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兵策躊躇間,韓興華早已看來出來,“如果送司九門口的話,我保證一個月內將九門口拿下。”
既然韓興華誇了海口,宋兵策自然答應。兩個人辦好了交接手續,就讓第三集團軍於第九師交接。
沒想到,就這也出了差。第九師和第三集團軍在交接的時候,看對方有老毛子(俄國人),心裡就不痛快,交接的就馬虎了幾分。這在戰場上可不是小事,到時候可能就要拿幾條人命去填,第三集團軍的也不是剛上戰場的,很快就有人看出來了,直接就問第九師官兵是什麼意思。
第九師哪管這個,幾句話說僵了,幾百號人掄起拳頭就幹上了。這邊韓興華同第九師師長黃興權聊得正好着呢,勤務兵一嗓子把兩人嚇了一條,等問明白了事情之後,兩個人都坐不住了急忙過去勸架。好歹還是一個部隊的,只是比了比拳腳功夫,刺刀了,大炮了一概旁觀。可就是這樣,還是有幾十個被打成了重傷,第九師和第三集團軍的樑子就是從這裡開始結的。
韓興華心裡不快,也不好發作,將惡氣全部撒在清軍頭上,四萬大軍象驚濤駭浪一樣撲向九門口。
10月初,東北第三集團軍全線出擊,首先搶佔了距九門口1公里的一個制高點,使九門口清軍陣地暴露在東北第三集團軍視野之內。接着,經過激烈地戰鬥。東北第三集團軍又佔領了九門口北側的鸚鵡山及南側地蛇山子,對九門口形成了南北扶持之勢。同時。東北第三集團軍又不斷派出小股隊伍,襲擊九門口附近各隘口。
九門口本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險要之地,清軍又有重兵防守,理應萬無一失。但清軍由於前幾次打了勝仗,認爲東北軍不過如此,有些公子哥二世祖就下來撈軍功了。
馮玉榮是戰前不久才接任清軍十三混成旅副旅長一職地。十足草包,軍事上一竅不通。剛到就誇誇其談,給榮祿打小報告,詆譭聶士成如何怯戰。榮祿久經戰陣,自然看出馮玉榮不過是個花心枕頭而已,不過礙於馮玉榮的妻子是慈禧太后最疼愛的晴格格,只好按下性子敷衍幾句。
那馮玉榮見榮祿不肯撤掉聶士成,心裡覺得自己的本事無法施展,就隨便找了個日子。離開軍隊去了軍機處門口。
等了半日,方纔湊巧碰到了從軍機處出來的首輔大臣剛毅,急忙把自己知道的情況說了一下。將士成說的膽小如鼠,自己說地無比英勇。末了還拍胸脯說:“如果讓卑職擔任主將,不出半月必讓敵軍大敗潰逃。”
那剛毅是個門外漢,軍情都是從榮祿那裡聽來的,咋一聽義憤填膺。修書一封給榮祿。叫榮祿將膽小將軍士成就地撤職,改由馮玉榮擔任。
接到書信的榮祿心中叫苦,也恨馮玉榮越級上告,但是無奈馮玉榮朝中有人,只好想辦法彌補,暗中跟聶士成的下屬兩個團長說了情況,讓他們好好打仗。那個馮玉榮遲早會滾蛋的。
就這樣,以前的第五鎮混成旅旅長被調到後方做了一個閒職,接替他的是馮玉榮。古今多少英雄,都是沒有倒在敵人面前,反倒倒在自己人手上,真是令人悲嘆。
馮玉榮剛一到,就命令下屬開關延敵,這一招學的是秦朝大破六國的故事。但是他忘了,當初秦國之力,較之六國不逞多讓,而今天地東北軍實力比守關的清軍強的多。
防守尚且吃力,甭提進攻,果真還沒等衝出去多少米,就被東北軍一陣炮火給收拾得乾乾淨淨。馮玉榮看了,一盆水從頭澆到尾巴,心裡涼的透透地,又覺得在此地實在危險,增日價躲在後面,唯恐一發炮彈砸着。
馮玉榮如此做派,其下屬李、楊兩團長自然不願接受他的指揮,當東北第三集團軍進攻時。李、楊兩團曾向馮玉榮求援,而馮玉榮死死攥着直屬團未能支援,一個營清兵死戰半日全軍覆沒,李、楊心懷不滿.士兵士氣低落。
馮玉榮如此怯懦無能之輩,既駕馭不了下屬,又疏忽大意不去視察陣地,結果鑄成大錯。10月8日晨,東北第三集團軍突襲九門口北側黃土嶺一線,當東北第三集團軍在炮火掩護下衝上長城時,未見清軍一兵一卒抵抗,原來防守的清軍唯恐被東北軍分割包圍,已於頭天晚上撤走了。
不過撤退的時候,並沒有通知友軍,這在聶士成任主將地時候是不可想象的(不遵號令,擅自撤退者斬)。
東北第三集團軍輕易越過長城後,立即向九門口包抄。駐守九門口的清軍發現了東北第三集團軍行動,一面敷衍抵抗,一面找李團長報告軍情,而團長已不知去向。清軍亂成一團,紛紛丟下武器退逃。駐守荒山口的楊團聽到李團敗退,也急忙向石門寨方向退逃。
此時雖然形勢不妙,但是事情還有可爲,第三集團軍沒想到竟然這樣輕鬆的佔領九門口,進攻兵力不足一個團,如果這時組織得當,很可能會把立足未穩的這一部東北軍趕跑。
但是旅長馮玉榮沒有積極組織反攻,九門口遂被東北第三集團軍佔領。這回,馮玉榮不幹了,他又丟下軍隊回京去剛毅那裡哭訴:“大人呀!哪些混蛋知道我是您派來的,千方百計擠兌卑職,甚至不放一槍一炮,就望風而逃,真是喪盡天良呀。”
不過這都是後話,九門口一下,回京地路就剩下石門寨,石門寨可不是好走的,只有一條羊腸小道,幾萬大軍要過去,沒有十天半個月是不行的。榮祿回京的路一下子變得狹小起來。
這下,守在山海關的清軍毛了,三個鎮三萬多人幾乎一夜間跑了個精光,長城內外淨是潰敗的清軍。宋兵策得知這一消息,立刻派大軍銜尾追擊,一下子將榮祿的三個鎮變成了一個鎮,要不是聶士成即是從後方回來,帶着第五鎮混成旅一部打了個伏擊,榮祿大人恐怕連這個鎮也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