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故縱
就在趙剛成功的將容閎納入麾下之時,日本人將魔手伸向了寶島臺灣。早在1895年初,日本就想染指臺灣,當時還專門組織軍隊前往接收,誰知人算不如天算,俄國人背後一刀幾乎要了日本人的性命。此後大戰連連,直到現在還緩不過氣來。
本來日本面對東北、俄國兩個強敵就有些吃力,對臺灣早已沒了奢望。誰知東北和俄國人又打了起來,俄國人被東北軍打得一敗塗地,東北軍的實力也大損。隨後東北共和國又長驅直入與清軍作戰。從戰鬥的結果來看,東北軍在喪失了大量精銳部隊之後,戰鬥力下降的利害,十幾萬人對幾萬人,竟然還是損兵折將,付出了重大傷亡之後纔打了下來。這讓日本人放心了。
而俄國人不自量力的挑釁行爲不但沒有給日本帶來傷害,相反的,日本得到了幾百萬平方公里的東西伯利亞,以及幾十萬俄國奴隸,將俄國人苦心經營了幾百年的勢力連根拔起。考慮到嚴寒以及補給的影響,那隻北極熊要想恢復以前的強勢,恐怕要幾十年後了。
這次大勝帶來的影響,不只是國民榮譽的提升,原本不肯提供貸款的歐美列強,現在已經轉換了態度。法國甚至提出,由法國出資,日本出人力物力,共同開發東西伯利亞。第一筆貸款3法郎已經正式發放過來,只是這一項。就足以彌補戰爭的損失了。
接下來發生地事情讓日本人徹底放心了,北方與南方在武漢激戰。北方的實力雖然強於南方,但是過於猛烈地擴張,以及南方相對富裕的經濟,決定了北方再也沒有餘力兼顧其它。一旦北方打敗南方,或者北方與南方談和,那麼日本想要拿下臺灣就變成了不可能的事。在這種認識的影響下,日本人終於決定。在1896年12月3,正式出兵臺灣。
臺灣共和國,是一個歷史的奇蹟,與現在的臺灣不同,當時臺灣共和國成立的目地是要保住中華這個寶島,但是美好的願望不見得能接觸美好的果實。
唐景在就任“總統”後,把自己的妻子行囊送回內地,另外又首提庫銀四十萬兩匯往上海,其後又提銀多次。謊稱訂購軍火,但其後這些銀兩絕大多數都是去向不明,按唐景的話來說,都已經“相機內渡”了。
建國伊始‘臺灣民主國’想通過租借臺灣礦山、土地等權利,換取列強對臺灣的保護,想法過於天真。就算日本人佔領了臺灣,也不敢損害列強原有利益。那麼列強豈會爲了這些利益與日本人撕破臉。此後如果列強佔領不了臺灣的話,這種舉動就是驅狼引虎、後患無窮。
更令人氣憤的是,在廉價賣出了這些礦山之後,所得地錢財竟然大部分消失的無影無蹤,這裡面唐景嫌疑最大,也嚴重的影響了臺灣共和國的士氣。
如果從現實出發,以當時臺灣全島各路武裝。仍存在着不少困難:首先是軍中派系複雜,湘軍、淮軍、廣勇、潮勇、黑旗軍、土勇,以及由當地土匪而收編地民勇,真可是五花八門,互不屬統。在紀律方面,更是令人擔憂。
此外,各軍之間、軍民之間、官兵之間,矛盾重重,械鬥時有發生。其次是唐景不遣餘力地排斥劉永福,讓這個當年法國兵聞其名而喪膽的名將調守無關重要的臺南,而讓以賭盜爲生的無賴之徒,所謂“大俠”吳國華率兵駐守要地。此人曾被唐景委派至廣東一帶去招募兵勇,帶走大量兵餉,卻只帶回十來個營地散兵遊勇。
雖然始了鉤心鬥角。劉永福本來是很能打仗的,可是卻因爲唐景的猜忌,被排擠到臺南去了;另一個抗法名將林朝棟也因爲與提督張兆連不和被唐景調往了臺中。萬里長城真自毀,古人之話放在臺灣國合國上一點都沒錯。
尤其是在日軍將近兩年未犯臺灣的情況下,這種內部爭鬥達到了一個頂峰,劉永福被調到臺中,與林朝棟駐防在一起,軍餉較之嫡系部隊少一半,可就連這樣少的軍餉也不能按時發放,本來驍勇善戰的黑旗軍因爲這個跑了很多人。
直到1896年中旬,不知道爲什麼,:.:.旗軍秘密發雙餉,這才穩定住了人心。後來林朝棟見劉永福有辦法,乾脆投靠了劉永福,自己拿一份副統領地餉銀,舒舒服服的過起悠閒的日子。
此後每隔幾天,都有幾百人過來投靠黑旗軍,林朝棟偶爾看過幾次,心裡吃了一驚。這些
來面帶殺氣,但是舉手投足間都整整齊齊,竟然是一這樣的兵放到哪裡都是一等的主力,竟然會僞裝平民來投靠超級雜牌軍黑旗軍,真是令人奇怪。
林朝棟問了劉永福幾次,劉永福都是含笑不說,林朝棟問得急了,撂下話要走。劉永福沒辦法,指了指東北方,林朝棟這才明白。他知道那邊待遇好,也就死心塌地的幫劉永福練兵,原本只有18(林朝棟10營,劉永福8)兵力的黑旗軍,到了戰前竟然膨脹至36營,實力較唐景的24個營高出不少。
對這些,唐景是毫無覺察的,他本來是同治四年的進士,光緒八年(1882年)法國殖民主義者派遣僱傭軍悍然入侵越南,其最終目的是以越南作爲跳板而企圖染指中國,清朝朝野均爲震動。
這一年的七月二十九日,時年四十一歲的唐景,毅然向光緒帝上書,提出爲了“綏藩固”,自己要“請纓”而出鎮南關,去抗擊不可一世的法國侵略軍。
唐景出京之後,先到廣東拜會了時任兩廣總督的曾國,曾國對唐景相當冷淡,《清史稿》只十分簡略地記載爲“韙其資議之入越”,大概是曾對唐的請纓入越認爲是譁衆取寵而不以爲然的原因。第二年(1883年)唐景前往雲南,在昆明見到了當時的雲南巡撫岑英,被岑派往中越交界處的保勝,與當時的黑旗軍首領劉永福共事。
唐景初見劉永福,向劉提出了抗法禦侮的上、中、下三策,其上策是以保勝等越南十州爲基地,相繼拓展至其它各地;中策是黑旗軍全師進攻河內,以爭取中國所支援的軍餉;下策是坐守保勝,以待時機。
劉永福很遵重唐景的意見,決定採用他的中策。光緒九年(188年)五月,被黑旗軍圍困河內達一年之久的法軍海軍上校李維業,率領法軍出城反攻,唐景在戰前爲鼓舞士氣而作了一篇檄文,歷數法軍侵越以來的種種暴行,宣告黑旗軍援越抗法是應天順民的正義之舉,號召越南人民與黑旗軍並肩戰鬥,檄文寫得義正辭嚴而又洋洋灑灑,極大地鼓舞了中越軍民必勝的鬥志。
戰鬥之中,劉永福在河內西面的紙橋設伏,大敗法軍,打死李維業及其副手盧眉,贏得了空前的勝利。戰後,劉永福因功爲越王封爲三邊副提督,主管越南的宣光、興化、山西三省,並負責扼寧富良江兩岸。唐景也因功被清廷賞予四品官銜。
光緒十年(1884年)十月,唐景帶着景字軍和岑毓英交給他的軍潘德繼部,進駐河內門戶三江口,十一月,法軍攻劉永福吳鳳典部,唐景率部下譚敬德等人前往救援,“景字軍”與黑旗軍並肩作戰,將法軍圍困於宣光城內達四月之久,法軍惶惶而不可終日,在此之時,恰逢法國國內茹費理內閣倒臺,使得法軍更是人心浮動,危城難守。眼看中越兩國人民共同抗擊法國侵略軍的勝利就要取得成功之際,腐朽不堪的清政府居然在光緒十一年二月二十二日(公曆1885年4月日)下表向法軍妥協停戰,從而開創了世界外交、戰爭史上的怪例:中國實勝而敗;法國實敗而勝。
中法之戰後,唐景奉調回國,因功晉升爲二品秩,加賞花翎,賜號霍伽春巴圖魯,主管中越邊界劃分事宜。同年十月又將他調往臺灣,擔任比較高級的官職,從此之後唐景便走上了一條與他從前的人生道路完全相反的逆旅。
光緒十三年(1887),唐景以福建臺灣道道員的身份,正式入臺任職,(巡察銜)巡撫,替代了他的前任邵友。在他的座師張之洞的極力頌揚和運動下,官運亨通,成爲清朝政府中爲數不多的握有地方實權的封疆大吏。
除他之外,他的老熟人劉永福也由南澳總兵的原職上被調爲臺灣總兵幫辦臺灣軍務。但由於唐、劉二人自中越邊境共事以來即不相協調,於是唐景趁大權在握之時將劉永福排斥至臺南。
但是一帆風順的仕途在甲午戰爭之後變得陰暗起來,一個國家棄守之地,能有什麼前途?沒了前途的唐景開始在錢途上越走越遠,就在12月3日本宣佈出兵臺灣的當天,唐景接受了日本正金銀行的鉅款,惶惶然如喪家之犬,攜其愛妾化裝到美國駐臺稅務司請求庇護,得以乘德國輪船“阿打”號逃至廈門。