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心來裁縫鋪子一趟,沒有太大的收穫,只是認識了一位沈公子而已。但是,她對這位沈公子,並沒有什麼興趣。應付了幾句,便告辭離開。想着還是在街上逛上一逛的好,左右也出了府,回去也沒什麼事情可以做。
如今對於整個皇城,守心算是熟悉的很了。從繁華的街道,到偏僻的小徑,她幾乎都瞭解。就算是沒去過的地方,她也看地圖熟悉了一二。當然,這也是爲了弈尋,爲了他日執行任務用的上。
因爲付明宇在忙建造娛樂城的事情,所以她並沒有打算去打擾他,只是一個人漫無目的的閒逛着,看到有趣的小玩意兒,便停下來把玩一下,若是入的了眼,就和老闆討價還價一番,然後以自己滿意的價格買下來。
穿越到這裡之後,守心難得有機會這樣殺價,讓她還挺有成就感的。
正逛得起勁兒,便聽不遠處傳來一聲頗爲熟悉的聲音:“臭要飯的,竟敢偷小爺的錢袋,不要命了?”守心聞言不由得望去,竟是慕容盛新那紈絝。只見他此刻正憤怒的抓住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年,少年大概十二三歲左右,若是在現代必定還是個孩子。可在這裡,便已經是少年了。
這少年衣服破爛、襤褸,面色蠟黃,一雙眼卻格外兇狠,讓殺過許多人的守心看一眼都覺得有些發寒。她心底不由感慨,到底是經歷過什麼,讓年僅十一二歲的少年有這樣的眼神?
不過,這少年馬上低下頭,掩飾住了自己兇狠的目光,可憐兮兮的認錯求情:“公子,小的知道錯了。小的也是沒有辦法才偷您的錢袋的,家中老母臥病在牀,求您發發慈悲,饒了小的這次吧!”
“我呸,你老母臥病在牀關小爺什麼事兒?真是晦氣!”慕容盛新一副嫌棄此人的模樣,自己甩開胳膊,命令身旁的隨從拉住少年。
說起來,這慕容盛新歲進低調極了,就連上街來玩,也不過是帶一個隨從。這真是不附和他紈絝的風格啊!一般紈絝子弟,身後不是應該前呼後擁着一大幫小弟嗎?
慕容盛新的話讓少年微微頓住,守心眼尖的發現,少年的拳頭握的更緊了,似乎想要狠狠揍慕容盛新一頓一樣。然而,少年並沒有這麼做,而是繼續道道歉。“求公子贖罪,公子你大人有大量,求你原諒小的吧。小的一定會求神百拜佛保佑公子長命百歲的。”
“喲,你小子倒是還挺會說話的。”慕容盛新眼皮子一眨,就在少年暗自高興的時候,慕容盛新嘔來了一句|:“小爺我身邊從來就不缺拍馬屁的人,你還是閉嘴吧。今日的事情小爺絕對不會輕易放過,給你兩條路讓你選:1跟小爺我去見官,2剁了你這隻手就算了事兒,你覺得如何?想要怎麼選呢?”
“我……”
“我什麼我?快點兒選。”慕容盛新很是不耐煩的樣子,如今周圍圍滿了看熱鬧的額百姓,慕容盛新和那少年被圍着指指點點,說得那些話都是猜測,而且有越來越沒邊兒之勢!這讓慕容盛新很是惱怒,連帶看那少年的眼神也越來越不善了。
守心混在人羣中看着熱鬧,對於慕容盛新這個紈絝皇子的熱鬧,她還真是挺感興趣的。
只是少年不肯選,便一味的低頭求饒,最終惹得慕容盛新不耐,吩咐隨從抓住少年的手,要親自動手砍掉他偷他錢袋的那隻手。
少年死命的掙扎起來,相信沒有人願意被這樣砍掉一隻手。
慕容盛新則笑意吟吟的,他一隻手拿着摺扇,象徵性的扇了兩下,可在守心眼中,並沒有半點兒風流倜儻之感,倒是覺得這人太過裝模作樣,明明還是個半大小子,竟做出那麼多荒唐的事情,真真是讓人無法想象文瑤是如何教導他的。畢竟,和慕容盛威比起來,慕容盛新相差太遠,甚至都不像是一母同胞。
“不,不,放開,放開……”少年見慕容盛新拿着匕首越靠越近,便失聲的大叫起來。這麼一叫不要緊,守心發現,圍觀的乞丐不知不覺變得多了起來。似乎都是有組織,有紀律的靠近一般。
“哈哈,叫啊,小爺我最喜歡看你們這些賤民恐怖的嘴臉。”慕容盛新的話很讓人感覺他是個變態。
守心不由得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目光卻不離開慕容盛新手中拿着的匕首。她很想知道,慕容盛新真的會這樣慘無人道嗎?
然而,並沒有等到慕容盛新動刀子,所有乞丐便把他們團團圍住,爲首的一位二十歲左右的男子兇巴巴的一張臉,臉上還有幾道傷疤。但這並不掩蓋他粗獷的氣質,反而讓他看起來更男人一些。他對着慕容盛新怒目而視:“放開他。”
“喲?多幹閒事兒的來了!”慕容盛新等了來人一眼,十分不屑的樣子。要知道,他這個最得寵的小皇子,以前都是被寵着、攀附着,哪裡像這一對不長了的男人,真肯不能把他們那囂張的臉給刮花。
“你……你到底放不放人?”男人沉聲詢問,沒有半點兒屈服點的意思。
“小爺就不放,你能把小爺怎麼樣?”慕容盛新說着,匕首更靠近男子一點兒。那匕首上還滴着鮮紅的血液,而少年的胳膊上似乎也有血跡,看見慕容盛新已經動了心思,馬上就對少年動了手。
說時遲,那時快。男人見此心中就是一緊,立馬帶人衝了上去,在慕容盛新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就奪下匕首,擦後他身邊的隨從襲去。
作爲慕容盛新的隨從,此人會武功是必然的,否則該如何保護慕容盛新呢?
只可惜,他武功即便不弱,卻也敗給了這幫子人數繁多的乞丐。
慕容盛新看着這一切,幾乎不敢相信。爲什麼事情就悄然發展成這樣了?他堂堂一個皇子,不過是教訓個小偷,竟然一不小心發展成了鬥毆。
少年和男人那邊人多勢衆,而慕容盛新今日只帶了一個隨從出來,即便他武功再高強又能如何?他們很快就落了下風,被乞丐們團團圍住了。
男人冷笑着說道:“我們本不欲與你多做牽扯,奈何你不知好歹,我們只好不客氣了。”
“你……”慕容盛新憋着一口氣,只說了個你字,就再也說不出什麼來了。
這時,少年已然在男人身邊站定,他扯下一塊自己身上的破爛布條,把被慕容盛新刺傷的胳膊給纏了起來。然後陰惻惻的看着慕容盛新:“你還是想要我的胳膊嗎?”
慕容盛新沒有馬上回答,只是看着四周,生怕自己會吃虧。他這個紈絝,最怕被欺負了。“不,不要了。”
“呵呵……剛剛還不是說要?不過,即便你不要,我也不能不爲你着想啊。”說着,從男人哪裡接過一把破爛短刀,朝着慕容盛新走去。那詭異的臉,配上這些霧氣,然他整個人都可怕極了。
“停下,停下,別過來,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告訴你,得罪了我,你就只能吃不了兜着走了。”
“呵呵……”少年並不以爲然,就像是沒聽到慕容盛新的話一樣。
“滾,給我滾遠點兒,否則我滅你就九族。”
這個時候了,慕容盛新還不忘放狠話。奈何,那端到已然到了面前,彷彿下一刻,他就會邊城案板上的豬肉一般。
“哈哈,我們好怕啊!”少年和男人以及衆位乞丐根本沒把慕容盛新的話放在眼中。畢竟,身份若是高貴,怎麼可能在街頭亂晃?
眼看着慕容盛新就要被這羣乞丐給折辱,守心想了想,還是站了出來。她明知道弈尋和慕容盛新不對付,慕容盛新更是因爲一個可笑的理由開以自己爲敵。可她就是做不到視而不見,至少,她的爲慕容晏那個老傢伙考慮一下才好。
“且慢,得饒人處且饒人,我看助威就算了吧!”
“算了?怎麼可能算了?莫不是你腦子也有問題吧!”少年直接張口就沒好話,讓人顰顰蹙眉。
“是你?”與此同時,慕容盛新才發現守心,驚訝的長大了嘴巴,似乎是沒想到她會站出來幫助自己,甚至,在慕容盛新的心底,這羽侍衛是否是來故意添亂的。
守心淡然的對慕容盛新點點頭,然後又看向少年。“本來就是你不對在先,當然這位公子也有不對的地方,你們完全可以和談。若是武力相拼,相信對你們都沒有好處。”
“呵……”少年嗤笑出聲,認爲己方人多,根本不存在對己方沒有好處的問題。
不過,守心下一句話讓他的笑容止住了。“相信你們一定不知道這位公子的真實身份,不過,你們也不需要知道的太多。只需要明白,得罪了他,即便是你們所有的人,也都沒有好果子吃。”
“且,何止是沒有好果子吃,就連剩飯餿飯也不給你們吃。”刺客慕容盛新沒有再和守心針鋒相對,出此言的他竟然是掩飾不住的孩子氣。
守心不由得搖了搖頭,果然見對方怒氣更甚,甚至想要馬上動起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