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了?”樑宜梅走出來問道。
侍女苦笑,“曹小姐和歐小姐看上了同一款的香水,只是只剩下這一瓶了,所以”
樑宜梅微微皺眉,先到先得,這有什麼好爲難的?
曹可媛見是她,連忙過來拉住她的手道:“你來的正好,給我們評評理,明明是我先拿起來的,她偏說她先看上了,還和侍女說了,你說這瓶算誰的?”
樑宜梅看向侍女,侍女苦着臉道:“是,歐小姐正和奴婢說她看上了那瓶香水,曹小姐就在那邊拿起來了,說要買下。”
不是這麼巧吧?
樑宜梅看過去,發現曹可媛手中的香水是二十兩一瓶的,她見歐小姐眼睛幾乎噴着火的看她,眼裡還有一些委屈。
畢竟是在她的鋪子裡買東西,鬧出了事對店鋪的影響也不好,加之心中也有些愧疚,就對曹可媛說:“曹姐姐不如就將這瓶香水讓給歐小姐吧?下次要是再有我一定給你預留着。”
曹可媛彭影和穆英蓉都沒想到樑宜梅會這麼說,就是歐小姐也瞪大了眼睛。
樑宜梅轉頭間就衝三人眨了眨眼,然後一臉歉然的看着曹可媛道:“歐小姐好不容易來一趟,也不好讓她空手而歸,不如就先讓給她,下次再有新的出來,我親自帶了去給曹姐姐,算是賠禮!”
歐小姐聽着這才鬆了一口氣,馥雅閣的香水很受歡迎的,那五十兩一瓶的她買不起,就是母親也排了好長的隊纔買了一瓶,還把價錢提到了一百兩。
可是馥雅閣有規定,除了那每月五瓶之外,其他的都不得加價,不管你出多高的錢,馥雅閣也只收你店裡定好的價錢。卻要按照先來後到的原則,就是這樣,那些香水也是不夠的,偏偏馥雅閣說爲了保證質量。每個月只能製作這麼多,所以她打聽到今天有人送貨來,就早早的來了,二十兩銀子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呢,她一個月的月例也纔有五兩!
下一次要等到還不知到什麼時候呢?她看了一眼樑宜梅,沒想到當初那個毫不起眼的小丫頭竟然是馥雅閣的老闆,她心中有些不平。
曹可媛頓時氣得臉都鼓起來了。彭影卻是眼中精光一閃,拉了拉她,說:“既然樑妹妹這麼說了,媛媛你就把香水給歐小姐吧。”
穆英蓉也回過神來,連連點頭,還衝曹可媛擠了一下眼睛,曹可媛雖然粗心,卻不笨。見狀,就假裝氣鼓鼓的將瓶子塞給歐小姐。
樑宜梅歉意的衝歐小姐笑了笑,對侍女道:“好好招待歐小姐。”拉了曹可媛就往外走。嘴上說道:“我們姐妹也有好久不見面了,這次可得好好聊聊!”
這次曹可媛她們是坐着馬車來的,樑宜梅在她們的馬車前停下,從隨身揹着的小布包裡掏出了三瓶香水,遞給她們道:“這是我送你們的,算是賠禮!”
曹可媛不情願的接過,抱怨道:“你爲什麼要幫着她呀?你知道我等那瓶香水等了多久了嗎?”
彭影卻驚叫道:“這,這是雅馨系列的?”
曹可媛也嚇了一跳,忙和穆英蓉看手中的香水,真的是雅馨系列的。她手中的是玫瑰香的。
三人都有些驚訝。馥雅閣將他們的香水分成幾個系列,最低等的是飄香系列,一二兩銀子就可以買到,其次是馥香系列,五兩銀子一瓶,馥蜜系列。十兩銀子一瓶,雅醇系列,二十兩銀子一瓶,最好的就是雅馨系列,五十兩銀子一瓶,卻是不限最高價,由着人開價,價高者得的,幾人也是愛美之人,自然知道現在這種香水都是在一百兩銀子以上的,而現在樑宜梅一拿就是三瓶?
三人看樑宜梅的眼神頓時有些不一樣起來。
樑宜梅則好笑道:“你們忘了,我可是馥雅閣的東家呢!”
“那以後你是不是將雅馨的香水留給我們一些,你放心,我們花錢買的。”曹可媛興奮地道。
彭影兩人也是期待的看着樑宜梅。
樑宜梅有些爲難,“香水的產量每個月都是定量的,這幾瓶還是店裡留着應急用的,我拿出來,下個月再補上也可以,可要是每個月都動用,那”
“不是每個月,不是每個月,”曹可媛連連否定。
彭影雙眼亮晶晶的接着說道:“我們也用不了這麼快,只要幾個月給我們留下三瓶就可以了,”她見樑宜梅有些意動,就拉了她的手承諾道:“我們不會告訴別人的,真的!”
“沒錯!”曹可媛和穆英蓉也連忙承諾,就差拍胸脯了。
樑宜梅鬆了一口氣,無奈道:“好吧,”她翻了翻口袋,沒發現要找的東西,就歉意道:“我忘了帶貴賓牌子了,回去後我讓人給你們送去,有了這個牌子,以後你們再到店裡買東西,不僅可以優先,還可以比別人便宜些。”
三人頓時笑逐顏開,曹可媛大力的拍着她的肩膀道:“我就知道你講義氣,你這個姐妹我認定了,以後我罩着你!”
穆英蓉贊同的點頭,“以後要是有誰欺負你,就和我們說,我們的鞭子可不是吃素的!”
彭影比較細心,“這段日子怎麼不見你?上次我們辦了一個宴會,給你下帖子了的,結果聽說你病了,可我們去看你的時候,你家裡的人卻說你到莊子裡去養病了。”
說着有些擔憂的看着樑宜梅,在京城,到莊子上養病總會給人不好的聯想。
曹可媛和穆英蓉這纔想起這件事,都看向她。
樑宜梅含糊道:“那時家裡出了一些事,不太方便,”轉移話題道:“下次你們再辦宴會我一定去!”
曹可媛卻情緒低落道:“這段時間我們都不想辦宴會了!”
“爲什麼?”樑宜梅好奇的問道。
“長平侯定親了,要是再辦宴會,少不得要請他的未婚妻的,聽說他的未婚妻出自文官家族,她就有一個哥哥是進士出身的,哼,到那時,我們豈不是要聽着她滿口的之乎者也?”穆英蓉有些憤憤的道。
樑宜梅眨了眨眼睛,難道她在武官家眷的心中就是這個形象?
“不錯,”曹可媛也有些生氣,“就因爲和侯老夫人一起被擄,侯爺將她救回來,竟然還被皇上逼着娶她,就算真的在路上出了什麼事,也是她行爲不檢點吧,關侯爺什麼事?”
樑宜梅頓時沉了臉,武官一直以侯李兩家爲尊,曹可媛她們既然這麼認爲,那是不是其他人也這樣認爲呢?
這樣的名聲一旦傳出去,就是她可以不在乎名聲,二哥的前程也毀了。想到這裡,她頓時有些煩躁,文官就是麻煩,做什麼事都和名聲掛上關係,像大哥就不會有這樣的顧慮,不管大哥的生活怎麼樣,家庭又有怎樣的傳言,都不會影響到他的官途,這就是文官和武官最大的區別。
武官要是沒有一點毛病,長官反而不是很敢用他了。
她看了一眼眼前的三人,她們在武官裡也是典型的代表,得到了她們的認可,就可以爭取她們母親的認可
她精神一振,淡笑道:“我就是那個人!”
“什麼?”兩人有些迷茫的看着樑宜梅,一時聽不懂她在說什麼,彭影也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她們正在說長平侯的未婚妻呢,想到這裡,彭影心一動,想起長平侯的未婚妻也姓樑!
她吃驚的指着樑宜梅,“你”
樑宜梅點點頭,見來往的人越來越多,就提議道:“我們到車上去說吧?”
曹可媛和穆英蓉也回過神來,都臉色難看的看着她,聽她的提議,曹可媛就一言不發的朝車走去。
四人到車上,其他的三人都炯炯的看着樑宜梅,樑宜梅的心打了一個顫,只能勉強平靜的將那段時間的事選擇性的告訴她們,最後道:“我也不知道皇上爲什麼要給我和長平侯賜婚,我們也就見過那麼幾次面,連話都沒說上幾句呢,而且每次都有侯老夫人在身邊。”
她們的眼睛卻亮閃閃的,曹可媛問道:“你說你們被帶到了木集?我聽說木集那裡什麼人都有,還有藍眼睛黃頭髮的人,說着怪怪的話,可是他們的身上卻又很多的寶石,我二哥以前也見過一個那種人,還從他的手裡買了幾塊亮晶晶的寶石呢?不過一直沒用。你見過那種人嗎?”
樑宜梅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穆英蓉隱約覺得這樣不對,但也很好奇的看着樑宜梅。
“沒見過,我們那時候被關在屋子裡,根本出不去。”
樑宜梅沒注意到在她說出這句話時,曹可媛三人眼裡都閃過了亮光,彭影心裡一鬆,就好奇的問道:“當時侯爺救你們的時候一定很驚心動魄吧?”
樑宜梅搖頭,“我不知道,我當時沒有見到侯爺,當時他們一打在一起,我就從樹叢裡溜了,有幾個人來追殺我,但是被一個護衛攔住了,我朝後跑去,又有兩個護衛來救了我,我是後來再見到侯老夫人的時候才見到侯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