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呆頭鵝是仙獸,那自己應該也是仙獸。只是自己爲什麼成了人,還是從現代穿越過來的人?自己這些好氣運是否又和自己以前是仙獸有關?
那麼,自己現在這身體莫非就是原本那仙獸的?那是不是再也沒有機會變成人了?
這麼想着,臉色便有些難看。
奕尋回來的時候,就見羽心臉上的兔毛顏色陰暗,不如往常那般潔白。而她整個人呆呆的坐在牀上,連他回來都沒發現。
不由有些心疼,卻也不知道她怎麼了,出去院子尋了暗衛來問,只知道是後來前塵來過,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奕尋想不明白,現在還有什麼事情能這樣招惹羽心不高興的。
他也不叫她,只是在她身邊坐了,安安靜靜的看着她。
這麼一看,便是一個時辰。只這麼坐着,也不嫌煩,若是羽心臉色不這麼難看,奕尋都想一直這麼下去,能看着她便好。
“殿下,可要傳晚膳?”門外,小金子問的小心翼翼。
羽心這纔回過神來,一看奕尋就在自己身邊,見自己看他,就露出一個暖心的笑容。不由也笑了:“什麼時候回來的?怎不叫我?”
“見你想事情想的出神,就沒出聲。”奕尋抱她,然後又對外面道:“傳膳。”
“我正好餓了。”羽心陰暗的臉色淡去,一會兒便恢復到往常的樣子,讓奕尋鬆了口氣。他沒多問,只是比往常更加細心的照顧羽心。
不管怎麼說,除掉凡尼上仙這個心腹大患,所有人心裡都鬆快不少。羽心更是和付明宇說:“現在剩下的事情都不是難題,不如你早些回去的好。”
“那麼多活死獸呢!沒我幫着配藥,你自己不累死!”付明宇沒好氣的瞪羽心,不等她說什麼,又道:“你這麼盼着我走,是不是嫌我礙眼?”
“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嫌你礙眼了,這不是怕付爸付媽擔心嘛!”
“擔心這麼久,也不差這麼幾天。況且,這裡和家裡時間不同,我以後要是回去,還不一定能到哪一年呢!也許,往前頭幾年也說不定。”穿越也是存在着時間差的,這些都不是人力能及的,所以這也是有可能的。端看運氣了。
“那好吧!隨你!”羽心拿他也是沒有辦法,左右他都答應了,自己就別逼得太緊,別到時候他反悔了。
現在付明宇的日子過的十分愜意,什麼都不用幹,娛樂城也有一份他的分紅。在前塵的隱靈空間裡面,他又渾身舒暢着。只有配藥這件事讓他多費了些心神,不過付明宇說,前幾日去看谷一山的時候,谷一山說他先陪小蝶幾日,等空了,也來幫着配藥。
原本,羽心想着僱幾個大夫來幫着配藥,卻被付明宇給制止了。
那些大夫雖然也有醫術高明的,但到底不是谷一山的徒弟。這藥裡面蘊含着他和谷一山兩個人的心血,一起配藥必定能從中看出什麼。
這個年代不是現代,有手藝和秘訣、秘方之類的都藏着掖着。谷一山也是如此,即便羽心覺得這樣不好,應該把醫術傳播出去,發揚光大。可谷一山不願意,他們也不能強人所難。
谷一山曾說過,他這一身的醫術,只傳給羽心、付明宇還有自己的兒子。當然,還有一個羽心的弟弟,那是看在羽心的面子上短時間教導了下,至於其他人,想都別想了。
何況,這些藥物都是緊着用,若是讓別人來糟蹋了藥物,可不得了。
所以,也就只有羽心他們幾個跟着辛苦了。
沒過幾日,奕尋回府的時候是皺着眉頭的,羽心見了問他:“可是遇到什麼煩心事兒了?”
要知道,奕尋每日處理許多事情,即便有個難事,也能從容應對,絕對不會如現在這樣愁眉苦臉的。
“不知怎的,父皇竟讓我明日帶你進宮?”
“讓我進宮?我不去!”羽心想都沒想就拒絕。
“我當時也拒絕了。可父皇說,如果你不進宮,他就到太子府來。我想不明白,是什麼事情讓父皇非要見你不可。”
“莫非我們對付凡尼上仙的事情傳到他耳朵裡了?”
“這件事我早就稟告他了,不過只是告訴他了結果,如何對戰卻沒細說。”
“那是暗衛或者侍衛說了什麼?”畢竟,有許多人都是慕容晏給奕尋的,說些什麼也是有可能。
“也許吧!那你……”
“讓我想想。”這次,羽心沒有馬上拒絕。
等到次日早上,奕尋沒有上朝,只是又問她一次。
奕尋也不想羽心進宮,知她不願意。可慕容晏那麼說了,羽心不去,等慕容晏出宮,他們就被動了。如今這皇宮裡面,奕尋也能保證羽心的安全。更何況,又有誰能傷害的了有了一百年修爲的羽心呢!
之前羽心單獨和凡尼上仙打起來,他都沒能討到便宜呢!
“我就和你進宮一趟吧!”到底是奕尋的父親,羽心還是心軟了。
“放心,一切有我。”奕尋安撫着羽心,生怕她心情再不好。
羽心‘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扯着他的手指道:“你看看你,知道的是去見你父皇。不知道的還以爲去見什麼仇人呢!做什麼愁眉苦臉的,笑一個。”
“你啊,我還不是擔心你,你倒是調戲起爲夫來了。”
“不管,你給我笑一個,要不我不去。”
“不去就不去,我今兒帶你去郊遊。”
“郊什麼遊?別回來的時候,在府裡見到你父皇。到時候就有你好看了!”
奕尋只是笑,他又不怕慕容晏,只是出於對親生父親的尊重罷了。
約摸着下朝了,奕尋便帶着羽心進宮。
御書房中,慕容晏頗有威嚴,與上次在伍府見到的判若兩人。
他掃了奕尋一眼,一雙眼就盯在羽心身上。
羽心只當沒看到,反正她現在是隻兔子而已。
“朕聽說這兔子會說話?”慕容晏開口了。
奕尋臉色不好,看來真的是有人嚼舌頭了。“是的,父皇。”
“既然會說話,爲何還不給朕請安?”慕容晏語氣不善。
“皇上吉祥。”羽心敷衍的說了一句。
“嗯。”慕容晏應了一聲,但是從聲音中聽出,他似乎不是很滿意。果然又聽他道:“太子,整日抱着只兔子,像什麼話?”
這話說的,以前也多次見奕尋抱着兔子卻沒說什麼。今日忽然說起,看來是看兔子不順眼了。
奕尋皺着眉頭,沒有應聲,也沒有放開羽心的意思。
慕容晏明顯不悅,沉默了以後才又開口:“太子,你先出去,朕有話和這兔子說。”
“父皇,她只是只兔子,你莫非連兔子都要爲難?是否兒臣喜歡的,你都不喜歡?”奕尋這話一出,慕容晏有些啞然,羽心卻是詫異,沒想到奕尋會在慕容晏面前說出這樣的話來。
“太子,在你心裡,朕莫非就是如此?”
“的確,當初你就反對兒臣和羽心在一起,如今連一隻兔子都容不下了。”
“朕有說容不下這兔子嗎?”慕容晏怒氣更甚。
“可父皇就是這個意思,兒臣看的明白。”
“太子,爲什麼一遇到尉遲羽心的事情你就糊塗?你以爲朕不知道嗎?這兔子就是那尉遲羽心。只要一遇到她的事情,你就失了分寸!”慕容晏氣的站起來猛拍桌子,奕尋和羽心卻是傻了眼,沒想到竟被慕容晏知道了這個事情。
“父皇,你聽誰說的?”
“你管朕是聽誰說的?朕只問你,你承不承認?”
奕尋沉默了,但這無疑是默認。
慕容晏這會兒倒冷靜下來了,不時打量着羽心。最終嘆氣,問:“那你打算怎麼辦?真的讓一隻兔子做太子妃嗎?”
“兒臣只要尉遲羽心。無論她是兔子還是人,她都是兒臣的妻,唯一的妻。”奕尋說的斬釘截鐵,讓慕容晏清清楚楚的明白他的決心。
慕容晏聞言直覺眼前一黑,扶着桌子才強撐着沒倒下去。他慢慢坐回椅子上,心下悽悽然。“莫非她這輩子都是這樣,你這輩子也只要她?不要子嗣了?”
“是。”奕尋脫口而出,氣的慕容晏一陣咳嗽,像是要把肺咳嗽出來。
奕尋擔憂的看着慕容晏,想要上前,但看了眼懷裡的羽心,只是讓門外候着的大太監進門奉茶,自己遠遠的站着,不肯上前。
慕容晏喝了茶,順了一會兒氣才緩過來。整個人像是一下子老了十歲,他看向奕尋和羽心,半晌才道:“你們退下吧!”
就衝奕尋剛剛說什麼都不肯上前的樣子,慕容晏就知道他的決心。也對,之前奕尋要娶羽心的時候就已經表明了態度,他是愛羽心愛到了骨子裡。所以如今他說什麼,做什麼都白費。
慕容晏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了,難道在人生的最後一段時間,還要和兒子鬧翻嗎?可他如何能接受一隻兔子做太子妃?最最重要的是奕尋的子嗣問題,如果未來的皇帝註定沒有子嗣,那麼未來這一片大好江山又當如何?
慕容晏呆坐在御書房一整天,不吃也不喝的,整個人都頹廢許多。
這可嚇壞了守在門口的福瑞,想勸又不敢,也知道就算是勸了也沒用。只好偷偷傳消息出去給奕尋,只希望太子殿下別再和皇上擰着來,說幾句好話,哄哄皇上,皇上立馬就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