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羽秀那蘊含着喜悅之意的手指指尖,輕輕地觸碰到了那顆冰珠,感受着入手之處的那片冰涼,羽秀的嘴角不由得劃過一抹興奮的淺笑,然而就在這時,異變卻陡然發生了。
嗡!以冰珠爲源頭流溢而出的大量冰芒,在剎那間悉數一斂,盡皆歸附到了冰珠的體表,並將羽秀觸摸而至的雙手緊緊粘在其上,半絲也動彈不得了,而冰珠本身亦是變得詭異非常起來。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得原本處於激動中的羽秀,霎時臉色微變,一種不祥的預感自心底油然生出。
然後緊跟着,從詭異冰珠的內部核心,驟然狂涌出一股磅礴浩瀚的吸力,沿着羽秀的雙手手臂迅速纏繞上週身各處,似是要將他整個兒吞噬掉一般。
這股無可抗拒的恐怖吸力剛一生出,羽秀瞬間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這玩意兒不是冰魄珠華嗎?怎麼會,怎麼會突然間變成這般情形?這到底是咋回事兒呀?
羽秀心裡大爲不解和鬱悶地想道,此時他的身體,好像正處在風雨飄搖之中,似乎隨時都會被那股磅礴的吸力吞噬,因此他拼命地掙扎反抗,試圖擺脫吸力的控制。
啪!在羽秀堅持不懈地努力下,那雙粘附於冰珠之上的手,終於不辱使命地被收撤了回來,重新歸於羽秀自己所控制,而那股磅礴的吸力似乎也因此而減弱了一些。
呼!羽秀緩緩地鬆了一口氣,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絲絲冷汗,然後他身形急速後退,想要暫時避開那冰珠吸力的鋒芒。
可是伴隨着羽秀的腳步剛剛後撤,那顆安放在石臺上的冰珠,竟突然間兀自飄飛而起,並迅速地放大之中,僅僅在電光火石之間就再度把未及退出石室的羽秀,盡皆籠罩在它的詭異淡芒之內了。
這一回羽秀可是沒有機會再掙扎了,只聽到嗖地一聲輕響,羽秀的整個人完全被吸進了冰珠之中,眨眼間便消失不見了。
不過正當羽秀爲此鬱悶不已之際,他眼前的場景卻是陡然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的微型石室、石臺和冰珠悉數無影無蹤了,呈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座巨大的巖洞。
巨大的巖洞中,矗立着一根根不粗不細的土石壁柱,自下而上貫通到巖洞頂部,好似土石多年沉澱所形成的沉積岩一般,雖然在這巖洞內廣泛分佈,但卻排列得頗爲均勻。
當然這還不是最吸引羽秀的地方,最讓他感到驚愕的是,在高達十多米的巖洞頂部,居然有一部分區域,是呈現透明之狀的,就好像冰片一般晶瑩,使得它跟洞頂其它區域的巖壁格格不入。
但也正是這樣一片詭異的透明區域,在羽秀的目光凝視了一會兒後,竟開始氤氳出淡淡的光芒,緊跟着,在羽秀那充滿驚喜的眼神中,透明區域內投影出了一幕意外的景象。
只見到投影出的景象裡,先前在動盪中消失不見的冒險隊衆人,居然一個不落地悉數出現了,雖然羽秀聽不到裡面的半點兒聲音,但他們那熟悉的面孔卻是毋庸置疑的。
只不過讓驚喜中的羽秀,感到有些奇怪和不解的是,此時的冒險隊隊員們,盡皆把目光一瞬不瞬地望向自己的前方,呆呆地凝視着那空空如也的虛空,似是正在看什麼精彩的表演一般極爲投入。
而且他們的臉色,也在隨着時間的推移不停地變化之中,這令羽秀疑惑大起的同時,也當即下定決心,必須要先把自己的同伴們從裡面給救出來。
至於該怎麼去救,羽秀一雙大眼睛滴溜溜一轉,犀利的眼神便敏銳地察覺到,只要把那部分如冰片般透明的區域,一掌擊成粉碎便可以了。
於是,打定主意的羽秀毫不猶豫地一腳踏在側面的石柱上,縱身一躍就跳飛而起,靈動的身形很快便接近到了巖洞頂部,眼看透明區域已是近在咫尺。
羽秀的臉上劃過一抹喜色,緊跟着他那玄氣流轉的右掌霎時張開,轟然朝頭頂之上的透明區域猛擊而去。
嗡嗡!沒有預想中的轟隆巨響,那看似頗爲脆弱的透明巖頂只是輕微震顫了兩聲,卻沒有半點兒碎開的跡象,甚至連一絲絲裂紋都不曾生出。
無功而返的羽秀只得無奈地飄落下來,畢竟十多米高的巖洞頂部,可不是無處借力的他能夠長時間停留的。
而就在羽秀剛剛踏足地面的一瞬間,先前被他一掌擊中的透明區域,卻在嗡鳴消斂之際,陡然映出了一道活生生的身影,哦不,準確來說應當是一道虛幻的身影。
身影帶着一片刺耳的嘎嘎笑聲,從巖洞頂部一躍而下,重重地落在了距離羽秀身前不遠的地方。
見此狀況,羽秀的眉頭禁不住微微一挑,充滿戒備的冷冽目光死死地盯視在,眼前這名形象頗爲虛幻,但卻身形挺拔、高達兩米的大漢身上。
似是察覺出羽秀目光中所反映出的敵意,大漢那刺耳之尤的笑聲突然間一斂,面帶嘲弄之色地開口道:“啊哈!沒想到這麼快又有新客人到來了,歡迎歡迎哦!嘎嘎嘎!”
羽秀的臉色有些難看,但還是出言質問道:“你是誰?爲什麼要把我弄到這個地方來?還有,我的那些同伴爲何會在那裡面?”
“桀桀桀!小傢伙,你的問題還真多喲!”那大漢陰陽怪氣地叫道,“告訴你,我可是這座虛幻巖洞的守護者,冰雪幻影人!
你的那些同伴嘛,他們私闖我的地界,被我給扔進了那巖頂洞壁之中,正在盡情享受着樂趣呢?怎麼樣小傢伙,你想不想也進去感受一下呀?”
哼!羽秀冷冷地哼了一句,“快把他們給放出來,否則的話本少主可就對你不客氣了!”
“哎喲喲!小傢伙你要對我不客氣呀,我真的好怕的!”冰雪幻影人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大呼道。
但緊跟着,他的臉色卻霎時變換成頗爲輕蔑和不屑的表情譏笑道,“嘎嘎嘎!就憑你一個乳臭未乾的毛娃子,竟敢口出狂言地要對我不客氣?真是太好笑了!
來呀,有本事你就來對我不客氣呀?我倒是要看看,你這小屁娃子到底有何能力!你要是能把我給打倒,你的那些同伴就可以被救出來了,不過,小娃子你行嗎?哈哈哈!”
說着,冰雪幻影人又是一陣狂妄大笑,笑聲中充斥着滿滿的戲謔和鄙視之意,很明顯對他來說,羽秀這個毛兒還沒長全的小娃子,根本就是不入流的貨色,自己只是稍微陪他玩兒玩兒,就能輕鬆自如地把他給玩兒死!
對於冰雪幻影人的輕蔑不屑,羽秀直接選擇了無視,臉色之上微微露出一絲寒意,羽秀猛然間踏前一步,體內玄氣驟然傾瀉而出,如潮水般紛紛涌向了他的雙掌掌心。
眉宇之間一抹凌厲之意冒出,羽秀如離弦之箭般陡然衝出,那泛着玄氣光芒的掌心處,沛然磅礴的能量含而不露、吞吐不定,所過之處的空氣都被皺縮出一絲絲淡淡的漣漪。
眨眼之間,羽秀已然逼近到冰雪幻影人的面前,雙掌毫不遲疑地轟然探出,強猛的攻勢直直壓迫向對方的胸腹軟肋部位,燦芒閃爍、轉瞬即至。
可是此時的冰雪幻影人,卻依舊如同先前那般紋絲不動,甚至連根手指頭都沒伸出來,不閃不避地直接迎上了羽秀的攻擊,只不過在嘴角處卻有着一抹得意的淺笑,迅速閃逝。
面對冰雪幻影人的詭異舉動,羽秀敏銳地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但此時那強橫的攻勢已然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所以儘管心中存有諸多疑慮,但羽秀仍然沒有因此而生出半點兒畏縮和退意,反而使出十成十的力量,雙掌全速轟向了冰雪幻影人的胸腹軟肋。
然而就在下一刻,終於明白了箇中緣由的羽秀,臉色卻是忍不住瞬間劇變,因爲當他的攻勢觸碰到冰雪幻影人的身軀之際,居然完全沒有受到半點阻隔,就好似穿過空氣一般,直接從他的虛幻身體一穿而過。
緊跟着,羽秀的身形亦是在雙掌中那股大力的牽動下,自冰雪幻影人的軀體穿梭而過,瞬間毫無阻滯地來到了他的背後那邊,整個過程中竟是那麼得流暢自然,無有一絲一毫的滯澀。
可就是這樣流暢自然的感覺,卻是讓悶頭悶腦穿梭過來的羽秀,臉色瞬間變得極爲難看起來。
回想着剛剛那一掌好似打在虛空中的鬱悶感覺,再瞧瞧身後冰雪幻影人那毫髮無損的模樣,羽秀心裡瞬間明白了,怪不得這貨剛剛那般有恃無恐,鬧了半天,他這具虛幻的身體,竟然是物理攻擊所無法着力和攻擊到的!
想通了這一點,羽秀的心裡頓時有種鬱悶得要吐血的衝動。
可是此時,那冰雪幻影人卻滿臉得意地轉過身來,戲謔地譏諷道:“怎麼樣啊小傢伙?剛剛是不是打得很爽喲?來來來,接着來爽一爽,大爺我可是還沒有爽夠呢!嘎嘎嘎嘎!”
在他的挑釁之下,仍舊抱有一絲幻想的羽秀,陡然臉色一狠,雷紋訣、極光攻合術紛紛轟擊而出,試圖能夠真正攻擊到這貨的虛幻身體上,給他帶來些許傷害。
可是結果卻讓羽秀大爲失望,佔據了天然優勢的冰雪幻影人,對於物理攻擊根本就是徹底免疫的,無論羽秀的攻勢有多麼強大,最終都是無功而返,以失敗告終。
望着羽秀那氣喘吁吁的樣子,冰雪幻影人的心裡頓感一陣爽快,“桀桀桀!小傢伙這麼快就累成狗了嗎?大爺我還沒開始出手呢,你咋就變成這副熊模樣兒了?
嘎嘎,你不是剛剛口出狂言要教訓我嗎?現在這要死不死的樣兒,可是有點兒讓人失望咯!怎麼,不敢出手了吧?打不着我了吧?這下子知道害怕了吧?哼,大爺我告訴你,晚了!”
說着,冰雪幻影人轟然間踏步而出,周身上下一股冰寒徹骨的雪氣能量澎湃而出,悉數聚集於右手掌心,沒有半點兒客氣地直直撲向了不遠處的羽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