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還是首次看到月霜荷施展這種空間傳送的功法,正在好奇,月霜荷已經一把抓住他,跨了過去。
面前光芒一轉,原本明亮的天空猛地一暗,昏昏沉沉,耳邊風聲呼嘯,白日一驚,只見四周完全是褐黃色的大石塊,狹窄曲折的山道,更遠處,即便是他的眼力也無法看到。
白日暗忖這裡的氣候、地形,應是故意造出來的,這種昏暗的地方,才適合這種關押重犯以及閉關修行的人。
手上一動,是月霜荷在拉他。
他轉首看去,只見一片昏暗中,月霜荷四周有一層紫色的光環籠罩着,幫她擋住了風沙,紫色的光芒襯着白玉般的臉龐,光環之中的她聖潔不可方物,看得白日連連發傻。
月霜荷輕笑道:“呆子,亂看什麼,快走!”
白日也知道,自己這樣子太傻了,趕忙把注意力放到面前的路上來,在風沙中走了一會,忽然發現根本找不到頭,這麼走下去,要走多遠?
他用疑問的目光看了看月霜荷,月霜荷皺眉道:“應該有一個秘道,我記得,這裡大部分都是環狀山,氣候很差,而且冷熱溫差很大,是不適合人居住的地方。”
白日點點頭,開始沿着那些黃褐色的嶙峋岩石往前走去。
走了沒一會,月霜荷忽然道:“旁邊左拐!”
白日一呆,旁邊哪有往左的拐道?繼續往前走,終於發現在一個蓋狀的岩石下,有一條狹窄的小路。
他佩服的看了月霜荷一眼,便往內走去,下面按照月霜荷的指引,很快地便來到了一個黑黝黝的洞口。
白日終於忍不住問了月霜荷如何知道路的,月霜荷笑道:“聽風聲嘛,而且可以感應,你的真元力怎麼練的?”
白日恍然大悟,倒不是他不會,只是他沒有這個意識,尤其在關鍵時,下意識裡還是缺少對真元力運用的認識。
兩人走在山洞中,四周異常黑暗,就連剛纔在那麼昏暗的環境下都明亮無比的紫色光芒,此時都黯淡了下來,不過些微的光線,已經足以讓兩人認清前方的道路了。
這次白日有意識的將真元力延伸出去,一邊往前探路,同時也在感應着四周的變化。
走了好一會,他突然道:“到了。”
月霜荷讚賞的看了他一眼,道:“是的。”
白日嘻嘻一笑,把頭側過去,臉頰的一邊向月霜荷靠過去,月霜荷還沒意識過來,白日便指了指臉頰,涎着笑臉道:“獎勵。”
月霜荷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無賴!”不過說歸說,小嘴還是在他臉上輕輕一蹭,算是親過了。
白日哈哈一笑,心滿意足的繼續往前走去,兩人很快來到了洞口。
前方依舊昏暗,只是比起剛纔的已經好多了。
白日看了看前方,道:“那人閉關的地方在哪?”
月霜荷道:“按照那人的級別,應該是在‘地上天’的最深處。我們最好還是小心一點。這裡並不安全。”
白日想起這裹既然是重犯關押的地方,按道理就該有守衛,不過這麼久了,倒是一個也沒看到。
兩人就這麼連續走了三個這樣的山洞,走到了第四個,白日就快不耐煩時,忽然眼睛一亮,道:“有人了。”
月霜荷也同時感應到了,道:“不錯,應該是要到了。”話音剛落,前方一陣猛烈的吼叫聲傳出,整個山脈似乎都在震動。
兩人對視一眼,飛掠而去,只見遠方正有一個光亮,是他們經過的第四個出洞口。
這次顯然與前幾次不同,外面不再昏暗,而是光線充足,氣候宜人。不過與環境相對的,卻是一場廝殺正在進行着。
一方是七個高矮不同、衣服相似但均破爛不堪的修真者,而另一方卻是一頭高大威猛、渾身長滿棘刺的異靈。
這是白日自從異靈世界出來後,第一次看到異靈,而且比當年看到的大饕獸還要高,尤其面目猙獰,遠在百米之外,腥臭氣卻已經濃得讓人呼吸不暢。
剛纔那聲山崩地裂的嘶吼聲,就是從它口中發出的。
更讓他驚異的是,那七個人在面對如此可怖的異靈時,居然毫不畏懼,攻守之問有章有法。
月霜荷低聲道:“這是地上天的異靈守衛,級別與饕獸相仿,只是更爲血腥與兇蠻。”
白日正要問那七人是誰,只見其中一個毛髮糾結、身材高大的人忽然躍起,口中嘿的一下,雙掌問一道紅光突現,接着同時打出,在空中交叉出十字狀,朝那異靈守衛的大頭上罩去。
旁邊四人,兩人一組,同時立在半空,雙手駢指,指向異靈守衛的雙爪。
剩下的兩人,不知從哪裡拿出了一把大斧頭,以及一杆紅纓槍,或砍或挑,朝異靈守衛的小腹與下體攻去。
白日看得目瞪口呆,只聽異靈守衛再次發出巨吼,只是這次巨吼中,已經充滿了痛苦,雙爪被四人用不知道是什麼的力量完全固定住,而大頭也被那十字交叉的紅光完全罩住,下身又被兩柄利器打中。“嘩嘩譁!”
異靈守衛傷口處宛如噴泉般,噴出綠色的液體,佈滿全身的棘刺猛地朝外射出,那七人似乎也是猝不及防,靠得最近的三人被打中,而其餘四人也被震飛。
月霜荷驚道:“這不是普通的守衛,應該是經過高階改造的異靈魁首。那個射出的棘刺是高階安上的,在它臨死前,可以讓它與對戰者同歸於盡的招數。”
白日看得渾身發寒,那邊的異靈魁首隨着棘刺的射出,巨大的身體也隨之四分五裂。
而剛纔還完好的七人,下面用斧與槍的兩人,已經完全成了刺蝟,被棘刺穿了正着,當場斃命;而頭上那人似乎是因爲防護罩的關係,雖也被打中,但並不多,只有一根刺從下肋處穿越。
旁邊四人也倒地不起,不知傷勢如何。
月霜荷沉吟一下,道:“他們七個人,可能是這裡的囚犯。”
白日臉色一變,道:“難道有人把這裡的囚犯都放出來了?”
月霜荷點了一下頭,道:“可能吧!”說着,兩人走出洞口,越過戰場。
正要往前走,白日忽然想起一事,回頭跑到那異靈魁首的肉堆中找起什麼來,月霜荷似乎知道他在做什麼,也不去管他,只是眼光不停的在倒地的七人身上瞟着。
不一會,白日樂不可支的跑了過來,叫道:“霜荷,快看,這個異靈果然厲害,內丹好強……”
月霜荷正在看着那個高大漢子,轉首笑道:“大補的東西不一定是好東西,你別太貪心了。︺白日嘻嘻一笑,張開嘴巴,一個鵝蛋大小的珠子正在口中閃閃發光,道:”那我們分吧……“接着不由自主的嘿嘿一笑。
莊一霜荷知道他又在想佔自己便宜,肘子隨便一頂,那內丹在白日口中便滑了下去。
白日苦着臉咳了兩下,喘氣道:“謀殺親夫啊!不是說,吃了不一定好的嗎?”
月霜荷沒理他,仍在看那個倒地的漢子,順口道:“你吃了沒壞處。”語音一頓,道:“你幫我救他一下。”
白日正想着如何轉化內丹的力量,聽到月霜荷的話,瞟了一眼那人,知道是那個在頭上用十字交叉的紅光封住異靈魁首的高大漢子,哦了一聲,道:“他們不是囚犯嗎?爲何要救他?”
月霜荷掃了他一眼,道:“你不也被高階通緝了麼?如果不是你命好,你也應該被關起來了,還是在‘地下天’。”
白日知道月霜荷的意思,被關在這裡的人不一定是壞人,撓撓頭,蹲下身子,將體內的無絕經輸了過去。
剛纔吞進肚子的內丹還沒散開,此時真元力一動,開始散開,霸道無比的內丹力量,朝整個經脈蔓延而去。
此時無絕經的輸出,反倒成了緩解那股內丹力量的唯一方法,於是便源源不斷的將無絕經往外輸出,間或的夾雜着內丹力量,他整個經脈內宛如有火在燃燒,痛苦無比。
不知過了多久,一股清流忽然從頭上往下貫來,所到之處,那股內丹力量引起的灼燒感全部消失。
壓力一減,只聽月霜荷輕喝道:“他受不了了,快收回!”
白日一睜眼,只見面前那人已經睜眼,不過,正露出痛苦的神色瞪着自己,額頭上也全是汗珠往下滾落。
他嚇了一跳,趕忙將所有的無絕經力量全部收回,長吁出一口氣。
月霜荷也收回了自己的手,道:“你體內好幾股力量,你到底吃過什麼?”
白日赧然道:“‘元乘天’還有‘左幽天’的守護之靈內丹,加上這個,一共是三個……”
月霜荷一呆,用看怪物的目光看了看他,道:“你還真是大胃王,這隨便一個內丹,就足以讓人進階一步了,你吃了那麼多做什麼……”
白日撓撓頭道:“有用嗎?我怎麼感覺吃不吃差不多的?”
月霜荷瞪了他一眼,道:“‘元乘天’的是水系的吧,‘左幽天’好像是土系,剛纔這個是火系,好了,你就等着體內五行齊聚吧!到時候一起發作,你就一命嗚呼了。”
白日臉色一變,道:“不會吧?那該怎麼辦?”
月霜荷也沒理他,只是跟那漢子一點頭,便飄然而去。
剛纔被救活的那個高大漢子,朝着月霜荷遠去的背影深深一鞠躬,白日呆了呆,也不好問什麼,追着月霜荷而去。
月霜荷走在前面,白日跟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