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的燈光下,白朗拿着手機,仔細地瞧着鄭陽傳給他的照片,問道,“陽哥,你說讓我派兩個精細的人去跟蹤他?”
“對。”鄭陽淡淡道,“不但要跟蹤,而且要將他每天接觸過的人都調查清楚。”
“他叫什麼名字?”白朗問道。
“木吉。”鄭陽頓了頓,眼中精光一閃,又道,“你除了派人跟蹤木吉外,等第二批人上來,再派出一股人來跟蹤我。”
“跟蹤你、陽哥?”白朗大惑不解,“這是爲什麼?”
“原因很簡單。”鄭陽微微笑道,“我不想被人跟蹤,所以只好派出人來跟蹤自己,這樣更容易發現跟蹤自己的人。”
“妙啊。”白朗由衷佩服道,“陽哥,這真是個好主意。”
說話間,二人正要商議開辦公司的事情,大廳裡忽然傳來了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緊接着便是一陣鳥語,像是有兩夥人在幹仗。
柳青敲門走了進來,詢問之下原來是兩個本地幫派在火併。
一個叫做井上幫,一個叫做神火社,據柳青所說,二個幫派原先商議好了,瘋舞美娘由兩個幫會共同管理,保護費輪流收取。
具體說來,每逢單數月份便由井上幫收保護費,雙月份則是神火社,可是半年下來,井上幫發現每每到了單月,客人便少得可憐,由於他們的保護費是按照業績提成算的,井上幫不肯吃這個虧,要與神火社對換,神火社不幹,兩家便打起來了。
鄭陽聽完,不由樂了,也是見獵心喜,便招呼白朗他們出去看看。
大廳裡早已滿地狼藉,神火社很顯然是講究些團隊風貌的,上身都套了一件火燒骷髏頭的黑色馬甲,井上幫就不一樣了,雖然穿着不一,戰鬥力卻遠在神火社之上,鄭陽他們到了大廳時,地上躺了十二三個血人,神火社就佔了八個。
華夏人的黑幫私鬥鄭陽是見識過的,大抵遵循了本朝太祖的十六字方針,‘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
、敵退我追’,雖然也有少數不要命的二愣子式打法,但那畢竟是少數不是?
這兩幫人的火併卻是充分體現了島國羣衆認死理的特徵,大廳也不過一百來平方,雙方加起來總共六十多號人,愣是像是古代攻城一般,拿着片刀在這個小方圓裡互砍,鄭陽甚至有些懷疑,地上的那幾個血人是不是被踩死的?
眼見神火社倒下的越來越多,白朗附在鄭陽耳邊道,“陽哥,要不要讓兄弟們一起上,幫神火社一把,將形勢翻過來,好一戰立威。”
鄭陽想了想,搖了搖道,“不用,即便神火社被團滅,以井上幫那幾把刀的實力,我們根本不用放在眼裡。”
說着,大搖大擺的選了個乾淨的沙發坐下道,“來,兄弟們,好好看戲,這樣狗咬狗的戲碼可不是年年能看到的。”
話音未落,一個黃毛拿着帶血的片刀從人羣中走了出來,用蹩腳的漢語指着鄭陽道,“你,說誰呢,狗咬狗!”
大廳內霎時安靜了下來。
儘管沒料對方有人能聽懂漢話,但鄭陽依然有些不以爲然,當下面對黃毛的指責,只好應聲站了起來,雲淡風輕道,“不好意思,我說的不是你,而是你們,換句話說,你們都是一羣狗,希望你能聽明白。”
這黃毛想必平時橫行霸道慣了,聽到鄭陽的話,登時要氣炸了,卻攝於鄭陽的氣勢,並未貿然出手,而是嘰哩哇啦的朝着同夥喊着什麼。
柳青翻譯道,“他在遊說神火社與他們團結起來,一起對付咱們這個外敵。”
從黃毛面部暴躁的表情可以看出來,遊說的結果很失敗,大家仍然持刀相向。這也難怪,島國向來沒有一致對外的傳統,否則又怎能心甘情願的認米國當爹呢?
神火社爲數不多的幾位非但響應黃毛的號召,反而拼着全力奮力一搏。可惜的是,由於在人數上早已處於劣勢,沒幾回合下來,大廳裡站着的除了鄭陽他們,便只剩下了井上幫的人。
“八格
牙路,”黃毛趾高氣揚的指着鄭陽說道,“你也看見我們的戰鬥力了,現在認輸還來得及,否則讓你們跟他們一樣,站着進來,躺着出去。”
“呵呵。”鄭陽雲淡風輕道,“站着進來,躺着出去?我現在把這句話還給你,如果你現在認輸的話,只要學幾聲狗叫,我便考慮一下是否放過你們。”
“你---”黃毛率先衝了過來。
給臉不要臉!見這廝不識擡舉,鄭陽更不打話,一步飛躍,與黃毛迎面相擊,只一個回合,便將他高高舉起,爾後又重重摔下!
這一下兔起鶻落,只在眨眼之間,着實迅捷無比!
大廳內這些井上幫的小弟,剛纔還兇惡無比,如今見狀不妙,紛紛向後退了一步,只是用雙眼緊緊的盯着鄭陽,沒人膽敢先動一下。
“別看了。”鄭陽冷笑道,“你們還是一起上吧。”
“啊---”
仗着人多勢衆,井上幫衆人呼啦一聲揮舞着片刀向鄭陽衝去,身處其中,鄭陽就像海中的旋窩一般,被大浪包裹着,似乎隨時都能被瞬間吞滅。
但也只是一瞬間,那層大浪便如同利劍穿過,隨着一道道寒芒閃過,旋窩登時不見,放眼看去,大廳中盡是除了鄭陽他們,早已沒有了站得起來的人!
“好棒啊,好棒啊。”柳青從未見過鄭陽出手,不禁喝彩起來。
其他人雖然多少見過些,但相比於在華夏的時候,也未見過鄭陽僅憑一人之力單挑三十幾條大漢,大驚之下,竟然連喝彩都忘記了。
這其中,白朗率先反應過來,“陽哥,這些人沒大礙吧,一下子鬧出三十多條人命來,我們現在立足未穩,怕是應付不來。”
“哼。”鄭陽並沒有打得盡興,剛纔出手之際已經相當留情了,“放心,白朗,若不是考慮到這一點,我定會將他們碎屍萬段。”
見鄭陽言語不善,白朗不敢多問,他自是不知道此時的鄭陽又想起了白兔他們的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