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謝謝姑父了。”守心看了眼,都是一百兩一張的銀票,這一打看起來可不止十張呢,那多出來的應該是給她的零花錢了。既然一山神醫不缺錢,那她作爲晚輩,也就只能收着了,大不了以後多買些東西孝敬一山神醫和奶奶就好。
她帶着二人在院子裡轉了轉,裡面的下人已經都被她打發走了,畢竟之前都是慕容盛新的人,她並不想留下繼續用。“姑父,待會我就去找人牙子買幾個人回來。”
“嗯,要看門、灑掃的小廝各一個,廚娘一個!”一山神醫想了想,道!
“三個夠嗎?”
“夠了,我和你奶奶都不習慣人伺候。”若不是院子太大,又心疼母親自己動手,一山神醫還想一個都不用了呢!
“好!我記住了。”守心應下,一山神醫又規劃出哪裡做藥室,對於他來說,吃飯睡覺的地方都無所謂,只要有藥室即可。
看完了院子,一山神醫和奶奶就住了下來,守心則出去找人牙子買人。
這裡距離裁縫鋪子很近,出門走幾步就遇到了裁縫鋪的掌櫃,他以爲守心是來裁縫鋪呢!忙熱情的把她往回請,守心則笑道:“今兒我就不去鋪子裡了,我姑父在這附近買了院子,這會兒我還要去買幾個人,掌櫃有好介紹沒有?”買人這事兒守心還沒做過,問問掌櫃的也好。
“原來是這等小事兒,羽侍衛就交給小的去辦吧!”掌櫃的熱心的應了下來,守心可是他的財神爺,別說去給跑跑腿,就是再多吩咐他什麼,他也都會辦的好好的。
“那就麻煩掌櫃了,人帶來就送去那裡,讓主人家挑選即可。”守心把一山神醫的院子指給掌櫃的看。
“是,小的記住了。”掌櫃的笑得獻媚,想着那人是守心的姑父,到時候自然要好好巴結一番了。
把這事兒交給了裁縫鋪掌櫃,守心也樂的清閒,準備逛一逛再回府裡。只是和掌櫃剛剛分開沒幾分鐘,就見到了慕容盛新。
今兒慕容盛新穿着一身湖藍色的綢緞錦袍,頭戴同色玉帶,手裡還拿着一把摺扇扇啊扇,如今已經寒冬的天氣,守心覺得這貨是不是病了,且還是腦子裡面犯了毛病。
慕容盛新卻一副纔看到守心的樣子,摺扇直接往手心一拍:“哎呀,這不是羽侍衛嗎?真巧。”
守心嘴角抽了抽,這巧的也太刻意了。“新爺!”拱了拱手,守心就直接低頭往前走。
“怎麼?見到新爺我就想走?”慕容盛新快走了幾步,擋在守心身前,非常不悅的說。
“新爺,我還有要事兒,就不打擾您了。”說罷,繞過去繼續走。
“等等,新爺我找你有事兒。”
守心聞言眉頭簇起,這慕容盛新到底吃錯了什麼藥?非要和自己糾纏什麼?若自己是個貌美如花的女子也罷了,可如今自己的外形就是一個帶着面具的瘦小侍衛,難不成他想收買自己對付弈尋?想到這裡,守心帶了幾分警惕。“新爺,那院子我們已經成交了,若您覺得不妥,那我現在便把餘下的銀子都給您。”
原本說銀子不夠也只是推脫之詞,現在結算清了更好,免得麻煩。
“哦?你不說你沒那麼多銀子嗎?”慕容盛新似乎察覺到了守心之前的推諉,立馬就不高興了。
“之前是沒有,現在有了。”
“……”慕容盛新便無言以對了,的確,前幾日沒有銀子不代表今日也沒有。“我不着急要銀子,還是每個月償還的好。”
“這樣不好吧!我也有了,還是結算清楚的好,想必新爺也是着急用銀子吧,否則也不能把這麼好的院子給賣了。”
“胡說什麼?新爺會缺銀子嗎?”慕容盛新頓時有些發窘,覺得他堂堂逍遙王,要是被別人知道缺銀子使,那也是太丟人了。
“好好好,新爺你不缺,是我不想欠人家的,這有了就想着趕緊還清了。”說罷,就從懷裡往出掏銀票。當着慕容盛新的面數出了銀票,一把遞過去。
慕容盛新沒有接,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
但守心沒有收回手,依舊堅持遞過去的姿勢。兩人就這樣僵持着,偶爾路過一個人,神色怪異的看着兩個人,最後就連慕容盛新身後的隨從都有些受不了這詭異的氣氛了。
“公,公子。這裡人多眼雜,不,不如您和羽侍衛去附近的茶樓慢慢談。”一個隨從戰戰兢兢的說着,生怕說錯了惹慕容盛新生氣。
“嗯,如此甚好。”慕容盛新讚賞的看了他一眼,脣角勾起一個笑容。“走吧羽侍衛,我們去茶樓再談。”
“我……好吧!”守心手裡的銀票舉了好一會兒了,顯然兩個人的脾氣都夠執拗,僵持下去對誰都沒好出。何況,不就是去茶館談嗎?她還怕他和他那羣酒囊飯袋的隨從不成?
於是二人往茶館走,隨從也鬆了一大口氣。
這是一座十分不起眼的茶館,二人要了個包間,隨從在門外候着,只他們進了去。守心也不廢話,直接把銀票往桌子上一拍:“請逍遙王點點。”這會兒沒有其他人會聽到,守心自然是叫他逍遙王了。
“你還真是銀子多,本王都說不用現在就給了。”慕容盛新很不高興,他沒有去看銀子,只是看着守心那張面具。
“逍遙王,您到底想怎樣?”
“本王沒想怎樣,本王都說了,今兒是巧合。”說着,又把扇子打開扇了扇,擺出一副自以爲很風流倜儻的樣子來。守心不由得翻了個白眼,真是要看不下去了。
“逍遙王,我不是傻子,您有什麼就說出來,我不喜歡猜來猜去。”
“本王沒有。”
“既然沒有,就希望您把這銀票收下,把欠條還給我。以後我不希望再有這樣的巧合了。”守心不喜歡拐彎抹角,也和慕容盛新沒有多餘的話要說,所幸直接表明了意思。
不過,慕容盛新臉色卻難看的很。他咬牙切齒的說着:“這是巧合,本王也沒辦法。”言下之意便是以後若有這種巧合也不是他能阻止的了的,只是今日這種巧合,守心明顯的看出來是他故意的。
“逍遙王,你要不要這麼無聊?你這種人想要人解悶隨便一揮手就有一大堆,何苦爲難於我?”
“我有爲難你嗎?”慕容盛新氣的七竅生煙。“你說要買院子,我就便宜賣給你,你說銀子不夠,我又同意讓你慢慢還。本王哪裡爲難你了?”
慕容盛新咆哮着,還忍不住拍了拍桌子,細嫩的手心都紅了。
守心咬了咬脣,知道他說的是對的。不過,她就是覺得他有陰謀:“若不是爲難,那逍遙王爲何要一直和我個小侍衛糾纏不清呢?前幾次得罪了你,我給你賠不是還不成?”守心心裡是真想再揍他一頓,可若揍他換來的是這種沒完沒了的糾纏,她寧可和他道歉。
“不用你賠不是,本王大人有大量。”
“你……”守心不知道要說什麼了。“總之,你收下銀票吧!”
慕容盛新看着守心咬牙切齒的樣子,最終也只得收下銀子。“那好吧,不管怎樣,本王還是很賞識你的。”最後,慕容盛新又加了一句讓守心十分不安的話來。
他收下了銀票,守心就想要離開,剛起身就見慕容盛新盯着自己的目光,心裡打了個突,鬼使神差的問道:“逍遙王,那個,你……不會是有斷袖之癖吧!”
“你,你說什麼?”慕容盛新瞪大了眼睛,彷彿沒聽清剛剛守心的話,但他的眼神又能說明他聽清了,只是有些錯愕罷了。
“沒,沒什麼,我走了。”守心暗罵自己,看樣子慕容盛新八成是斷袖了,而且十分有可能看上自己這個又小又瘦的侍衛了。雖然他沒看到自己真正的臉,可這年代斷袖的人可不就喜歡又小又瘦秀秀氣氣的男子嗎?自己真是瘋了纔會問,皇家的人若是真的斷袖,可是大大的醜聞了,自己會被殺人滅口吧?
守心逃也似的離開了,剩下慕容盛新愣在原地半晌。
隨從在門口低着頭,戰戰兢兢,哆哆嗦嗦,因爲他們也聽到了剛剛的話,生怕是真的,那麼,慕容盛新絕對不會饒過他們的。
只是,讓他們奇怪的是,慕容盛新一直坐在那裡發呆,好一會兒都沒動。
剛剛勸說慕容盛新和守心來茶館談的隨從又大膽的道:“公子,時候不早了,您看,我們是不是該回府了。”
慕容盛新聞言看向他,愣愣的問:“你也覺得我是斷袖嗎?”
“啊……沒,沒有,屬下不敢!”
“是不敢?還是不會這麼想?”
“屬下該死,屬下該死!”那隨從哪裡敢再多說什麼,直接下跪‘砰砰砰’的磕起頭來。他磕的很實在,幾下子頭上就見了血。
“好了,本王也沒說什麼。”慕容盛新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那隨從才停下來,卻不敢站起來。又聽慕容盛新嘀嘀咕咕道:“本王怎麼可能斷袖?只是好奇他那張臉長什麼樣子罷了,哼!這該死的小侍衛,竟敢說本王斷袖,哼!”
隨從聞言大大的鬆了口氣,覺得自己這條命也許是保住了。
然而,慕容盛新那話不過是安慰自己的,其實心亂如麻,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就這麼想纏着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