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秀輕搖了搖頭,沒有想通!於是他收回那些佈置在房間內、還沒來得及使用的機關陷阱,重新回到了牀邊。
危機已經解除,羽秀和燕飄雪又可以安心地睡覺了。
一大清早,當羽秀從迷迷糊糊中醒來的時候,就聽到門外響起砰砰砰的叫門聲,他立刻站起身去開門,卻發現莊大哥正面色蒼白、一臉焦急地站在外面。
“莊大哥,你,你這是怎麼了?快進來快進來!”羽秀面露疑惑之色地將莊越請進房間。
而眼見得羽秀兩人平安無事,甚至飄雪那丫頭還在呼呼睡大覺呢,莊越頓時放下心來,“哦!你倆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我還以爲你們跟我一樣,也被那該死的吸血妖物給打暈了呢!”
“哦?這麼說,昨天晚上莊大哥你跟那吸血妖物交過手了?”羽秀似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突然脫口問道。
莊越苦笑一聲點點頭,“是啊!昨天晚上我倚仗着那護身道符,跟吸血妖物大戰了一場,雖然最終性命無虞,但卻被他打暈在地,一直到剛剛纔甦醒過來!”
聞言,羽秀的臉上終於露出了恍然的神色,怪不得昨晚自己感覺到,那吸血妖物潛入房間時的氣息,明顯有些虛弱,原來是跟莊大哥大戰了一場,畢竟怎麼說莊大哥也是玄主四重境的高手呀!
想到莊大哥剛從昏迷中甦醒,便滿心擔憂地來關切自己和飄雪,羽秀的心裡不由得涌出了一絲暖意,笑着說道:“有勞莊大哥掛心了,我看你現在如此疲倦,要不你先在我這兒安心地睡一覺吧!
昨晚那吸血妖物已經受了重傷,一時半會兒是好不了的,所以最近這兩天他應該是沒法兒再出來興風作浪,所以你就不必爲此擔心了!”
莊越嗯了一聲,臉上流露出真誠的感激之情,羽秀知道他是因爲護身道符的事情,也知道他要說什麼,於是笑着擺擺手道:“莊大哥,咱兄弟倆還用得着如此見外嗎?你還是趕緊休息吧!”
在安頓好莊越之後,羽秀便推開門走出了房間,他心裡清楚,經歷了昨晚的事情,此時的客棧內必定是人心惶惶、一片混亂,所以羽秀便打定主意,今天暫且再留一天,等到這些風波平復後再走。
況且,今天還需要在城鎮裡買些必需品,以備進入沙漠後所用。
一邊在腦海裡盤算着,羽秀一邊向樓下大廳走去,只聽這時,客棧內一陣陣的哭喊聲或驚呼聲斷斷續續地響起,此起彼伏、接踵而來。
羽秀微微苦澀地一笑,他就知道會是這般情形,不過當他來到大廳的時候,這家客棧已經暫停營業了,而集中在大廳內的衆多客人則像是見到親人般,衝着他蜂擁而去。
這一幕讓得羽秀禁不住一愕,但隨即,他便反應了過來,搞了半天這羣倖存者是想要對自己表達衷心的謝意呀!
“小恩公,多謝你昨天的救命之恩,否則的話我們可能就真的會被那可惡的吸血妖物,給吸成乾屍了,謝謝你呀!”
在瞧見客棧主事兒等人的悽慘死相後,所有幸存之人盡皆是一副不寒而慄的樣子,同時他們也很慶幸,多虧自己昨天聽了那位小恩公的勸告,否則恐怕就真的要命喪此地了。
羽秀對這些知恩圖報的人們,報以了會心一笑,同時心裡也不禁感嘆,看來自己昨晚此舉,的確是十分正確的。
突然間,羽秀一偏頭看見了一個頗爲眼熟的身影,只見那人正一臉慚愧歉疚地走上前來,小心翼翼地衝着羽秀跪拜而下,慟哭不已道:“小兄弟請你原諒我吧!
都怪我有眼不識泰山,不但對您的好意相勸置若罔聞,而且還不識好歹地譏諷辱罵於您,對不起,讓您受委屈了,請您一定要原諒我!”
嗯?突如其來的羞愧道歉,頓時使得羽秀一陣發愣,不過緊跟着,羽秀便想起來了,此人不正是昨天率先嘲諷自己的那倆食客之一嗎?
想來經歷了昨晚那場大災,僥倖活下來的他終於幡然醒悟,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故而今日才特地向自己來愧悔道歉的。
雖說昨天此人有些過分,但羽秀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糊塗蛋,寬廣的心胸自然使得他瞬間便原諒了那個人。
輕輕地扶起跪在地上的那名食客,羽秀真誠地一笑道:“沒事兒沒事兒,只要你能知曉我的好意,我就心滿意足了,哈哈!”
那名食客聞言,臉上終於流露出粲然的笑容,同時一種感佩之意也躍然心頭,他沒想到這位年紀尚幼的小兄弟,不但人品極好、樂於助人,而且還擁有着一顆容人的大度之心,這不由得讓他深感欽佩。
不過,望着周圍衆多客人頗爲疑惑的目光,這名食客知道,自己有必要向大家和這位公子解釋一下,自己是如何僥倖生還的,畢竟昨天他可是在客棧主事兒的蠱惑下,撕了那護身道符的。
於是,在羽秀和煦的目光注視下,那名食客便將自己陰差陽錯倖免於難的經歷,跟大家娓娓道了起來。
原來,昨晚在衆多受蠱惑的客人,混亂撕毀手中護身道符的時候,身處那支‘隊伍’中間的他,無意中被一張撕得不是很徹底的道符,沾到了自己的衣服上。
只不過此時的他,從大廳直到回了房間,都是一無所知、毫不知曉,就這樣掛帶着那張護身道符躺在了牀上。
但不知爲何,那天晚上他卻是一直處於半睡眠狀態,所以當那吸血妖物悄悄潛入房間的時候,他立刻就清醒了過來,並且親眼見到自己的同伴,也就是昨天率先嘲笑羽秀的另一名食客,生生被吸成了乾屍。
“當時我簡直都快要嚇死了,”那名食客一臉心有餘悸的後怕模樣說道,“但卻又不知該怎麼辦,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那吸血妖物,一步步逼近自己,毫無反抗之力。
可就在這時,那張無意間沾染在身上、撕得不太徹底的道符,卻突然間發威將其致命一擊當場擊退,然後我就感覺自己失去了意識,整個人陷入了昏迷,在甦醒過來時,天就已經大亮了!
這個時候的我,終於意識到自己和同伴,昨天的做法有多麼得混蛋和不識好歹,那簡直就是以怨報德、忘恩負義的無恥行徑呀!
所以我覺得,既然上天給了我一次活命懺悔的機會,那我一定要把握住,一定要真誠地向您這位恩公表達歉意,只有這樣,才能讓我的內心稍稍安定下來。”
說到這裡,那名食客的臉上再度涌現出了滿滿的歉疚之意,望着他那真誠流露的表情,羽秀頓時對此人好感大生,同時他也終於明白,爲何冥冥之中的上天,會用如此陰差陽錯的方式,讓他從魔爪中搶回一條性命。
要知道,昨天他之所以能夠僥倖活下來,絕不單單是因爲那張無意沾染上的護身道符,畢竟那張護身道符雖然被撕得不徹底,但其所餘下的道法能量,也已經所剩無幾了。
也就是說,此護身道符頂多只能抵住吸血妖物的一次攻擊,便會身死道消,而那名食客旋即昏迷也是因爲那道攻擊餘勢未盡的緣故。
可是他卻幸運地活了下來,依照羽秀猜測,這絕對是由於那吸血妖物之前,已然在多個房間,經歷過護身道符的抵禦,並且已經漸漸成爲了一種心理習慣,覺得一旦碰上這玩意兒,自己就無法如願以償了。
所以在這名食客排上號的時候,他沒有細看就很識趣地不去尋那護身道符的晦氣,只是如先前一般把人弄暈,就不再耽擱工夫的奔向下一個房間了,因而才使得這名食客僥倖逃過一劫。
從這一點來看,果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上天知道這名食客擁有着知錯就改的良好品性,所以纔會在關鍵時刻,以一種奇特的方式幫助他一把。
望着這名年紀大概在二十歲左右的食客,好感頓生的羽秀不由得伸出手來,笑着說道:“哈哈,看來你也是個品性不錯的人,不如我們倆交一個朋友吧!我叫羽秀,你呢?”
這名食客一聽,羽秀不但大度地原諒了他,而且還要跟他交朋友,當即面色大喜地說道:“當然可以了!能夠認識羽秀公子,是我的榮幸呀!我的名字叫做葉楓,別人都叫我小楓!”
“小楓?呵呵呵,你年紀比我大八九歲,我叫你小楓不好吧,不如稱呼你葉大哥好了!”
於是,羽秀和葉楓兩人便成爲了朋友,而經過在房間裡的一番暢談,羽秀髮覺,自己的確是交對了人,這位葉大哥不但性情爽朗大方,而且見識也是頗爲廣博。
而當聽說羽秀要前往炎陽沙漠時,葉楓則是激動地表示,自己恰好也要去那裡,兩人很愉快地決定了一起作伴同行的事宜。
於是,羽秀叫上飄雪,和葉楓一塊兒出了客棧,打算到城鎮內購買一些進入沙漠的日常必需用品。
這一次進商鋪購物,沒有發生昨天那樣的事情,一行三人很快便買齊了物品。
不過在他們正往客棧返回的時候,略顯偏僻的沙土街道上,卻遠遠地傳來了一陣粗獷的喊叫聲,“該死的小鼠獸,竟敢偷吃我家的糧食,看老子我抓住你不把你剁成肉醬纔怪,給我回來,啊!”
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從街西頭響到街東頭,足足傳出了數百米的距離,燕飄雪好奇地一轉頭,發現那聲音源頭的大漢,連身影都還是模糊的,這一嗓子嚎得,也真是讓人醉了。
可是這時,羽秀的目光卻被那隻小巧玲瓏的鼠獸給吸引住了。
只見那隻撒了歡兒疾奔而來的小鼠獸,挺着那鼓鼓囊囊的大肚子,顯然是偷吃了人家好多的糧食,正被人追殺逃命呢!
油黃髮亮的皮毛,嬌小柔弱的體型,更兼之那最爲明顯奇異的,只有兩條尖利腿爪的特徵,頓時讓羽秀明瞭了此鼠獸的真正所屬類別!
一想到這種罕見鼠獸類別,所擁有的那項獨特的能力,羽秀頓時間感到眼前一亮,一個靈光乍現的想法涌入了腦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