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漏水水庫相對照的,是另外一種低成本的水利建水庫的普遍適應性相比,這種水利設備的適應性侷限在黃土高原一地。不過與漏水水庫相比,他的造價更加低廉,而且不需要耗費太多的人力,所以也取得了很大的成就。
黃土高原淤地壩建設所取得的巨大成就與經驗,是與科學研究分不開的。從西周到晚清,自勞動人民在生產實踐中創造了坡地修梯田,溝壑築壩淤地等水土保持措施以來,其試驗研究工作也就相運而生。新中國建國初期,水利部就開始推動淤地壩建設的。
李儀址是最早提出在溝道中修築淤地壩,防治溝壑擴展,減少入黃泥沙的技術方案,作爲治黃方略的水利專家。不過在那個時候,這個符合大衆利益的方案被束之高閣,那些爲了各種目的的大工程收到水利部的青睞,即便是水利部長黃萬里的支持也無法改變這種情況,建國初期的水利部實在是一個弱小的部門,話語權被幾個強大的部門所把持。
李儀址沒有灰心,而是一個人打起包袱,默默地進行找自己的實驗,將淤地壩付諸實施,並確的寶貴的數據。沒有官方的資助,他就變賣家產,在天水建立了水土保持實驗區,開展水土保持科學研究。
1901年由陝西省投資一半,他自己在西安市郊荊溝流域上建成。通過在支溝上修建留淤土壩一座,可以控制流域面積2.6+壩。
此壩建成後。成爲研究淤地壩的重要據點,隨着水土保持地良性發展,看到了美好前景的水利工作者開始雲集陝西,水保科研機構也相應地得到了大發展。在此基礎上,根據各個時期地工作需要,李儀址通過採取試驗、示範、推廣相結合,室內實驗與野外試驗相結合。與教學單位和業務管理部門聯合攻關等不同形式,開展科學研究。
在溝道侵蝕機理、淤地壩規劃佈局、設計技術、施工技術、監測技術、管理技術等基礎理論和應用研究以及新技術、新方法、新工藝開發方面,取得了大量的研究成果。在他的不停奔走下,建設淤地壩的聲音越來越大,就連皇帝都通過報紙知道了這件事情。
在否定了黃河修建系列大壩之後,皇帝曾經問過:“李儀址這人在哪裡?”
當時作爲水利部長的黃萬里自責沒有盡到任務,皇帝感慨道:
“沒有把這樣有才能,又肯努力做出成績的人選到合適的位置,是宰相地過失呀!”
不過在其後的大水利建設中。水利部的話語權被皇帝陛下人爲的強化了,之後擁有了自己的用人權(總理可以否決,但是提名權由水利部自己提)一票否決權的水利部更是與金融部,財政部。交通部幾大步平起平坐,成爲中國四大強部。
之後不久,李儀址進入水利部,在新成立的黃土高原綜合治理處擔任處長。在他擔任領導期間,淤地壩建設有小到大,又少到多,爲治理黃毒高原水土流失作出了自己的貢獻:
地區試點,從1903年開始,在陝西.|i.德水保站成立後,以綏德、米脂、佳縣、吳堡四縣爲重點試辦區。積極宣傳推廣修壩淤地,兩年內築壩214,一般壩高5—10m0.5]
1904年後,在晉、陝、蒙得到大面;及。西峰水保站也重點開展了塬面治理和溝壑治理的試辦與推廣,創建了南小河溝十八畝臺溝壑土壩。
這一階段地試辦成功,實際上是因爲很多因素,包括試點地區土情較好,而且科技人員支持力度大等原因。不過這些利好的因素被無意中忽略了,人們總是喜歡看到自己想看到的,對於那些不利於自己的東西,就視而不見。
爲了鼓勵羣衆地積極性,李儀址制定了一項新政策,就是每個修淤地壩的人或者集體可以得到一定數量的補助,大約相當於淤地壩建設費用的50%。制定這項政策地初衷無疑是良好的,不過它忽略了人性。
如果不加獎勵,羣衆看到築壩的好處,自然會建壩。不過一旦把建壩作爲一個盈利的手段,那麻煩也就隨之而來了。爲了更快地拿到獎勵,更多的拿到獎勵,人們的心思開始變化了。
在淤地壩施工中,各地大搞技術革新現和工具改革,較多地採用爆破鬆土、拖拉機碾壓、水槍衝土、水中倒土
法築壩技術,淤地壩有了突破性進展,建壩工效成倍成本大幅度下降,不過在申報中,這個成本不但沒有降低,反而大幅度提高。造成了修建一座淤地壩,國家的經費除了支付建設費之後,還有大量地剩餘,建壩變成了一個有利可圖的活。
僅1904年到1906年2年,共修淤地壩2.76萬座,可淤地33萬平方公里。陝西省榆林、延安地區1904—1906年新增壩地17.6畝;山西省1904—年3內新增壩地佔全部新增壩地的90.6%;
內蒙古自治區黃甫川流域,幾年所修淤地壩佔淤地壩總數的61.但這段時間,有些地方在築壩淤地中曾出現不按自然規律辦事的偏向,工程設計不合理,施工質量差。在1905年特大暴雨中,這部分工程遭不同程度的水毀損失。
對於這種情況,李儀址只是輕描淡寫的淡到一些,而其它成績則放在了重要的位置“這段時期淤地壩的發展數量、壩系佈設和施工技術都比過去有較大突破,而且在攔泥、淤地、增產上卓的成效。“
這種不正常的大幅度費用增長,引起了廉政公署的注意,廉政公署開始了自己的行動。
史從文在黃土高原上從事考察工作,是從1901年開始的。前,也曾去到黃土高原上走過一些路程。其中可以略事提及的有兩次:一次是1898年前往陝西榆林,一次是1900前往內蒙古杭錦後旗(當時稱爲陝壩,爲綏遠省政府所在地)。
這兩處在以後的歲月中還曾再次到過,可是前後都有所不同。後來有了長途汽車,來往是方便的。可是在那時,全中國都在打仗,戰爭正在激烈進行中,困難重重,沒路沒汽車,乃是常事,長途旅行,只能騎牲口或者坐大車,就另是一種風味。
牲口和大車自然不能和汽車相提並論,只能慢騰騰地行走,是着急不得的。其實慢點也有好處,沿途可以瞭解更多的情況。當時所走的路程也就是和現在相同的大道。兩次都是由西安出發,由西安北行,經耀縣、黃陵、延安、綏德而至於榆林;由西安西北行,經彬縣、涇川、平涼、固原、銀川、石咀山、=
這次來,史從文是打着研究黃河文明的名義,實際上卻是廉政公署派過來的秘密調查員,他的目的是瞭解在淤地壩建設完成後,那些負責覈算的官員是否有貪污行爲。據反映,有好多水利部的人雖然財產申報上沒有太大的變化,不過在生活上明顯大手大腳起來。
從溼潤的南方來到了乾冷的西北,史從文對於黃土高原也有了一些解。陝北的人以樑並稱,這個“”字以前很少見,不過再看了山西的地形之後。史從文對於中國漢字的生命力表示欽佩,也只有中國字才能把這麼複雜的信息通過一個字表述出來!
樑是由原切割後形成的。地形高起而上面平整的爲原。原經過侵蝕成爲樑,樑再經過侵蝕才成爲。原本來都相當廣大,由於侵蝕,原上出現了寬窄互異的溝。許多溝把原分成許多樑。樑是呈長條並不很寬的地形。樑上再經侵蝕又有了溝。這些溝把樑切割成了若干段落,每個段落四周都爲溝所圍繞,僅剩下一個高土堆孤獨矗立,因而就成了。
還有一個就是“嶮”兩字,也是到陝北之後才認識並領會其作用的。陝北多陡峻的深溝或兩相對立而又陡峻的山崖,兩側的坡道又皆筆直而少彎曲,因以嶮相稱。這一次史從文石和幾個外地人共乘一輛小汽車出行。同車的人皆能高談闊論,了無已時,那司機有些不耐煩,連照說了幾次也沒有效果,索性不說了。
途中經過一個嶮,坡度不僅陡峻,又復相當綿長。陡峻的坡底僅有能容一車通過的小橋,橋下又復深邃,彷彿不易見底。如此陡峻的坡度,車子又不能減速,減速就很難衝上對面的陡坡。這時車上再無高談闊論,彷彿萬籟俱寂,僅聞車輪滑動的聲音。過了嶮,登上對岸的坡頂,司機回頭向大家說:現在可能明白,諸位的性命就在我這手指之間!
一路上連着過了三個嶮,另外三個人都已經臉色慘白,下車的時候腳都軟了,史從文雖然也有些驚嚇,不過畢竟不是第一次來陝西,基本上沒有太大的問題,下車之後來到了烏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