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秀話鋒的突然逆轉,令剛剛準備命人關押羽秀的苟春平,頓時有些猝不及防,不止是他,此刻就連在場其他人,都頓感有些驚異,紛紛好奇地把目光轉向了羽秀這邊,如此一來,苟春平也沒有辦法立刻把羽秀關押起來了。
見此狀況,羽秀的嘴角不由得劃過一絲淺笑,然後悠悠地說道:“主裁大人,你剛纔說我這獸魂珠是作弊的,那意思就是我從父親他們的手裡獲取了這枚獸魂珠。
那我想請問你,我們這些人從出了試煉區域後,就一直跟天地門的門人保持在很遠的距離,本少主如何在你們眼皮子底下,從父親他們的手中拿到獸魂珠,並且還讓你們這些大高手都一無所覺呢?”
嗯?羽秀此言一出,頓時引起了衆人的思索,就連苟春平一時間竟也有些無言以對了,不過在沉吟了半晌後,他突然間反應了過來,指着羽秀冷哼一聲道:“哼!你想用這番狡辯之言瞞天過海、欺騙衆人?
好,那我就告訴你,你之所以能夠從天地門門人那裡拿到獸魂珠,是因爲早在進入試煉區域前,就早已經把它給備好,並且偷偷裝在口袋裡面了,這樣當你們出來之後,自然就可以順利地把它混在魔獸內丹中了!
怎麼樣,我說的對吧?你以爲憑你那點兒小心思、小伎倆,就能夠讓我和所有人都被你所騙,羽秀少主,你太天真點兒了吧?怎麼,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苟春平的臉上流露出一抹無比得意之色,顯然對於自己的‘機智’應對,心裡感覺十分滿意,而臺下衆人聽了他的話語,也頓時感覺明白過來,並且他們其實都很願意相信這位主裁人所言就是事實。
但是得意之中的苟春平沒有看到的是,此時的羽秀,卻並沒有因此而表現出絲毫的頹喪或者慌亂之意,相反在他的嘴角處,竟油然間涌出一絲別有深意的淺笑,因爲他知道,現在的苟春平已經在有意無意間,被自己牽着鼻子走了。
而化被動爲主動的自己,則正是在一步步將他引進自己的話語圈套中,並且這傻貨不但毫不猶豫地跳下去了,而且貌似還是一副很高興、很得意的樣子。
“哼哼,怎麼,你現在無話可說了吧?好,既然如此的話,那身爲主裁人的我就要秉公執法,爲了這場大賽的公平和公正而”。
“哈?我說主裁大人,你就那麼着急想要囚禁本少主嗎?我話還沒說完呢,你說你這麼性急幹嘛?”
羽秀很是輕鬆地揶揄了一句,然後沒有給對方開口的機會,笑呵呵地繼續說道,“主裁大人剛纔駁斥了我的說法,很是篤定地認爲,本少主是在事前就做好了準備,把這枚獸魂珠偷偷裝進口袋裡面了,對嗎?
那依照你的意思就是說,這枚獸魂珠至少應該是五六天前所得到的了?”
“那是肯定的!”苟春平下意識地說道,聲音很是篤定,而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後,羽秀禁不住抿嘴一笑,然後在苟春平準備繼續下命令之前,一邊舉着那枚獸魂珠往觀衆們的中間走,一邊朗聲對衆人宣佈起來。
“好!既然主裁大人依照自己的猜測,作出瞭如此肯定的回答,那本少主就把這枚獸魂珠擺在所有人的面前,讓大家仔細地鑑定一番,看看以它當前表現出來的特徵,到底是離開本體多長時間了?”
說着,羽秀攜帶着獸魂珠,已經來到了觀衆們的聚集之地,並將其完全地暴露在了所有人的眼前,繼續大聲說道,“獸魂珠離開本體的時間長短不同,它所表現出來的特徵,也是有所不同的,我想這一點,在座諸位應該都明白!
所以請大家仔細看看,我相信,以諸位的眼力,憑着這枚獸魂珠此刻的外部特徵,應該不難看出它離開本體的時間到底有多久,對嗎?”
果然,在臺上的裁決人和臺下觀衆們的一番鑑定下,結果很快便呈現在了人們的面前,而且令所有人的心都感到不由得一震。
“兩天?真的只有兩天!這,這,我沒有看錯吧!難道說,主裁大人的猜測是錯誤的,而這獸魂珠,果真是羽秀少主親自獵取的?”
震撼之中的人們,盡皆議論紛紛起來,雖說事實就擺在他們的面前,但此刻的衆人心裡,仍舊還存留着一分難以置信的感覺,其實不止是他們,就連裁判席上的那十幾位裁決人,都在一時之間呆愣住了,滿心都是不真實的感覺。
呵!羽秀環視了一圈周圍,將人們的議論之言盡收耳際,同時衝着臺上的苟春平呵呵一笑,聲音傳遍全場,“主裁大人,不知您鑑定出來了嗎?我手中的這枚獸魂珠,到底是不是如您先前所說,離開本體至少五六天之久了呀?”
“什麼?這,這。”苟春平的臉色頓時一僵,先前的滿面得意瞬間消散一空了,此時的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覺中,被羽秀的話鋒牽着鼻子走,落入了被動的下風,可是他卻傻呵呵地一無所覺。
的確,羽秀的三言兩語雖然看似簡單,但卻是處心積慮、步步爲營,而苟春平呢,儘管他早就知曉,有關這獸魂珠的一切真實情況,可是因爲他得意忘形和急於囚禁羽秀的心理,所以纔會一步步落入羽秀設下的‘圈套’。
一時之間,苟春平頓感自己陷入了兩難的境地,可是如果就此認輸、承認自己猜測錯誤的話,不但會錯失這一次的良機,而且還會讓他這位主裁人在大庭廣衆之下顏面掃地、信譽全無。
故而,想到這一點的苟春平,不由得在心裡涌出一股衝動之感,緊跟着,他無視了臺下那些已然接受事實的觀衆們,聲色俱厲地指着羽秀斥責道:
“哼!我纔不管那些什麼三天、五天亂七八糟的東西,無論你怎麼狡辯,反正這枚獸魂珠就是你作弊所得,身爲主裁人的我就是要把你給囚禁起來!來人,立刻把這個違反大賽規定、作弊謀私的參賽者給我捉拿關押!”
苟春平的這番話一出,瞬間在無數人的中間引起了軒然大波,不管先前衆人怎麼不相信羽秀,但是這一刻,人們盡皆把目光集中到了苟春平這位主裁人的身上,面色之上紛紛流露出震驚不已和難以置信的表情。
因爲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就在剛纔還口口聲聲說要秉公處理,維護大賽公平性和公正性的主裁人,現在居然會作出如此蠻不講理的判決!事實明明已經擺在了眼前,可他卻昧着良心硬是把冤枉的罪名,扣到羽秀的頭上!
這,這簡直就是以權壓人嘛!這位苟春平主裁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他究竟想要幹嘛?衆人滿心不服氣地大肆議論起來,雖然不敢公開表達不滿,但那種輿論的無形壓力,還是在不停地傳遞出來。
而至於龍昊和文德遠等人,在聽聞苟春平那強詞奪理、執意要囚禁羽秀的命令後,都已經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顯然他們已經做好了爲羽秀據理力爭,甚至不惜跟主裁人撕破臉皮的準備了!
此時站定原地的羽秀,卻是朗聲大笑起來,其實他事先也沒有想到,這苟春平爲了囚禁自己,居然可以厚顏無恥到這種程度,不過如此一來,形勢反而對自己更加有利,因爲他知道,現在的苟春平已經理屈詞窮了!
“哈哈哈哈!沒想到啊沒想到,我們的主裁大人還真是好大的威風,只要一句話,居然就可以把事實全然否決,難道說您先前所謂的秉公處理以及維護大賽公平性和公正性的言論,全都是在糊弄和敷衍我們這些人嗎?”
羽秀的駁斥和譴責,頓時道出了在場衆人的心聲,使得臺下的不滿情緒瞬間暴漲,而這樣一來,早已理屈詞窮的苟春平,立刻就急了。
因爲在他的內心深處,自己這位身份高貴之人,駕臨這偏遠之地已經是很給這些人面子了,可是他們不但不識擡舉,反而對自己的決定表達不滿和反對?這簡直是不能忍了!
所以,一念至此的苟春平很是氣憤,他囂張地大吼一聲道:“都給我住嘴!我告訴你們,現在我纔是主裁人,我所下的判決,就是大賽的公平公正性所在,你們誰敢有異議?”
說完,苟春平怒目環視了四周一圈,強硬的態度當即使得喧囂的觀衆席鴉雀無聲。
但是他的這一舉動,也僅僅是暫時震懾住了衆人,噹一聲‘本座有異議’的暴喝,陡然自龍昊的嘴裡喊出時,短暫失神的觀衆們則是迅速反應了過來。
飛身而下的龍昊,直接把羽秀護在了身後,並與文德遠、寧安遠一起,眼神毫不退讓地直直盯着那苟春平,場面在一時間陷入了膠着,甚至大有種劍拔弩張、一觸即發的態勢,顯然龍昊等人已經看出了苟春平對羽秀的圖謀不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