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恆驚訝了一下,然後問道:“爲什麼?”
菱悅詩低下頭,低聲說道:“信棠姐姐的眼睛是最爲要命的,敢與她的眼睛直接對視的人,已經全部變成石頭了!”
陳恆心裡突然間一陣發毛,那剛剛自己跟那個邪門的女人對視了那麼久算是怎麼一回事?
看陳恆一句話都不講,菱悅詩繼續講道:“信棠姐姐的眼睛是出了名的致命,她也因爲這雙眼睛,從來都不肯與人直視。開始時大家是以爲她過於高傲,不屑與人對視,後來我乾爹纔跟我說出原因,原來信棠姐姐的眼睛,只要直視一眼,便會全身堅硬,化爲石塊。”
說到這裡,菱悅詩停頓了一下繼續道:“而且,信棠姐姐的一雙眼睛,能夠看出對手最致命的弱點,因此這些年來,挑戰信棠姐姐的人,幾乎沒有一個能夠勝出的!”
陳恆一聽這話,心裡更是毛毛的,剛纔與那個信棠對看了好幾下,難怪自己會覺得全身僵硬呢,原來是有這麼厲害的一門法術。
菱悅詩繼續說道:“陳大哥,你可別告訴別人這些事我告訴你的呀!”
而在此時,穿着青衣的信棠正坐在看臺上,眼光直直的看着陳恆,這是這麼久以來。
第一個看着自己的眼睛不會被石化的人,而且,從他的眼裡,居然沒讓她找到對方的弱點來。
他叫……陳恆是吧!
信棠突然笑了一下,本來還以爲這場仙府論道沒什麼好玩的呢,這下看來,並不是完全如此。下一場比試,可能會更有趣了!
陳恆坐在看臺上沒由來的一陣膽寒,好像是突然被人給暗算了一樣了,這時虛天子已經在場上開始報萬兒了。
陳恆剛要坐下來仔細看看虛天子的打鬥的比試時,這時天清尊者突然又走了過來,在陳恆的身側坐下。
“尊者這是?”陳恆有些不懂了,這些人,怎麼一個比一個喜歡神出鬼沒。
本來在道場上的嚴肅氣氛,已經被身邊的這些人搞得沒有感覺了,陳恆沒由來的一陣煩躁,臉色上一陣難看。
而天清尊者彷彿像是沒有看到陳恆臉上難看的臉色一樣,自顧自的坐下說道:“年輕人,有時候進步太快也不是好事。”
陳恆的臉上不禁黑了下來,這老頭怎麼回事,刻意坐到這裡來教訓他的嗎?
正要等到陳恆說話時,天清尊者說道:“兩千靈石可是個好寶貝啊!你要是能得手,我這心,也就能放下來了。”
陳恆一看,這天清尊者的眼中,分明是一片賞識。
這時陳恆的心中微微的動了一下,這個天清尊者守着兩千靈石已經守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要是讓他知道自己得到兩千靈石的目的,不知道他還會不會這樣子坐在自己的身邊對他說這樣的話。
陳恆微微一開口,說道:“尊者可知道仙府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天清尊者似乎沒有聽到這句話一般,磕了一下眼皮,眼睛直直的朝着前方看去。
說道:“年輕人,有些事情,我們這些老輩的是沒辦法去做了,指望的,也只有你們這些後生了。”
陳恆正要細細的思索這些話,只見這時道場正中,傳來了虛天子的聲音:“明峰君主別來無恙,上次一別,不知您身體可好?”
那明峰君主也哈哈一笑:“虛天子兄弟,今日沒想到你也來這仙府論道來了,看來那明珠威力不小啊!”
陳恆一聽虛天子那聲音,原來場上盡然是認識的人。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不知是他多心還是怎麼回事,居然從虛天子的口中聽到了一陣奚落的感覺,而那明峰君主也是如此,明裡好像是在互相問好,怎麼私下聽着這麼彆扭。
陳恆從看臺上往道場上看去,原本以爲這明峰君主會是個與虛天子一般的老道士。
沒想到這一看去,纔看到了着明峰君主風度翩翩,絲毫沒有虛天子那樣的容顏,反而是玉樹凌風,難怪坐在自己身旁的菱悅詩會看的臉紅心跳。
陳恆用靈力微微一探,這明峰君主也是陰神期的高手,看來這次,所到仙府論道的人,幾乎都是在元神期與陰神期這個階段的。
陳恆不禁想到,這纔是真正的高手對決,修行界所有的高手也大抵都在這裡了吧。
而再看一眼身邊似乎是在津津有味的看着道場上比試的天清尊者,這個老傢伙居然能夠請的動那麼多厲害的角色,恐怕也是極不好對付的!
陳恆的腦海突然又想起了那個假扮寇懷山的馬伕,心中一陣擔憂。
“你個小子!”只聽得場中虛天子又傳出一聲,聲音極其難聽,看起來似乎再不制止,就要開始罵娘了。
“哼,你個二貨!”明峰君主竟然已經開始罵起來了,絲毫讓人想象不出來這句話是從一個風度翩翩的人口中出現的。
觀衆席上的菱悅詩明顯一愣。
“你……你……你罵我?”虛天子被這明峰君主一罵,倒是第一次被堵得舌頭不靈光。
明峰君主一臉得意,繼續罵道:“怎麼了?沒話說了?就罵你了!怎麼,不服氣?你個死老頭子!”
“我……個!你個……賤人!”虛天子憋了半天,終於罵出了口。
這“賤人”二字確實不太好聽,當下明峰君主也急了,略一思忖,便罵道:“你個糟老頭!沒種的傢伙!生孩子沒屁.眼!”
道場周圍的人,早就被場上兩人的互罵吸引,只聽到內容越來越幼稚,越來越難聽,罵得衆人已經開始嘲笑起來。
這時候又聽到明峰君主罵出“生孩子沒屁.眼”一類的胡話了,更是鬨然大笑。
“你……氣煞我也!氣煞我也!”虛天子真心氣不過,當下便喚出雙手下壓,拿出一張符咒,輕輕的往身前一扔。
然後雙手結印,一道白光閃起,呼嚕嚕喚出風龍,更不搭話,便朝明峰君主臉上扔去!
這明峰君主也不是吃素的,當下一個回身,身上射出了無數道白光,將風龍逼回。
風龍盤旋而上,直逼雲霄,接着又往下俯衝,嚮明峰君主襲去。
白光再次閃起,風龍再次退回。
陳恆雖然不知道這虛天子爲何跟這個明峰君主吵了起來,但是眼看這道場中的兩人殺得你來我往,也是非常難得精彩。
只見虛天子喚出那日所見的白色風龍,風龍隱隱約約的夾帶着帶有高階法術的風刃,狠狠的往明峰君主身上砸去。
明峰君主微微一笑,彷彿是對虛天子的風刃不屑一顧,只見風刃迅速的飛向明峰君主的臉上,而這明峰君主突然間一個躍起,似乎是想通過移動將這些風刃甩開,而這些風刃像是長了眼睛一般,只盯着明峰君主一個人!
“咦……”明峰君主像是吃了一驚的樣子,突然對着這些速度越來越快而且力道似乎越來越霸道的風刃停了下來。
然後伸出左手,微微的化了一個圓。
只見半空中突然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圓洞,那個黑洞似乎是有什麼法力一般,盡然將那些風刃全都吸進洞中,盡然一個也不剩!
明峰君主這才微微一笑,出口又罵道:“老小子!這下沒招了吧!”
而在那些風刃全部進入那個黑洞的時候,陳恆眼尖,突然發現明峰君主的臉色似乎有些蒼白。似乎是運用了很多的靈力一般。
清心尊者說道:“這明峰君主,吞吃東西時也要耗費一定的精神啊!”
陳恆這才明白,原來這明峰君主的黑洞盡然是能將這眼前的東西吸到虛空中去,然而在虛空縫隙當中,卻還需要費掉明峰君主自身的法力去消除這些傷害!
陳恆看這明峰君主如此厲害,但是卻沒有想到這明峰君主的做法不過是拆了東牆補西牆罷了。
“看你爺爺今天怎麼收拾你!”虛天子似乎是被氣的七竅生煙了,而他那條用風形成的白色風龍也似乎受到了主人的感染,雙眼陡然變成血紅色,身上由風形成的龍鱗都變得尖銳起來。
虛天子又拿出一張黃色的符,只見這時,虛天子將黃符一扔,這黃符穩穩的便停在了虛天子的眼前,虛天子雙手緊扣,結出了一個手印,對着那張黃符喝道:“風繩,起!”
在做完這一切之後,虛天子又解下一小段繩子,大喝一聲:“捆仙繩!去!”
只見半空中突然一片雲霧繚繞,半點看不得人影,而這明峰君主,似乎是消失在這一片雲海當中,而那條捆仙繩,卻一點一點的閃爍着金色的光芒,跟隨着風龍,在雲海中不住的上下游動着!
“這……都看不清楚啊!”看臺上一片熙熙攘攘的聲音,雖然是帶着看了一出大場面的興奮,卻也略微抱怨起沒有看清楚這打鬥場面的遺憾。
這樣的場面持續了一會兒,仲裁人似乎已經有所不耐煩了,大聲問道:“兩位比試可有結果了?”
這時,在雲海中才隱隱約約的看到了明峰君主的身影,只見他被那風龍一路追趕着,這風龍他倒不怕,關鍵是風龍旁邊看似異常無害的捆仙繩。
明峰君主朝着那仲裁人喊道:“等等!我都還沒出招呢!”
說罷又喊了一聲:“老小子看招!”
這時才見明峰君主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一個小小的硯臺。
那硯臺看起來似乎是沒有任何靈力的,似乎也沒有什麼殺傷力,估計是連拿來阻擋風龍片刻的功夫都沒有的樣子。
衆人一看這明峰君主耍了半天的嘴皮子,結果卻掏出了這個東西,不由哈哈一笑。
而這時,在觀衆臺上,突然又人眼尖,喊出了一句:“四方硯!”
明峰君主一聽有人認出他的法器,這才邊躲着風龍邊的得意洋洋的說道:“好眼光!”
這四方硯臺據說原本是上古時期仙人所用,四方硯臺形狀上看上去與普通的硯臺似乎是沒什麼兩樣,但是這四方硯臺又取天圓地方的說法,而且古時候常聽這一個斗大的字可以鎮壓住一個鬼。
而也正是因爲這原因,因此四方硯臺又被當成是鎮鬼鎮妖的厲害法器。
只見這四方硯臺看上去黑漆漆一片,而明峰君主唸了一句咒語之後,這四方硯臺突然冒出了黑壓壓的一片濃稠物體,風龍被這一片黑色粘稠物一碰上,立刻化成了幾縷清風,吹動了道場上的幾粒沙子。
而那捆仙繩似乎是極爲懼怕那黑色物體,竟然畏畏縮縮的不敢再進一步。
這是,雲海才漸漸的消失不見,虛天子一見自己的雲海消失掉了,立刻就知道了對方是破了自己的法術。
這雲海可不是普通的雲,之所以召喚出來,是因爲這雲具有一股子的粘性,會將在雲中動作的人纏的死緊,而且,如同沼澤一般,越動作,這粘性越大。
再加上自己放出風龍與捆仙繩進行追打,這明峰君主按照道理來說,敗下陣來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沒想到這明峰君主居然能夠將自己的法術破掉了。因此大叫一聲:“你個兔崽子!”
隨即收回了捆仙繩。捆仙繩看到不用對付如此可怕的敵人,似乎是極具靈性一般,跐溜一下子馬上鑽進了虛天子的衣袖當中。
明峰君主哈哈一笑,直直的催動那四方硯臺,直接朝着虛天子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