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家
黃琳臨走時曖昧的微笑,露出了看透了男人的意味。我有點討厭她的這種自信,好像她已經掌握了和我之間的主動。男人大都喜歡小鳥依人型的女孩,而不喜歡張揚着自己強勢的女人。
我不否認我有身體意志戰勝頭腦意志的時候,但只要誘惑不擺在面前,我的理智還是能夠戰勝**的。黃琳與嶽蕾的不同在於,嶽蕾雖然性格中帶有反叛的因子,對我從來都是百依百順的。即使是後來我們離婚,她也沒有在她和我的朋友面前講過我一個不是。對她來說,我是佔有了她的身體和心靈的第一個男人,雖然不完美,帶給她的激情,卻是沒有另外一個男人可以比擬的。黃琳全身上下都充斥着物慾,她給人的感覺就是要享受這個社會,她的**就是佔有,佔有她喜歡的的一切,不論是物,還是人。
我決定還是離黃琳遠一點較好,這朵花我總覺得有毒,卻又不知毒性在哪?雖然我很*,可也不想被毒死在石榴裙下。不知道我上輩子是不是女人,總之我有很強的第六感,總是能在危險到來之前感受到。這一點幾經驗證,還是很靈的。
已經過去了三天,我沒有給溫惠電話,溫惠還是保持着沉默,也沒有跟小嬸說要與我分手,難道她想讓這段感情無疾而終?
我猶豫着是否打電話給她,心裡對溫惠其實有些割捨不下。幾次拿起電話,卻又放下,連我自己都覺得好笑,一個殺伐決斷果敢的大男人,爲了這麼一點小事猶豫不決,確實令人發笑。
考慮了再三,我還是鼓不起勇氣打這個電話。倒不是爲了保持男人的尊嚴,我不會爲了沒有一點實際價值的面子,虛僞的放棄。如果我放下架子去求她,她就會回到我的身邊,我怎麼都可以。說實在的,在溫惠離去的這幾日,我才知道,我心裡其實是有點喜歡她了。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愛情,對愛情我沒有明確的定義。
我只知道在她頭也不回離去的時候,心裡有些戀戀不捨,而且我未來組成的家庭需要這樣一個清清白白的能夠持家的女人。
曾經讀過一個西方的小故事,說的是在一個天氣晴朗的下午,一位到海邊度假的富翁遇到了一位正在睡覺的漁夫。
富翁說:“今天天氣好,正好可捕魚,你怎麼在這裡睡大覺?”
漁夫說:“我給自己定的目標是每天捕10公斤魚,平時要撒網5次。今天天氣好,我只撒網2次,任務就全部完成,所以沒事睡大覺。”
富翁說:“那你爲什麼不借機多撒幾次網,捕更多的魚呢?”
“那又有什麼用呢?”漁夫不解地問。
富翁說:“那樣你可以在不久的將來買一艘大船。”
“那又怎樣?”
“你可以僱人到深海去捕更多的魚。”
“然後呢?”
“你可以辦一個魚類加工廠,那你就可以做大老闆,再也不用捕魚了。”
“那我幹什麼呢?”
“你就可以在沙灘上曬曬太陽,睡睡覺了。”
漁夫說:“我現在不就在睡覺、曬太陽嗎?”
我發現自己就像這個富翁一樣,四處奔波、打拼,去追求的卻只不過是漁夫(也是自己)輕易可以得到的東西。
在外已經漂泊了兩年的我,渴望回到家裡,能夠吃到熱騰騰的飯菜,老婆、兒女能夠笑臉相迎。山珍海味、美酒美女是過去的夢幻,但不是現在的我渴求的。我奔波到這南國的海門,費盡心機的打拼,心中渴望得到的卻只是一個溫暖的家的感覺,那個我曾忽視的,沒有全身心去維護的,我和嶽蕾的家的那種感覺。
每天都在酒食場上、娛樂場所泡着,再好的美味也是一個滋味;再漂亮的美女也沒了感覺。有時我在想,這些曾經熱望得到的東西,能夠有什麼實際意義嗎?我找不到。
男人在外面大風大浪的闖蕩,帶着面具,應付形形色色的人,需要有家庭這一個避風的港灣,卸下武裝,舔洗傷口,休養生息。
是不是人總在追求自己沒有得到的東西。
溫惠帶給我的就是這種家的感覺,卻被我粗暴的舉動搞得離我越來越遠。我不怕她來指責我,我懼怕的是她的沉默,那種沉默帶有不屑的味道,讓我手足無措。這是一個我想去用身心維護的人的不屑,在我的心裡有着格外的分量。
我想我應該是一個計算很清楚的人,生平第一次,覺得我失去了解決這個問題的頭腦。
還是讓一切都隨緣吧。
我決定讓上蒼來給出問題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