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數百上千的八等蠻獸,陳恆等人在能力被錮時只能望而逃遁,根本就沒有與其反抗的念頭。
雖說現在處於考覈之中,宗門長輩們肯定不會讓他們隨便喪命的,但誰又能保證不會出現意外呢?
所以,在被這些披甲山豬追到真武祠堂的時候,他們心裡想的,只是如何脫離險地而已。
可是再怎麼想,他們也沒料到,真武鎮的鎮民竟然會直接衝出來,正面面對這些豬羣。
要知道,就算他們能力沒被禁錮,實力也僅僅比八等蠻獸強上一線而已啊。
這些真武鎮的鎮民,雖然看起來似乎是有點兒能力,但從他們進鎮之後,卻從未發現有哪一個身上有能量波動的。
面對這麼多數量的八等蠻獸,恐怕一個照面,這些鎮民們就得全軍覆沒了吧。
然而,就在陳恆等人心中擔憂之時,想象中的一面倒確實是出現了,但倒下的卻不是真武鎮民,而是那些披甲山豬。
就如同之前他們毆打馬追虹一般,這些山豬在他們的攻擊下,竟然也是毫無反抗能力。
不過這次,鎮民們卻不再是赤手空拳的了,一個個拿着菜刀、斧子之類的,每一次攻擊,都能直接砍翻一隻山豬,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簡單,也讓陳恆等人看得目瞪口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難道這些山豬隻是中看不中用嗎?”
有了這個念頭,衆弟子們突然又對之前他們被追得滿地逃躥的情形羞愧不已。
於是,很快就有人試探着上前,卻攻擊那些披甲山豬,然而,他們的拳頭落在山豬的鱗甲上,卻是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反而打得自己拳頭生疼,瞬間就紅腫起來。
“該死的,真的是八等蠻獸!”
那弟子嚇得臉色蒼白,要不是他的反應夠快,在山豬反擊之前連忙逃躥,怕是會直接死在豬蹄下了。
其他弟子見到這一幕,不由得面面相覷。
真武鎮民根本就沒有施展任何能力,就如同普通平民打架一般,毫無招式可言。
但就是面對這樣一羣人,無論披甲山豬們怎麼反抗,卻是隻能淪爲被屠宰的對象。
其他弟子們看得心神俱震,而陳恆也同樣緊緊盯着鎮民們的動作。
誠然,鎮民們在殺豬的時候並沒有動用任何能力,最多就是力氣大一點而已,但他們出手的角度卻是恰到好處,每一刀砍下去,總能準確找到山豬力量最薄弱的一點,使其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陳恆越看越是心驚,在這些人中,肯定不是所有人都是宗門前輩,可是他們殺豬的速度卻基本都是一樣的,利索的讓人咋舌。
“他們的打鬥方法,似乎與我的破天劍有着相似之處。”
“只是我卻需要依靠能量,而他們,則是完全靠着肉體的力量!”
陳恆想得入神,不知不覺便學起了他們的動作,但他手中沒有武器,靠的只是手刀而已。
“咦,陳大哥?你要做什麼?”
站在陳恆身旁的姜涵梅第一個發現了陳恆的異狀,只見後者站在那兒手舞足蹈的,目光卻死死盯着豬羣中閃現的真武鎮民。
就在姜涵梅不明所以,出口相問之時,陳恆卻忽然衝了出去,也引起了她的一聲驚呼。
陳恆此時根本就已經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完全沒有想到身處於什麼環境,他的眼裡、腦裡,剩下的只有那些鎮民們的動作。
在衝進豬羣之後,手起掌落,向着周圍那些山豬的脖頸斬落。
陳恆的動作自然也引起了那些弟子們的關注,一開始他們還有些驚愕,以爲陳恆想不開,自己去送死呢。
但隨着陳恆身影過處,周圍的山豬一隻只倒落,卻又讓他們看得驚詫不已。
“他的能力不是跟我們一樣都被禁錮了麼?怎麼可能?”
“仔細看清楚,他根本沒有用任何能力啊!”
“這是怎麼回事?他到底做了什麼?”
“果真不愧是外門第一,就算能力被限制,我們也同樣比不了!”
周圍的弟子們此時目光已經完全聚集在陳恆身上了,看着那閃爍着的身形,眼中異彩連連,大多有着崇敬之感。
原本陳恆在他們眼中地位就是極高,現在又表現出了這樣一面,完全不是秦瑞、龍翔宇可比的,頓時就坐實了那第一的寶座。
而秦瑞、龍翔宇在見到陳恆的表現之後,皆是眼神一凝,目光閃爍不定。
到得此時,稍微有點頭腦的人都能看得出來,陳恆完全是在學着周圍那些鎮民們的動作,或者說,學他們那種乾脆利落的手法。
現在他們都沒有能力,但如果在這種狀態下,依舊能夠對八等蠻獸產生傷害的話,那麼等能力恢復之後呢?自然也是會更加強大的。
所以,在潛意識裡,他們馬上就認爲,這是宗門前輩在傳授他們實戰的方法,而悟性最強的陳恆,已經踏出了第一步。
正因爲想到了這一點,每個人再看向鎮民們的眼光就再也不一樣了,一個個充滿火熱的神情。
只是有破天劍與之契合,但這些人可沒有,看了大半天,依舊是看不出什麼來。
當然,鎮民們那種利落的手法,多少還是能給他們帶來一些啓發的,至少日後戰鬥,他們也會逐漸走向化繁爲簡的道路。
真武鎮的鎮民加起來也有上百之數,如此這般砍瓜切菜般地對付豬羣,其實每個人也不過分到十幾只而已,所以並沒有花費太多的時間,整個豬羣就已經被解決完了。
而再看那些鎮民的臉色,顯然還有些意猶未盡。
山豬被幹光了,陳恆自然也就回復了正常狀態,看着周圍到處躺着的山豬,心中不由得有些詫異。
若非剛纔他沉浸到那種異常狀態,面對這麼多數量的八等蠻獸,恐怕還真沒有勇氣衝出去,可是最後他還是做到了。
而且,對於破天劍的劍意,領悟也更深了一層。
“陳大哥,你好厲害啊!這麼高深的武學,我都完全沒有看懂呢。”
陳恆剛剛回過神來,姜涵梅就一臉興奮地跑了過來,眼中閃爍着崇敬的光芒。
陳恆愣了愣,突然反應過來,也不由得啞然失笑。
原來他們竟然將鎮民的動作當成是一門武學了,不過說起來,這也確實是一種實用的戰鬥方式,真能領悟的話,對實力的提升還是有幫助的。
微微一笑,陳恆對着姜涵梅道:“這只是一種技巧而已,那些山豬我並沒有辦法解決,它們只是暈過去了而已。”
聽了陳恆的話,姜涵梅也是一愣,隨即恍然,不過表情卻沒有改變,依舊堅持道:“那麼多人只有你能看得出來,別人都比不上你!”
姜涵梅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所以大部分人都是聽到了的,對此他們也沒有否認,陳恆確實已經讓他們歎服了。
“哈哈,今天收穫比往常多了好多啊!”
“這隻最肥,又是我殺的,誰都別跟我搶!”
“我要這隻,這隻,還有這隻!”
弟子們還在回想着關於戰鬥技巧的事,那邊鎮民們卻是樂翻天了,一個個如獲至寶,將地上躺着的披甲山豬給瓜分了。
鎮民們自己挑選好之後,便是一手一隻,向着自己家裡拖去,而那些力氣大的,更是抱起三四隻就跑,看得弟子們又是一陣目瞪口呆。
陳恆微感愕然,拉住身旁一大叔,疑惑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大叔同樣愣了一下,理所當然地道:“這是豬,殺豬有什麼好奇怪的,豬本來就是用來吃的啊!”
確實,殺豬他們倒是不奇怪,但這些鎮民們,看到山豬的時候一個個眼睛大亮,就好像遇到寶物一般,衆人還以爲這些山豬有什麼不同的地方呢。
鑑於這真武鎮的怪異,衆弟子倒是沒有想太多,只是以爲真武鎮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躥入一羣山豬,變相的算是天上掉食物,也就難怪他們會如此興奮了。
但陳恆在聽到那句話時,卻是忽然身子一震,腦中靈光一閃,似是想到了什麼。
“豬的作用就是用來吃的,那麼龜呢?這之間是否有什麼聯繫?”
“龜的作用,又是什麼?”
陳恆心中閃過萬般念頭,直覺的像是抓到了什麼關鍵,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不過一會兒功夫,所有的披甲山豬就被那些鎮民分刮一空,若不是地面還有着不少血漬,衆人還以爲剛纔只不過是一場夢而已。
此時時間已經不早了,衆弟子也開始了各自的事情,如今已經是他們進鎮第29天,若沒有意外的話,明天他們恐怕就要開始行動了。
“陳大哥,你在想什麼?”
姜涵梅的話將陳恆拉回了現實,陳恆回過神來,微微一笑道:“沒什麼,只是突然想起,現在離考覈結束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也不知道大家準備得怎麼樣了!”
姜涵梅吃吃一笑,反問道:“那陳大哥呢?你應該早就有目標了吧?”
陳恆微微點頭,不置可否地道:“算是吧!”
“唉呀,我工作的時間到了,陳大哥再見!”
姜涵梅像是突然想起來,像着陳恆揮了揮手,便是向着前方小跑而去。
看着她那靈動的身姿,陳恆也是微微一笑。
自從進入宗門之後,姜涵梅褪祛了一身稚氣,心智逐漸成熟,人也逐漸活潑起來,更是成爲了許多人心目中的女神。
姜涵梅有此進步,陳恆也是樂得其見,不必再擔心她會被欺負,不適應環境之類的了。
心中想着小龜的事,陳恆又與乞丐王等人應付式的吃了一頓飯,隨後回到了李四家的廂房裡,也迎來了真武鎮中第29天的夜晚。
“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了,擇師方面,應該也沒有太大的問題了,反倒是這小龜!”
陳恆將小龜放在桌子上,心中沉吟道:“若是能解開它的秘密,想必就能得到蕭姑娘所說的好處吧!”
“只是,它的作用,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