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些後方的竊竊私語,孫大聖和陳恆自然是不曾之下,在通過了那光門之後,眼前瞬間變得明亮起來,旋即那恢弘而繁華的九玄天域,便是徹底清晰地出現在陳恆的眼前。
陳恆望着眼前這壯觀的景象,也是忍不住驚歎出聲。
遠處,有一道流光瞬息間疾射而來,卻是一名一身白衣,額頭有着一道星辰印記的年輕男子,陳恆微微一愣,正是當日在那槐寶城外,他出口央求洛青城放了的那名九玄天域星辰宮的弟子。
只不過此時的年輕男子顯得有些焦躁,眉宇間有着一抹焦急的神色,急衝衝的朝着陳恆所在的這個方向趕了過來。
“我們又見面了。”陳恆出聲笑道。
“陳恆?”這年輕男子見到陳恆,微微一愣,旋即朝着身後看了看,聲音有些倉皇道,“稍後再說,我先走一步。”
說着,便是想化作一道流光離開,然而遠處卻是傳來一聲帶着些許戲謔味道的猖狂聲音,“呵呵,子桑師弟,難不成你還想跑麼?既然停下了,那就留下來吧。”
隨着這道聲音的落下,便是有着一道極爲駭人的仙元力橫亙長空,凌空化作一道巨大的陣盤,將這年輕男子籠罩在其中,順帶着一起將陳恆也籠罩而去。
那被喚作子桑的年輕男子臉上一陣陰晴不定,朝着籠罩他們的這道陣法望了過去,有一抹頹然的神色涌現在他的雙目之中,他無奈的苦笑了一聲,看向陳恆:“陳恆,實在是抱歉,將你也給牽連進來了。”
“怎麼回事?在九玄天域裡,難道同門之間,也要相殘麼?”陳恆面色微微一變,出聲問道。
“說來話長……”子桑似乎有些難言之隱,此時欲言又止。
“呵呵,我的好師弟,乖乖的將星羅盤交出來,我就不追究你在槐寶城沒有搶下那神秘功法的罪過。”天空中有着一道光虹,此時從遠處浮現,不過半息之間,就是出現在陳恆和子桑的面前。
卻見來人一身紫色的華服,在身後有着一輪巨大無比的半月紋路,他的額頭上,同樣也有着一道半月的印記。不過這印記看上去並不如子桑這麼渾然天成,反倒像是後來硬生生刻上去的一般。
一張陰柔的臉上帶着一抹微笑,不過這微笑看上去卻是讓人感到透骨的寒冷,散發着一股危險的味道。
“莫木遠!不要仗着你哥哥莫木北如今是冥月宮主身邊的大紅人,就可以欺人太甚!當初你讓我帶着一千塊極品仙靈石給你拍下那神秘功法,你覺得可能麼?我看你醉翁之意不在酒,最開始就在惦記着我們星辰宮的星羅盤!”子桑臉上涌現出一抹冷冽的神色,此時厲聲喝道。
顯然,子桑對於來者並不感冒。
“哼,是又怎麼樣?實話跟你說,如果不是你還有這星羅盤,我早就殺了你了!如今幻星那糟老頭遭到反噬,你們星辰宮,不如早早的解散了來的好!”莫木遠一雙狹長的眼睛此時微微眯在一起,冷聲說道。
“呸!想得美!就算你們冥月宮解散了,我們星辰宮一樣不會解散!當初就是宮主看錯了人,錯信了你那不要臉的哥哥!”子桑臉上一片漲紅,似乎對那莫木北十分的不岔。
“這叫識時務者爲俊傑!我跟我哥哥跟着幻星那個糟老頭子那麼久,可曾得到過半分的好處?冥月宮主對我們可以說是再造之恩!依我看,幻星那個老不死,早就該下位了!不過是九天玄仙初期的修爲,簡直就是給我們九玄天域丟臉!還不如將麾下的力量交給我們冥月宮主,成爲這九玄天域內的第一大宮!”莫木遠冷哼一聲說道。
“你!欺師滅祖,吃裡扒外的東西,遲早不得好死!想要拿星羅盤,先從我屍體上踏過去再說!”子桑氣得渾身顫抖,此時怒聲說道。
“既然你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莫木遠的眼中閃過一道冷冽如刀的寒芒,周身仙元力一瞬間噴薄而出,竟然是一名太乙天仙中期的好手!
而這子桑,不過是太乙天仙初期,這番交手之下,吃虧的定然是這子桑。
“怎麼,難不成還要上演一場同門相殘,相愛相殺的好戲?”陳恆臉上帶着一抹玩味的笑容,此時終於出聲道。
“你是誰?”
那莫木遠也是注意到了陳恆,方纔竟是沒有注意到這個男子,此時一雙眸子朝着陳恆打量過去。
“不相干的人。”陳恆微微一笑,說道。
一番打量之下,莫木遠卻是發現,陳恆不過是太乙天仙初期的修爲,神色微微一放鬆,嘴角泛起譏諷的笑容,“既然是外人,就滾到一邊去,雖然不知道你怎麼進來的,但是我們九玄天域內部的事,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管!”
那話語中猖狂的語氣,毫不掩飾對陳恆的蔑視。
陳恆面色平靜,道,“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我恰好跟這子桑兄弟有點熟,而我這人呢,幫熟不幫理,所以恕難從命了。”
“你是想插手我們九玄天域的內事?”莫木遠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是又怎麼樣呢?”陳恆淡淡的說道。
“哼,一個小小的太乙天仙初期,不知道你那兒來的勇氣敢對我這麼說話,既然你想插手,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連你一起了結了!”莫木遠周身散發着戾氣,朝着陳恆冷哼一聲說道。
“陳恆,你快走,你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這件事本就不關你的是。”子桑的眼底涌現出一抹焦急的神色,將陳恆擋在身後,死死的盯着莫木遠,“這件事跟他無關,想要星羅盤,儘管來拿好了!讓他走!”
“子桑兄,這話就是你說的不對了,再怎麼說,我也是幻星前輩親自叫來九玄天域的,怎麼能跟我無關呢!”陳恆朝着子桑笑了笑,旋即看向那莫木遠,“所以,今天這件事,我是非管不可!”
“呵呵,既然那麼想死,那我就將你們兩個廢物都解決了就是了!”莫木遠一雙眸子盯着陳恆和子桑,宛如一隻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般。
“哎,你說你何必摻和進來!”子桑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我就是想看看,這莫木遠跟那羅秋白,是不是一樣中看不中用!”陳恆淡淡的說道。
說着,在他的身上陡然迸發出一股極端強橫的氣息,那股威壓,遠超太乙天仙境初期!
在與那羅秋白一戰後,陳恆在這幾日之內卻是再有突破,隱隱摸到了那太乙天仙境中期的門檻!
莫木遠雙眼中閃過一抹驚詫的神色,“原來還是小瞧你了,竟然距離太乙天仙境中期只有一步之遙。不過,就憑這點修爲,想跟我對抗,你還差得遠呢!”
莫木遠話音剛落,恐怖的仙元力從他的身上向着四周瘋狂的席捲而去,一道仙元力風暴,以莫木遠爲中心,緩緩成形!他眉宇間那枚彎月,閃爍着銀白色的光澤,此時鋪灑而下,那氣息讓陳恆仙元力運轉中多了一些晦澀之意。
“恩?有些門道。”陳恆眉頭微微一皺,看來那彎月紋路,不單單是個身份象徵那麼簡單。
“陳恆,我來助你!”子桑大喝一聲,就要爆發自己的修爲,在他看來,兩人共同對付這莫木遠,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你且看着就好,當日羅秋白能像死狗一樣趴在我的腳下,這莫木遠也翻不出什麼風浪!”卻不想陳恆擺了擺手,制止住了子桑的身形。
“這!”子桑面色變了變,他能感受到陳恆身上那股屬於他的傲氣,這傲氣不允許他插手這場戰鬥。
“好吧,你多加小心,這莫木遠雖然比不上他的哥哥莫木北,但是還是有些門道,陣法和修爲都堪比太乙天仙中期,可不要着了他的門道。”子桑有些擔憂的提醒道。
“無妨。”陳恆面色平靜,朝着子桑露出一個放心的笑容道。
“呵呵,還真是夠自信呢。沒見過真正強者的土鱉,總是自以爲是。”莫木遠冷冷的望着陳恆,陰森的笑容爬上了他的面孔。
陳恆頓時啞然,沒見過真正強者,怕是自己見過的強者,這莫木遠纔是一輩子沒機會見到纔對。
“三招,解決你。”陳恆緩緩地伸出三根手指頭,對着莫木遠說道。
那淡漠的聲音,就像是再說着一件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一般。
陳恆這淡漠的模樣,徹底激怒了莫木遠。自己竟然被一個從小地方來的土鱉給鄙視了,這比活生生的吞了一隻蒼蠅還讓他難受。
他不怒反笑,只不過那抹笑容卻是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一雙狹長的眸子散發着寒芒,盯着陳恆道,“呵呵,那我就來看看,你怎麼在三招之內,將我解決!”
說着,他不再廢話,袖袍一揮,三道閃爍着金光的陣盤疾射到陳恆的面前,那陣盤雖然不大,但是其中蘊含着的能量,*的讓人心中微微顫抖不已。
四周的空間因爲這陣盤的一出現,便是不由自主的散發出扭曲的波紋,一股鋒銳的似乎要割裂天地的銳氣,從這三道陣盤中傳蕩而出。
“戊己庚金劍陣!”子桑驚呼出聲。
他的眉宇間那抹但有的神色卻是越來越濃,陳恆在說出那番話後,他就知道大事不妙。莫木遠一身修爲雖然不如他哥哥莫木北,平日裡也被莫木北搶盡了風頭,但是曾經作爲星辰宮的一員,他深刻地知道莫木遠非但不是草包,還是一個難得一見的天才。
只不過有着莫木北,他才顯得光芒有些暗淡。
陳恆方纔說出那番話,豈不是徹底激怒了這莫木遠?這莫木遠一上來就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陳恆的情況絕對不容樂觀!
然而,陳恆卻依舊是一臉淡然地模樣,看着在不停結着印訣的莫木遠,竟然沒有出手攻擊的想法!
“在搞什麼啊!這戊己庚金劍陣要是一旦施展出了最大的威力,就算是太乙天仙后期的高手都不敢輕取其鋒!”子桑忍不住擔憂道。
四周的空氣越來越紊亂,仙靈之氣因爲這滔天的劍氣,都被攪得紊亂開來,像是出現了一道風暴一般,空間都被劃出一道道猙獰的裂縫。
那莫木遠雙手之間,不斷的結印而出,臉上佈滿了陰翳的神色。
此刻,最後一道印訣已然結出,四周躁動的仙元力,徹底形成了一道駭人的仙元力風暴,向着四周瘋狂的傳盪開來。
無數道空間裂縫在那三道陣盤所在之處匯聚而出,其中隱隱躁動着一股驚人的劍氣,這劍氣,沖天而起,直指陳恆!
“就讓你感受一下,什麼叫做真正的恐懼吧!”
莫木遠猙獰的大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