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先前,苟春平那極具煽動性的話語一出,民衆們對於天地門和羽秀的反彈情緒,頓時間再度暴漲起來,尤其當看到龍昊親自出手干預的時候,更是引起了他們的極大反響。
而在這時,先前被一掌拍飛的那幾個小人,也是紛紛躲到苟春平的身後,緊密配合地煽動道:“可不是嘛!大家都看到了吧,那個妖孽一見證據確鑿、即將伏法,就動用自己的背後勢力,想要威脅咱們秉公執法的主裁大人!
大家來說一說,我們該不該站出來堅定支持主裁大人,勇敢反抗這個妖孽和他背後勢力的蠻橫霸道?該不該幫助主裁大人,將這貽害萬年的妖孽擒拿,讓他就此伏法、爲民除害?”
“沒錯!反對天地門的蠻橫霸道,讓妖孽伏法、爲民除害!”
盲目從衆、沒有主見的民衆們,滿心激憤地不停叫嚷着,把苟春平等別有用心之人,聽得是一陣得意和興奮,倒是龍昊等人此刻卻陷入了尷尬的境地,真的是進退維谷、不知所措。
而就在這時,在誰都沒有關注到的角落裡,一聲細微的嗡鳴卻突然響起,隨即孟濤那潰爛的屍體便詭異地消失不見了。
此刻,望着苟春平和他的追隨者們,那滿臉得意和譏諷的表情,羽秀的心下先是微微一動,緊跟着,略一沉吟的他便滿臉輕鬆地踏步而出。
“呵!誰說天地門要爲本少主撐腰了?我父親只是給那幾個不停狗吠的宵小之輩一個教訓而已!主裁大人,你不就是想要把本少主擒拿關押嘛,好啊,我跟你走!”
“什麼?阿秀你瘋了,不要跟他走!”龍昊和文德遠他們近乎同時低聲提醒道,而另一邊的璐兒等人,也是盡皆滿心擔憂地勸阻羽秀。
但羽秀卻只是衝着衆人微微一笑,給了他們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後沒有絲毫猶豫地踏步來到苟春平的眼前,面無表情地說道:“好了,你現在可以把我關押起來了!
不過本少主有一個要求,要把我帶走可以,但我希望押送我的人是四大學院的幾位裁決人,而不是那一羣宵小之輩,把那幾個趕緊從本少主面前清了,我不喜歡看到他們那一張張噁心的臉!”
“你這妖孽說什麼?一個階下囚居然敢如此囂張,老子我,呃!”
可是這幾個傢伙的不爽之言還沒說完,就被激動不已的苟春平一下給打斷了,“好,我可以讓他們遠離你的視線,也可以答應讓幾位裁決人押送你,但我可提醒好你這小娃,千萬別耍花樣兒,要不然!”
呵!羽秀無所謂地輕笑一聲,旋即面色淡然地在那幾位裁決人的押送下,被關押到了領主城內的牢獄之中,並由裁判組的人暫時看管,以待苟春平將此事呈送帝國機構學院會後,再行定奪。
望着羽秀漸漸離去的身影,璐兒等人紛紛面露焦急之色,並轉頭望着龍昊三位宗主,顯然對羽秀的處境十分擔憂。
而此刻的龍昊,卻是雙眼微眯地陷入思索中,他知道羽秀之所以這樣做,一方面是爲了防止把天地門捲進輿論風潮裡面,另一方面也是肯定有自己的一番考慮。
所以,儘管龍昊對此也不免憂心忡忡,但卻仍舊很快平復下這種心緒,並對璐兒等人勸慰道:“好啦,既然阿秀不讓咱們參與此事,那我們就先回去再說,商量一下看看有什麼好的解決辦法!”
嗯!衆人只得無奈地點點頭,盡皆滿臉憂愁地返回了領主府府邸。
不知不覺中,夜幕已經降臨,濃重的夜色瀰漫整片大地,此時的領主城牢獄,因爲有裁判組的人在那兒嚴密看押,所以根本沒有外人能夠靠近。
這時,苟春平帶着自己的侄兒苟陽迪,出現在了這座牢獄之中。
看着羽秀獨自一人,坐在監獄的角落裡,不知道在發什麼愣,苟春平和苟陽迪叔侄倆的心裡頓時大爲興奮和得意起來。
“嘎嘎嘎嘎!沒想到曾幾何時也是不可一世的羽秀少主,現在竟然也淪落到了這步田地,讓本少爺瞧着啊,還真痛快呀!怎麼樣啊我們的羽秀少主,這蹲大牢的滋味兒爽不爽?”
聽聞苟陽迪那滿含得意和嘲笑的聲音,羽秀神色淡然地從角落處站起身來,波瀾不驚地望着朝自己走近的苟春平兩人,目之所及下,羽秀髮現呂坤等人居然沒有跟隨前來,他的心裡不由得一陣冷笑。
“喲!羽秀少主,怎麼不說話了?你這是啞巴了還是怎麼着,本少爺問你話呢,你竟然敢不回答?我說你是想死了嗎?”
瞧着對方一臉牛逼的樣子,羽秀不由得輕笑一聲,但是卻並沒有接他的話茬,而是直接把目光投向一旁的苟春平,然後笑着說道:“呵!我說主裁大人,你這招兒的確是高明啊,就連本少主都被你們給算計了,厲害呀!
只不過讓我有些奇怪的是,跟你一起策劃的呂坤莊主,怎麼沒有隨你一起來呀,要知道現在可是他報仇的好機會呀!反正做都做了,他還擔心個什麼勁兒啊?難道怕我把他給吃了不成?”
羽秀那心照不宣的話語,讓苟春平微微一愕,顯然他也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少年居然早已經把整件事情的內幕,琢磨得一清二楚了。
不過這老奸巨猾的傢伙自然不會讓羽秀抓住破綻,所以在臉上閃過一絲驚異後,隨即便笑呵呵地說道:“羽秀少主說這話,實在是讓我有些摸不着頭腦呀!
什麼招數高明,什麼一起策劃?羽秀少主這是在說誰呀,我怎麼有點兒聽不太懂啊?”
“哈?主裁大人,你說你在本少主面前裝糊塗有意思嗎?反正現在在這裡面的就咱三個人,也沒啥外人,你們做了什麼事情,彼此都是心知肚明的,你擱我這兒裝什麼裝啊?”
羽秀是一點兒都不帶客氣的,話鋒凌厲又不失調侃地對苟春平說道,倒是讓苟春平心裡一陣地不爽,陰鷙的雙眼死死地盯着羽秀,像是要從他那古井不波的淡然神色中,看出些什麼來一般。
不過此時,更加不爽的是一旁的苟陽迪,這貨先前是打算在羽秀的面前,很牛逼地裝一回的,想要看看羽秀痛哭流涕的樣子,以及向他跪地求饒的美好一幕。
可是沒想到,羽秀居然直接無視了他的裝逼,甚至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這對於向來傲慢自負的苟陽迪,又豈能忍得了?
於是,見此狀況的苟陽迪怒火沖天地暴跳起來,“該死的小子,你是今兒個不打算活着走出這監牢了嗎?本少爺剛纔問你話呢,你竟敢如此無視我?你告訴告訴我,是誰借你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敢讓你在我面前如此囂張,啊?”
嗯?羽秀一臉詭異的表情,似是剛剛纔發現原來苟陽迪也在這裡一般,笑呵呵地嘟噥一句道:“哎呀,苟陽迪少爺啥時候來的,我剛纔咋沒看見呢?不過話說,你方纔的最後一句話,可是盜用了本少爺的名言喲!”
羽秀的胡扯八扯,差點兒把苟陽迪的肺都給氣炸了,只見這貨跳腳就準備朝羽秀這邊衝去,似是想要對他動手一般。
“慢着!”羽秀聲若巨雷般的突然呼喊,果真把暴怒前衝的苟陽迪給驚到了,一下子就站定在了原地,而這時,羽秀的嘴角卻是劃過一絲微微得意的淺笑,然後指着苟陽迪笑呵呵地戲謔起來。
“哎呀呀,我說苟陽迪少爺,你怎麼到現在還是玄靈五重境的水平啊,這麼長時間都沒個進步?話說你這樣可是不行的哦,本少主前一陣子在試煉區域,可是連那頭玄宗境的魔獸都搞死了,你還敢上前來打我?”
苟陽迪聞言,頓時間更加鬱悶了,不過自負的他豈能就此落入下風?所以他很是不服地吼叫一聲,“就你?能把那頭獨角雷獸給搞死?本少爺打死都不帶信的,說不準你是用了什麼陰損的手段,纔得到那枚獸魂珠的呢!”
“哎喲!沒想到苟陽迪少爺還真是聰明呀,本少主這邊剛一說玄宗境魔獸,你居然就知道那魔獸是獨角雷獸了?厲害厲害,不愧是苟家人,你說對不對呀主裁大人?”
說到這裡,羽秀的臉色陡然一寒,又把目光轉向苟春平,“我說主裁大人,本少主真的很好奇呀,你的這位晚輩是怎麼知道,那獸魂珠是獨角雷獸的呢?貌似從始至終,我都沒有提過一次這魔獸的名號吧?”
苟春平一聽,頓時知道苟陽迪說漏嘴了,顯然羽秀已然知道了,從開始到現在的那一系列陰謀,都是他們一夥兒在幕後搞鬼,不過想到此處只有他們三個人,苟春平在心裡一悸之後,旋即又恢復了正常。
與此同時,在呂坤所居住的高級客棧中,呂東平獨自站在呂坤的面前,聲音低沉地詢問道:“父親,今晚我們爲何不跟苟春平他們一起,去監獄找羽秀那小子的麻煩呀?要知道,這可是一次報仇的好機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