然如此“坦蕩”。
司馬靜楓看到衆人的反應,後悔得想去撞牆了。自己一時間沒加思考,嘴巴太快,這下給傾城惹來大麻煩了。
衆人驚詫地從椅子上站起後,面面相覷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於覺得自己做了有失身份的衝動事,各自裝作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地優雅坐回。只是眼中的震驚還沒來得及恢復。
武展眉一臉感興趣地看向傾城,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肆無忌憚地打量着。
“我說武家主,你家老爺雖然還昏迷不醒,只是你大庭廣衆之下盯着個男子猛瞧,會不會太狂妄了點?”之前猛盯着傾城瞧的清俊男子淡淡地開口,聲音清涼如水,儒雅中透着一股霸氣。
“我說薄家主,你才更奇怪好不好。我好歹是個女人,看見男子多看幾眼有什麼奇怪的,難道看幾眼就是和人家不乾不淨了麼?果真如此的話,身爲男子的你,猛盯着人家男子看,那不知道還能不能洗得乾淨了?”武展眉輕笑着回道
。她一個女人看一下男人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倒是他一個大男人,居然就這麼猛盯着人家男人瞧,有沒有搞錯?
“只是傳聞夜傾城的容顏豔冠當世,如今這張臉似乎與傳聞不大吻合,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身上帶的,不是普通的人皮面具,而是世間罕見的蝶翼面具,莫非是武家主所贈?”五十多歲的老者一語道破了傾城的機關。
這讓武展眉更加細緻地打量起傾城來了,就差把自己的眼珠子黏上去了。
傾城越來越糾結了,本來出來混,帶了這麼多的寶貝以爲是非常平安了,誰知道居然一出道就被人識破了。連蝶翼面具都能識破,這位老者不簡單。
“不用糾結,這位是鬼谷世家的辛止雨家主,被他看破玄機一點都不奇怪。更何況也是很多因素結合起來才猜破玄機的,如果你是很低調地走在街道上,相信沒人能看破你。普通老百姓也不可能有如此目力。”清俊男子彷彿有讀心術,居然安慰起傾城來了。
“我說薄臨風,你什麼時候變得婆婆媽媽起來了。傾城是我家楓兒帶回來的,任何事情,自然有我們司馬家操心,不勞煩薄家主費神。”這個薄臨風,平時半天也難得逼出幾句話來,今日居然如此反常,不會是看出什麼來了吧!
“薄家主沒說錯,我戴的確實是蝶翼面具,如果我不摘下這面具,相信衆位家主應該也不會有什麼意見的吧?畢竟,我不是來參加什麼選美大賽的。大家不要在意我,還是商談正事要緊。”既然被識破了,傾城也不打算藏着掖着了,只是,不打算取下面具,這是她的自由,相信沒人會逼她。
“自然是沒有意見的,你這樣子就挺好看的。”薄臨風輕笑着打趣,其實,因爲那滿身的清絕氣質,使得傾城,即使是配上這麼個只能稱得上清秀的容貌也是讓人移不開視線的了。
武展眉聞言,很不贊同地狠狠瞪了薄臨風一眼,轉眸對傾城笑道:“其實,說起我們商議的事情,還與你有着莫大的關係呢。”繼而一臉戲謔地看着傾城繼續道,“我北幀國太子,衝冠一怒爲藍顏,公然抗婚也就算了,還居然大大方方承認自己是斷袖,就算不做這北幀帝王都要與你在一起,夜傾城,東沐國的太子妃殿下!”
衆人也都一臉看怪物地看着傾城。
“所以——?”傾城以詢問的眼光看向四周,她早就想到了,如今,風雲乍起,各大家族都在表明立場,而作爲北幀國最大的五大世家,沒想到他們還居然召開會議來想達成一致的行動。
確實,五大世家非同小可,真要相互鬥起來,那殺傷力也是相當可怕的,到時候即使贏了又如何,祖輩們歷經多少年的積累將會損耗殆盡,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大夥聯合一致行動,這樣才能達成共贏,還能大大的縮小戰爭的時間,對自己對百姓都是一件好事
。
只是,事情的關鍵就在於表明同一個立場,人多了,想法自然也多了,利益衝突自然也大了,所以,想要達成一致非常非常難,就說現在,他們開會都好幾天了,還是沒一個有效的說服力來聽誰的。
“武展眉,你不要以爲你兒子回來了,再重新表決你就有贏面了。你應該清楚地知道,我們三個可都是反對站在太子一邊的。作爲一國儲君,居然不愛江山愛男人,就憑這一點,我相信全天下沒有人會支持的。”老者閃動着他那精明的眼眸,還刻意地朝傾城投去了一瞥,如果太子沒有這個斷袖之癖的話,他是絕對會支持太子的,可惜呀,就爲了這麼個男人,居然放棄唾手可得的江山。
武展眉低首蹙眉,這個局面是完全能料想得到的,當今天下,畢竟庸俗者居多,誰能體會到這份悲壯的情感呢?
武展眉是性情中人,她對太子的所作所爲非常欣賞,因此,堅決地站在了太子這邊,也許是因爲身爲一個女子吧,雖然已經是一代家主,但是,女子特有的感性還是讓武展眉和眼前的幾個只知道社稷江山的男子有所不同,更具有人性化。
只是,眼前,要如何解決當下的問題呢?
“辛家主,在見到傾城之前,我確實是站在你們那一邊的,不過,見到傾城後我就改變主意了,我決定站在武家主這邊了。”薄臨風聲音清醇,彷彿春風吹拂楊柳般柔和,
只是如此溫潤的聲音,聽到辛止雨的耳中卻格外刺耳,只見他豁地一下站起,目光迥然地直直盯着薄臨風,口中諷刺地道:“薄家主還真是牆頭草,見色忘義呀,最可笑的是眼下這個傾城也不見得有多美,薄家主如果喜歡美男子,我府中多的是,改天送個十個八個給你也就是了,何必爲了個男子作出這麼大的改變。”
“因爲是他,所以值得。你那些什麼十個八個的美男子,留在家中自己享用就好了,我對男人女子都沒什麼興趣。辛家主,這裡就你的年紀最大。以前我還沒什麼深刻感覺到,今天我真的發現,你的年紀真的大了。如果你不贊成我們協助太子也沒關係,就保持中立好了,我們不會爲難你的。”薄臨風狹長的眼眸中清明澄靜,彷彿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那是,人家薄家主要是想要什麼美男子,隨便揮一揮手就能涌上個千萬個,還用得着你辛家主贈送麼?”武展眉聞言大喜,不管這個薄臨風臨時變卦是什麼原因,眼下確實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要好好把握。
“武家主,難道你忘了麼?你們家老爺現在還靜靜地躺在家中,莫非你不想你們家老爺甦醒了?”華絡真虎眸微眯,嘴角含笑,一副笑面虎的樣子。
武展眉聞言,輕笑道:“一碼事歸一碼事,如果你硬要公私不分,那我也沒辦法,我相信老爺總有一天能甦醒過來的。”
“孃親,你忘記了嗎?傾城可是彩玄醫學院的第一學子呢,還是古院長唯一的弟子呢
!之前的藍蓮花就是幸虧有‘他’才能取得的,現在,我帶‘他’來就是爲了父親大人的病。我相信有傾城在,父親大人一定能醒來的。”司馬靜楓見到母親笑靨深處的哀愁,連忙一把拉過傾城,正式介紹起傾城的身份來。
之前因爲北幀國太子之事,弄得傾城好像就是個禍國殃民的妖人一般,現在趁着這個機會讓大家重新認識一下傾城也好,至少知道傾城是個有着實力的奇男子,纔不是他們口中那什麼以色侍人的小白臉呢。
果然,衆人在聽說之下,齊刷刷地全部把眼光投向傾城。
“我聽說西軒國皇后的毒被你們彩玄的一名學子給解了,莫非此人就是傾城?”薄臨風眸中含着震驚,狹長的丹鳳眼微微眯起,這個傾城,到底還有多少驚喜在等着世人挖掘,怪不得太子殿下要非他不娶了,他萍水相逢都被“他”莫名吸引,更何況據說太子曾經還當過“他”十多年的大哥呢!會有這麼驚天動地的逃婚也是完全能夠理解的了。
對於薄臨風來說,人如其名,薄涼得要命,之前,一直對太子逃婚的事情非常鄙視,還曾經說什麼,娶誰不都是娶麼?幹嘛要逃呢?
事實上,薄臨風本人也至今未娶,作爲幻學世家的家主,他人生中那二十多年的歲月都毫無保留地交給了修煉。幻學世家當然有很多修煉的獨門秘法,有很多修煉甚至要求保持童子之身,所以,至今未娶倒不是說自己有多麼守身如玉,只不過至今也沒什麼吸引他的女子出現,既然童子之身能夠增加修爲,他也就沒必要爲了自己不愛的女子去破了童子之身,因此,也就沒有什麼去成親的理由了。
只不過,在他眼中,身爲太子是不一樣的,太子怎麼可以逃婚呢?太子怎麼可以去娶男人呢?那關乎的不僅僅是個人的利益,身爲太子,當以天下爲重。
而他們幻學世家,因爲高深的幻學,壽命大都非常綿長,所以,二十多歲不娶親,是非常平常的事情,所以之前他一直對太子有想法,可是如今見了傾城,突然之間明白了,雖然帶着面具,但那渾身透露出來的陣陣氣息,就能讓人深醉其中無法脫身,太子會如此,他突然之間完全能理解了。
傾城點點頭,她的醫術一向都是藏掖不住的,索性就讓天下人都知道好了,這樣,也許還能幫助到大哥,因爲,畢竟一個舉世無雙的神醫的背後往往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網絡。比如說傾城,之前醫治好了東沐太后的眼疾,而結交了東沐皇室,相信傾城有什麼事情的話,東沐皇室必將是其堅強的後盾,再比如說之前的西軒國皇后深受其害的奇毒,也是傾城一手給解除了的,相信西軒皇室也必將成爲傾城的後盾,還有很多隱在背後,世人所不知道的一些關係,比如說南凌國的太子,也是傾城所救,所以,得罪一個傾世神醫,那絕對是在與天下人爲敵,更何況,那還不是普通的天下人,那些可都是睥睨天下的王者。
華絡真心中一痛,難道是真的無緣,如果眼下的傾城就是那個傳聞中的一代神醫的話,那麼就連他的醫術也及不上傾城了,真要是如此,那還拿什麼去威脅司馬家,他的寶貝女兒還憑什麼能嫁入司馬家呢?
本來,憑他的醫術,武展眉多少是有點忌諱的,雖然嘴巴上毫不饒人,但是,那也是因爲實在太過疼愛自己的兒子,不想兒子委屈了
。但是這對於華絡真來說其實反而好辦了,只要動之以情地攻破了司馬靜楓,那麼武展眉肯定也不會再有任何意見,只要她的兒子愛上他的女兒就好。可如今,突然之間,傳說中的一代神醫竟然就這麼活生生地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這不是來跟他搶飯碗麼?
“既然我們已經有了結果了,那我們大家就先散了吧。有什麼事情玉牌聯絡。”武展眉不管衆人心中有多少個小九九,現在在她的眼裡心裡可都是這個絕代神醫啊。不管天大的事情現在都先擱一擱,先回去醫治老爺纔是王道。
於是,衆人不再多說,紛紛起身告退。
一出芙蓉閣,武展眉馬上一臉欣喜地拉着傾城的手,硬是把傾城拉上自己的馬車要同坐一個馬車回去。
傾城被嚇得不輕,她現在好歹是男子打扮,雖然還很小屬於子侄輩分,但是畢竟男女有別。
“武家主,我自己走路過去就好了。”傾城連忙側身避開武展眉那滿腔的熱情。
“傾城,你不必擔憂,靜楓一起坐着呢。我帶兩個孩子一起坐馬車有什麼問題麼?真是的,我最討厭這種莫名其妙的禮節了。”武展眉一邊把傾城拉上馬車,一邊向司馬靜楓眨巴着眼睛示意趕快跟着一起上來。
司馬靜楓點點頭,輕輕一個縱身便躍上了馬車,傾城看了,在心中腹誹,我也能這麼輕鬆上去的,都是你武家主拉着我,反而讓我上去得好艱難啊!搞得真像是個弱不禁風的大夫似的,鬱悶啊鬱悶,年輕人那顆飛揚的心傷不起呀!
上了馬車,武展眉滿臉熱情地坐在傾城邊上,傾城有點尷尬地朝她笑笑,她現在可是男子身份,一個不小心會弄出麻煩來的。
“傾城,你這蝶翼面具的做工極其精緻,就算是我,也未必做不出如此完美的蝶翼面具來,可否告知,是出自哪位前輩之手?”並非武展眉八卦,而是這實在是太有震撼力了,要知道對於出生於煉器世家的她來說,如此完美的面具還是第一次見到,能不震驚麼?
從第一眼見到傾城起,她就想取下傾城的面具來看看了。
傾城彷彿感應到了她的期待,若無其事地取下臉上的面具,交到了武展眉手中。
武展眉一臉欣喜地接過面具,握在手中掂了掂分量,道:“這麼輕,這麼薄,而且裡面富含了很多從沒見過的珍貴礦物,這種礦物在當今天下基本都是有價無市的。是誰這麼大手筆?”
傾城微笑道:“是納蘭牧野的傑作。”一想起那個清俊脫俗卻垂涎美食的納蘭牧野,心中不禁浮現出淡淡的笑意。
武展眉剛好擡眸看向傾城,之前她的心中只有這蝶翼面具,壓根就沒看傾城揭去面具後的臉,此時不經意下一瞥,不禁看呆了。
好一張出水的芙蓉臉,如此純淨若水,卻又隱隱透着一股子媚態
。
武展眉傻傻地盯着傾城猛瞧,這張臉還沒有完全長開,要是再過些年,不知道這天下會是怎麼樣一個亂局面了。
“居然是納蘭牧野,煉器界的傳奇人物,這就難怪了。”武展眉若有所思地道。
“娘,納蘭牧野收了傾城做徒弟哦,不過還沒教就有事情離開了。這樣吧,你就先指導一下傾城吧。”司馬靜楓終於插得上嘴了。
“真的麼傾城,那太好了。我一定好好教你。只是我經常要教育武家子弟,這樣吧,上課的時候如果你沒什麼事情的話也來聽一聽。”武展眉高興地連連點頭。
“傾城,你那戒指雖然跟空間戒指沒什麼兩樣,騙騙市井小民是絕對沒有問題了,但是,在高級煉器師的眼中,還是能看得出來端倪的,”武展眉一邊說一邊從自己的空間戒指中拿出一條晶瑩剔透的項鍊,遞給傾城道,“這個項鍊送給你,你藏在裡面不會被人發現。我不知道爲什麼那麼多人喜歡用戒指,真是的,是欺負這個世界高級煉器師太少了麼?只是,萬一不小心遇到一個不就麻煩了麼?還有那些用過這種玩意兒的人,也精明着呢。”
傾城呆呆地聽着武展眉的話,她知道了嗎?她什麼都知道了?高級煉器師果然輕易招惹不得,想起當初納蘭牧野頗有深意的那話,傾城突然頓悟了,原來納蘭牧野一見她就知道了她是女子。
本來,傾城不想戴這戒指的,只是,這具身體正慢慢地在發育了,她怕萬一有個不小心就不好了,而且,這麼多的變性戒指,不戴的話放着也是浪費,於是,就隨便戴着玩,結果,居然沒戴多久,就被逮個正着,這分明就是她畫蛇添足了。
驀地又想起洛水清川,還好還好,想起洛水清川就曾經戴過這種戒指,說不定就是個識貨的主,還好自己沒被發現,否則以他的精明,看不出來纔有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