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見我滿臉擔憂的神色,抿嘴一笑:“陸家阿哥,你不用擔心,雖然我還沒找到解除‘鬼剝皮’的方法,可是也並非沒有進展啊,咱們還有的是時間。”
我心如亂麻,只得點了點頭,心裡卻暗暗打定主意,這墓室是非去不可了,眼下我、韓墨、嫣然都被詛咒了,村長目前來看,還沒有看出什麼症狀,不過被詛咒的可能性極大,可是,生死攸關,韓墨爲什麼會一反常態呢?他當初不是爲了解除詛咒纔來到雲南嗎?爲什麼進了那墓室以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難道,在墓室裡我被女鬼差點掐死不是幻覺?其實我本來就覺得不是幻覺,只不過聽韓墨一說之後,心裡有些懷疑而已,現在看來,韓墨八成是被那女鬼給纏上了。
可是如果韓墨不去的話,我們幾個人對考古都不是太懂,就算找到這種古老詛咒術的記載,也不認識啊,要是胖子在就好了,我正猶豫要不要打電話給胖子的時候,這時手機突然間想了起來,我一看,號碼居然是胖子的,心中一喜,按下了接聽鍵,電話裡傳說胖子那令人噁心的話:“陸軒,你小子昨天發生了什麼事了?打你一晚上的電話都打不通?”
“還說呢,我差點被女鬼給掐死。”說着,我用眼睛的餘光瞥了一眼韓墨,只見韓墨也盯着我,臉上本來就不多的肌肉抖動了幾下。
“好了,你丫的別跟我廢話了,快出來村口接我,累死我了,這路怎麼這麼難走……”
我大吃一驚,道:“你……你到早街村來了?”
胖子“呵呵”一笑,道:“還不是嫣然這丫頭,問我知不知道‘鬼剝皮’的古老詛咒,你知道的,我對未知的事物都充滿好奇,一聽這‘鬼剝皮’,我二話沒說,收拾了東西,打電話給你,卻不想怎麼打也打不通,嫣然這丫頭聽說打不通你的電話,急得大哭,讓我快到昆明來。”聽到這裡,我心中一動,看了看嫣然,嫣然不知道胖子在電話裡和我說些什麼,只是瞪大着雙眼怔怔地看着我。
我轉念一想,忙問道:“那你怎麼知道我在早街村?”
胖子更是得意了,自傲地說道:“你丫的都能夠找到早街村,還難得住我嗎?別廢話了,快來接我。”
掛了電話,我對嫣然說道:“我到村口接胖子。”
“嗯。”嫣然很用力地點了點頭,應了一聲。
我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以了村口,只見胖子正坐在一塊大石頭上,腳旁放着一個鼓鼓的旅行箱,我跑到他面前,剛想開口叫道,卻不想胖子站起身來,滿面驚恐,說道:“你……站住。”
我有些莫名奇妙,問道:“你怎麼啦?不認識我了?”
胖子急道:“不是,你的脖子,你的脖子……”胖子一急,這話就說不清楚,不過他既然指着我的脖子,那我的脖子就一定有問題,我以爲是什麼昆蟲之類的東西在我脖子上,加上可能是心理作用的關係,我就覺得這脖子有點癢,便伸手這麼一撓,這不撓還好,手一抓,便覺得全身上下舒服得緊,感到每一個毛孔都舒展開來,說不出來的受用,於是我又多撓了幾下,這才覺得我手指黏黏的,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我手指上,我低頭一看,全身又是一震,只見我手指上,全是鮮血,指甲縫裡還夾着一些從我脖子上抓下來的皮肉,我心中一凜,顫聲道:“鬼……鬼剝皮……可是,按理說沒這麼快吧?我這指甲還沒黑呢!”
胖子搖了搖頭,道:“不像是鬼剝皮啊,這皮膚又沒有大塊大塊撕落。”
我駭然道:“那……那會是什麼?”
胖子圍着我轉來轉去,眼睛盯着我的脖頸,說道:“咦?真怪,怎麼看起來像一隻手掌印?不對,不是手掌,更像是被一隻手掐過的樣子……”
聽胖子這麼一說,我整個人就像是從酷熱夏天,來到了冰窖一樣:“什……什麼……你說像是被掐過一樣的痕跡……那這麼說,當時並不是幻覺,如果不是幻覺的話,那韓墨他就是在撒謊,難怪我就覺得他從墓室裡出來的時候,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難道他真的被蛇妃給迷了心竅,哪怕是死,也不願意再讓我們到墓室裡……”
胖子聽不懂我在嘰裡咕嚕地嘀咕,問道:“喂,我說小陸,你……你沒燒吧,怎麼都說起胡話來了?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哇?”
我把當時的情形原原本本地告訴了胖子,只見胖子的眉頭開始慢慢擰在了一起,臉色也越來越難看,直到我說完,胖子這才沉吟道:“古滇國蛇妃正史中沒有記載,其實就連古滇國,在司馬遷的《史記》裡,也只寥寥幾句話,不過關於這蛇妃的野史和傳說,我到是聽過不少版本,有的說,她十分邪惡殘暴,是蛇的化身,在她掌握了古滇國大權的時候,她每一天都要用童男童女的血去餵養她所飼養的蛇,最終激起民變,憤怒的平民和奴隸,衝進了王宮後,將蛇妃活捉,最後扔進了龍潭,龍潭便是蛇妃飼養蛇的地方,最終,蛇妃被她自己所飼養的蛇給撕爲碎片……”
胖子還沒說完,我便打斷了他的話,說道:“蛇妃如果被撕成了碎片的話,那村長相片中那水晶棺槨裡的女屍,就不是蛇妃了?如果不是蛇妃,那會是誰?”
胖子擺擺手,說道:“還有另外一個傳說的版本,蛇妃的目的,是爲了報復這個入侵雲南的政權,但當她掌握了這個國家的大權的時候,她變了,她高高在上,操縱着生殺大權,她就不再是以前那個蛇妃了,她對人民和手下官員殘暴無比,她在每一個官員身旁都安插眼線,誰敢背地裡說她一句壞話,她便將那人扔進龍潭喂蛇,搞得就跟明朝東廠錦衣衛似的。蛇妃廢了王之後,擁立王的兒子爲新王,新王不過是一個傀儡,真正統治古滇國的還是蛇妃,隨着新王長大,他知道,就算到他死去,他都是一個傀儡,他不甘心受蛇妃擺佈,於是新王便暗中派使者,向北方的強大政權漢朝求助,並甘願讓古滇國成爲漢朝的附屬國,漢武帝本就欲討伐古滇國,奈何山道崎嶇,毒瘴瀰漫,而這個時候正是大好時機,漢武帝便賜一枚金印給新王,這枚金印,便是後來在晉寧石寨山出土的舉世聞名的滇王之印。大漢帝國的軍隊,在新王的裡應外合之下,很快便攻陷了古滇國的都城,擒住了蛇妃。蛇妃知道自己大限已到,留下了一句話後,便自殺身亡。重新掌握政權的新王,準備對蛇妃的屍體進行鞭屍暴曬點天燈,卻不料無意中看到了蛇妃的容貌身嬌好的**,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慾火,對屍體進行了凌辱,報復和酣暢淋漓的快感,使他不願意將蛇妃就此埋葬,他命人造了水晶棺槨,想要在有生之年,不斷地凌辱這個篡奪他們江山的女人。”
聽胖子講到這裡,我不由地冷汗直冒,說道:“這也太慘忍了吧?”
胖子冷哼一聲,卻道:“以蛇妃的冰雪聰明的才智,她早已料到自己死後,會被篡權的人凌辱屍身,所以在臨死之前,對自己下了一個極惡毒的詛咒,凡碰到她屍身的人,全身皮膚都將大塊大塊脫落,而且感覺不到一絲疼痛,那新王沒過多久有了‘鬼剝皮’的症狀出現,直到他死的時候,太醫都沒有能夠找到病因,然而,這種詛咒是具有傳染性的,接着新王的兒子,連同那個太醫,文武百官……一個接一個,整個盛極一時的古滇帝國,轟然坍塌,就此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了……”說到這裡,胖子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又道:“古滇國土崩瓦解的時候,天昏地暗,陰雨連綿,突然間一聲巨響,整個都城都隨着地面的陷落,沉沒在撫仙湖中,所以傳聞撫仙湖底的古城遺蹟,便是古滇國的都城。不過,有一點我始終想不明白,古滇國的楚將莊蹻建立的,那是在戰國時期,按理說,戰國時期的文化也被帶到了滇中地區,可是前不久對撫仙湖底的古城進行了水底勘察,卻沒有發現一個篆體字,篆體是戰國時期的文字,這又是什麼道理呢?難道說,這湖底古城,並非古滇國的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